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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想着,只要给它树种,让它早些离开人间便可。
他又想着,它需要什么样的树种呢?
十年前,听闻过它在天上各处溜达,想必那也是在找树种。
如今又在人间找了十年。
如此天上人间的四处找寻,想必他它要找的应该不是天上有灵气的也不是地上毫无灵气的。
他想起南斗星空下有一片长年开花的红梅林,或许那里有它想要的种子,于是他将它引到了梅林。
凤凰徜徉在红梅林中,碧绿色的眼珠扫视着四周,然后定睛看着一颗红梅树上的一个黄色梅子,随即化成一位身着红衣的翩翩少年。
他优雅的一抬手,梅子已被握在了修长如玉般的手中。
红唇轻起,嘎嘣一声,梅子已去一口,但见凝脂般的脸颊轻轻鼓动。
随着吞咽的动作,口中的梅子滑过优美曲项。再优雅的咬了几口之后,饱满肥大的梅子就只剩下硬邦邦的有着弯弯曲曲皱纹的果核了。
他将梅种收进怀中,抬头望天时,已然又成了一只翱翔在天地之间的九天凤凰。
它自南极飞来,如往常一般,降落时,先在空中盘旋两圈。
那次它看到她居然昂首惊讶的看着它。
五百年来,她第一次有意识的看它。为此,它感到从未有过的好奇与兴奋,并且迫切的想要知道她到底是怎样的人。
它降落在她的正前面,打量着她。
它看着她走近,然后停在三步远。
她明亮清澈的双眸中映着它绚丽多彩的真身。
两千年来,从未有人敢这般盯着它。
它看到松树不正常的晃动满树枝桠。那时它方才知道,原来这棵树也是能看到她的,原来这颗树担心它会一口火化了她。
只是最后,不知为何,它居然与她对视了整日。
从未有过的失神!
等回过神时,它深深的再望她一眼,震翅飞去。
那时,它为自己不正常的表现而苦闷,恶意的觉得她可能是个傻子,或许不是傻子,只不过已虚空之态在此呆了五百年呆傻了。
后来的一千五百年,每次到来,都能看到她以同个姿势睡在梅树下。
过了千年的时候,它有些疑惑了,为何她还睡在树下,为何还没有化进树灵,为何这棵长年累月花开不败的红梅还没有灵气。
虽然疑问很多,但它也开得看。
它踱在她身旁,想着我给你重生的机会,你不把握,那便是你自己的事。我虽辛苦了十二年,但闲着也是闲着,就当游了一遍天上人间。
此刻,它寻思着子钰当初何以能见到她,何以在一千五百年前见到她化成花瓣后便再也见不着,红梅还未有灵,而她依旧是虚空之人。
它看着她一脸得意的模样,淡淡的答道:“此处未见姑娘。”
子钰风华无限的双眸瞬息暗淡。
他知晓面前的九天凤凰的碧绿色眼睛能见世间任何物,它既这般说,他便相信。因为他认为一只孤高的凤凰没必要骗他这个小小的树仙。
然而,在凤凰开口吐出第一个字时,陈晴的桃花眼就亮了。
她蹦到凤凰面前,诧异道:“咦,你会说话,而且还是我四哥的声音,你会变成人吗,变出来看看,是不是我四哥的模样。”
凤凰看着她的唇一张一合的,慢悠悠的道:“紫薇大帝让你上紫薇垣,此刻便走。”
第71章 促膝长谈()
子钰抬头望着红梅,沉声道:“好。”随即走出树荫,捏了朵白云在半空,脚尖一点。
陈晴只来得及看见一道飞鸟般的蓝影逆空而上,那朵白云便载着子钰飘走了。
她看的目瞪口呆,良久才赞叹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腾云驾雾啊!”
她想着既是梦,或许她也能招来白云,于是学着子钰走出红梅树荫准备挥手招云。
但是,当她跨出树荫的时候,她发现露在树荫外的脚被烈火灼烧般的疼痛。
本就不忍疼的她随即大吼一色,立马缩回脚,弯身抚摸犹在火辣辣疼着的脚。
凤凰在树荫里看着陈晴古怪的举动,悠哉悠哉的走出树荫,望着她。
陈晴嘀咕着:“怎么回事,脚怎么突然疼了呢?”
摩挲了一会,她又直起身子,伸出另一只脚跨出去。
“哎哟!”
一脸扭曲的痛苦表情,看得凤凰肉颤心惊。
陈晴缩回脚,坐在了地上,两手不停的摩挲脚背。
她想着这虽然是梦,难道身上真的有隐疾,平素里没有爆发,而此刻刚好在梦里爆发了。于是,她脱了鞋袜检查一番,方可放心。
虽说是虚空的人,但毕竟也算是女人,君子风范的凤凰转了转脖子,又发现怎么转都能看到她,索性,就闭起了双眼。
陈晴仔细查看两只白嫩的脚,一切正常,就又穿回了鞋袜。
她看着天边的云彩,目露期许,于是微微一笑,又站起身,准备再次尝试。
凤凰估摸着过了挺长的时间,便先睁开一条细细的眼缝,以确认她是否已经穿好。不曾料到,入目的又是一张因痛苦而扭曲的俏脸。
这回陈晴不是脚痛,而是手痛。她如子钰一般挥手招白云,但手挥到了树荫外,又是一顿被火灼烧般的疼痛。
她龇牙咧嘴的皱着眉头揉着手。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于是伸出一指,慢慢的伸到树荫外。
果然又疼了。
她看到凤凰若无其事的站在十步远的地方若有若无的看着她,尽管在她看来它看不到也听不到她,但她还是出气般的对着它囔囔着:“喂,看什么看,本公子我天人之姿玉树临风,你个凤凰比不过我的。哼,我不想捏云了,也不想再看你们树仙啊凤凰的,我要睡觉,我要结束这个梦,我要回锦都。”
凤凰看着她甩着袖气呼呼的回到睡了一千五百年的地方躺下,再看着她翻来覆去一直到第二日旭日东升方才沉沉睡去。
它走近她的身旁,细细打量着她,脑中浮出一系列的问题:
明明是女子,为何自称为公子?看着装,应是一派公子哥的服饰,但为何衣裳又如此破败不堪?莫非她是在危难之中入梦误闯到了此处?四哥,她有个四哥,与她四哥的声音一样?锦都,锦都又是哪里,古往今来,天地之间不曾出现过锦都这个地方。她到底来自哪里,何以会梦到这里?沧海桑田万年变迁,莫非锦都出现在变迁之后,莫非她来自未来!
有趣!!
只是,既然未化成树灵,她又为何出不了红梅树荫,看情形,她自一千五百年前种子发芽时,便已寄生在此树上了,今后她只能作为树影存在。哪怕这个红梅树有朝一日羽化成仙,她也只能成为它的影子,一个任何人都看不到的影子。
得知这个结果,从未难受过的凤凰心居然隐隐难受。
凤凰有点同情的看着她,想起她说的睡觉结束这个梦,它淡淡的说了四个字:“痴人说梦。”
不知睡了多久,陈晴睁开眼,入目的还是一树铺天盖地恣意开放的红梅,及好像落不完的花瓣雨。
她虽喜欢红梅,但此刻已完全没了欣赏的心思,甚至有些厌恶。
她一咕噜爬起来,跳起身子,挥手想要打下红梅,但红梅枝自她的手穿过。
她很烦躁,为何醒来还是在梦里!
她看到离他五步远的凤凰满不在乎的像是在看她笑话,顿时,怒火中烧,她气势汹汹的冲过去,抡起拳头向它捶去。
凤凰很淡定的看着她的拳头消失在它的胸膛上。
她的这一觉又睡了八百年。
这八百年来,它只要无事便来这座山巅。
而它是天界最空闲的一个神仙,因此,它几乎日日夜夜都呆在此处。
好像这个聚天地灵气日月精华的苍山之巅就为了他们凤凰兄弟而辟的。前三千五百年,松树子钰修炼在此,后八百年,九天凤凰避世在此。
此刻,就在陈晴苏醒的时候,凤凰隐隐感到了红梅的灵气。
陈晴看着自己的手消失,不死心的两手一起捶打。打着打着,她就坐到了地上,哇哇哇的毫无形象的大哭起来。
现下她早已没了刚入梦时的稀奇劲了。
在她看来,虽说这是在梦中,但在一个高耸入云的山巅上,一颗开满红梅的树下,一只看不见她的凤凰旁边,她就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恐惧在孤独中的人。
陈晴忘我的撕心裂肺的哭着。
凤凰不知是好奇还是同情的默默的看着她痛不欲生的哭了三天三夜。
陈晴如今是虚空之人,体质非人身可比,等她哭好了重新睁开眼的时候,太阳尚在,自然认为只不过哭了一会而已哭。
她擦干眼泪,抬首看凤凰。
三日来,凤凰不曾挪动过凤足,如树一般立在原地。
似乎哭了一场,发泄了一顿,陈晴的情绪有了些许缓和。
她迫不得已接受了这个梦境,因此,向来乐观的她将凤凰当做了听众,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话:“今次是第三次见你,知道你既见不到我又听不到我说话,但没关系啊,只要我能看到又能听到你就可以了。
我先自我介绍吧。
我叫陈晴,来自大周锦都。我父亲是大周的丞相陈雍,我娘生我生了七日,生下我之后就去世了,听养母说,我的眼睛和我娘很像。
说起眼睛,我也纳闷,那个远在江东的苏泽居然有一双与我几乎一模一样的桃花眼呢,他还与我有五六分相似呢!
呀,我说岔了,再说我的家事吧。
也不知何原因,我爹瞒了所有人,将我当做五公子抚养,所以呢,天下只有我爹,我养母知晓我是女子了。
我养母生了三个儿子,我们四个一起长大,由于我最小,他们三个对我都特别照顾爱护。
我二哥,对哦,我爹有很多姬妾,儿女有五十多个。不知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