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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畜!我看你就是为了气死我才来的!你给我滚!”
闪过这张来袭的凳子,连安轻轻鼓起掌。是啊,她就是来气爹的!
为的就让他尝一尝,什么叫做自作自受。明白一下不舒服的心情是什么样的。
看自己气出的差不多了,连安挂上极为欢欣的笑脸,与连铭挥手道别。
“女儿明白爹爹的意思了,这就告退。爹爹看来极不赞成我的主意,那我便顺着爹的意思,将这契约作废吧。”
连铭再一瞧,拿在连安手里挥着的,不就是他白日刚让对方按下指印的那张契约吗?
他明明藏好了,怎么会到连安手中!
还不待他翻着白眼说什么,连安已经当着他的面,一下一下的将契约撕的粉碎。
最后,她还将所有碎片都捧到嘴边,轻轻一吹,任它像漫天雪花一样落下。而风一吹,碎开的纸屑正好纷纷扬扬砸了连铭一脸。
完成了自己想做的事,连安转过身,像个小兔子一样欢快的跑远了。
至于身后的连铭如何咆哮,如何愤怒,她全都看不见。
走在月下空无一人有些清冷的巷子。
在经过一个极其宏伟的大门时,连安心里的快意达到了顶峰,也不再压制,仰头就是一串大笑。
“哈哈哈!痛快!真他仙人板板的痛快!”
她也是发现了,来到西京后短短一天,这生活也算跌宕起伏。光是疯狂的事情她就干了不止一件,还是挺有乐趣的。
她笑起来中气十足,全然不比西京的娇小姐羞怯。那笑声飘出老远,在西京极为静寂的夜空,带出阵阵回声。一波又一波的,被风带到更远的地方。
而今日遭到诸多意外的梁迟玉,也是睡得极其不安。夜半醒来多次,无论是梦里还是醒着,只要想到连安,就恨得咬牙切齿。
好不容易刚要入眠,身心正放空时,夜空中又忽然传来一阵夜叉般的鬼笑,穿透门窗到了他耳边。
他发誓,此生都没听过如此难听的笑声!若让他抓到是谁,一定往死里揍!
高贵优雅的小世子,遇到了连安,也变得崇尚武力了…
这头已经走过了宁王府,连安停下了肆意的笑声,却不知道府里头的世子,被她的笑声惊扰的彻夜失眠。
她自觉神清气爽,什么事情都解决了,只剩下如何安置好娘亲留下的嫁妆。
回到客栈时,她后半夜睡得极香。直到天大亮,鸡都已经叫得累趴下时,才一股脑从床上爬起来。
巧的是,她才刚醒,门外小二已经过来传话。
“连姑娘,有一公子自称是你的旧识,正在门前等候。姑娘是见还是不见。”
连安只是偏头想了一阵,便猜到来人应该是严叶。
“让他在楼下找个位置候着,我一会儿便来。”
她早在进入这家客栈时,便留下了只有严叶才能看懂的蜀山印记。严叶这会儿不来,最多隔个一天也能找到这里。
随意梳洗了一番,等连安下楼时,客栈一楼卖各种吃食的地方,靠近窗边,正坐着严叶。
“我瞧着大猴子还是适合活在山里,来这人间就过不惯了。我都饿到前胸贴后背了,你才姗姗来迟。”
严叶今日换了一身蓝衣,但没变的是见到连安时眉开眼笑的神情。一见连安下楼,便龇牙咧嘴的逗她。
每每看到严叶对着自己这么笑,连安心里就一暖。
她自幼没有家人在身旁,在蜀山多年。与她相处最多的,便是蜀山的师兄弟们。而严叶无疑是对她来说最为特别的一个。
严叶像弟弟,像家人,像所有她能想象到的亲人一样,默默陪在她身边。
两人坐着,点了些小菜。
连安正要开口与他说起,买下一个小院放那些嫁妆的事情,窗外忽然喧哗阵阵。
一堆训练有素的侍卫,簇拥着马背上的人,声势浩『荡』的在街上走。
“怎么又是他。”
看清楚了马背上的人,连安心虚的低头。
“又是谁?”
一直被她当做弟弟的小少年,见到连安反常的表现,也跟着看向窗外。当见到马背上姿容不凡的梁迟玉时,严叶也是一怔。
“别看了,人家那是世子。世子是干啥的,就是被供着宠着,像个花瓶一样被人观赏的。”
“咱们这种糙汉子,就只能找些凡夫俗子凑合着过,不要肖想人家那样的天人之姿。”
瞅着连安心神不定的样子,以为她也是被梁迟玉的容貌所吸引。罕见的,严叶的语气酸溜溜的不太中听。
听出严叶口气里对梁迟玉的推崇,连安不免笑道。
“他是天人之姿,怎么,你是怕我瞧上了他,让金枝玉叶落到魔掌吗?”
其实她本来想说,姿容再好惹人喜欢的贵公子,被人打昏了扛在肩上时一样是重的,没那么飘飘欲仙。
而这时,客栈的掌柜走出了门外。过了一会儿又进来摇头,啧啧感叹。
一旁的客人见了不解,询问原因时,掌柜随口说道。
“不知兵部侍郎家是怎么得罪了宁王世子,竟惹得他这般大动干戈,带着一群侍卫轰入其家。”
兵部侍郎,连家!
连安顿住话头,转头去看掌柜,眼神有些惊愕。
她倒是忘了这一茬了,只记得自己如何得罪了小世子,却压根没想过世子会亲自追到连府。
一直观察她神情的严叶,猜着她的心思,替她斟满一杯茶。
“那种没良心的爹,不要也罢。就趁着今日的机会,让他好好吃个鳖。”
“我听说这宁王世子的脾气可是极为暴躁的。虽然仪容极美,可那心肠却是个黑的。也不知道连家会是个什么下场。”
连安听到这里,心里一紧,状似无意的问道。
“此话何意。”
严叶有心讨她喜欢,便刻意将事态说的严重了一些。
“连家的下场不用说了。别说剥皮抽筋这种惨无人道的事,咱们先来说点儿轻的。”
“能带着侍卫公然闯入官员府邸,这可是当今圣上也睁一只眼闭只眼的。这世子若真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只要不是亲眼被人瞧见他当街杀人。连敢开口说句公道话的人都不会有。”
他可是刚从祖父那里得知,世子寿宴被赐予部分国玉的事。
连安低着头,看着自己桌上的饭菜,突然没了胃口。
严叶将一番话说的幸灾乐祸。等说完了,却不见连安跟着笑,才意识到有些不对。
“怎么。你听了就不高兴?”
连安的爹是个什么样,他早就有所耳闻。从前他们一起在蜀山学艺,许多师兄弟都会从家中收到许多家书和银两。
整个蜀山,有家的人里,也就只有连安常年不归,却连一封家书都不曾从连府收到。反倒是连安的那个舅舅,三五时常的派人送些女儿家的东西来。
连一个舅舅的做派都不如,可见这爹当的有多过分了。
连安低着头,没说话,手却捏紧了筷子。
窗外的喧哗声越来越杂,许多百姓都赶去看热闹了。她久久的坐着,不发一言。
心里却天人挣扎,极其煎熬。
没错,她是不喜爹爹对自己的态度,甚至心中有怨也有恨。
可无论是什么样的情绪,都没有严重到希望爹爹一家遭遇不测,落到严叶口中所说的那种境地。
更何况,世子与连家之间的所谓过节,大概也是因自己而起,和爹没有什么关系。
嘴唇快要被咬破。她一点一点的将自己混『乱』的心情重新理出了个头。
腾的站起来,桌上的菜也不吃了,连安转身就要离开,却被严叶喊住。
“你要去哪。”
连安深深看了他一眼,一个字都没说,但所有的话都藏在眼神里了。
两人也算青梅竹马。朝夕相处的长大,连安在想什么,严叶哪能不清楚。
“大猴子,听我一句,别去。”
他跳起来,拦到连安跟前。也不管掌柜和小二乃至一楼客人的目光,将连安扯到角落。
“想想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每年过节,蜀山上其他兄弟姐妹都能收到家中送来的问候。可你呢?”
“那些年背着所有人躲到山脚下,在那嚎啕大哭的人是谁?你告诉我。”
“是。生恩不能忘。可生你的人是你娘亲,不是你爹,这些年来,他可曾对你有过一丝一毫的关怀?”
严叶每说一句,连安心里的酸涩便多一分。直到最后,那些酸与苦,聚到胸口,快要变成泪涌出眼眶。
她狠狠吸一口气,仰头看天。双手胡『乱』的抹过眼睛,让所有要掉下来的眼泪憋回去。
“你说的每一个字都对。可惜了这顿饭,你一个人吃吧。”
甩开了严叶拦着她的手,连安大步走出门外。
第二十五章 (捉虫)()
见连安真的出去了,严叶恨铁不成钢的拍桌子坐下。
望着一桌子都是按照连安口味点的小菜,她却没动分毫。
严叶气自己的一腔苦心,连安没有看到,又气自己那么多事,非要为连安忧心。
“小二!来一壶酒!”
小二应了声,严叶又唤道。“要最烈的那种!”
等酒来了,严叶憋着一肚子的挫败。端起酒壶,直接对着壶嘴就要往肚里灌酒水。
只是才喝了一点,想想不是滋味,他又将酒壶重重放下,跳起来要去追连安。
小二也是眼疾手快的,跑腿功夫不比严叶差。看他吱都没吱一声,点了最好的酒,最贵的菜,却一筷子都没动沉着脸要跑,当即觉得这是一个来吃霸王餐的。
“前面那位公子!人要脸树要皮,大家都在西京混,您吃饭不给银子这不是欺负人么。”
被小二拦住了,严叶的一张脸黑的简直不能看。他『骚』包的拍拍身上的衣服,指指脚上的鞋,还有腰间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