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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落的王爷,也是凤凰身上拔不得的『毛』。更何况他还娶了一个公主,就算这些年已经渐渐成了一个闲散王爷。对于事情的敏感度,还是在的,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嘛。
看着一向不对付的两位贵客,落了座却一声不吭。宁王自觉自己要摆出东道主的架势来。
“咳,昨日本王还与王妃说起过,犬子那日多亏了国师出手救治。如今瞧着整日里鬼哭狼嚎的,像个讨债鬼精神的很。国师妙手回春呐。”
扭头看了一眼身形端正的慧空,宁王的声调带了点阴阳怪气。
“方丈别来无恙啊。据闻你云霄寺中新得的那颗夜明珠,被放在塔楼顶上,每到晚上就放出百丈之光。很是威风吧。”
他是怕了这个慧空了,别又是来敲诈他就好。
就是慧空老脸厚成铜墙,猛地被宁王那般可怜兮兮的看着,也不禁有些赧然。
“此次前来,为的就是贵府小世子。”羽研是个漂亮的少年,说话一向直来直去。见慧空不说话,便索『性』开门见山,抢先说出了来意。
宁王一惊。“所为何事?如今犬子吃嘛嘛香,日日吃着国师配下的红泥丸,精神头看来也是很足的。”
毕竟是自己亲儿子,他怎么会不关心。凭着直觉,宁王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昨日我夜观天象,天上五星中,本该璀璨至极的阳星,不知何故,黯淡无光。”
宁王开始『揉』额头了,这什么星不星的,让人听了头疼。
“国师不妨直言。”
静默了一瞬,眸子静亮宛如一道清泉的国师快速而平板的扔出一串话。
“阴阳不全,小世子活不过十五。”
噗!方丈口中含着的茶,一口喷了出来。
不愧位置比他站得高,这敢于说别人不敢说的话,绝非常人啊。像他慧空,了不起就说一句你儿子适合当和尚,哪能开口就咒人家儿子短命的。
“放你娘…”宁王黑着的脸,在见到屏风后走出的王妃时,生生咽了回去。
怒火当头,他还记着王妃喜欢自己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样子。那后半句,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扭头对上国师静静的双瞳,突然醒悟了对方的身份。
只能端起案上茶盏,牛饮一般灌下去。
“国师勿怪,王爷也是心中担忧。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国师担待海涵。”
聘聘婷婷走来的宁王妃,身后跟着搀扶的丫鬟秀珠。头顶的珠钗映出那张温婉的海棠之颜,纵然听得羽研方才这般断言自己儿子,也并未像宁王一般口出恶言。
只是眉间凝着一抹忧『色』,柳眉轻蹙,无端让人生怜。
“国师既然来此,定是有了破解的法子。可否一并告知?”宁王妃早年身为金枝玉叶,见过的贵人数不胜数。
国师羽研的本事,她比宁王更有直观的认识。是以,心中抱着的敬畏也比他多几分。此时尽管心中担忧至极,还是强自按捺,将话说的极为委婉。
“世子本是阳星,如今沦为阴星。阴阳相转,寻一女…悍『妇』可解。”
这下宁王不说话了,这什么国师,睁着眼睛说瞎话。他还就不信了,好好的一个壮实小肉墩儿,怎么就活不过十五了。
宁王妃也少见的没有接话,接过秀珠递来的帕子,轻轻掩了掩眼角的晶莹。
“国师这次所言,倒是与老衲前日入定中所感,异曲同工了。”被忽视好久的慧空,重重咳嗽一声。
“若是入我佛门,潜心礼佛,既已出世,自然不受这些星象术士的规则所限。”摇头晃脑将自己的盘算说出,慧空胖胖的脸笑的像个弥勒佛。
“王妃!”秀珠忽然搀住宁王妃,声音急切。
众人视线中,看见宁王妃捂着心口,一副气急攻心的模样。梁盛顿时急了,一个激灵站起来就抱住自己的王妃往厢房冲。
正厅端坐不动的慧空与羽研,二人视线在空中无声交汇,转瞬又移开。
“莫子,送客!”过了一阵,安置过自家王妃的梁盛,虎着脸下了命令。
第四章()
一老一少,一个胖的像尊佛,另一个翩翩年少,仙气十足。被梁盛连推带攘的轰出王府,站在灯笼高悬的府门前,尴尬的收拢了袖子。
“老子怒了,下次谁再来本王府上『乱』说话,尤其气王妃咒小世子的,别怪本王不客气!”
脸红脖子粗的冲着两个平日不论去哪儿都要被当成座上宾的贵客一顿批斗。素来对人还算和善的宁王,彻底的放开了脾气。
被人这般对待,还是弱冠之年的国师羽研,涵养却好得很。几乎与方丈慧空相齐。
“世子逢三有灾。十三岁之劫,我尚可解。此物,放于他贴身处,危难时打开。”好脾气的从怀中『摸』出一个锦囊,羽研静静的看着暴怒的宁王。锦囊便从他指尖飞向梁盛。
先祖毕竟是武将出身,梁盛也并未将武艺全数丢掉。接住锦囊,黑着脸低头看。
“告辞。”要带的消息已经传达到了,也没什么好留的。羽研闪身离开。
剩下方丈回头,贼眉鼠眼瞄了几眼门口的行人,见无人经过。才干咳几声,整了整身上亮红的袈裟,凑上前道。
“八易一派的占星术,从来不能当真。那都是用来『迷』『惑』世人的妖术,你别被刚才那小子骗了。”
捏着手里小小的锦囊,梁盛沉『吟』再三,最终还是没有扔掉。国师给的东西,想来没准有用?
没骨气的将锦囊收到怀中,梁盛不紧不慢的扭头。
“他是骗子,你是好人?”
慧空忙不迭的点头,顺便抚了一把长胡子。刚才还满身市井味儿的老头,端正了神『色』看起来倒真有几分慈眉善目正派人家的感觉。
“本王信你的鬼。都走走走,别来本王府上瞎转悠,要是我儿子出啥事了,我就赖你们。”
心里烦得很,梁盛赶苍蝇似的将慧空彻底推出宁王府门槛。
有脑子的时候才顾得上什么权势地位和看人眼『色』,如今都暴走盛怒了,护着自己妻儿还来不及。谁还有闲心掺和国师和云霄寺之间的博弈。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宁王想通了。他就是个二愣子,好不容易娶了当今公主,只盼过先前那样和和美美的日子。若是有人打着任何两派争斗的幌子,拿他儿子做赌注,别怪他不客气。
“诶诶诶,等等。既然那小子送了小世子东西,老衲自然也不会小气。”
灵活的站稳身子,慧空讪讪的挤出一个肥肉『乱』颤的笑。手伸到咯吱窝好一阵找,拿出一根盘成一团的短香。
梁盛捂紧了鼻子,嫌弃的瞅他。“什么破烂都给本王拿出手,我们宁王府不穷。”
慧空也不动怒,嘻嘻一笑,硬是贴近几步,将香塞到梁盛手里。
“拿着,啊。算我送给小世子的生辰之物。”
“我这个,可是好东西啊。若是日后小世子遇上了危在旦夕,『性』命垂危之时,只需点上这个,此香燃尽之前,可吊住一口气。嘿嘿。”
他说的神神叨叨,把梁盛听得眉『毛』都快打结。
“老衲走也。”慧空说完便摇着屁股颠颠的跑了。
梁盛实在很膈应,一个个送东西就送,怎么都把话说的那么难听。他宁王府好好一个男丁,怎么就尽招些神棍过来预言这个预言那个。
想扔,手却放不开。心里又真怕万一有个什么,最后将今日得到的两样东西都妥善放了起来。
。
西京的花儿开得正艳,锐国的姑娘摇曳多姿的长到了和小世子梁迟玉一般的年纪。
“世子来了,快看啊。”
“在哪儿呢在哪儿呢,你别挤我。”
“诶,我的瓜呢,我的橘子呢!”
“别找了,拿我的。”
长长的一条街被淡妆浓抹风情不一的姑娘大婶们挤的满满。
四周酒馆茶楼的窗户边位置,已被各家的千金小姐包下。窗边已有花篮并排放着,各『色』花瓣盛在其中,只要众人等待的人出现,便一起洒下。
整个长街热闹纷繁,女人脸上都洋溢着呼之欲出的春『色』,男人大都板着脸,眼底是敢怒不敢言。
“你们在看什么?”
刚来西京不久的连安,还没来得及回府拜见双亲,便被左右两边的姑娘们,推搡的几乎走不动道。
“看啥,当然是看我们西京最英俊潇洒倜傥不凡,卓尔又清隽的世子了!”
先前掉了水果的胖姑娘,一只手捧着脸,双眼『迷』蒙的看着前方。对突然冒出来,满是不解的连安,语气里带上了友好。
“你是新来的吧?”
只着了一身月牙素『色』衣袍的连安,乌黑的长发只用了发带绑起。莹白的面孔,柳眉与朱唇生的极好,有些淡漠,却更添几分清丽。
见旁人这般问,她抿了抿唇,淡淡嗯了一声。
还在襁褓就被爹娘送到师门,十三年来第一次回京,一景一物都是如此陌生,算是新来的吧。
胖姑娘踮了垫脚,看了一眼前方走的很慢的人群。瞅着还有几分空,赶紧拉了连安的袖子兴奋的解释。
“我们都在等着看小世子呢。今天是他十三岁生辰。世子自幼身子不好,我们圣上又仁明,听了国师的建议,说我们世子缺少阳气。每年生辰之日,都要这样带人骑马在西京里溜一圈,好接接地气。”
“嘿嘿,这样更身强体壮,也让我们一饱眼福。”说道这里,胖姑娘咽了一口口水,怀里抱着的果子又掉了出来。
连安闪了闪神。小世子,与她同年同月同日而生的…西京里只有那一位了,莫不是宁王之子。
想到举国上下对这人狂热的态度,她不禁暗笑了一声。
真是同人不同命,同样身子不好,自己被远远扔到了千里之外的蜀山,十三年里不闻不问,连家书都不曾收到几封。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