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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缸在地上骨碌碌打了个滚儿,现出了底部方才遮住的地方。一块巨大的磨刀石压在地上,而断断续续的声音就是从这下面传来。
严叶想去搬磨刀石,才使了劲儿,就停下。
“乖乖,这磨刀石可不轻。来帮个忙。”
话这么说,他却是对着梁迟玉。那目光含着挑衅,都是多年的死对头了,梁迟玉哪能看不出来。
不想在连安面前被小看的心思占了上风,身为世子的金贵被他扔在一边。他学着严叶,撸起袖子。
可才刚走到磨刀石边,就被连安推着往凳子上放。“坐着。”
要是再一不小心,这世子又扭着腰啦,岔着气了,再找她算账可咋办,太麻烦。
她亲身上阵,与沉声不语的李乾对了个神『色』。三个人合作愉快的搬开了磨刀石。
梁迟玉在一边静静看着,忽然低头去看自己的手。根根手指白皙剔透,是文人的手,可他却不曾出口成章。
瞄到严叶撸起袖子后,手臂上『露』出的刚硬线条。再默默瞅了一眼汉子一样,说出手就出手的连安。
世子默默点了点头。
——她喜欢健壮的男人。从现在开始,他多吃一点,还来得及长出严叶胳膊上的那些肉吗?
磨刀石被搬开,地面『露』出了原形。众人恍然。“一个地窖?
地窖里,被拽上来的是一个面『色』蜡黄的『妇』人。看着很是虚弱,连安没使什么力气,就将人拉了出来。
“多谢各位恩公相救。”女人连身子都站不直,刚想刚从地上爬起来,又跌跌晃晃的坐回去。
“你怎么了?”连安默默看着,不明白这空无一人的村庄,为何只有这『妇』人留在如此隐蔽的地窖。
“安儿,安儿!”
像是才想起什么,『妇』人慌张的撑着椅子站直,扭头往四周看。
“你认识安儿。”连安试探的问。“她,是你何人?”
『妇』人听了她的问话,抬起头。饱经风霜的脸,就是普普通通的农间『妇』人,甚至更为沧桑。
面容含着悲苦,叫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个苦命的『妇』人,生活必定过得不如意。
“她是我——”
第三十八章()
“安儿; 是我女儿…”
最后三个字,『妇』人说的很轻,仿佛在梦里呓语。
若不是连安离得近,且耳力又好,压根听不清楚她说的话。
不知为何; 也许是劫后余生; 『妇』人的眼有泪花闪烁。除了喜悦之外,看着还有一些别的情绪,混在一起; 很是复杂。
连安没注意到; 只是点点头。
果然和她想的一样; 这『妇』人出现在安儿家中,莫名的被封在地窖; 是安儿的娘。
若不是她与严叶等人阴差阳错的追到这里发现了她; 恐怕再过几日; 依这人的身体情况; 只有被饿死的命了。
看来那樵夫是蓄意如此; 想杀了她啊。
连安在思索时,『妇』人怔怔盯着她,似乎在辨认什么。
“恩——姑娘…”看了一阵,『妇』人刚想开口说什么,门口却传来一串脚步声。
“他们来了。”
连安冲着眉眼间都是胆怯的『妇』人『露』出一个安抚的笑; 示意她在这里等着。
“这群人极其可恶; 一会儿别手下留情; 狠狠揍!等解决了他们,问问安儿下落。”
严叶忙不迭点头,李乾也默默颔首。梁迟玉则打量了四周,盯住了屋里的那根擀面棍。
——一会儿帮着连安下黑手打闷棍,应该挺趁手的。
连安像个压寨老大,挥着手领了身后众人,恶声恶气的走出门。
可她还没走到门边,却被『妇』人拉住。
“他们都是马贼出身,身手很不错的。你们都是贵人,不要与他们硬碰硬伤了自己。”
马贼?难道不是普通山民么。
这倒让连安有些诧异,她还想多问什么。那『妇』人却低了头,看着地面再也不多说一句。
连安见问不出什么,低声笑笑,也不在意。
好久没和人动手,她还是很期待一会儿揍人的滋味。
可那『妇』人见连安不听劝,还带着满不在乎的笑,顿时急了,再次将她拉住。
“姑娘,你与我一块躲起来,可好?”若是要揍人,就让那三个公子去好了。
这话,『妇』人没敢说出来,只敢藏在心里默默的念叨。
她将连安的衣袖拉得很紧,眼神含着期盼。
这动作莫名让连安想到安儿。虽只是一面之缘,却不知为何亲切的紧。
这丫头紧张的时候,也会这么小心的捏着自己的衣服下摆。可那力道却比这『妇』人轻的多。
似乎是怕自己随时会甩开,安儿总也不敢用力。连与她说话都要犹豫再三,用余光看准了自己神情才敢开口。
梁迟玉一直安静看着,他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了自己适合出场的时刻。
从椅子上站起,他拍了拍衣服下摆。学着连安一贯的步子,甚至比她还迈的豪迈。
众人的奇怪间,他已经走到门口。漫不经心的挥了挥手,让连安等人都别过来。
“接下来,交给本世子。”不就是揍人么,这是什么事儿么。用得着兴师动众拉拉扯扯的?
掏出一个漂亮的海螺,梁迟玉放在嘴边,对着那上面的小孔吹。
海螺的声音有些沉闷,嗡嗡的低低传出去。
几息过后,院子外传来几声叫骂,随即又停住,变成了不断响起的哼哼声。似乎是人的嘴被堵住,才会发出的声音。
等连安与严叶等人走出茅屋,见到的就是水井旁,横七竖八满院子躺着的六个彪形大汉。
这些人身上的外衣全都被扒下,别具匠心的拧成布条,捆住了他们四肢。
浑身被绑住,他们只能在地上滚来滚去不断挣扎。那样子像是一群待宰的牲口,被送到了屠夫刀下。莫名的喜感。
连安出去的最快,她就正好瞅到了方才院子中一闪而过的数个人影。
“……”
所以,这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么。
宁王世子虽然不通武艺,但架不住人家有随身携带的影卫啊。
遇上什么事儿了,拿出海螺吹一下,瞬间就有来无影去无踪的人,将所有障碍扫平…
在如此情景前,连安头一次发觉身居高位的好处。那就是不用像她这样凡事亲力亲为,连打架都要自己上场。
虽然她还挺喜欢打架的。
收起自己的惊讶,连安顺势拍拍小世子。
“咳,做得不错。”比她动手麻利多了,连人都捆起来了,方便审讯!
本来心中忐忑,生怕连安觉得自己多管闲事。在这声极具江湖气息的夸奖之后,梁迟玉挺直了背。唇畔不易察觉的展开了一丝笑。
他将海螺放好,扭头看连安,但这弧度很小。
见到连安嘴角微翘,他才对一直看不顺眼的影卫有了一层认可。
——这些影卫原来还有些用。
产生了这个念头,往后的日子里,以前很少出现,派上用场的影卫,开始叫苦不迭。
他们明明是陛下派到世子身前,为了暗中保护他的,怎么现在却成了世子为连大小姐鞍前马后献殷勤的传信工具?
因为他们人多吗,还是轻功快?
已经隐到暗中忠心耿耿的影卫们全然不知道,未来的命运会因为这一天改变。
连安仔细数了数,地上一空躺着六个人。
这六人里,尤以她见过的那个樵夫,瞪着人的眼神最为凶狠。
被人这么瞪倒是没什么,她被人瞪得多了,也从来没有过害怕的情绪,无所谓的。
可跟在他们身后慢慢走出来的『妇』人,原本走的就很是勉强,被樵夫的眼神一瞪,顿时一屁股跌在地上,腿都吓软了。
“他们动不了。怕啥。”严叶没好气的踹了一脚樵夫。
风头又被梁迟玉那小子抢去了,可恶!
见樵夫使劲挣扎,却动弹不得。方才躲着的『妇』人终于恢复了几分胆『色』。只是她的眼神常常定在连安身上,看着像在发呆,极其木讷。
已经知道了这些人是马贼,嘴肯定是极硬的,一般人问不出来什么东西。
严叶跃跃欲试,这种差事他最最喜欢了。
“大猴子,交给我,他们都交给我。”
他自告奋勇的拿出十八般刑具,挨个的将这六人死去活来的恐吓了一遍。
这场面梁迟玉不屑看,而连安与那『妇』人是女流之辈,也不感兴趣。三人便一起走到了院子之外的小路上。
只有李乾还陪着严叶,顺势也搭把手,帮着他一起审问。他似乎对此事也极为热衷,虽然面容平静,但眸子里藏着兴奋。
抽空还会问下严叶,这些审问方法还有更高级的吗。哪个效果最好。
这一来二去,严叶也对李乾看的顺眼了。先前他视李乾为头号情敌,如今相处过后,发现这人对所有人都是如此的彬彬有礼。
之前他对连安的看起来殷勤,似乎也只是他为人处事的一种手段而已。
谁叫这人天生带着一股亲近感,让人觉得亲切呢。这绝对不是因为他对连安有什么图谋。
严叶毕竟还是单纯了,单凭一番志同道合的审讯,就对李乾放松了警惕。
此事过后,他已将李乾当做了难得的好友,使劲儿的分享用刑手段。完全忘了对方是皇子身份,最后还和连安一样,带着一股豪迈之气,拍拍对方的肩。
简直就像是从草原上来的汉子,只差大口喝酒大碗吃肉的与对方歃血为盟了。
“现在这些人已被制住,你可知道安儿如今在哪儿。”
斟酌着用词,连安扶着『妇』人,将她搀扶到小茅屋里。
这『妇』人的气『色』太差了,只是在烈日下站了一会儿,就头昏眼花,脸上不住的冒虚汗。
可见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