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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完,她上上下下像打量叫花子一般,再看了凌直最后一眼,便毫无留恋的扭身离开了。
——废物废物!枉她以为这废物有了什么势力,原来还是烂泥扶不上墙!呸!
来时还要做出千娇百媚的样子装一装。走的时候周氏一点儿本『性』都不遮掩了,犀利与尖酸都放在面上。
凌直哑口无言,望着那道远去的背影,腿像灌了铅,迈不动。
许久,他双眸充血,低低的笑开。
——皇帝,是么。媛娘,你等着我。
天刚亮,连安这一夜睡的昏昏沉沉。
一会儿梦见小世子胸前都是血,一会儿又梦见安儿扯着自己衣袖,赤脚跟在她身后追。
梦魇太多,甚至还有连铭指着她叫骂,周氏却在一旁皮笑肉不笑看热闹的样子。
而她那同父异母的庶妹连倾倾就像仙子,一身华贵,坐在一旁千金小姐般抿着嘴笑她的狼狈。
“哎。”好累。她『揉』『揉』额头。
等来传早膳的丫鬟时,她让对方去跟王妃禀报,说自己求见。
“连姑娘可是在这府中住得不惯?还是丫鬟侍候的不好?我这儿有许多极懂规矩的贴身丫鬟,连姑娘你看着选,放在身边。若是有什么需要吩咐的,尽管开口。”
歇息了一夜的宁王妃,眼圈不再泛红。面上的笑既温柔又真实,看着连安时连连点头。
还大方的将自己用的最顺手的四个丫鬟摆出来,让连安挑。
——反正日后都是一家人,早点亲近也是好的。
连安急忙摆手。
虽然被看的寒『毛』倒竖,但看王妃这样子,她大概也能估『摸』出,世子应该真的没什么大碍了。
想了想,自己确实要去探望一下,便开口说出了来意。
听到她想去探望梁迟玉,宁王妃面上的笑更加慈祥了。
“连姑娘想去见迟玉,这何须通报。冬香,领姑娘去见世子。”
——呃,这么容易?
她没想到宁王妃这么好说话,随随便便就让她这么一个外人去见府里的宝贝小世子了?
连安起身时,安儿也跟着要走,宁王妃却忽然开口。
“香荷,你找些小玩意儿,给这孩子。”这意思是让安儿留在这里,别跟着连安去。
连安本以为安儿会闹,会不依不饶的要跟着自己。
出乎她意料,这几天对她粘的紧的安儿,不吵不闹低着头,坐在凳子上,并无反对。
她舒了一口气,便跟着冬香去探望一日没见的小世子了。
她与冬香绕了很多院子,在快出前面的一道垂花门时。冬香才小声道。
“前面就是世子歇息的地方了,连姑娘持着这块玉牌进去,可一路畅行无阻。”
连安愕然的接过。“你不去?”
冬香为难的摇摇头。“世子不喜女眷接近。”
像是怕连安误会,她又急忙补上一句。“自然,连姑娘不在此列,您是特别的。”
连安扯了扯嘴角,没挤出笑。
——是啊,她确实是特别的。世子因为自己中了一剑,等她过去时,这人指不定如何别扭呢。
要是对方耍『性』子让她哄,救命之恩大过天。她自然——使劲哄。
等连安拿着玉牌前行时,冬香又拉住她,悄声解释了一句。
“世子不在前面的大房子,而在西边的耳房住。”
第四十七章()
今早醒来; 梁迟玉就觉得胸前的伤口泛着一股隐隐约约的麻。
母妃让他一直躺着,伤好前哪儿都不能去。按照大夫的话说,这伤若是伤在别人身上,两三天便能下地走动了。
可是因为伤在他身上,这时间就加倍延长; 非得养个十天半月才行。
屋里没有丫鬟; 只有两个家丁候在外头。他不想见到有人在自己跟前晃,更不想见到那些一见自己就面『色』羞红的丫鬟,惹人烦。
静静在这屋里躺了半天; 这感觉活像坐牢; 梁迟玉这辈子都没体会过; 实在忍不了了。
他挪动手指,撑着床想坐起来; 但是手上一使劲儿; 胸前的绷带就似乎跟着快裂开。伤口的疼痛加剧; 将他一张俊脸疼得发白。
可他硬是哼都不哼一声; 就跟自己这伤较上了劲儿。他就是要起来; 就是要下地。
那些大夫怕担责任,无论什么事都往严重的方向说。自幼被灌了这么多『药』,他早就看明白了。
连安进入世子歇息的屋子时,就听到砰的一声,有什么东西落在地上。
门口的家丁连忙出声询问; 想跟着她一起进来; 却屋中被一道不耐的声音唤住。
“出去!”
家丁许是习惯了这样的呵斥; 听见了世子的声音,觉着安好也就不着急了,听话的在门口守着不再跟进去。
可连安一跨进门槛,就觉出了几分不对劲儿。
空气里除了『药』味儿,还有一股特殊的味道。
自幼习武,受过的小伤数不胜数,对这味道她极为熟悉,仿佛已成了本能。
鼻尖微动,她一下辨认出,这是血腥味。
心中一凛,她脚下步子加快。但出于习惯,她脚步开始落地时,几乎没发出什么声响。
掀开帘子后,珠玉发出碰撞声,惊扰了地上的人。
“滚出去!”
暴怒的小世子,白着一张脸,狼狈的摔在地上,头发散『乱』只着了一件内衫。胸前白『色』的内衫有血迹渗出,这血腥味就是从这传来。
见到有人闯了进来,梁迟玉面上又惊又怒,还有一丝难堪与狼狈。
只是,当他抬头看清进来的人是连安时,浑身都像被人点了『穴』位定住,连哑『穴』也被点住了。
黑如宝石的墨玉眸子,一时没了情绪,怔怔看着连安,像刚睁眼的孩子,睁着黑瞳认人。
“怎么是你…”方才声势十足的声音,瞬间消了火。
连安咳嗽一声,一点点往他面前走。
怪不得不让门外家丁进来,原来是摔到床下了。这么狼狈。
这世子心高气傲的劲儿,肯定是不愿意让人见到这一幕的。好巧不巧让自己撞上,她就是立刻扭身离开,好像也来不及了。
连安心里做了准备,硬着头皮上前,也不管一会儿梁迟玉回过神,该如何恼羞成怒的喷毒『液』了。
看到连安渐渐走到跟前,梁迟玉刚才还带着薄怒的面容,一点点翘起唇角。
抿成一条线的薄唇,有了上扬的弧度。
——她怎么会来。
有惊讶,有疑『惑』,还有一丝窃喜。
没了怒意,他心里缠紧了细细密密的蛛丝,有点喘不过气。
在他发愣间,连安已到了他身前。
“怎么像傻了似的。”她忍不住伸手戳了一下梁迟玉的脸。
一指头下去,那张苍白的脸迅速泛起了一些红意,看着比刚才红润多了,连安满意的点点头。
——果然还是这样比较顺眼。
连安的指尖带着一丝冰凉,触到面颊时,梁迟玉却像是被火烫了,身子往后一缩。
随即意识到自己还跌坐在地上,形象极为不雅。他正要开口让连安先出去,就听到了少女的叹息。
那声音轻轻柔柔的,像一丝风。
下一瞬,他觉得自己像回到了梦中。等连安将他放到床上盖好被褥时,他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方才连安做了什么。
又是,被抱。
一瞬间,昨夜的梦与今日的现实重叠在一起。梦里那个甜甜笑着的姑娘,与此时微微抿唇面容清冷的连安,在他心里合二为一。
内心有个隐秘的地方,渐渐烙下了这张面孔。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发干发紧,像是很久没喝水。
“你来做什么。”
小世子低下了头,看左看右就是不看连安。睫『毛』眨啊眨的,唇瓣也微微发白。模样又精致又脆弱。
没了盛气凌人的劲头,梁迟玉安静下来时,连安就忍不住被这副皮囊吸引。
多好看的小少年啊,比严叶,李乾,她见过的所有人都要好看。
“来看你要理由么。”宁王妃今儿才说过,她来见世子何须通报。
好吧,她就将这句话当成了鸡『毛』令箭。
伤口处的血还在往外渗,梁迟玉却像察觉不到疼,半点没意识到自己的伤口已经崩开。
——她,她竟已对自己如此在意了么。
回想起母妃今日清晨说起提亲的事情。梁迟玉忍不住分心去想。
——她可知道此事?难道是乐意这桩婚事,特意前来探望自己?
寻常女儿家若是知道自己定下了亲事,见到未婚夫婿必定闪闪躲躲的。可她却亲自前来,还说出,来见自己不需任何理由的话。
难道不怕别人笑话她?
他满脑子都是这些念头,却全然忘了自己清早还想说的那些矜持话。再抬眼看连安时,眼神就更加闪躲。
连安将他这副样子看着,心里忽然就冒出一团火。
昨天那一剑她也看得很清楚,拔出来的剑尖都染了一层血了。这世子的伤口定然不小。
都这样子了,还在逞能!不要家丁也不要丫鬟,跌到地上了还自己在那儿划着手『乱』爬。
“你是想上天?”
这话没头没脑的,梁迟玉听不懂。但不妨碍他意识到连安是生气了。不再暴跳如雷的世子像一只小鹿,眼睛水润润的,含着无辜。
“想上/床。”他只是想回到床上,没别的意思。
进来这么一会儿了,连安也察觉到梁迟玉与平时不太一样。
以前这人既像孔雀,又像刺猬,浑身都是刺,扎的人难以靠近,只能远观他的艳丽。
这会儿却羞羞答答的像个快嫁人的小媳『妇』,眉梢眼角都弱弱的。叫人看着很想——
嘴角勾起,连安坐到床前。将这人身上的被褥拉开,极为快速的扒开他单薄的内衫!
“你!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