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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王妃又看了一眼在床上安安份份躺着,只『露』个后脑勺给她看的梁迟玉。心中纳闷,这小祖宗都在屋里呢,王府还能出什么事。
她心中纳闷,忙快步走出门外。
见宁王妃出去了,连安也想跟着拔腿撤。却听见身后响起一道闷闷的声音。
“什么时候。”
嗯?她脚步一顿,不由自主的转过身。
刚才还将脑袋捂住的人,『露』出了亮晶晶的眸子,直直瞪着她。
见连安微微张着嘴,满脸的疑『惑』。梁迟玉忍不住气闷,豁的坐起来。
“ 过几日是何时。”他语气执着,一副得不到回答,不让连安走的架势。
啊——是在问她何时再来。
“就是过几日咯。有可能是一日两日,有可能是三日。也许等我来的时候,你的伤早已愈合了。”
“反正,一定会来就是了。”
想了想,发现自己还没将院子的事情定下来,安儿也是一个要安抚的人。
连安扭头看看窗外,回的不是如何笃定。上次找院子找了两天都没解决,这次少不得又得花些时间。
她不打算麻烦严叶了,决定自己亲自去寻。
梁迟玉眯起了眼,没等到想要的回答,他本来心里还有些委屈。
可不知想到什么,面『色』又柔和下来。
“本世子等你。”与刚才哐当一下粗暴坐起来不同,躺下去时他慢条斯理,动作都放得轻轻的。
连安古怪的瞅着他,竟在他慢慢躺下去的动作里,瞧见了一丝甜蜜。
——这暴躁世子甜蜜什么哦?好奇怪的人…
宁王妃出了门,循着绿豆传来的声音,抄了近路。从梁迟玉住的耳房旁,直接穿过东西穿堂,往左出了角门儿。
果然见到绿豆正在那跺脚,样子急切。
“都成过亲的人了,还这般渣渣呼呼那么『毛』躁!”
秀珠搀着宁王妃过来,见她额头渗出一些薄汗。一路走得急,到现在都胸口起伏。
她心疼主子,对绿豆口气就不怎么好。
绿豆倒不是如何在意,语气依然焦急。“哎呀,秀珠姐姐,不好了!”
“别着急,慢慢说。”宁王妃知道这丫头的『性』子,也不怪她,反而温言温语的让她平静下来。
宁王妃面上的笑容总是能安抚人心,让人静下来。绿豆见着了王府的主子,就像吃下了一颗定心丸,忙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道来。
“你说,左相之孙严公子?”宁王妃一时消化不及绿豆口中的话。
这孩子与迟玉小时候好的跟穿一条裤子的同胞兄弟似的。
还因为这俩人都长得粉雕玉琢,迟玉小时候生得跟个女娃娃似的,而严叶自幼就眉清目秀。
在她们这些大人眼里,还打趣过,若是这两孩子是一男一女,就能定下娃娃亲了。
只是——
迟玉八岁那年,两个娃娃闹得不欢而散。从那时候起,京中就不见严叶这孩子的消息了。
“人在何处呢?”宁王妃恍惚的问起。想到往事,眉间隐约『露』出一丝哀伤与缅怀。
绿豆咬着下唇。“就在王府前站着呢。”
“……”
两座威严石狮守卫着的宁王府正门处,不顾远处行人的打量。严叶沉着脸站在大门中间。
清秀的俊颜,没有一丝笑意,反倒隐隐有一股杀气腾腾的味儿。像被人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此时正寻上门来,将要大闹一场。
“阿叶。”宁王妃到了门口时,让拿着长矛,对严叶虎视眈眈的王府侍卫,退到一边。
“…”心中怒意,被这一声柔柔的呼唤喊的一滞。严叶抬起眼。就看见门里走出了被丫鬟搀着的端庄贵人。
这人面容柔美气质婉约,笑起来极其可亲,是他曾经见过的——清平公主宁王妃。
“严叶拜见…”礼不可废,于尊于卑,他在清平公主面前都是该规规矩矩行礼的。
“几年不见,阿叶见到额娘竟如此生分了。”
将要行的礼被宁王妃快步上前打断,她扶住少年的肩,像慈母打量游学回来的孩子。
“瘦了,也高了。”
“阿叶就这么回来,若不是腰间戴着玉佩,额娘都认不出你了。但阿叶还是那么俊。”
这一连串的动作和话,让一旁不知事情始末的王府侍卫与丫鬟,惊的下巴都掉了。
不是来寻仇的么?阿叶是什么称呼?
额娘又是什么情况!
难道这公子是王妃沦落在外的私生子?
他们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消息!
跟着宁王妃一起出来的小丫头夏荷,被稳重的秀珠拉住,让她收敛脸上的神『色』。
王府侍卫与夏荷这小丫头,跟在王妃身边不长,不知道这其中的情况,她们这些老人却是知道的。
王妃早年与严公子的母亲,机缘巧合下成了手帕交,来往自然密切。这一来一往的,世子与严小公子也成了好伙伴。
记着自己来的目的,严叶很不自在,想往后退。但看着面前宁王妃脸上毫不作伪的真切笑容,与眼中隐约『露』出的泪花,他心里再大的火也跟着慢慢消散了。
——是啊,当时年纪小。
额娘又去的早,王妃对他总是颇多照顾,甚至许多事情上,在他与梁迟玉闹别扭时,总是偏向于他。
他羡慕梁迟玉有美丽的娘亲,两人又常常叫着劲儿比东西。比来比去,最后他败在没有了额娘上。
闷闷不乐,暗地里哭。
那时太小,哭过了都掩饰不住。王妃看见了,又耐心哄他。
于是,满肚子的委屈,都在扑到宁王妃像娘亲一样香香的怀抱中时,变成嚎啕大哭。
他记得自己哭着问王妃,为什么自己没有额娘,为什么梁迟玉却有。
王妃真的很温柔,又很耐心,『摸』着他的脑袋告诉他,如果他愿意,迟玉的额娘也是他的。
从那一天起,王妃待他更加的好了。
往事一点点在脑中记起,来时蓄着满腔的怒意和质问,此时提不起半点了。
“阿叶,你何时回的西京?这些年不见,过得可好?”
“怎么一走就是这么多年,连封信都不来?额娘去问过你祖父,他只说你出去学功夫了,去哪儿了却不说。哎…”
宁王妃拉着他絮絮叨叨,因为是真的将严叶当成了喜欢的小辈,牵着他往府里走时,就像牵着自己的孩子。
严叶紧锁的眉头,因为这些充满关切的话,一点点变得缓和。
他一一回答,也不挣开宁王妃牵着他袖子的手,还让宁王妃像幼时那样引着他进门。
心里的情绪却大不相同了。
这场面看着其乐融融,还有些温馨。瞅着日头升到正空,快要用午膳了。
宁王妃笑着,让秀珠赶紧去备下一些吃食,好让严叶一会儿进去就能用膳。还吩咐夏荷,去问问世子,可能下床。若是能下床,一起来用膳。
她太高兴了,以为这两个孩子还没见过。就想着一起用膳聚聚,也算是久别重逢。
严叶原本缓和了许多的神『色』,在听到世子二字时,重新变得冷漠。
就在跨过门槛时,他忽然甩开宁王妃的手。
第五十一章()
严叶手甩开的太快; 宁王妃一时没站稳,趔趄了一下,被一旁眼疾手快的丫鬟秀珠扑上来扶住。
秀珠是跟着宁王妃,从宫中一路跟到宁王府中的老丫鬟,『性』子最是沉稳。
对宁王妃的忠心; 在整个王府少有及得上的。
“王妃; 腿有扭着么?”秀珠搀住王妃的手,脸『色』急切。问话时,还不忘狠狠剜一眼严叶。
就属这严府的公子; 最没良心。当初这人走后; 王妃连着好几个晚上都睡不着。过了很久; 才把严小公子的事情慢慢放下,心里却存了一个心结。
如今对方一别五年回来了; 却还没进门就惹得王妃差点摔跤。
“秀珠。”拍拍秀珠的手; 宁王妃示意她别多话。
只是一时不察身子没稳住罢了。宁王妃倒是没放在心上; 她不像秀珠那样还记得前尘往事责怪严叶; 反倒扭头对着严叶继续温柔的问。
“阿叶可是生额娘的气了; 不喜额娘提到迟玉?”
刚才还能好好听她说话的小少年,忽然就甩了脸,宁王妃只是稍微一想,就猜到了大概。
敢情是这两个娃娃幼时结下的梁子,一记就记了五年; 到现在都没过去?连带着阿叶这孩子登门拜访时; 都不愿意听到迟玉的名字。
心中无奈; 还带着些错愕的好笑,宁王妃自觉找到了真相,便换上了若无其事的口吻。
“昨儿迟玉在街头遇上了刺客,到现在都卧床不起。是我疏忽了…阿叶,你进府,就咱们娘俩好好聊一聊。”
“这些年你都去了哪儿,可有吃什么苦,外头是什么样的?额娘还没出去过,都和额娘说说好不好?迟玉就放在一边,咱们不管他。”
这一番话说下来,既软又关切,就连守门的王府侍卫在旁听了,都忍不住想跟着王妃往里走。
这么通情达理,这么体察入微,又这么温柔大方!这样的王妃,到哪里还能再找到第二个。
而正主严叶,刚才一时气愤下甩手,差点让宁王妃摔倒。早在见着她身形晃悠时,心中就已后悔。
他本想出手稳住王妃,可一旁的丫鬟手脚比他还快,他也就没什么动作了。
再见到王妃,从头到尾连一句重话都不曾说,反倒还像幼时那样对自己。
他忍不住就心里愧疚。
本来冲到宁王府里带着的满腔气势汹汹,全被这股情绪一点点淹没。
最后焉头焉脑的低着头,任王妃再次牵着袖子领进了王府。
——今儿这个场子似乎找的不对。他该找梁迟玉单挑的!
连安从世子房中出来后,想顺着来时的路线退回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