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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手里抱着的包裹,一时觉得『迷』惘。
进了屋,她刚推开门,就觉出有些不对。
屋里的摆设和先前她离开时,没什么差别,但空中就是残留着一股特殊的味道。极其微弱,却不容忽视。
连安掀开桌上茶壶的盖子,放到鼻端嗅了嗅。眼中有冷意。
这是有人在茶壶里下了毒。
是什么毒她尚且分辨不出来,可对气味的敏感是她练武多年,师父特意培育出来的直觉。
哗啦啦。
茶壶里的水被连安泼到地上,登时冒起一股白烟。她听到刺啦一声响,顺着声音一看,便见到溅到木椅上的水珠腐蚀了一部分木头。
这是什么毒,气味虽然微弱,力道却不小。若是别人,不一定发现这其中的猫腻。
喝下这一壶,从喉咙到肠子,也应该被腐蚀光了。
何人如此歹毒?
正看着地上冒出的白烟沉思,屋外忽然响起敲门声。
敛起脸上神『色』,连安将门打开,外面却空无一人。
她低头,看见了地上静静躺着的一封信。
看了信封,没有名字。
走道里远远走来了小二,连安扬起信封,迟疑的问。“你可有看到谁经过这里?”
小二挠着头说没有。“这是女客的房间,除了小的,平日里没有别人来。”
西京虽然繁华,但他们的客栈只是小店,来住的客官来来回回一日里只有那几个。
“客官,还有什么吩咐吗。”小二弯着腰,余光看到屋里洒在地上的水。
连安侧身挡住,扶住门。“不用。你出去吧。这里我自己收拾。”
江湖中人遇到加害于人的事情并不少见,可她并未得罪何人,又怎么会招来仇家?
连安想不通这一茬,并不打算多问小二。摆明了这些人不知道,她问了也只是多事,免得弄得人心惶惶。
关上门,抽出信封里的信纸。在上面,写着字迹飘逸清隽的一行字。
——八月十五,宫中赏花,切莫饮酒碰食物。
盯着这行字看了良久,连安蹙眉点上火烛,将信封连同信纸一同烧掉。
前脚才遇上有人下毒,后脚又有不明身份的神秘人士送来纸条示警。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下午的时候,客栈来了个不速之客。
“你就住在这种地方?”
连铭嫌弃的打量着客栈四周,对门前随处可见的贩夫走卒都充满不屑。
连铭保养的好,底子是文人,最好面子。此次出来找连安,没惊动任何家丁。是自己独行。
此时与连安坐在一处,父女二人相对而坐,却默然无语,这场面着实奇怪,引来不少人回眸。
更有早就在这些日子对连安很是熟悉的小二,手中拿着扫把不停经过二人这一桌。那样子似是怕连安遇上了什么欺凌百姓的恶霸。
连安扭头对担忧自己的小二,微微笑了笑,便看到小二通红了脸扭过头。心中也是有暖流划过,一个陌生人尚且对自己有几分情谊,却不知道她爹为何偏要这般痛恨自己。
连铭在连安跟前坐了一阵,手里的茶盏转了半天,都没等到连安主动开口叫自己一声爹。
再见她对小二摇头说话,却不拿正眼对自己这个长辈。心中对连安的成见更大。
他瞪了眼。“身为女儿家,却不知检点,简直丢你娘的脸。”
想荷儿当初芳华绝代,一言一行都气韵不凡,却生出这样一个举止冒失的野丫头。
被连铭怎么说都可以,可这话扯到了娘,连安就不爱听了。
“我是娘辛苦生下,娘疼我都来不及,又岂会嫌我丢脸。倒是爹爹你——”
眸子里含了微妙的不屑,连安扫过连铭一瞬变得铁青的脸。剩下的话没说出来,留给她这位好爹爹自行想象。
“孽子!”连铭一拍桌子,将茶盏拍的哐当作响。
平时连鸡都没杀过一只,自诩清贵文人的连铭,高估了自己。手心拍的生疼,对面的连安却一脸的漫不经心,全然没将他的怒骂放在眼里。
“怎么,爹爹是舍不得我住在客栈,想让我住回连府?”
连安似笑非笑,转头看看窗外的景『色』,看哪儿都好,就是不看连铭的脸『色』。
连铭看了看一旁的小二,等对方走远了。才板着脸训道。
“我是不知你哪来的好本事,竟能将世子『迷』得团团转。让宁王亲口来提亲。”
啥?
连安迅速扭头,眼睛里都是诧异。
这么迅速的吗,她以为身为皇亲国戚,说是要成亲,应该也是要磨蹭很长一段时间的。怎么这般草率,前几日王妃才提过这事儿,今日就已经捅到她这便宜爹爹耳边了。
心一下子就『乱』了,这已经不是她平日的小打小闹了。要是真订了亲,她要不要逃?
连铭只要看到连安的面容,就忍不住想到自己早逝的妻子,心中更加怨恨。索『性』挪开眼,不再看连安,冷着声音道。
“将你那些在江湖上没大没小的样子收起来。以后嫁到宁王府,学着点三从四德,跟你妹妹学学怎么婉约。我可不想你刚嫁到王府,没过几日就被人扫地出门送上休书。平白给我连家抹黑。”
连安听着笑了。“我何时说要嫁了。你想嫁你去啊。”
她已经够头大了,不想再听半句训斥。站起来利落的转身出门,连客栈都不想回了。
她要出去散心!
若是从前,爹能抽出哪怕一刻的时间对她叮嘱女儿家该如何,她一定极为感动。
可现在。
连安早就明白,人各有命,她得靠自己。爹爹疼,娘亲宠的日子,这辈子都与她无缘。
倒是找一个会疼自己的夫婿,再有一个『性』子柔和待人亲切的婆婆,才算比较切合实际的。
想到这里,她赶紧打住念头。
脑子里赫然蹦出来梁迟玉与宁王妃双双对自己笑成老母亲的样子。
天,她一定是中毒太深,或者是太累了。
有这么一瞬间,她刚才居然觉得嫁进宁王府不错。
“你站住!回来!”
连铭气急败坏,想站起来追。他还有事情没说完呢,怎么这孽子就跑的这么快!还将他这个爹放在眼中么?
只是他刚站起来,小二已经拦在跟前,一板一眼的算账。
“这位客官,碧螺春一壶请别赖账。”
碧螺春?
连铭瞪着眼看茶壶里飘着的两根绿『色』小叶,觉得良心都气疼了。
“碧螺春启是如此的!你这是敲诈!”
小二也不辩解,抱着手站在一旁,还走出门,朝着对面的街坊邻居挥了挥手。
很快,店里涌进来一堆气势汹汹的百姓。虽然衣着简朴,但眼神却很到位。
——这人穿的倒是不凡,原来只是个花架子。
——吃饭不给钱怎么还好意思站在这里。
连铭被看的下不来台,他不擅与人争端,尤其认为自己如今是朝廷二品官员,身份地位都和普通百姓不一样。
若是与人争辩,平白丢了自己的气度。恼羞成怒下,摔下一枚银子,头也不回的拂袖而去。
还未走远的连安回头看到这一幕,忽然笑开,心情也愉悦了不少。
梁迟玉这几日休养的好,渐渐能下床走动。
第一件事便去寻母妃。
莫子要扶他,被他挥手赶开。“本世子没手没脚么?”
连安和他说的每句话,他都牢牢记着了。一有能用上的时候,准要拉出来重复一遍。
莫子无奈的跟在脚步像老人一样缓慢的世子身旁,随时准备着出手将要不慎跌倒的主子扶住。
摊上一个任『性』的主子,没有别的法子,只能顺着。
连姑娘这几日没有来王府探望,世子的脸也拉的老长,没个好脸『色』。好不容易伤养的差不多了,世子不知受了什么刺激,要去见王妃。
老实说,他心里还是很有些伤心的。
前些日子绞尽脑汁的为世子出谋划策,有没有成果,世子都不曾给他分享。
平常世子一人躺床上的时候,一会儿神情不豫,一会儿又自顾自的甜蜜笑开。他很是好奇的。
到底连姑娘和世子进展到什么程度了,能不能马上拜堂成亲?他还指望着未来世子妃替自己牵线搭桥娶媳『妇』儿呢。
两个人各怀心事,都念着自己心上的人。走在路上,梁迟玉被半路出现的老太妃拦下。
“老太妃。”莫子拘谨的站在一边弓腰行礼。
老太妃笑的愉悦,点头让莫子站好。然后亲自上前,将梁迟玉扶住。
“看看我的乖乖,才几日瘦成啥样了。”
“祖母。”梁迟玉规规矩矩的喊了一声。
心里却有些别扭,他这祖母平常在王府没什么声音。可若是弄出什么动静,那必然是惊天动地的。
小时候不懂事,看祖母常常一个人拿着『毛』笔作画写字,心中好奇,便常常缠着祖母。
可谁知,他这极擅书画的祖母,平时最爱的就是给他画肖像。
他心中极害怕祖母再开口邀他去那什么群芳馆。
果不其然,老太妃乐呵呵笑着。“乖乖,和祖母去群芳美人馆转转?”
梁迟玉待要拒绝,老太妃已经拉着他的袖子将他拽着走了,嘴里还含糊不清的念叨。
“这好多天没见着乖乖了,祖母心里想得慌啊。见不到美人,画画都有些生疏了。还好前些日子,祖母又遇上了一个漂亮姑娘,人美,心也美。”
梁迟玉连连朝着莫子使眼『色』。
——快把他拖走。
莫子耸着肩笑,一看便是乐呵的不行了。他见到了自家小主子的眼『色』,回了一个愁眉苦脸兼带爱莫能助的表情。
这是老太妃,若是仔细说起来,是整个王府最有威慑力的人。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家丁,怎么敢去与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