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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灯笼拿的近了一点,惊诧的在这些人脸上发现了纵横交错的伤疤。诡异的是,这些人右脸颊处,在相同的位置都少了一块肉。
她不禁暗暗沉思起这些人的身份。
打架毫无章法,只凭着一股狠劲儿。功夫都是三脚猫之流,说话却狂得很。
配上这些蒙面人说话的语气,活脱脱几个在江湖上拦路打劫的草寇。不知怎么会出现在皇宫,看起来像是有所图谋。
想不出内幕,连安决定『逼』供。
“怎么样。你们可有想好该怎么招。我已经听到了脚步声,大批御林军正在赶来的路上,你们吐『露』真言的时间不多了。”
这自然是随口一说的,御林军在哪里,她怎么会知道。
“若是在此之前,我知道了你们的出身目的。也许我今儿就一个疏忽,放了你们。”
这个也是随口说说的。
为首的蒙面人,一脸的悍不畏死。“呸!老子连刀山火海都闯过了,还怕你这小丫头!”
连安摇摇头,感慨的很无奈。
“没想要你怕我,我啊,只是想听个实话。毕竟,我又不是皇室之人,你们想做什么,对我来说也不过是一场戏罢了。”
本来确实不关她的事,可想到宁王妃,和那个今日在众目睽睽之下,指着自己说这是我世子妃的梁迟玉。
连安便放不下心,一个王朝与皇亲国戚之间的命运是息息相关的。
她不知道自己的心是怎么想的,至少,她不希望出现任何伤害到宁王妃一家的事情。
两个被绑在一起的瘦小黑衣人里,有一个试探的开口。“那你放了老子们?”
连安点头。“放了你们,那当然是可以的。”才怪。
长相最为忠厚的矮个子黑衣人,似乎是相信了连安的话,低头想了一阵,忽然嚎道。
“大哥,我不想死!我想招!”
“我本来就想洗手不干了。前半辈子干了那么多丧尽天良的事情,我好不容易让阿花相信我是个好人,她都愿意点头让我去提亲了。我今天要是栽在这里,多冤啊!”
连安眼皮一抽,在这小矮个儿声泪俱下的嚎啕里,慢慢琢磨出了味儿。
果然是一群落草为寇的江湖之人。
“大人对我们恩重如山,六子!你岂敢出卖他!”矮个儿被厉声训斥。
连安默默看着,并未出言。心中又得到一个结论,这些人背后有人指示。
矮个儿沉默了一瞬,语气里带了羞愧。
“你们没有媳『妇』儿,不知道有家的感觉。为了阿花,我就是出卖大人,也是愿意的。今日一时热血上头,听了大哥的话,和兄弟们一起闯皇宫,我早就后悔了!”
似乎是一层最后的遮羞布被扯开,矮个儿声音反倒亮堂起来。他扭头看向连安,恳求道。
“这位姑娘,在我怀里有一枚钗子。今日若是我不幸葬身在此,还劳烦你替我将它送到弄儿巷里的阿花姑娘手上。告诉她,下辈子我一定当个堂堂正正的人。这辈子,便,让她找个好汉子嫁了吧…”
说的动情,悲从中来。矮个儿黑的反光的面颊上,划下了一行泪。
原本是为了探听真相,刚才随口一说要放了他们的。可听了矮个儿交代遗言一样的话,和对那位阿花姑娘的深情,连安有一瞬动容。
这矮个儿话说的悲凉,就连先前凶神恶煞的蒙面头头,也没了声音。半晌,才沙哑着声音开口。
“六子,大哥明白你的苦。但这是我们的命,选了这条路,就不要再回头。如今我们的命都是大人的,就算真的丢在这里,我也绝无怨言。你便认了吧。”
连安抱着双臂静静看着他们,猜测这些人此时反应到底是真是假。
可别跟她说皇宫的守卫就这样松懈?只凭着这五人就能将全部御林军放倒。还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让几乎所有人中毒昏『迷』,连安越想越觉得诡异。
要说这里面没有内鬼她是不信的。
“你们说的大人是谁。”连安抬眸看了一眼天上,月亮刚从云雾后面探出身子,越来越亮了。
“呸,大人对我的恩惠重如泰山。休想老子开口告诉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为首的蒙面人转了面孔,对连安不改初时的凶恶。
让他供出大人,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可他拒绝开口,不代表别人也是同样的想法。另外三个先前沉默不语的蒙面人里,其中一个语气急促的出声了。
“我愿意说,我愿意说出来,派我们来的大人,他是——”
亭子里忽然刮过一阵风。
暗处飞来一支竹箭,『射』/向连安。她下意识的反身闪避。可这一瞬间,又从同一个方向,快若闪电般飞出其余的箭。
嗖!嗖!嗖…
听到风中几乎同一时刻发出的声音,连安已经知道不好,却是迟了。
她飞身去追方才『射』/出箭矢的人,留给她的却是一片晃动的树影,对方早就跑的无影无踪。
身后微弱的惨叫,与竹箭没入血肉的声音,在黑夜里清晰的可怕。
五支竹箭,五条命。
方才宁死都要维护所谓大人的五个蒙面人,已经气绝身亡。个个胸口『插』/着尾端泛光的锋利箭矢。
空气中的味道,略有些刺鼻,是一股让人无法形容的复杂暗香。
刚没入体内,便让人七窍流血,这些竹箭上有毒,且绝非普通之毒。
连安怔怔回头,看着柱子上的五人,心里泛起无法遮掩的寒意。
这一瞬,她体会到了上位者的残酷,乃至狠绝。
就连忠心耿耿的手下,都要亲『自杀』掉。背后的人,到底是谁?为何不自己现身,只杀了这五个人便匆匆离去?
她不知道在这亭中站了多久,直到杨震等人赶来,她才缓缓俯身去探矮个儿黑衣人怀中的钗子。
——人,已经死了。临终之言,既是力所能及的,她还记得。
只是手还未碰到那人衣衫,便被一旁忽然撞过来的人,一把拥到了怀里。
抱着她的人,身上还隐约带着一股『药』香。光凭嗅觉,连安便知道这人是梁迟玉。
也怪她在发愣,见有杨震这些比较熟悉的影卫在旁,就没了疏忽。被风一样扑过来的小少年像箍铁桶一般抱着,挣都挣不开。
连安下意识的去看围着亭子站的毕恭毕敬的影卫。
“这么多人看着呢,你收敛点。”她不敢使劲儿推,怕对方心口的伤还没好。
“不放。”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抱住她的少年,身子竟是隐约在发颤。
感觉到这一点,连安推拒的动作轻了下来。
——毕竟是自己血淋淋的从八方馆里背出来的人,包容一下怎么了。要抱就抱吧…
可是她等了好久,久到都能听到真正的御林军赶来的脚步声了。
抱着她的少年,却丝毫没有放开的打算。
“我就想这么抱着你,一直抱着。”
心中惊涛骇浪刚平复的梁迟玉,开口说了人生中第一句最为直白的情话。
姗姗来迟的宁王,与身后的一众御林军,站在这黑漆漆看不清脸庞的御花园。
再看看地上人事不知的达官贵人,与亭子里忘情相拥的两人,诡异的陷入了沉默。
第六十九章()
皇帝中毒的事情还未查清; 锐国就迎来了一个最不欢迎的客人——鲁国小公主,禅那千和。
百官被人不声不响的放倒在御花园,锐国当今天子还躺在榻上。在这么艰难的时候,忽然来了鲁国公主,不由让人深思这其中的关系。
因为使臣被斩的事还未解决; 两国之间的关系便到了极为敏感的一个位置。
这一夜; 太医院的人忙前忙后。挨个儿给太傅到命『妇』,上上下下昏『迷』的人喝下了解『药』。
让皇室微微松了一口气的是,百官所中的毒; 近似于『迷』『药』。喝下了解『药』汤; 这些人都陆陆续续的醒来; 回了各自府邸。
于是,这一夜; 一边是『揉』着脑袋唉声叹气回府的朝臣。另一边却是皇宫正门处; 大摇大摆坐着软轿; 被大皇子亲自迎进宫中的鲁国公主。
这一番暗度陈仓着实不容易。
纵然想极力隐藏; 鲁国公主忽然来到锐国皇宫的事情; 还是在天亮时就传遍了西京城。
这让皇帝中毒与满朝文武被人放倒在御花园的事情成了丑闻,无人敢开口提及。
皇室中人也达成了一致,在鲁国公主尚未离开锐国的期间,暂且将此次的事情放到一边。若要调查,定要在此之后; 以免国丑外扬。
过了这惊魂未定的一夜; 天都大亮了; 连安还赖在床上,抱着被褥不住翻身。
其实早就醒了,却忍不住一遍遍回想昨夜的经历。
“是朝政之变还是宿敌来袭?”以她的阅历,能想到这些已经是绞尽脑汁了。
可只想了一会儿,她脑中翻来覆去的画面,莫名变成了梁迟玉在凉亭中,抱着自己的那一幕。
小少年怀里的温暖,说话时近似撒娇的亲近。还有他…
“哎…”怎么敲自己脑袋都赶不走这个画面,连安快疯了。
她腾地一下从床上跳起来,放在床头的钗子被她突然的动作带到地上。
望着地上那甚是普通,只是镀了一层银的簪子,连安面上闪过一丝黯然。
“弄儿巷…”
她不紧不慢的梳洗了一番,让自己将昨日的事情都抛到脑后,别再被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塞满了脑袋忧心。
等收拾好心情,走出自己的一方小院子时,却呆住了。
门外整整齐齐从矮到高站成一排的影卫,像一堵墙,挡在她出门的那条路上。
这一张张面孔,全是她曾经见过的。也都是打过几次交道的人了,连安也不至于一见到这些影卫就翻脸,反而笑着调侃。
“大清早的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