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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不知内情的看了,任是谁,都会说一句是连安不对。
“咳,可有此事?”慧空咳嗽一声,转脸问连安。
后者淡漠的瞟过他,回身将周氏的『穴』道定住。
尔后潇洒的抬脚,脚尖勾起地上长刀,待刀身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银光时,她伸手握住刀柄。
“老和尚。我还没做完要做的事情。你这一来,倒是让我改变主意了。”
扯过周氏,将她跌跌撞撞的拉到连倾倾身旁。让这母女俩依偎在一块儿,连安冷声道。
“我这人报仇,不喜欢隔夜。老和尚你既然在这里,便给我做一个见证。”
“三千发丝,留着无端惹人愁。如此,我便替你们了断。”
她话说的快,手更快。
周氏心中刚起了一个模糊的念头,连安下一刻的举动,就证实了这种预感。
轻风扫过,脖颈发凉。
就在她眼皮底下,只不过是眨眼的片刻,前一刻还盘在头上的发,像被割过的杂草,就这么成捆的落下。
周氏傻了。
连安绕到一边,又是快速的一挥,长刀锋利,对连倾倾也是毫不留情。
至此,母女二人乌黑发亮的青丝,就这么轻飘飘的离她们而去。
“啊!我的头发!头发!”激烈的情绪,让连倾倾心口起伏,差点气的昏死过去。
连安怎么敢这么对她,辱她不够,竟还斩了她的头发,毁了她的容颜!
她怎么能做一个秃子呢!被人看了去没什么,将那些家丁都杀了,总还有弥补的余地。
可她没了头发,日后在世子面前,还凭什么得到他的青睐。
好狠!连安好狠!
周氏毕竟稳重一些,即使被连安如此对待,也不曾高声尖叫。
怨毒藏在眼帘深处,她一口银牙几乎咬碎。
好,好一个连安。竖子如此欺她!
“哎。众生皆为眼前苦,奈何,奈何啊。”慧空背转身,对这一幕闹剧视若无睹。
周氏连带着,将慧空也恨上了。
什么慈悲为怀德高望重,我呸,全是蛇鼠一窝!
凌直就是个窝囊废,无论办什么事情都不成!不是已经说好了将慧空请来,替倾倾测过八字和面相,撮合她与世子么。
怎么请来的老秃驴一点出手相助的意思都没有!
见周氏母女,如今不但狼狈,模样更滑稽可怜。
连安收了手,将两人『穴』道解开。凑到二人跟前,杏花眸中闪过夺目的异彩,轻声道。
“人命不是草芥,我不杀你们。”
“不要再来招我,下一次,我会做的就不是这些了。”
对上母女两人眼中惊心动魄的浓烈恨意,连安勾唇一笑。侧过脸,天真道。
“还有,昨日我运气好,被高人救了。那些地痞流氓,如今正断了手足,被扔在大牢。”
索『性』就代替安儿承认昨日的经历。连安并不想太快暴『露』安儿与自己的关系。
满意的见到连倾倾气的发狂的眼神,她柔柔的用长刀挑起她的脸。
“这么好看的脸,若是被人指认,成了阶下囚。你说,西京的名门公子,会不会来救你啊。”
连倾倾光洁的小脸,被刀尖挑着,依然能看出几分美人的姿『色』。
她恨恨别过头,心中已经悔之不及。
当初就该趁着连安刚回西京,在连府下毒让她去了的!
连安真是与她对着的克星,自从遇到她,自己便再没有一件事情合心意过!
可她不敢流『露』出任何不满的神『色』,谁知道连安的本事到底有多少。她和娘如今连爹这个依靠都没有了,真的被人丢进了大牢,还会有谁来救她们?
想到这里,连倾倾满心的怨都吞进了肚子。
走时,连安将刀捏在手中,漫不经心的运上内力,将其折成两半。
“刀太利,还是逃不了断的命。”若有若无的瞟过周氏。
周氏将连安最后的威胁看在眼里,也示弱般垂下头。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心头的恨意,是此生之最。
从现在起,只要有机会,她一定让连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出了门,连安停了步,在慧空身旁顿住。
不经意的问道。
“我在恃强凌弱,你为何不阻止。”
慧空挥了挥袖子,抬头赏着枝头上晃动的叶子,老赖皮似的回道。
“老衲是出家人,不理你们的红尘事。”
“来此赏叶也是方丈的功课?”
慧空闻言,正『色』回头。“不。”
“老衲来此,是受人之托。”
凌直这个草莽出身的逆贼,本该被投入大牢,可忽然成了自由身不说,还拿着京中一位老友的书信来见他,邀他来连府为这周氏正名。
他这老友与他老死不相往来多年,平日的心绪比之国师羽研藏的更深。如今却忽然蹦出来,这真是有趣了。
看来老皇帝死了,什么牛鬼蛇神也要出来了。帝星未动,他还得推波助澜将水弄的更混一些。
心念至此,慧空心中默默对羽研升起一分歉意。
——对不住了,老衲的二号老友,还得借你的名头用一用。
连安没再追问,她心情不好,想回去。
快走出大门时,慧空却喊住她。
“孩子。”
第86章 国师番外()
那年途径凤城; 茶楼窗户半开。
我见她依于墙边,伸手去够窗外盛开的花枝。
一眼回眸,她比花更令我心动。
便鬼使神差的助她。
花枝应声而断,飞到她手中。见了下马的我,她赠了一枚笑。那笑便留在心间。
我尚未弄清这是惊艳还是钟情; 就已忘不掉了。
若这只是一面之缘; 往后也不会再有这些平添的恩怨。
可惜,不是。
我生于蜀山,本该是四十六代弟子。但掌门收我做师弟; 我平白成了蜀山的众多元老之一。
习武几乎一日千里; 掌门师兄教我的一切; 我都能融会贯通,乃至举一反三。
我在山上; 一待就是十六年。
师兄于我有救命之恩; 占星卜卦; 他毫无保留; 尽数教会我。
那时我心高气傲; 漠视这天下一切三纲五常。
“人若能算准自己的命,又岂会有这么多失散之人。去庙里烧一炷香,磕个头解签,凡事都能如愿。”
这是师兄替我测命时,我曾说的话。
“哎; 若之; 你就是太清高。孤傲害人啊。”那时我还不叫羽研; 师兄唤我的字——若之。
他看我的神情,惋惜又同情。我不喜这种目光。
过去受他恩惠太多,又常见他感叹蜀山如今落没。
我一意孤行,做了决定。
“下山,去皇城。选出千古明君,扬我蜀山恩名。”
师兄阻我不及。留书一封,我离开了蜀山。
此次一行,十年,二十年,我都等得起。直到堪得起千古明君的那人出现。
这是下山时,我在心中重复的千遍之言。
但我错估了自己的情志,就在风景秀丽的凤城,心为伊人所夺。
那后来,有了相知相伴,甚至相爱。却唯独没有相守二字。
那些日子,想来应是我一生中最快活的时候。但我却不知,日日惦着我的振派大业,荷儿看了出来。
她比我洒脱,那夜过后,与我话别。她毫无依依惜别之情,教我以为,这只是人世间俯首皆是的『露』水姻缘。
既是如此。我走了。
西京的一切,很顺利。
凭着师兄教我的一切,入皇城,进皇宫。我以医救世子,更以先知名天下。
皇帝给我信赖和一切尊崇。
不及双十,我已成功让羽研这个名字传遍西京,乃至锐国。
皇帝的四个儿子,老大憨中藏诈,老二纵情风流,老三文弱,老四太幼。
我一直在等那个盛世名君的出现。
这么一等,又是十三年。
这十三年里,我从来没有得过半分机会,再与荷儿相遇。她给我的只有一座坟,见之让我思量难忘,更懊悔终生。
她走的太早,难产在风雨交加之夜,我却毫无所知。
离开凤城后,我数次回去,欲寻她,却久寻无所获。
却哪里料到,再得知她的消息,是在她成为兵部侍郎连铭的亡妻之时。
上天戏我。
情来的太早,摧人心智。太晚,又让我痛失所爱。
荷儿,你将一切瞒的太好了。又或是怨我当年不懂珍惜,以此惩我?
她嫁为人『妇』,就在我为之效命的西京,我不知道。
她生了两个孩子,都是我的骨肉,我也不知。
那些年懊悔来的太急,我终于意识到,我只是凡人,无力胜天。却这么蹉跎的错过了那么多年的情与爱。
没有后悔『药』。
那年我回到蜀山,见到第四十七代弟子——连安。
她和荷儿长的真像,虽还是一个顽童,却很有荷儿的样子。
几年不曾回山,师兄见了我,那夜很高兴,与我酌酒对月。
他感叹道。
“连安这孩子,也是天生的练武之才。难得这孩子还吃得起苦,心智坚毅。我瞧着她,总是想到你小时候。”
说这一番闲话时,师兄两鬓斑白,老了。我却忽有所觉,心中一动。
在蜀山名册中,我找到了这孩子的生辰。
那天我醉了。
想不到,我竟有一个孩子。是我与荷儿的骨肉。
荷儿,我不及你。
过去亏待了孩子的,我欲弥补。
连安不认得我,更不曾见过我。若我以蜀山掌门师弟出现在她跟前,她唤我一声师叔,又让我如何自处?
每年生辰,我便以她舅舅马英年的口吻,修书寄去一些女孩用的东西。
除此以外,我不知如何才能尽到一个做爹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