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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呢?如今这又是怎么回事
这才多少日子,不仅对许氏改观了,如今就连许氏的娘家也松了口让他们正正经经登门造访了。
再这样下去,这府中哪里还有她母子三人说话的余地?
林氏想到这袖下握着帕子的手便又多用了几分力道,连带着面色也有了几分不好。可不管她心下如何不乐意,这桩事却还是当场便被定了下来林老夫人先前说得好听问她们的意思,其实如今哪里还有她们母女两人说话的余地?
林氏心中明白,因此她也只是气了这么一遭便抬了脸朝林老夫人看去:“母亲说得对,咱们府里也已许久未曾办过喜事了,正好趁着郡主这个好日子多请几家亲朋好友过来热闹热闹。”
她说话的时候面上是一派笑意,就连一双眉眼也依旧是素来的温和,等前话一落她是又跟着一句:“妾身往日也操办过不少宴会,若是郡主不介意的话,妾身倒是可以帮持一二。”
她这话落后,屋中倒是又静了一瞬。
林老夫人拧头朝林氏看去,见她这幅模样,心下倒是难得舒缓了几分往日家中的宴会都是林氏操持,若是由她帮持着倒也不至于忙乱。
她想到这刚想开口说话,便听得霍令仪先笑着开了口:“侧妃的好意我且心领了”霍令仪一面说着话,一面是握着帕子拭了拭唇边的茶渍,跟着是又一句:“只是我前几日听下仆说侧妃近来身子还是不舒坦,你是好意,可若是为了我的生辰再损了身子”
“我这心中啊,难免是有几分过意不去的。”
霍令仪这话说完是又拧头朝林老夫人看去,口中是继续跟着一声笑语:“如今母妃的身子是越发好了,祖母何不若让母妃操持?前几日九如巷的那位李二夫人还时常与我说要来家中做客,我年岁终归还小,您身份又太过贵重”
“只若是再让侧妃招待这样的客人,传出去难免让人把咱们王府低看了几分。”
林老夫人闻言倒是细细想了一遭,往日她待许氏心中有气,家中中馈大权也都握在林氏的手中由着林氏操持宴会、招待客人总归还有几分说得过去。可如今许氏与外头行来走往的次数也多了,中馈大权也握在了晏晏的手中,若是再让林氏出面,岂不是让旁人觉得他们霍家委实没个规矩?
尤其是像李家这样的老权贵素来最是看重这些了。
她想到这也就消了原先的心思
何况这说到底也是晏晏的生辰礼,自然该依着她的意思来。
林老夫人心下思绪转了一遭便抬了脸与许氏说了话:“既如此,这事便交由你来操持,家中的管事都是有经验的老人,你尽管差使他们便是。”她这话说完是稍稍停顿了一瞬,跟着才又与林氏说道:“你也是好意,不过你身子若不舒服便好生待在屋子里歇息。”
霍令德闻言便张了口:“祖母,母亲她”
可她这话还未说全,私下便已被林氏握住了手。等霍令德止了话,林氏才重新抬了脸朝林老夫人看去,她的面上照旧挂着一幅温和笑,闻言也只是柔声说道:“多谢母亲关怀,媳妇省得。”
林老夫人见此也只是点了点头未再说什么了。
等到晨省结束,林氏和霍令德辞别林老夫人退下,转过偏僻小路的时候,霍令德才松开林氏握着她的手,拧着眉心愤慨道:“母亲先前为何要拦着我?您明明就没病,这都是霍令仪胡乱编造出来的,为得就是不让您出面见客。”
林氏看着她一副怒容也只是淡淡说道:“我知道。”
霍令德闻言是一顿,却是过了好一瞬她才又开口问道:“那您为何不说?您和祖母说到底也有姑侄的情谊”
“傻丫头”
林氏闻言看着霍令德面上的愤慨还是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她伸手抚着霍令德的脸,却是过了许久才开口说道:“难不成你以为你祖母会不知晓我究竟有没有生病?她不过是正好顺了霍令仪的台阶下来罢了。”
她这话说完是稍稍停顿了一会,跟着才又说道:“以往我掌着中馈,出面主事总归是有道理可循。可如今”
她这话却未曾说完,只抬了脸掀了一双眼帘朝那昏沉的天空看去
乌云压境、寒风萧索,是要下雨的模样。
林氏待过了许久也只是开口一句:“这天还真得是要变了。”
霍令德此时也逐渐有些明白过来,她紧紧握着林氏的手,小脸上是一片苍白,连带着声音也带着几分颤:“母亲,难道咱们就这样认输了?”她的心中的确是害怕的,往日母亲掌着中馈又有祖母帮持着,她虽然身为庶女可也是正正经经过了十三年的顺遂体面日子。
可如今中馈皆被霍令仪握着,就连祖母也不肯再站在他们这边,难不成日后当真要被霍令仪这般压着?
霍令德想起那日霍令仪在耳边与她说得话“你不过是个妾氏所生的女儿,往后行事说话前先掂一掂你自己的身份,再想一想,你配吗?”她想到这身子更是忍不住打起颤来,就连握着林氏的手也多用了几分力道。
她的红唇轻微抖动着,口中是跟着颤声一句:“母亲,我们以后该怎么办?”
林氏看着她这幅模样忙回过神来,她伸手轻轻抚着霍令德的后背,等到霍令德逐渐平缓下来林氏才握着她的手柔声说道:“别怕,母亲不会让你们有事的。”这后宅内院里的事哪有这么容易就分个胜负?
一个未及笈的小丫头,一个缠绵病榻多年的病秧子,还有一个老虔婆
难不成她握着中馈这么多年竟还斗不过她们?林氏想到这,一双微微垂下的清平目还是忍不住泛开几抹暗色。
因着是霍令仪的生辰礼请得自然是素来交好的那些门第,这其中除了许家之外便又请了一遭李家,柳家那处倒是也碍着身份送了一回帖子,余外倒是林老夫人做主请了些旧日里时常走动的士族门第,权当一道热闹热闹。
许氏也是难得有这样好的兴致。
这么多年,这还是头回她亲自替霍令仪操办起生辰宴因此自打林老夫人发了话后,许氏便亲自领着人在府中大兴操办起来,什么请客用得院子,宴会上的菜肴,女眷吃用的茶,男客要用的酒件件桩桩当真是繁琐不已。
偏偏许氏却乐在其中,就连霍令仪要提出帮忙也不肯,只让人好生歇息养足精神。
等到了十一月初十,正是霍令仪的生辰,一大清早整个信王府上下便都忙活了起来。许氏一早便去了厨房查看今日要用的菜肴,就连林老夫人也早早起来,今日请了不少与她一般年纪大的老夫人,自是得由她亲自接待,如今时辰还早,可该做得安排却还是得做起来了。
而王府之中最得空得却数霍令仪这位正主了,这该做的不该做的事都有人做了,她反倒是闲了下来如今已过了辰时,霍令仪刚用完早膳,这会便由人扶着往里屋梳妆打扮起来。
红玉一面替她穿着衣裳,一面是俏声说着话:“这衣裳听说是王妃请了十位绣娘日以继夜做出来的,瞧这一针一线当真是精致,只怕今儿个散了宴又该有不少贵女也请人去做这样一身了。”
往日每回宴会,不拘郡主穿什么衣裳、梳什么发髻,就连绘得妆容只要没个几日就能在这燕京城中盛行起来。
霍令仪闻言也只是淡淡笑了笑,不过是些女儿家的心思罢了,没什么好谈论的她手抚过袖口上的纹路,跟着是问了回人:“母妃那处可还好?”
红玉已替人穿扮好了衣裳,这会便扶着她往铜镜那处坐,口中是笑着答道:“王妃一早便去了厨房,这会估摸着还在厨房那处忙活着呢”她这话说完是又笑跟着一句:“您原先还担心王妃应付不来,如今眼瞧着府中这些日子的安排,件件桩桩都是再好不过的了。”
霍令仪听闻这话,一双眉眼倒也忍不住泛开几分笑来
她原先的确担心,一怕母妃累着,二怕她久不经手生疏了如今看来当真是她多心了。母妃虽然已有许多年不曾打理这些,可她说到底也是正经士族门第出身的贵女,即便过去这么多年,可真要上手起来哪里有不会的道理?
大抵是前世的结局和旧时日里的那些光景,霍令仪总觉得母妃性子柔和又素来不爱与人计较,这才由得林氏一个妾氏府里府外得着脸
其实如今想来,母妃往日不曾理会这些,想来这其中多多少少还是掺着几分对祖母的怨恨。她出生名门即便性子再是柔和骨子里总归是有几分傲气的,祖母这般落她脸面反倒给林氏脸面,母妃自然也不愿降了自己的身份去与一个妾氏争着这些。
可如今祖母和母妃的关系越渐和睦,母妃的性子也是越发开怀了
红玉连着喊了人几声也不见人说话,便又轻轻唤了人一声,等人回过神,她才开口问道:“郡主,您在想什么?”
霍令仪闻言却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她接过红玉递来的簪子对着镜子插于髻上等过了好一会,她的眉眼才绽开了一道明艳的笑意,耳听着外头的喜闹声,口中是跟着一句:“走吧,也差不多时辰了。”
约莫等到巳时时分,所请得客人来得也差不多了。
因着霍家男丁稀少的缘故,今儿个男客便皆由许望舒在外院接待,他是英国公府的世子又是翰林院的编修,在这燕京城中的名声虽比不得柳予安却也是不差的,何况他与霍家又有着亲眷关系由他在外头接待男客倒也算得上是合情合理。
至于女客一类便由林老夫人和许氏在花厅接待。
今儿个来得客人虽然不算多,可大多都是沾了一个“亲”字或是带了一个“故”字的,交谈起来倒也算得上是十分和谐只是这其中难免也有些与许氏谈不上熟悉的。
这么多年,信王府上下皆由林氏打点,平日请客会宴也都是林氏出面,反倒是许氏这个正正经经的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