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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怕的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我擦了擦嘴上渗出来的血,哆嗦的接过师傅递给我的烟,点燃,狠狠地抽了好几口。
烟很呛,味道很差,我剧烈的咳嗽了几声。
勉强抽了两根,我终于平静了下来。
“小姑娘,没什么坎儿是过不去的,等你活到我这把岁数就明白了,只要活着,就有希望,还有什么能比死更绝望的?”
司机师傅满脸沧桑,似有所忆。
他的话像是利箭,狠狠击中了我的心。
对,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回到新校区时已经过了饭点,霍致远正坐在食堂里跟一个男人商谈着什么。
男人长得很面熟,如果我没记错,他的名字叫谭欧,前世经常陪着霍致远上电视,是霍致远的兄弟和得力助手。
此时的他还显得很青涩,穿着一身运动服,梳着锅盖头,看起来像是个在校大学生。
我过去时正好听到他们在谈网页的设计,霍致远对我的提议很上心,被重视的感觉让我冰冷的心稍稍发暖。
我跟他们打了声招呼,霍致远看了我一眼,突然皱起了眉头。
他站起身,往不远处走了几步,示意我跟上。
他脸色很严肃,有点吓人,我过去的时候他问我:“你几次进城的事情以及你身上的烟味儿,我需要一个合理解释。”
我皱眉,进来时我特地站在风里吹了好一会儿,还跑去卖爆米花的地方站了很久,他居然还能闻到烟味。
“苏青亦,我不问你,是在等你主动告诉我。”
“我信任你,并不代表你可以屡次搪塞我。”
霍致远生气了,他每次生气眉头那里都有个小小的川字。
明明应该严肃的气氛,可我每次只要看到他生气的样子,就会心里发暖,根本严肃不起来。
我喜欢他因为关心我而生气的样子,很温暖,让我在这冰冷的世界里有那么一丁点归属感。
手不自觉的抬起,我用指腹轻轻的抚平他眉心的川字,“霍致远,有你在,真好。”
“你的嘴怎么了?”霍致远抬手握住我的手腕,眉心再度形成个川字。
粗糙的指腹轻柔的抚过我的唇瓣,他眯了眯眼睛,突然将我立起来的领子扯了下去,露出了我脖子上的掐痕。
他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拉着我就往食堂外面走。
我趔趄的跟着他,到了医务室门口,他终于爆发:“苏青亦,在你眼里,我就这般不值得你信任?”
“你说去机场的衣服是你自己买的,好,我信你,上次你痛哭,说你生理期快到了,心情不好,我也信你,那这一次呢,又是缘何?”
第22章 调虎离山()
夜幕降临,霍致远背光站着,双手叉腰,脸绷得紧紧的。
“我爸妈带着我弟从老家过来了。”
我说的也算是事实,唐乐骋的事,我绝不能告诉他。
霍致远皱眉:“他们对你不好吗?”
我点头,苦涩的笑了笑:“他们比较难缠,我已经把他们安顿在城里了,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的任何事情,所以没有告诉你,抱歉。”
霍致远盯着我看了会儿,突然从口袋里拿出钱包,把里面的钱都抽出来,递给了我:“选个好点的住处,有事就告诉我,不要委屈自己,我来解决。”
我盯着那些钱,心里特不是滋味。
我在撒谎,他却信的那么认真。
我不想辜负他的好意,到底还是把钱接下了,我朝着他笑:“我确实没钱了,这些钱你从我的分红里扣,我家里的事情比较复杂,现在还不是让他们知道你的时机,不好意思。”
我越说越觉得愧疚,都不敢看霍致远的眼睛了。
霍致远轻笑了一声:“我们什么时候已经到了见家长的地步了。”
他的话十分暧昧,我顿时懊恼。
霍致远去医务室买了药膏,我们回了食堂的时候大家已经下班了,只剩下了王熊。
刚进去王熊就迎了上来,他一脸急切的说道:“远哥,蓉蓉得了急性肺炎,住院了,刚才汤叔送她去医院,说是让咱给送点钱过去。”
王熊还没来得及换气,霍致远的手机跟着响了起来。
霍致远接起电话,快步往外走。
他走的急,手里的药膏掉在了地上,王熊跟着跑了出去,一脚踩在了药膏上,瞬间踩破了。
霍致远没有察觉到,转眼就下了楼。
我皱眉,弯腰将那支药膏捡起来,心里莫名发酸。
我用卫生纸将药膏裹起来装进口袋里,手指在摸到那颗糖时,心情愈发低落了几分。
有什么好难受的,合作伙伴关心妹妹,这不是很正常吗?
抿紧嘴唇,我掩饰了情绪的异样,追了出去。
霍致远出了校门就跑去了银行,他在atm机上查询了一下,突然握拳打在了墙上。
王熊憨憨的转了几圈,说:“远哥,我这里也没钱了,汤叔上次不是说柜子里有钱盒子吗?我要不回去取?”
霍致远说:“汤叔好赌,饭店盘出去的钱他都还贷了,他根本没钱,上次不过是在逼我罢了。”
皱眉,我将霍致远给我的钱拿出来,递给了他:“赚钱了再分红,救人要紧。”
霍致远将银行卡退出来,脸色十分不自然。
男人都爱面子,我明白。
我笑了笑,说:“别愣着了,这是你的钱,我还你的。”
霍致远抿紧唇瓣,伸手接过钱,突然说了一句:“百分之五十的利息,我明早还你。”
临出门,他又扭头跟我说了声谢谢。
我浅笑,说我就不去给汤蓉添堵了。
我回了村已经不早了,村里很黑,又没有路灯,我一个人走在路上总有种阴森森的感觉。
一路狂奔,我回了家,还没进门,就见家里的灯竟然是亮着的。
我警惕的站在院门口,心里充满了不安。
难道是谁回来过,忘记关灯了?
探头往院子里看了一眼,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霍致远那屋亮着灯。
霍致远买的这个院子在村后头,是旧村,大部分人家都搬到村前头的新村去了,周围的院子大部分都很破败,几乎没人住了,所以周围的环境安静的有点诡异。
这样一来,我更害怕了。
将院门大敞开,我折回去在巷子东边的第三户人家的墙上敲了敲,警惕的往霍致远的房间走。
这个年代谁家有辆自行车都招贼,我屋里好歹放着三台电脑,没准就招谁惦记上了。
我手机掉水里了,如果真有贼,我斗不过只能跑了。
隐约间,我见屋里好像站着两个人。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连忙从门口捡了把铁锹。
刚打开门,就见门里冲出来两个人。
我怎么也没想到,汤建兵和汤蓉会在霍致远的屋里!
他们俩似乎一直在等我,瞅见我就把我往屋里拉。
汤建兵眼疾手快,一把就拽住了铁锹,他恨恨的看着我,用力将铁锹扯了过去。
汤建兵毕竟是个大男人,力气很大,一甩我就摔在了门槛上。
汤蓉手里拿着团烂布,不由分说就上来往我嘴里塞。
她力气很大,我根本挣不开,哪里有生病的样子。
妈的,调虎离山之计!
“放开我!”我奋力挣扎着,敞开嗓门就歇斯底里的喊:“着火啦!快来人救火啊!”
我很清楚,遇到危险如果喊救命,远远没有喊着火效果好。
大家都喜欢看热闹,却不喜欢管闲事。
“妈的,别指望谁会救你,旧村没人了,你他妈敢把我女儿推进水里,看我不弄死你。”
汤建兵猛地甩了我一个耳光,瞬间扇得我耳朵嗡嗡作响。
汤建兵是个赌鬼,赌鬼最恶毒,也最胆大,霍致远和王熊去的那个医院很远,几乎在这里的对角线那边,来来回回最少得两个小时。
我有些绝望,躲开汤蓉的手,张嘴就往她胳膊上咬。
我咬的很用力,疼得她尖叫了一声,抓着我的头发就扯。
我忍着头皮上的疼,死死咬着汤蓉的肉,抬脚就往汤建兵的裤裆踹。
汤建兵被我踹得叫了一声,抬起手就拍我的头。
厨师的手劲儿很大,几下就把我拍的头晕眼花。
我白天被唐乐骋下药整的身心疲惫,现在几乎是在凭着意志力在死撑。
汤建兵骂骂咧咧的几句,猛地捏住我的下巴,就揪着我的头发把我扯了起来。
汤蓉趁着当头,就把那块烂布子塞进了我的嘴里。
她看了一眼胳膊上的伤口,阴狠的说道:“爸,咱们直接把她弄死算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汤建兵瞪了汤蓉一眼:“闭嘴,瞎说什么。”
我后背一凉,突然想起了李燕的话。
汤建兵反手捏着我的手腕,朝着门外努了努嘴:“去,看看外面有人不,小远他们很快就回来了,咱们要制造一个她回来又离开的假象。”
我瞪了瞪眼睛,全身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
很显然,他们这次准备的很充分。
我一个外地人,又没有正式工作,亲人也不管不问,大晚上的,回来又离开,谁能知道我去哪里了?
若是他们把我弄死了,只要找不到我的尸体,他们可以编出任何理由把霍致远糊弄过去。
眼看着汤蓉离开又折了回来,跟汤建兵说外面没人,我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我刚才去敲墙,就是为了叫李燕过来,以防万一。
李燕和我的家境差不多,她家也是重男轻女,管的她很严,每次我们见面,我都得用石头提前去敲敲墙,她才会找个理由跑出来。
今天难道她不在家?
还是她没听见?
汤建兵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将一个信封递给汤蓉,让她放在炕头上,找了个麻袋,驾轻就熟的套在了我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