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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今日是三妹妹殿选的日子,您可不能这般愁眉苦脸的,一会祖母瞧见了又该吃不下饭了。”
萧清雪一反常态,起了个大早就跑到了宋氏的屋子尽孝心,端茶倒水勤快的很。
其实以前她在家也是如此,只是自从秋猎回来,她和田维的亲事请下来之后,萧清雪就躲在屋子里,总是阴沉着脸,一副谁都不理的样子。
宋氏体恤她也就免了这些礼数,没想到今日她居然又恢复了以往的习惯,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宋氏总得来说也算是个好相处的主母,既不在吃穿用度上克扣妾室和庶子庶女,也不会特意的打压他们,在她看来没什么比子女更重要的了。
萧清雪自己能想开,她也觉得很是欢喜,毕竟是嫁人结亲而不是结仇。
再加上萧清荷进宫了几日,她就有些不习惯了,身边没有女儿叽叽喳喳的声音,总觉得空落落的,现在萧清雪愿意和她亲近,她也算是有了些慰藉。
这会拉着萧清雪的手说着话,“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就跟我自己的女儿一样,这是当年我嫁给你父亲的陪嫁也算是给你当做私放了。”
萧清雪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实则心里在冷笑,不过是一对不值钱的镯子,若不是要她嫁的人是田维,宋氏哪里舍得这些。
她之前看过田家送来的聘礼单子,比着其他人家算多了,可真要是以大长公主府的身份来看,那就有些不够看了。
还不是因为田家也瞧不上他们萧家吗,这桩亲事根本就是一出闹剧。
不过这田维人头猪脑又好色,她还不信拿不下田维,到时候借田维之手来打压姜乙娘她们,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所以现在她唯一在意的就是有多少嫁妆,以后够不够在田家安身立命,毕竟出了这萧府她谁也指望不上了,还不如多些钱财傍身。
“母亲待女儿比姨娘还好,女儿也是不舍得这么早早的就离开母亲。”
两人一副母慈子孝的样子又虚伪了一番,萧清雪才说到了今日的来历,“母亲,昨日女儿差丫头上街买胭脂,竟然听说京中出了件大事呢。”
宋氏假话说的多了,竟然还把自己给感动到了,宋氏还有些沉浸在慈母的角色中没有走出来,慈爱的看着萧清雪,“是什么大事啊?”
“好似是大理寺在抓钦犯呢。”
宋氏不感兴趣的哦了一声,“你是快出嫁的人了,这些事情不适合你知道,你房里的丫头也惯不会伺候人了,怎么挑些这种事情给你听,等过几日我挑几个能干的你也好带去田家。”
萧清雪又是一番感谢,心里忍不住腹议,这还没出嫁就准备往她身边插人了,可真是好母亲。
萧清雪给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赶紧出声,“夫人,您是不知道,奴婢昨日出去的时候街上可热闹了,据说是大理寺许久没有这么大张旗鼓的抓人了,奴婢一时好奇就进去瞧了。”
宋氏还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萧清雪有些不甘心,装作无意道:“母亲对大理寺要抓什么人不感兴趣吗?据说是霍乱超纲之人,真是奇怪也不知是犯了何事,竟然是要全城通缉姓姜的人家呢。”
宋氏原本在喝茶,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手里的茶碗瞬间摔在了地上,碗里的茶水泼了一身,猛地站了起来,“你说什么?通缉姓姜的人家?”
萧清雪装作是一副害怕的样子,怯生生的看着宋氏,“是啊,母亲这是怎么了?”
“那榜文上可有贴是何人?”
“女儿也不记得了,母亲问你话呢,你可记得那榜文上抓的人是谁?”
“奴婢只记得姓姜,对了,好似叫姜裕恒,说是即日处死呢!”
宋氏没有站稳,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去,好在扶着桌椅坐了下来,“姜裕恒,竟然真的是他”
萧清雪脸上一副关切的样子,紧张的扶着宋氏,“母亲的脸色怎么这般难看,可是这姜裕恒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吗?”
宋氏口中轻声的喃喃了几句,才想起来自己太过失态了,“哦,方才我想起了些别的事情,雪娘若是没事就先回屋子绣嫁衣吧。”
虽然没能从宋氏口中知道什么有用的消息,可也知道了这姜裕恒一定和萧家有关,能达到这样的目的也就够了。
萧清雪施施然的起身,暗暗的瞧了一眼宋氏凝重的神情,满意的带着丫鬟走了。
等到萧清雪一走,宋氏就坐不住了,“老爷呢?”
“老爷已经出去了,夫人若是有急事,奴婢这就派人去找老爷?”
“不必了,走,我们现在就去找老夫人。”
仲冬(八)()
乙儿刚刚威风了一把;特别得意的告诉了顾洵这个好消息;下一秒就是一个响亮的喷嚏;马上就被顾洵塞进了被子里;又成了红鼻子的小可怜虫。
“昨日周乾礼带你去了哪里?”顾洵看着躲在被窝里的乙儿;眼神有了些许的不同;人还是同一个人;可不是为什么总感觉心态有了些变化。
尤其是想到乙儿之前喜欢自己,会不会是因为没有小时候的记忆,所以在她心目中的自己;只是一个陌生人,会喜欢上自己也是可以理解的。
现在她恢复了记忆,曾经的那些往事也都回忆了起来;两人之间的隔阂会不会突然就产生了?
“南平郡王带我去了姜家老宅。”
乙儿从被褥里露出半张小脸;一双大眼睛黑不溜秋的盯着顾洵,让顾洵的心好似有无数的羽毛在滑;酥麻酥麻的。
喉结也忍不住的抖动了几下;这个小丫头到底知不知道;她这幅懵懂单纯的样子有多诱人?
偏生的乙儿还瞧见了顾洵抖动的喉结;有些好奇的盯着一直瞧;直把顾洵看得心里邪火乱冒,宽大的手掌在她的脑袋上揉了揉。
“刚回京的时候我去那边瞧过几次;都荒芜了,有什么好看的?”为了不让自己再想东想西的;赶紧转移了话题。
“叔父是坏蛋。”呜呜的轻声叫唤了两句;顾洵的手掌就收了回去,乙儿毛绒绒的小脑袋又从被窝里钻了出来。
“叔父本来就是不是好人,尤其是对乙儿,以后还要干坏事,你怕不怕啊?”故意的捏着她的小鼻子晃了晃,虽然瞧着很凶的样子,可话语间和手上的动作都是极亲昵的。
与其说是吓唬人,还不如说是爱抚来的贴切些,乙儿根本就不怕,反而还发出了咯咯咯的笑声,好像这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不怕,叔父从小就对我最好了,最喜欢叔父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幻觉,总觉得乙儿恢复记忆了之后,连带着说话也有了些以前的习惯。
小的时候那场大病之后,她说话就会拖一拖尾音,之前因为摔了又在雪里冻了许久,连嗓子都有些哑说话也是断断续续几个字的说,现在竟然也好了。
带着鼻音的甜糯声音,拖了拖尾音在他的耳边一直回荡着,最喜欢叔父了,顾洵的嘴角不说控制的一直上扬,真的有这么喜欢叔父吗?
“傻丫头,叔父也最喜欢你了。”
说这话的时候,顾洵眼里带着从未有过的认真和温柔。
乙儿仿佛听到耳边有轻微的花开声,这就是玉娘说的心动的声音嘛,她的心跳的好快。
“叔父不是说喜欢两个字不能随便说的吗?还是说叔父就是哄我高兴的,根本就不喜欢我?”有些沮丧的低着头,一副可怜兮兮的小表情看得顾洵的心直抽抽。
这是恢复记忆了迫不及待的来拆台了?搞得顾洵哭笑不得,原来这个小家伙不止心坏还爱记仇呢,以前说过的话,她竟然都记在了脑子里。
不是不报,现在报应来的时候正是非常的酸爽了。
“那是因为以前你还小,不懂什么是喜欢,现在长大了是大姑娘了,当然就不同了。叔父当然也喜欢乙儿了,这不是一直在等着你长大吗?”
“明明是叔父不懂,乙儿可是一直都懂的哦。”
一说完就看到乙儿的小脸上溜过一丝狡黠的笑,哪里有半分的难过啊,顾洵这才知道上当了。
“好啊,坏东西还学会骗叔父了?”大手高高的举了起来,佯装着一副要收拾她的样子。
乙儿马上就缩进了被窝里发出了咯咯咯的笑声,顾洵只能抱着整个被子找到肉肉最多的地方,轻轻的拍了两下,乙儿反而在被窝里笑得更开心了,笑声在整个屋子里回荡着。
还是顾洵听到她的笑声里有几分沙哑,是昨日的病还没有好透呢,怕她在被子里蒙坏了,赶紧哄着她从被子里出来才算完事。
“我是跟叔父学的啊。”一出被子就忍不住要招惹顾洵,顾洵下意识的就想说哪里是跟她学的。
后来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上回他故意装作伤心的样子骗乙儿,没想到好的东西不学,这些旁门左道的东西一学一个准!
“好了,给叔父瞧瞧烧退了吗,头还会不会疼?”刚刚这么一会闹腾了,乙儿的额头上就冒了好些汗,出了汗是好事,就怕没及时擦了冷汗反而又着凉了。
这回乙儿听话的坐着不乱动了,顾洵先是拿手背搭了搭温度,感觉和自己差不多,又怕是手背感觉的不准,身体往床上一探,双手撑在她身体的两侧,额头就凑到了乙儿的眼前。
两人的额头就搭在了一块,顾洵小心的避开了她受伤的地方,好像还有些烫,不过再喝两贴药应该就没事了。
毕竟黄太医也说了,心病还需心药医,现在心病都已经解了,又何况是身上的这点小伤寒呢。
顾洵的气息喷在乙儿的脸上,有些痒痒的,这么近距离的去看顾洵的脸,犀利的眉峰挺翘的鼻梁,性感的唇瓣,以及不停抖动的喉结。
这可是上回没有偷偷尝过的地方,靠得这么近呢
乙儿也不觉得害羞,只觉得能和叔父靠得这么近很开心,想到刚刚嘴角那个轻吻,咽了咽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