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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刑部许余两位侍郎亲自带着官兵包围了萧家,余侍郎因为儿子在陛下御前,并没有太过于涉及两派相争,可这许侍郎原本可是比他还不沾党派之人啊。
沈绍想了许久,如何能有理有据的去抓人,又能避开谢易邡的人马,最终只能让许侍郎出马了。
为了抓一个姜乙儿,他可是把自己的底牌都打了出来,这许侍郎原本可是他准备与谢易邡博弈的时候再亮出来的,现在只能提前用了。
“许侍郎余侍郎,今日是我儿的大喜之日,不知有何处得罪了两位的地方,要如此包围了我萧府啊?”
“萧大人不要慌张,是刑部翻出了十几年的一桩旧案,案件的钦犯一直未曾落网,没想到最近却有了消息,说是钦犯就躲在这萧府之中,我们只是为了抓人,还望萧大人行个方便。”
这满室的宾客都是来贺喜的,宾客哪里还敢待啊,想要走却被官兵给拦住了,说是人人都有嫌疑一个都不能走,这分明就是来闹事的啊!
“两位大人为了朝廷尽心竭力下官也懂,可是今日是我儿一生的大喜日子,您可否再稍等片刻,等大长公主家接亲的队伍来了,再抓人也不迟啊。”
“萧大人也别拿大长公主来吓唬本官,今日是必须要抓到钦犯的,难道萧大人屡屡阻拦是要窝藏钦犯不成?”
萧清雪是新嫁娘,不得见外人,被萧老夫人先喊闺房待着了,这会萧老夫人正由宋氏扶着出来了。
“两位大人可否听老身一句话,谁家还没个闺女了,这满院的宾客,远远地还能听到迎亲的锣鼓声,迎亲也不过是几刻钟的事情,官兵也已经包围了萧府,还能有人出的去吗?”
余侍郎想到他家的女儿与萧清荷同在宫中为妃,两家本该互通友好,也不该为了这点事情就闹翻了,想当个和事老。
“许兄,我听着老夫人说的也有道理,要不就行个方便,有咱们刑部的官兵在,还有谁能逃得出去呢、”
按理来说余侍郎都说话了,许侍郎是该给他个面子的,可若是那人趁着出嫁的时候跟着新嫁娘跑了怎么办,他哪里得罪的起沈阁老啊。
不管其他人怎么说,许侍郎还是咬紧了牙关就是不松口,急得萧老夫人险些又要晕过去。
“多谢余侍郎,余侍郎的好意下官心领了,只是我萧梁忠虽然人微言轻,也不能容许有人欺负我儿到这份上,既然许侍郎要搜可以,若是搜不到的话,是否该给我们萧家一个交代!”
许侍郎有些心虚,若不是沈绍的吩咐,他也不爱干这种缺德事,但沈阁老从未出过错,今日是不管如何都要抓到钦犯的。
萧梁忠气得脸都黑了,这可真是官大压人了,本身大长公主就瞧不起萧清雪了,还出了这种事,可不是更让她有理由看不起萧家了。
“好,若是抓不到人,本官定是给萧大人萧姑娘赔礼道歉。”
“那两位侍郎请吧,还望动作快些,别耽误了吉时!”
余侍郎抱歉的拱了拱手,许侍郎已经不客气的招呼了官兵进院子搜人了。
萧清雪去闺房门口问了丫鬟知道人还在里面,才得意的去了另一间布置好的喜房,一直兴奋的等着人来。
许侍郎已经带着人搜完了所有的院落和屋子了,萧梁忠一直陪在旁边,“所有的院子都已经搜过了,并没有许侍郎所谓的钦犯,许侍郎是不是应该给下官一个交代了。”
“还有一处没有搜!新娘的院子!”
萧梁忠额头的汗都冒了出来,气得一张脸涨得通红,“许侍郎您可不要欺人太甚!我女儿今日出嫁,您却带着官兵去搜她的院子,您到底是居心何在!”
“大胆萧梁忠!你屡次阻挠本官抓人才是居心何在!本官劝你速速让开,不然就治你一个包庇钦犯的罪名,一同抓捕归案!”
许侍郎已经确定了人一定就在这,不然萧梁忠是不会露出这种神情的,他必须要赶紧抓到人才行,就带人直冲萧清雪的院子。
萧清雪隐约着就听到了哄闹的声音,赶紧让人开了自己闺房的锁,关上了自己的房门,以免被萧梁忠发现是她做的。
许侍郎的人一间间屋子的搜,到了她这一间屋子,丫头赶紧将她护在了身后,“你们是谁!”
说了句打扰,就关上了门去了下一间屋子,萧清雪赶紧让丫鬟跟上去看,就想知道姜乙儿被抓时的神情。
可期待的声音并没有响起,丫鬟匆匆的跑了回来,“二姑娘,您的闺房里里没人,表姑娘不见了”
萧清雪不敢相信的从床铺上站了起来,“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的!”说完不顾形象的跑了出去,因为盖着头盖还险些被门槛给绊倒。
一出去就听到萧梁忠愤怒的声音,“许侍郎!现在证明了,并没有您说的什么钦犯!而我儿的吉时却被耽误了,迎亲的队伍都堵在了街道上,这以后让我儿如何在婆家立足!”
即便是许侍郎,这会也懵了,这怎么可能呢,竟然没有人!
最为诧异的要数萧清雪了,看着空空如也的闺房,脑子一片空白,她赔上了自己的亲事,却成了一场闹剧!
可这姜乙儿到底去了哪里呢?她难道真是妖精不成,还能上天入地?
此时刚从萧府脱险的乙儿,正坐在马车上朝着皇宫赶,木先生在前头驾着车心中的波澜还未平复,坐在一边的陶方谦也是心情复杂。
原本在他的心目中只会勾引顾洵的不务正业的姜乙儿,竟然成了算无遗策的大神卜,一时让他接受不了。
这个姜乙儿真是太神了,刚进萧家的时候她轻声与他说的话是,鸿门宴有进无出,让他现在马上拿着她的命钱去找葛太傅。
顺便将这些事情告知了萧梁忠,倒也没有说一定是萧清雪,只是说可能会有人从中作梗,让他警觉着。
杏儿在发现乙儿被锁就赶紧跑去找萧梁忠了,萧梁忠知道后心中大惊,却也知道现在不是发作的时候,在不惊动萧清雪的情况下,将乙儿救了出去。
从一个偏门送乙儿出了萧府,木先生带着葛太傅的人马,前来接应她出府。
接到人之后,木先生以为会先回顾府,没想到乙儿却说她要进宫面圣,告御状!
这是打算化被动为主动了,他就说以姜乙儿的性格,怎么会一直受人屈辱,被人打上门了,还不反抗的,原来都在这等着呢。
“那为何会选在今日进宫呢?”这是陶方谦最大的疑惑了,回头朝着马车内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车帘子被风吹起一角,里面小人的样子就露了出来,端正的坐在马车里,目光淡然的不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九死一生。
“不是我选的日子,这都是天命,只有今日。”没有解释太多,两人驾着马车,在一行人的保护下直奔宫门。
宫门外葛太傅的马车已经在候着了,他是来归还乙儿的东西,用他的话说,就是顺便看看热闹,绝对不承认他是想来给乙儿撑腰的。
“我带你从偏门进宫,以我孙女的身份进宫面见太皇太妃为由即可,走吧。”
但即便是他其他都没说,拄着拐杖站在宫门外的样子,也足够乙儿感激的行了个礼。
此时的顾洵正在陪乙儿在御书房处理所谓的八百里加急,其实顾洵一入宫就知道是被骗了,心里有些不安,沈绍这老狐狸定是调虎离山。
可进了宫可就不是他说走就能走的了,沈绍想阻挠他出宫实在是太简单了,只希望乙儿不要出事才好。
这么心不在焉的陪着周以世听他们商讨西北军政的问题时,就有小太监在周以世的身边低语了几句,周以世的眼睛一亮。
“众位爱卿,稍等片刻,皇祖母唤朕有事,朕去去就来。”
听到说是太皇太妃有事,其他人都不敢有异议。
只是小皇帝匆匆出去的时候路过顾洵身边,轻声的说了句什么。
沈绍就觉得不太对劲,陛下平日里去见太皇太妃也不是这个神情啊,而且太皇太妃也知道陛下有国事要忙,怎么可能这会召陛下去。
但又觉得是自己多虑了,陛下与姜乙儿又无牵扯,而且此时许侍郎应该已经抓到姜乙儿了吧,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顾洵。
顾洵也正好抬眼,冲着沈绍微微的一挑眉,淡定的继续翻看手中的奏章。
沈绍冷哼了一声,身边的谢易邡坐得近,自然看到了他们两暗中的神色交流,暗暗的低下头心中不知在盘算这什么。
谢易邡虽然不知道姜乙儿的存在,却知道沈绍最近动作有些奇怪,看来是心思活泛了,有想法了。
御书房内一时静悄悄的,没有人说话,只有翻看纸张的声音。
又过了一会,沈绍站起来四处的走动着看了一下,像是在喃喃自语,又好似在和其他人说话,“也不知太皇太妃她老人家凤体可是好些了没。”
谢易邡正在写相应的方案,听到他的话,抿嘴笑了笑,“沈阁老如今算起来与太皇太妃也是姻亲了,自然比我等关心的多了。”
知道谢易邡这是嘲讽他拿孙女争宠呢,冷哼了一声,这谢易邡惯会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了,还不是他家没适婚的孙儿吗,不然肯定巴巴的往前送。
还是没见小皇帝回来,看着时辰也不早了,都快到晌午了,这个时辰也该传膳了,他们是阁老重臣倒是经常在宫中吃御宴,都很是习惯了。
只是奇怪的是没等来小皇帝,倒是等来了李监正。
李监正在御书房外候着,小太监就跑进来通报了,沈绍皱了皱眉,他来御书房做什么?按照说好的,他此时不是应该在司天监做他的李监正吗,跑着御书房来做什么。
小皇帝没人,但也不能让人一直在外头候着吧,小太监就将人领进了御书房。
进了御书房,沈绍和李监正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异色。但也只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