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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就要走吗?”他拉住她的手,有些紧。
“嗯。”女子微微点头,唇角却带着笑意。
“爹派人保护你。”南宫念仁斩钉截铁地说,倏然,遥望天际,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这样也好。”上邪扯扯他的胡须,银铃般的笑声如泉水激石,尔后,南宫念仁也跟着一起笑了。
他这个女儿,最擅长的就是不将气氛弄得伤感,着实令人哭笑不得。
既然决定了要走,南宫上邪也不曾想过要再做停留,得了父亲的应允,她便提起自己的包袱,作势要走。
南宫念仁心下一紧,跟着往前走了两步,忽而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遂停了下来,一挥手,几名侍卫跟着走在上邪身后,其中一名侍卫主动为她掂起了包袱。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南宫念仁携了众家眷,一同凝望她离去的身影,但是却未见她回过头。
这便是他的四儿,做事从不优柔寡断,说了什么便是什么,任何人都违拗不得,况且,这是他最宠爱的女儿,他知道,她此去所谓何事,即使阻拦,也无济于事。
有些情缘,终究是要亲自去了结的。
楚国大街,热闹纷呈,十八年来,她就像一个不知悲喜的人儿,想笑便笑,但是想哭,却怎么也哭不出来,如此反复尝试之后,尝不到眼泪,她便也放弃了。
如今离家,她竟也没有感觉到丝毫不舍。
她抬眸看了一眼来来往往的人群,只觉他们就像一群群死去的活人。
末了,她顿下脚步,不走了。
身后的人,便也跟着停下来。
南宫上邪回转身,伸手,道:“把包袱给我。”
侍卫微颤,却不敢抬眸直视自己的主人,只得听话地将包袱交到上邪的手上。
随后,她抬眸无谓地瞥了四人一眼,懒散道:“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吧。”说完,从怀中掏出几张银票,“这是给你们的奖赏,足够你们一生衣食无忧了,只是不要再跟着我。”说完,她便转身欲要离去。
四人慌忙跟上去,跪在她身后道:“属下生是南宫府的人,死是南宫府的鬼,这银票还请四小姐收回去,我等誓死追随四小姐。”
南宫上邪闻言顿住脚步,背对着四人道:“银票本小姐已经给你们了,你们若是想回南宫府做鬼,本小姐也不会阻拦的,只是如果你们再跟着本小姐”说到此处,她便不再说下去,而是举步离开。
四人再次慌忙起身,紧紧地跟在她的身后。
听到脚步声,南宫上邪微微迟疑,随即大喊:“抓贼啊!”说完,她便假装慌乱地向前跑去。
四人惊慌,忙紧跟她身后,以为真是遇见贼了,却不知这是南宫上邪为了躲开他们而故意说的。
南宫上邪一边跑,还一边慌张的回头忘,样子真切极了。
然而,人潮拥挤的街道上,却没有一人站出来“救”她,任由她身后的四名“贼”一直追着她不放。
上邪将自己头上的发簪拔了下来,头发散乱的批落在肩头,这模样看起来像是受到了惊吓,而她的侍卫也是莫名其妙地一直跟着她跑,完全不知她为何如此惊慌,因为此处并未发现有贼啊!
人潮拥挤处,吆喝声四起,男子正在街上无意识地溜达,却不妨拥挤的人潮中突然涌来一名少女,女子发丝凌乱,身姿娇小可人,一袭白衣压身,他只看一眼,便觉熟悉至极,然而,此女子一边跑,一边回顾,与此同时,嘴里还不时大喊抓贼。
男子看着她身后追来的四名男子,伸手一拉,便将上邪拉入怀里,随即,又快速地放开,只拉住她的手,将她护在身后。
旋即,身子腾空而起,顺着便一脚又一脚地踩在那四名侍卫的胸口上,动作快速而精准,随着他脚尖的落地,那四名侍卫已经躺在地上起不来了。
少年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胆敢强抢良家妇女,该当何罪?”如此气势,当真是为官者的作风。
上邪在他身后看着他,只觉他满身贵气,然而,贵气之下掩不去的是他那淡淡的傲气。
周围的百姓们此时已经纷纷围拢了过来,直唾骂着躺在地上的四名侍卫。
然,白衣少年则凛然地站在一边,模样认真至极。
“他们是”上邪刚想说话,就被白衣少年打断了,“他们有没有抢了你什么东西?”说着,也不去管上邪的回答,径自上前去搜他们的身。
结果从其中一名侍卫怀中掏出了刚才上邪给他们的银票,想来刚才上邪只是随手丢给了他们,便脚底抹油溜走了,接到银票的侍卫一急,便先将银票揣在怀里,没想到此刻在白衣少年眼里,竟成了贼。
白衣少年拿着银票,递到南宫上邪面前,道:“这是他们抢你的吧,现在我给你讨回来了,你且拿回去,一个弱女子,以后别一个人出门了。”
“他们并没有伤害我,这银票我不要了,既然他们需要你就给他们吧,现在你带我走。”南宫上邪额上冒出三条黑线,这少年的想象力也着实太丰富了些。
不过既然他这么想,那她也懒得解释,看他武功这么好,且让他带自己离开,岂不是更好?
第008章 落水()
“姑娘,有仇当报则报,太善良了,对自己可不好。”少年皱眉,对上邪的做法十分不解,说话的语气大有恨铁不成钢之意。
上邪努努嘴,故作可怜道:“他们也是因为腰包空了,不得已才这样做的,你且放了他们,带我离开这里,可好?”
“放了他们可以,但是这银票你还是收回去吧。”少年说着,便将银票往上邪手心里塞,上邪不得已,便将银票收了,现在主要是甩掉这四名侍卫才是正经的。
“我们走吧。”
上邪拉住少年的手,转身便走。
“小姐?”此时,躺在地上的那四名侍卫此刻才有机会喘息,纷纷爬起来,却哪里还追得上南宫上邪?
因为上邪是主动拉着少年的手跑的,所以即使那少年并不想这么轻易地就放过这四个“贼”,他也不得不跟着上邪跑远。
少年一直任由她拉着自己的手,手心里传来暖暖的感觉,那种感觉很久违,就好像他们曾经也这样拉过彼此的手。
泼墨长发随着她的奔跑,不断地拂过他的脸颊,如杏花一般芬芳,还带了些许汗水的味道,然而,上邪对这一切却一无所知。
“他们应该不会追过来了吧?”
直到上了一座圆形拱桥,南宫上邪才止住脚步,回头去看白衣少年,见他满面木色,上邪竟笑得花枝乱颤。
“你武功这么好,还慌成这个样子?”
少年愕然,想来刚才他的面色应该有些呆愣,但是难道他要告诉她,他之所以这样,是因为被她牵着手吗?
是以,他甩甩手,木然道:“他们应该追不上来了。”
话音刚落,二人只觉桥上一抖,少年刚想拉着她往边上躲去,奈何,桥断裂得非常快速,就好似片刻之间的事情。
而他却在拉住她的手腕之后,被她带入河中。
上邪不熟悉水性,一下子就喝了好几口水,幸好少年及时拖住她的身体,往岸上游去。这座桥,地处偏僻,若非刚才上邪为了躲避那四人,也不会往偏僻地方跑,以至于现在因河断裂落水了而无人前来搭救。
少年拖着南宫上邪的身体一直往边上游去,却不妨途中上邪将刚喝下的水呛出来,然后,她就恢复了神智。
“你也忒重了吧,站在桥上,都能将桥压断!”
少年无语,那桥哪里是他压断的!分明是有人从中作梗,使得桥突然断了。可是刚才那里根本没有人啊
他疑惑了,一边疑惑,一边拖着上邪往岸边去。
“你叫什么名字?”沉默半晌,少年突然问。
上邪有些摸不着头脑,遂道:“上邪。”
“我叫楚清朗。”
“哦,我记得你,就是上次那个被女人追的清朗哥哥。”上邪又笑了,就是这个傻人,上次那个女子只是闹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他却中招了,要不是知道他这么好骗,刚才她又怎会欺骗他?
楚清朗侧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继续往边上游去。
这河道并不宽,但是也不算窄。
水流并不湍急,所以,游上岸并不难。
“奇怪,怎么爬不上去?”楚清朗的手在水中胡乱地摸索着,到达岸边时,却怎么也无法前进,他奇怪了,怎么感觉前方像是有一扇门,将他们阻隔在门外了?
闻言,上邪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河岸,而事情正如楚清朗所说的那般,他们两再也无法前进半步,只能在水中逡巡徘徊。
所以,她也伸手向前,看看前方有什么阻隔。
如水一般的温度,前方像是有一扇门阻隔着,怎么也无法将手伸过去。
她将手伸出水面,往前摸索,依旧如在水中一般,仿如这里被人安置了一扇门,若是门不打开,他们是怎么也无法上岸的。
南宫上邪惊讶了,从小到大,什么时候遇见过这样的情况?
“我抱住你,你用两只手去推推看,能不能推倒?”上邪说着,两只手环住楚清朗的腰身,整个身子都贴着少年的身体,随着他的俯身,她的脸便贴到了他的心口。
跳的?
南宫上邪感觉到他心口处的跳动,莫名觉得稀奇。
本来是想问他的那里为什么会跳的,但是看着他正在水中挣扎,便放弃了。回首看了一眼刚才游过的水程,虽然不算远,但是也不算短,想来也耗费了他不少的体力。
现在也因为自己,他被困在这里,想来,他们非亲非故,他不该如此对她。
“这里应该被下了结界。”努力多回无果之后,楚清朗如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