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奴婢竹韵,是惠主子身边的人。”竹韵赶紧行了礼,“奴婢给纳兰大人请安。”
“既是惠主子身边的人,怎么到这儿来了?”明珠纳闷。
“求大人救救我家惠主子!”竹韵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这是怎么了?你先起来。”明珠看了看费扬古,费扬古便要告辞,明珠死死拉住,“我的事,没有防你的,你不要急着走,一起听听!”
“我家惠主子因冬至那日在北海冰场冰嬉时,所乘的冰车翻了出去,身子便受了寒,养了这些日子也不见好。前两天,又因为犯了忌讳,所以便迁到后海园子。可到了那里,缺医少药越发不好了,今儿身上烧得滚烫,还……见了红。”竹韵一边说一边哭,最后一句,面上像火一样烧了起来。
明珠听了,吓了一跳:“怎么到了这个地步。我前些日子也听人说了,可是问了乾清宫皇上身边的人,说是有皇后娘娘派太医照料着,没说这么厉害啊。”
“惠主子的身子自那天一直就没好……怕是……还请纳兰大人想想法子,找位太医到后海园子给惠主子诊治诊治吧。”竹韵一个劲儿地哀求。
明珠当下心思百转,纳兰明惠是纳兰家族与皇上年龄相仿的女子中最出色的,当日自己也是使了法子走了门路才使得她在秀女大选中被太皇太后看中。若以纳兰家的门槛,无论如何是不能与钮祜禄·东珠、佟佳·锦珍、博尔济吉特·乌兰这样的满蒙贵族千金一道,成为皇上继皇后以外第一批庶妃中的一位。
费了那么大的劲,想不到刚刚得宠,就遇到这样的事。
明珠当下有些吃不准,若是天命如此,自己还要再费心思帮她筹划吗?想想自己如今在皇上身边虽然越来越受重视,但是如今的御前侍卫中,自领侍卫内大臣索额图以下,索额图的哥哥咯布拉是皇后的亲阿玛,还有佟图赖、佟国维两兄弟,是皇上的舅舅、仁妃的阿玛和伯父,余下一等侍卫六十人,都是上三旗贵族子弟,其中不乏有能力的。
就是与自己还算交好的费扬古,也是先端敬皇后的弟弟,十四岁就封了爵位的。
这样的情形下,自己不能行差一步,否则便再没有出头之日。
想到此,明珠叹了口气:“惠主子不好,你就应该回了管事嬷嬷,由她们交代太医院派太医出诊。找到我这里,我也使不上劲啊。”
竹韵听了,越发着急:“奴婢们找不到高嬷嬷,现在主子们和有头有脸的管事们都去了慈宁宫侍宴,惠主子……真的不行了……求纳兰大人想想办法,若再晚了,惠主子真的没救了!”
明珠一脸无奈,两只手焦急地搓着:“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正在当值,我是不能擅自离开跟你去太医院的,这可怎么办?”
费扬古在边上听了,原不想多生事端,但见竹韵哭得可怜,又想着自己与太医院的孙之鼎这交情也非比一般,便说道:“既如此,我就替纳兰兄走一趟,去帮这位姑娘请医。”
明珠顿时感觉如释重负,紧紧握着费扬古的手:“如此最好,我再放心不过了。好兄弟,你的情义,明珠记下了。”
竹韵也立即朝着费扬古拜了又拜。
“不必多礼,我们这就往太医院去。”费扬古说道。
不多时,费扬古与竹韵来到太医院,只是让他们意外的是,太医院里的太医就像商量好的似的,大家都说自己正在当值,没有上边的旨意不敢私自外出。
费扬古便与竹韵商量:“这位姑娘,如今太医们都不肯擅自出宫给惠主子诊治,不如我们出宫另请良医。在下知道城东鹤年堂有位大夫的医术也是极精湛的。”
竹韵连连摇头:“咱们主子的病不能让外面的大夫看的。否则就是看好了,也是犯了宫规,再难入宫服侍皇上了。”
费扬古听了,一时也没了主意。
skbshge
第103章 医者仁心助弱女()
正在无奈之际,忽见太医院院使正房,孙之鼎拿着一个药箱走了出来,他一边走一边交代身旁跟着的医士们:“本使要退班了,你们都各自警醒些。这两日连着大宴,要提前给各宫主子们配好了醒酒汤和消食丸。再者,御膳房那边的药膳也要盯好了,每道菜都得留出待查的份例来。你等,切记。”
“是。”医士们齐声声应着,又喊道,“下官等恭送院使大人退班!”
费扬古见了,立即迎上前来:“孙兄!”
“嘘,你且别作声,你们先出宫去,我随后就到。”孙之鼎悄悄吩咐。
费扬古会意,当下便引着竹韵出了太医院。
在宫门口,费扬古已备好车马,不一会儿便见孙之鼎出了宫,费扬古接过他的药箱交给竹韵放在马车上,又将马缰绳递给孙之鼎。他二人骑马,竹韵乘车,这样一来脚程便快了许多,不一会儿,就到了后海园子。
孙之鼎在屋内为惠贵人诊治。
费扬古则在院内站立。
竹韵想请费扬古入内,又一想,他这样肯定是为了避嫌,便搬了一把椅子放在院子里,又倒了杯滚烫的热茶递给费扬古:“忙了这会子,还不知大人如何称谓,先喝杯热茶吧。只是我们这里条件简陋,茶也不好,大人见谅。”
费扬古淡淡一笑,把茶接了过来,只说了句:“多谢姑娘!”
眉儿看得愣了,蕊香也很是意外,悄悄将竹韵拉了过来:“还是你有办法,竟然能请了太医院院使大人前来给咱们娘娘诊治。以往院使只负责皇上的龙脉,就是太皇太后、皇后也就是由院判料理。想不到,你竟把院使大人请来了!看院子里这位爷的服侍,正是御前一等侍卫,难不成,你惊动了皇上?”
竹韵摇了摇头:“回头再说,先看看主子的身体吧。”
两人回到内室,看到孙之鼎已为惠贵人诊过脉。孙之鼎表情如常,不能从神色出看出端倪,他这样平静,倒让两人安心不少。
“你们是侍候惠主子的近身宫女,你们可知道惠主子最后一次月事是何时来的?”孙之鼎问。
蕊香听了,一下子愣住了,孙之鼎虽然贵为太医院使,是太医院最高长官,但是却很是年轻,蕊香平日里见的太医们都是头发花白的长者,也相熟得多,即使这样,也没有人像孙之鼎问得这般直接。
蕊香的脸红了起来,怔愣间便把目光对上竹韵。
竹韵也很意外。
孙之鼎只得说道:“医者父母心,实话对你们说,惠主子的身体如果不好好医治,大限也就这三两日了,你们还顾忌什么?”
竹韵听了,便把心一横:“回大人的话,我家主子最后一次月事正是冬至,那日在冰场上受了寒,又被摔了一下,所以便不太好。太医们调养这些天,仍然没止。”
孙之鼎摇了摇头:“不对,我问的是,不是这次,是上一次,最后一次正常的时候。”
蕊香想了想:“是十一月初二,还是初三,具体的记不清了,但在月头是没错的。”
孙之鼎点了点头:“这就对了。在十一月间,惠主子可有侍寝?”
蕊香红了脸,看了一眼竹韵,竹韵猛然惊醒:“有,有一次,是在降雪轩。”
孙之鼎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
蕊香与竹韵面面相觑:“大人,我家主子的病到底如何?”
孙之鼎想了想:“她现在身体太虚。我虽知道她的病症,却也无法下猛药为她根治。只能先以金针为她止血,你们再用烈酒为她在额前、耳后擦拭把热度降下来。缓两日看看,若是略有复元,再彻底根治。”
“不开药方吗?”蕊香看孙之鼎虽然态度笃定,但毕竟年轻面嫩,总觉得不稳妥。
孙之鼎瞪着她:“我这方子若开了,你们倒为难了,若是去太医院取药,怕是她死得更快;若是去外面拿药,这责任怕是说不清了。”
“责任?”竹韵与蕊香越发糊涂。
孙之鼎不再说话,只从药箱中拿出一个黄布包,打开以后,看到长长的金针若干,只见他把金针一根一根插在纳兰明惠身上。
蕊香吓得闭上了眼睛,竹韵却瞪着眼睛看了半晌,只见惠贵人面色不见痛苦,却越来越平和,便放下心来。
一盏茶的工夫过后,孙之鼎收好东西,起身向外走,蕊香上前为惠贵人盖好被子,竹韵却紧跟着孙之鼎出了房间。
“大人,我家主子……”竹韵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不知自己该不该把一直盘踞在心里的疑问就这样问出来。
孙之鼎看了一眼竹韵:“好丫头,你既然能跑到侍卫营请费大人来找我,你们主子的事,我便管定了。如今,命是能保下,但是以后能不能彻底好,我也说不准。”
“大人,你刚刚问主子的月事,难不成……”竹韵的心跳得很厉害。
孙之鼎伸出手指在嘴上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有些事放在心底就好,现在还不是时候去问。否则,不仅惠主子,你们也活不了。”
“啊?”竹韵的脸立即阴沉下来,而小厨房端着茶碗的眉儿也吓了一跳,茶碗差点落地。
“好生看着你们主子,晚些时候,如果顺利,我会送药来。记住,只能是我亲自送来的,才能端给惠贵人。”孙之鼎吩咐着。
他的语气让竹韵莫名心惊。
孙之鼎与费扬古一道出了后海园子,两人骑马并行。一路上费扬古也没说话,孙之鼎忍不住笑了:“你这个人可真有意思,是你急吼吼地去太医院找人。为了帮你,我堂堂的院使都退了班来出诊,你可倒好,到现在了跟我连句话都没有。”
费扬古瞧了他一眼:“济世救人是你医者的本分,还须我来谢你吗?”
“呸!”孙之鼎瞪了他一眼,“你说这话,也太没良心了。若不是为了你,我说不定现在还在哪里逍遥呢,我用得着蹚这浑水吗?再者,我要济世救人,我就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