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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意让我不痛快?!”
她都还没能完全接受,反而盛夏却说是她编造的?
唐晚笙简直觉得没有比这更可笑的事情了。
“是啊。”盛夏低低淡笑,平静得彷如飘渺的薄烟,声线浅浅的自言自语的低喃,“我好像真的要疯了……”
慕淮南心中像是被一块石头狠狠砸了一记,他五官遍布着冷峻之色,伸出手刚想抓住盛夏的手臂,却被她敏感得像是被电流触碰一样猛地推开,“别碰我。”
她说。
语气是平静的,然而仔细听的时候,不难发觉,她的声线里有微微战栗的颤抖。
慕淮南眸光一暗,犹如利剑一般的暗沉眸光看向唐晚笙。唐晚笙被他猝不及防的眼神看得心底一冷,只感觉他的那眼神像幽凉得像是鬼魂一样的索命。
盛夏也慢慢的看向唐晚笙,只是,目光在她身上望了一眼,接着,便是落在她怀里的西西身上。
西西恰巧也睁着一双不安的大眼睛凝视她。
半响,盛夏才能扯扯唇,语言飘渺得像是被风吹散了,“既然不是……不是假的,你又是从什么地方,得到我的东西拿去做DNA检测的……”
她觉得这不合乎常理。
也不合乎她一贯相信的事实。
“你忘了你从小在唐家长大了?”唐晚笙目光森冷的道,“虽然从你离开之后你的东西都被扔了,你的房间也没人再踏进去一步,但是想从你以前的房间找出一根属于你的头发没什么困难的。”
毕竟那个房间,曾经只有她一个人住。
很多属于盛夏的东西都可以扔了,但像床角之类的地方,找到她的几根头发都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盛夏浑身都僵了。唇瓣蠕动了下,“也许……你也有可能拿错了……”
“你说这么多不过就是自欺欺人的不肯相信事实而已!”唐晚笙到底还是有些了解她的,一眼就洞悉出她说这些话的意图,“既然不相信我让人检测的结果,你干脆问问你身边的男人,问他西西到底是不是你的女儿!他的话你总可以相信了吧!”
慕淮南看着她的眼神更为幽冷了。
而盛夏也没开口问他。
陆止森注视着几人,抿唇没说话。
沉默着,过了良久,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相信那个事实,盛夏缓慢道,“那么现在……可以把西西给我们了吗,你抓着孩子又不是用她来威胁我们做什么,西西对你而言没什么用意,你能不能……把她还回来。”
“休想!”唐晚笙也不知道怎么了,听着她这么说,反而更不想把西西还回去了。
盛夏猛然抬头,声音几乎是暗哑的,“你到底还想怎么样?”
“盛夏,我希望你们能搞清楚,我让人验你们的DNA,让你们知道结果,可不是为了让你们一家三口见面团聚的!”她的心还没好到这种无私奉献的地步,何况对象是他们,“这个孩子我不会还给你们,我要带她走!”
慕淮南语气森森发沉,“唐晚笙,你是不是想让我把唐家两老带来跟你交换?还是你想让他们为你的行为买单负责后果?”
“慕淮南我也警告你,你敢动我爸妈一下,不择手段我都要你痛不欲生,让你彻底失去你女儿!”唐晚笙面容铁青的冷冷道,“何况盛夏要是连起码的良心都没有,她真敢让你动养育她多年的养父母,她就没有做人的资格,养育之恩大于生育之恩。这个道理你们总该懂吧!”
慕淮南依然沉得让人发憷,“你好像还没弄清楚,唐家这两年相安无事,包括你现在还能在这里威胁我们的原因是什么。”
倘若不是他一直顾及着唐家是养育盛夏的人,此时此刻又哪里会是这番境地。
唐晚笙知道,慕淮南想动她和唐家,有的是方法,可即便如此,她却仍旧止不住冷笑的瞟向盛夏,“这么说我们还应该感谢你了?”
语言讽刺得很,也着实的刺耳。
盛夏唇瓣抿紧了,四面仿佛都是逼近她的荆刺,正在一点一点慢慢的刺进她的皮肉里,她喉咙梗得像是被什么掐住了一样,艰难的低声对旁边的男人说,“够了,别说这些了。”
说得越多,不过越是像一把把的利刃刺透过她的血肉。
意识到这件事本身就说不清楚,何况唐晚笙心里怨恨了他们两年时间,不论他们纵然说些什么她都不可能听得进去,甚至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动容她自己的想法,于是慕淮南沉默下去。
唐晚笙冷冷起唇笑道,“这个孩子暂时就由我来负责了,倘若不想她受到什么伤害,不想让她因为你们而留下什么跟我一样难忘的心理阴影,你们最好别试图做什么。”
接着,她又格外郑重警告的盯向慕淮南,“特别是你!”
慕淮南这个男人有时候绝对不是一个善类,他恶起来的时候甚至非常人所能比拟,特别是关系到他在意的人的时候,他简直就是一个疯子。
所以她不得不郑重的警告他,“慕西西在我手里会怎么样,全看你有多老实安分,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也应该知道现在的我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所以他最好是什么都别做。
这个时候,慕淮南不得不承认唐晚笙是个极度棘手的人,因为她几乎掐住了他的七寸,最为致命的地方,纵然他现在有通天本事,此刻也不能对她如何。
不止是慕淮南不敢动了,盛夏亦是如此。
即便他们现在都恨不得把孩子从唐晚笙的手中抢过来,唐晚笙的几句话,还是宛如魔咒般把他们定在原地。
因为西西现在正在她的手里,而她手里有匕首。
唐晚笙有太多的可能性,在他们夺走西西之前完全可以让西西留下什么阴影,甚至会伤害到她。
“我们走。”确定了谁都不敢再有什么念头,唐晚笙对两个保镖吩咐。
按住陆止森的保镖即刻松开了他,站在她身侧的人也走到她身后,推着她的轮椅。
可在他们离开之前,盛夏还是忍不住地哑声问,“你把西西带走究竟想怎么样?报复吗?”
“对!就是报复!”唐晚笙回头,冲他们冷冷弯唇,“我都失去一双腿过了两年时间,你也应该尝尝刚刚得知自己的亲生女儿就在自己面前,却又不能立刻团聚的滋味是怎样的。”
“……”
“很公平的,不是么。”或者说,她对他们,已经算是很仁慈了。
只不过她的这个仁慈拿捏得太好,偏偏他们越是在意什么,她就越是要夺走他们什么,盛夏的命她从来没想要过,也没想让盛夏也失去一双腿来偿还她。
比起身体上的痛苦,她太清楚,精神上的痛苦远远超过百倍。
而比起让盛夏不能跟慕淮南在一起,现在让她感到有意思的是,让她们母女刚知道彼此的身份,却又不能在一起团聚的滋味,一定会比盛夏不能和慕淮南在一起更备受煎熬。
“唐晚笙。”慕淮南冷峻的低凉道,“西西若是有半点闪失,整个唐家上下都会为你陪葬。”
他低凉的嗓音说着一个不容置疑的事实。
唐晚笙漂亮的脸蛋绷了紧,即便知道他绝对能做得出来,可气势上却仍旧不甘示弱,冷笑着,“她会不会有什么闪失,全看你们的表现,我会派人监视你们的行为,你最好是能安分点。”
旁边的陆止森多多少少已经看出了唐晚笙的脾性,她似乎已经不将任何人放在眼底,这种高傲以及果决的姿态,是容不得任何人在她面前高高在上的。
哪怕,对方是让大多数人都战战兢兢的男人。
“姨姨。”这时,在她怀里的西西喏喏的出了声,揪着她肩膀上的衣服,眨巴着明亮又可怜的眼睛,“我想跟爹地妈咪在一起。”
唐晚笙低眸皱了皱眉看她,却是没有理会她的话,最后,对身后的保镖道,“我们走。”
他们要离开,而在慕淮南没有发话的前提下,另外两个黑T恤迷彩裤的男人也不敢动,看着他们走出来,只得往旁边移开。
西西爬到唐晚笙的肩膀上,看向后面的慕淮南跟盛夏,小嘴瘪了瘪,“爹地,妈咪……”
“西西——”
盛夏脚步不受控制的往前,身体本能的想朝她跑过去,然而她的步子刚跨出一步,却被慕淮南抓住了手臂,因为唐晚笙后面的两个保镖在见到她有什么动作的时候目光瞬间凛然了。
而唐晚笙发现了她的举动,再是看到慕淮南拉住她的手臂。这才没有再说什么多余的话。
他们最终还是离开了。
盛夏是眼睁睁地看着唐晚笙堂而皇之的带着西西离开的,她没动,也不敢上前一步。
公寓的门口空空落落的,没有了离开几人的身影。
盛夏浑身仿佛失去了力气一般的颓然下去,脚下的力量被抽空了似的,一双腿倏然一弯,若不是身侧的男人及时发现她的异样,伸出手堪堪拦住她腰肢,她差点就要双腿无力的跪到地上。
女人的身体,在不受控制的发着抖。
陆止森察觉到他们之间突然涌起的怪异气氛,目光调向扶住盛夏的男人,眉目间满是晦涩的复杂,唐晚笙的每一句话,包括之前电话里那个医生的语言,犹然历历在目着。
这已经不是他再能插手得进去的事了,他深知。
于是陆止森终归不发一句的走出公寓的门。
“你们也出去。”慕淮南低到冰沉的嗓音,在安静的空间内响了起。
两个黑T恤迷彩裤的保镖闻言。点了点头,无声退下。
顿时,整个空空荡荡的公寓大厅里,只剩下了被遗留在原地的两个人,气氛安静得诡谲,像是能听见针尖落地的声音。
慕淮南低眸看着臂弯中身体柔软得像是没了骨头跟力量的女人,刀雕似的俊脸轮廓遍布着紧绷之色,线条完美的下颌收得很紧,他扶住她腰肢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