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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最后,他迟疑了半天只是能说出这么几个苍白无力的字。
盛夏看着他唇角的笑,他彷如没事一般温柔注视她的目光,虽然还能感到一如既往的暖意,然而每当想想酒店前看见他跟一个外国女人进入酒店的画面,心里头却仍旧吃味不已。
他没有解释,没有自主的对她说什么的态度,说没有感到那么一点点的失望,那是假的。
只是这样的失望还是被盛夏很好的按耐住了,她甚至在开始刻意的逃避着亲眼所见的画面,刻意的不去多想,不多问,甚至在刻意的忽略心头上悄声滋生的失望。
她半垂下眼帘,淡淡的无声笑了笑。
慕淮南的视线在她身上继续停留了好一会儿,这才慢慢的收了回来,一边掏出手机吩咐司机将留在GK的黑色商务轿车开回去,他一边又回到驾驶座的车边,坐入车内之后关上车门扔开手机,发动了车子离开。
谁都没有再提一个字的意思,整个狭隘的空间内甚至谁都没有说话,气氛莫名无端的压抑着,好像整个空间相处的态度都变了味道。
慕淮南一手控制在方向盘上,一手用力的扯着领带,一股暴躁而压抑的情绪充填了他的心扉,堆积满满的无处排遣。
这个晚上回去之后,两人间的交流明显的变少了,而慕淮南待在书房的时间也变得越长了,用过晚餐之后他几乎一直将自己关在书房内,盛夏也没有去打扰他,等到大约差不多晚上十一点左右的时间,她洗了澡这才敲响了书房的门叫他睡觉。
一连又过去了好几天的时间,时间渐渐逼近盛清妩跟霍靳举行婚礼的日子。
这天盛夏跟唐晚笙带着西西还有冷澈来到莫云柯下榻的酒店,她已经在这里住了好长一段时间。
莫云柯说,“让我阿木去打听过了,叶老爷已经被盛斯顾让人接回了叶家,现在已经在叶家重新住下来了,而盛斯顾在别处买了房子,都已经搬过去住了。”
听闻是这样,盛夏稍稍放了些心。
虽然叶家的公司盛斯顾没有还回去,但叶家的房子重新回到叶威的手中,这已经是难得之举,叶威人毕竟已老,应当合适在叶家的房子里安然度过晚年。
而莫云柯目前似乎没有其他特别的打算,因为也还没有想出来究竟应该怎么做,才能又一次的从盛斯顾的手中把叶家的公司夺回去,她还在想办法。
盛夏安慰她说,“这种事情急不来,叶老爷如今年事已高。叶家其他的人也不靠谱,凭你一个人的能力没那么容易把公司夺回去,目前先安顿好你自己,其他的事情再慢慢商榷吧。”
不知道为什么,分明是想安慰莫云柯让她凡事不要太着急,但这些话说出来,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她怎么好像在帮着别人对付自己的哥哥一样?
这应该……是错觉。
莫云柯也懂得凡事不能太急,点了点头道,“我会慢慢想清楚,应该用什么样的办法,才能解决好那些事情,你们不用操心,我不会莽撞的做出什么事。”
唐晚笙对于她跟盛斯顾的事情不做评价,冷澈也是面无表情着。
在房间里待了一会儿,唐晚笙就带着冷澈跟西西率先离开了,盛夏留了下来多陪莫云柯一会儿。
两个女人待在一起,阿木自然是被支开了。
酒店的套房内,就剩下莫云柯跟盛夏两个人。
聊了一些话题之后,莫云柯盯着盛夏,敏锐的察觉到她今天有点不太对劲,表面上虽然依旧镇定得看不出什么,但她的眼神却出卖了她。
于是,莫云柯突然问道,“你最近是不是跟慕淮南发生了什么。”
“嗯?”坐在套房的沙发内,盛夏怔松了下。
莫云柯指指她的脸说,“你在西西跟唐晚笙的面前能装,但在我面前你可骗不了我。”
停顿了下,她微微眯起了锐利而漂亮的星眸,直逼中心,“你有心事。”
盛夏凝滞,目光松懈了几分。
看着她如此模样,莫云柯就知道自己是猜中了,盛夏果然有心事。而且这样的心事估计已经困扰了她不断的时间,从她的眼神中就能看得出来,她最近应该遇到了什么难题,至少,她一直过不去。
“发生社么事了?”懒懒的靠着沙发,莫云柯抬眸睨着她,“有什么事,如果想说的话,可以跟我说出来,也许解决不了你的什么问题,但我会洗耳恭听。”
正好她现在也没什么事情可做,盛夏的这个样子,着实叫人不放心。
盛夏呆了一呆,心房上像是被什么戳中了一下,顷刻之间想起了之前的事情,仍旧令她悸动着浑身难受至极。
她抿了下唇,睫毛半垂,眉头倏尔紧拧起来,眸光流露出复杂的情愫。
莫云柯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的神情,将她脸上每一个细微的变化都清晰的纳入眼底,看着盛夏如此模样,不由得。她也皱起了眉,“慕淮南怎么了?”
倘若不是因为慕淮南的什么事,几乎不会有什么能如此影响得到盛夏,并且还能让她困惑到现在,除了慕淮南这个男人也绝没有其他的男人能做得到。
盛夏的双手平放在腿上膝盖的位置,心里头像是被什么堵着怎么也通不开,情不自禁的,她慢慢握紧了一双手指。
蹙着眉,忽而低声复杂地道,“如果一个男人的身上有香水的味道,并且你亲眼看见他跟另外一个女人进了酒店。你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什么?”
“……”
莫云柯眉梢抽了抽,忽而意识过来她嘴里说的这个男人似乎应该指的就是慕淮南,顿时紧接着倒吸了一口凉气,豁然从沙发中站起身来,不可置信,“慕淮南跟别的女人进了酒店?”
盛夏没有回答,因为这样的字眼从她嘴里说出来已经十分不易,对于并不想承认慕淮南跟那个女人有什么关系的她来说,提起这种事情就如同一根针刺扎在她的心房上。
所以她不想回答,甚至也不愿意对其他人说明。
但她的沉默不语显然是默认了。
莫云柯整个面部的表情都僵了,忽然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大。她慢慢又坐回身,端起面前的水杯,轻轻抿了一口,却还是没太能消化盛夏对她说出来的事情。
蹙眉思索着什么,莫云柯复杂地抬眸看向对面安静坐在的女人,过了须臾才道,“会不会是你误会了?”
慕淮南有外遇……这种事情,怎么想,都应该不太可能的吧。
即便接触得不多,可是从莫云柯的感觉来看,慕淮南并非是那样见异思迁的男人。更不会因为贪图一时的新鲜,就对别的女人有什么兴趣。
像他那样的男人,一生几乎只会爱一个人。
就算爱到茶靡,他也断然无法再上其他的人。
虽然不知道这样的感觉是从何而来,但莫云柯就是敢如此肯定着。
盛夏低眸看着地面,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攥得很紧,思绪也是混乱到了极致,很多事情让她不知该如何思考,倘若不是亲眼所见,她断然不可能相信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但到底,还是亲眼看到了。
莫云柯勉强地笑了笑。放下水杯,起身走到盛夏这边来,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这种事情,应该是不太可能的,你想想,慕淮南毕竟那么爱你,他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就有了外遇?你们之前并没有任何的矛盾不是么。”
顿了顿,知道自己这样说似乎没有什么说服力,她又道,“或许他可能有什么其他的原因,心里要是介意的话,你不妨直接问他。”
问他么……
盛夏心里淡淡的想,这种事情,究竟应该怎么开口询问呢。
似乎……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口。
而且,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也惧怕着开口询问,因为总觉得,慕淮南给她的回答,会是让她不想听到的。
也生怕着他回答是残忍的……
套房虚掩着的门外,阿木定定的对峙着跟前的男人。一动不动的时刻警惕着,像是生怕他会强行闯入进去。而由于男人在听到里面女人对话的声音时,即刻就用眼神扫视他,那锐利的意思显然是让他闭嘴,不准说话。
于是他们谁也没说话,就那般保持着对峙的立场。
在逐渐听清楚了里面两个女人说话的声音后,盛斯顾的脸色逐渐愈发的难看起来了,甚至是有一股无法掩饰的怒意,从他的眼底悄然滋生着,狂妄的怒火越烧越旺,最后甚至是到了要将人挫骨扬灰的地步。
慕淮南——
即便能找到这里来费了他一番功夫,才知道莫云柯是在这里住了下来,可此时此刻,盛斯顾却并没有再进去的意思。
徒然的,浑身的戾气仿佛在顷刻间爆发,他转身大步即走。
西蒙连忙跟上他。
盛斯顾边走边冷气骇然地道,“把跟慕淮南一起进酒店的女人找出来,尽快,越快越好!”
他要灭了这两个人!
该死的,慕淮南竟然敢出轨!
这次不让他付出代价,他还真以为自己可以为所欲为!
有了盛夏还不够,如今居然还敢跟别的女人进酒店。就算没有外遇,这也是死罪!
盛斯顾从未没有这一刻感到过气愤,大概是因为盛夏为了慕淮南那个男人跟他断绝关系本就让他不快得很,现在听了慕淮南跟别人女人进出酒店很有可能是有了外遇,他现在就恨不得把慕淮南那男人揪出来碎尸万段!
阿木看着那主仆二人从走廊上走远的身影,微微蹙了下眉,朝着套房虚掩的门缝看进去一眼,迟疑了几番,最终在盛夏离开之后,他才跟莫云柯说盛斯顾来过一趟,至于其他的,却没有多言。
莫云柯听了盛斯顾来过的事情没有什么意外,因为早就知道他迟早会查到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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