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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珠想了想却是反应了过来,拉住忍冬道:“奴婢明白了少爷,您放心好了。”说完拉着忍冬便去了老太爷那里。
颜玉瞧着锦珠若有所思的道:“锦珠这丫头聪明,有分寸,若是她能像忍冬一般好好跟着我,我倒是想将她留在身边。”
江秉臣却接口道:“只怕太聪明的人,心不定。”
颜玉侧头瞧了他,他已经摘了面具,白白的脸,红红的唇,十分的赏心悦目,她近日来越来越觉得江大傻子不一样了,似乎是老太医的药管用了?
江秉臣也扭头看她,“你干嘛老是盯着我看?”
颜玉单手托腮看着他道:“江秉臣,你是不是开始恢复记忆了?我怎么觉得你越来越不傻了,你这样让我有点害怕啊。”
江秉臣看着她眨了眨眼,“是吗?你为什么害怕?是你从前对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怕我找你报仇吗?”
这意思是没想起来什么?
颜玉也看着他眨了眨眼道:“我身单体薄的能对你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是因为你从前是个大恶人,十恶不赦那种,我怕你想起来陷入悔恨和自责之中无法自拔。”
江秉臣望着她忍不住笑了笑,“那你还让我吃药恢复记忆,可见你是恨我的。”
颜玉望着他那笑忽然之间笑不出来了,她有股莫名其妙的情绪,她第一次想,江秉臣是不是不恢复记忆更快活一点?她甚至觉得江秉臣就这样待在她身边也挺好的
这念头吓了她一跳,江秉臣快不快活与她什么干系?她只要守护好自己要守护的,利用她能利用的就是了,江秉臣若是不恢复身份,怎么帮成为她的助力?
她该自私,该无情无义,该做个混账。
她被这情绪搞的心烦意乱,起身倒在床上闷头对江秉臣道:“我累了,我要睡觉了,你出去吧。”
江秉臣坐在那里没有动,良久良久,站起了身走过去,弯下腰利落又轻柔的将她脚上的鞋替她脱了。
颜玉抬起头看他,他仔仔细细的把她的鞋摆好,又托着她的腿好好的放在床上,如今的他是这般的温柔,温柔的她心绪不安。
“心爱。”颜玉趴在床上看着他,轻轻的问他,“你愿意就这样一直跟着我吗?”
江秉臣抬眼看住了她。
颜玉被那眼神看的心头一跳,又忙缩回去闷头道:“算了算了,你去睡觉吧,就当我什么都没问,你现在什么都不记得,我问你也是占你便宜。”一会儿弹幕里又改骂她趁人之危,哄骗她们江大人了。
江秉臣却伸手拽下了她蒙头的被子,笑吟吟的看着她道:“你不是要娶京都第一美人吗?”
颜玉拉了拉被子闷声道:“我娶妻和你跟着我又没有什么矛盾,我便是娶了妻,你也可以一直当我的书童啊。”
江秉臣笑容顿了顿,松开手道:“我不愿意,你若娶妻,那我也要娶妻。”
颜玉不高兴道:“你个大傻子知道娶妻是做什么用的吗?你想娶谁?”
江秉臣瞧了瞧她道:“我也要娶京都第一美人。”
颜玉踢了他一脚,“不许和我抢!”
江秉臣抓住她的脚道:“我若是偏要呢?”
颜玉挣了挣没挣开,心里气的啊,这才吃药几天,稍微不傻几天就这么不听话了,日后恢复记忆还了得,“滚!滚回你的屋子里睡觉!”
江秉臣笑着松开了她,退出了屋子,轻轻将门带了上。
那屋子里忽然静了下来,颜玉百无聊赖的看着光幕中的弹幕——
霸道总裁:我很吃惊,主播会主动问出‘你愿不愿意一直留在我身边’这种话,主播拿到的人设不是彻头彻尾的自私小坏蛋吗?甚至我一直觉得主播是个‘爱无能’。
大玉儿:我不同意,主播上一世很爱燕朝安啊,怎么叫爱无能了!
霸道总裁:主播上一世不完全是爱燕朝安吧?她是感激燕朝安帮她,又感动燕朝安的陪伴,再加上后来她和燕朝安是相辅相成,共同扶持,所以她以为这是爱?但这不能叫爱情吧,我以为的爱情是互相吸引,是心悸和心动。
奸臣爱好者:我也觉得主播不是单纯的爱燕朝安,不然主播被爱人辜负陷害,她应该特别特别怨恨,但主播好像只是怨恨燕朝安害了她,害了她的家人?
江迷妹:主播对我江大人有动心吗?主播不会是爱上我江大人了吧?!
颜玉反驳道:“胡说八道!我怎么会爱上江秉臣?我才不会爱上他!我问他是因为我随口问问。”
她又忙道:“不要分析我,不然我不给你们开天眼看颜秀烟了。”
弹幕里激动里——
宅斗爽:主播要开天眼吗!主播这么抠门终于舍得开天眼了!
颜玉笑了一声,买了个天眼,“平时开天眼有什么用?天眼就是要用到这个时候。”她故意叫颜秀烟和卢素月她们过来听薛老太医那番话,可不单单是为了找她们不痛快,她要打草惊蛇。
若当真是颜秀烟和卢素月她们害得善姐儿,此刻必定是要谈起这件事的,她要先确定究竟是不是她们干的。
她在天眼里输入——颜秀烟。
那光幕在黑茫茫的夜雨里跳啊跳,定格在了颜秀烟的厢房中。
摇曳的烛火下,居然只有颜秀烟一个人在静坐,卢素月不在,侍候的丫鬟也不在,只她一人在烛光下不知想些什么。
就这样想了良久良久,她忽然站起身开门出了房门,她没有带丫鬟,急急匆匆的去了卢素月那里。
今夜颜鹤山宿在小妾那里,卢素月已经梳洗准备就寝了,颜秀烟又来找她,那脸色急急匆匆的倒像是有什么急事。
卢素月让侍候的丫鬟退了下去,散着发半卧在榻上问她究竟有什么急事。
颜秀烟过去坐在她的榻边,轻轻为她揉着腿问道:“母亲想要除掉颜玉吗?”
她这话问的卢素月一惊,颜玉也是一惊,居然这么直截了当的要除掉她?难道不是先自保吗?
卢素月压住她的手,看了一眼门外,低声问她,“你你何出此言?”
“母亲难道不想除掉颜玉吗?”颜秀烟又问。
“如何不想!”卢素月想起颜玉就来气,“打从他回来,我们一家子就没有一日顺心的,他先是找你父亲和大哥的麻烦,如今又帮着善姐儿寻我们麻烦,今日那个意思分明就是在怀疑是我们给善姐儿下的药!幸亏我们早已收手,不然这次可是要麻烦了,只是不知善姐儿这次是怎么回事?”她说完心头一跳,又忙抓住颜秀烟的手,惊讶的问道:“难不成这次善姐儿的脸,是你又下了药?”
颜玉却是愣了一下,早已收手?这是什么意思?
弹幕里也在问——这意思是之前她们害过善姐儿,但这次不是她们干的??
颜玉也猜不透的盯着光幕里的颜秀烟——
颜秀烟坐在榻边敛了敛眼睑道:“怎会?自从请来的薛老太医我便按照母亲说的,没有再下药了,免得被薛老太医瞧出什么破绽引火上身。”
卢素月这才安心的点了点头,“那便好,原先也只是想借着善姐儿发红疹让王慧云不得空与我争,如今既然颜玉这个麻烦精回来了,咱们还是要谨慎些的好。”
“可是这是一个除掉颜玉的大好机会啊母亲。”颜秀烟抓紧卢素月的手,眼睛发亮的道:“若是咱们将给善姐儿下药,害善姐儿发红疹的事嫁祸给颜玉,那且不是永绝后患吗?”
卢素月一愣,看住了她,“你你是什么意思?”
颜秀烟定下心神来道:“就只需要将之前给善姐儿下的药偷偷的涂在颜玉送给她的那只红宝石簪子上便是了,等明日薛老太医一验,都不用咱们动手,祖父和叔母定是恨死了颜玉,便是不严惩他,这日后他还怎么有脸在颜家待下去?他也会就此与叔父一家结下仇怨,断断是不会再帮着叔父家了,这样母亲要收拾他们还不是易如反掌之事?”
卢素月竟被她说的心头一动,是啊,她这些日子的麻烦与不顺不皆都因颜玉而起吗?若是除掉颜玉,颜鹤年那家子没出息的根本不成问题。
况且就算除不掉颜玉,颜玉也会与颜鹤年一家结仇,必定是不会再帮着他们,到时候颜玉也在颜家待不得了,这简直是永绝后患啊。
“只是”卢素月却有些犹豫,“若是被人发现了可怎么是好?那些簪子都放在老太爷那里,必定是有人看着的,怎么下得了药?”
颜秀烟握紧她的手指道:“母亲放心吧,我自然是已经想好了万全之策才会来与您商量的。”
“什么万全之策?”卢素月问道。
颜秀烟笑了笑道:“母亲还记得善姐儿身边的丫鬟芸香吗?”
卢素月想了想,“就是那个爹是个抽大烟的,欠了一屁股债将她卖进咱们府上又三番四处来找女儿要钱的丫头吗?她跟了善姐儿?”
“是啊。”颜秀烟道:“善姐儿菩萨心肠可怜她,又瞧她生的水灵,便将她带在了自己身边,但那丫头却不是个省油的灯,她与我的丫鬟碧柳关系不错,来管碧柳借过几次钱去给她爹填债,遇见过两次大哥,便总往这边跑,我听说前几日她还抢着给大哥献茶偷偷丢了块自己绣的帕子在大哥跟前。”
卢素月一听便怒道:“什么浪|蹄|子也敢勾|引庭安!也不瞧瞧自己的身份!你怎么不早与我说?庭安是要考状元,娶个名门贵族的嫡小姐的,这之前他要将心思都用在功课上!”
颜秀烟给她倒了茶让她别发火又道:“一个贱|胚|子,大哥怎么瞧得上?我是看大哥并没有正眼瞧她才放心没有告诉母亲,免得母亲生气。”
卢素月接过茶道:“我的儿子怎么看得上那样的下|贱|货|色?多少大臣之女来与我说结亲,我都没有应,便是想等庭安会试再中第一,找个更好的,也可助他日后在官场上飞黄腾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