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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行公事。还请行个方便。”小兵倒是不惧,还敢上前一步来,被汗血宝马喷了一响鼻。
“行方便?”沈潘看着无甚动静的城楼,心倒是落下来些。扫了眼旁边不远处正细眼看他们,还神情戏谑的官兵更是不屑一笑。活像个盛都里不可一世的二世祖。
“行你『奶』『奶』的方便。张甲,你说替老子们守城楼便算了。你四处捣『乱』,出了篓子谁帮爷补?”沈潘还没说什么,就从楼上下来个守门将。
老远地巴巴对着沈潘稽首。“沈公子,这疾风可骑顺溜了?玉世子派人传了信。您要是回来了,烦请将他的汗血宝马送回文渊侯府。世子等着好久了。”那守门将狠狠推开守城小兵。谄媚道。
“送回去?”沈潘将他们的动作看在眼底。戏谑打量了眼气得铁青的小兵,冷硬的脸上好不容易挤出了一丝笑来。看着有些阴阳怪气的。“劳烦去跟玉世子回一声。他的疾风可不已经不认识他了。还要回去作甚?真的舍不得,去我府上找我便是。”
说完不再管那二位。飞身上马,径直离去。端的是嚣张又跋扈。
“我也知道你们身上压着案子难办。”那守门将『摸』了『摸』鼻子。瞪了眼旁边的小兵。
“你有眼不识泰山,连着马都认不出来吗?。惹了这群小祖宗们,莫说你们头儿,连老子都得倒霉。”守门将气愤地整了整自己身上的军服,气急败坏地大吼。
那小兵不理会守门小将,抬起头来,脸上倒是平静。看着沈潘快速消失的背影摇了摇头。
那凶手只是个泥腿子,不该是个富贵人家的少爷。
沈潘一口气回了靖国公府。从后门连马带人进去,回了静清院。
静清院里倒还是老样子。院子里十八般兵器锃亮地立在院子里。屋门紧闭,没有因为主人的离去起了半分尘埃。
“谁?”沈潘还没进去,就直直看着屋顶一处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握起鞭子,喊了一声。
“哎,老了老了。大少爷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知武以后可没饭吃了。”房顶上知武笑盈盈地看着他。
“作甚?”沈潘面不改『色』。进了门,将手里的那散养在院子里。栓也不栓。
疾风与他混了个把月,倒是乖顺了很多。
“这马。”知武却是被马吸引了注意力。
“我的。别『乱』动。”沈潘皱皱眉。瞥他一眼。“你来这儿所为何事?”
“哦。”知武『摸』了『摸』鼻子。笑得蔫坏蔫坏的。“公子让您去静安院一趟。孙家小少爷也在。”
沈潘扔了马鞭,衣服都没换。直冲冲往静安院跑。
他上次已经交代过孙子锐。没有什么特别的事莫来这儿找自己。如今找上门来定然不是小事。
“什么时候来的?”沈潘眼睛微沉。粗黑的眉『毛』拧着。沉声问跟着的知武。
“有两天了。”
“一直没走?”
“一直没走。”
沈潘一愣。飞身上围墙,直接飞檐走壁。去了往静安院赶。孙子锐哪里会有什么鸟事?他怕的是凤连。
静安院被尽是些常青松柏树。绿意盎然。一块深碧将那偌大的院子遮得严严实实。不到几息之间,沈潘轻而易举地凭着以往的感觉找到了内院。
“从天上看你三叔的院子如何?”刚落下,就看到屋门大开,他三叔懒洋洋地坐在屋子里朝他道。
“密不透风。”沈潘耿直回答。
方才绿树上几个人影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若不是认得是他。箭镞齐发,『插』翅也难飞。
“孙子锐呢?”沈潘四扫了个遍,沉声问沈清。
“回书院了。”沈清聊聊道。招了招手,让他进去。
“你可有什么话与我说呀?”态度是前所未有的和煦温暖。手里握着盏青瓷杯,时不时地将盖子扣在杯碗上发出叮的脆响声。
“什么?”沈潘一愣。本就不安的心变得更加忐忑。
“我问你可有话说?”沈清眼里静若深渊,沉沉的,却没有来地让沈潘心里一紧。
“上官家与李家要结亲了。上官清颜说不是他下的聘。”沈潘讷讷低声。有些心虚。
“沈潘。”沈清忽然尖叫一声。“嘭”的一声。将手里的青瓷杯狠狠摔在地上。
热水夹杂着碎瓷片迸溅开来。有些直直地飞在沈潘身上,将地上弄得泥泞一片。
“我说你。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沈清愠怒的脸上透着不正常的红。眼梢好好吊起,因着皱着的细眉,笑得有些狰狞。
沈潘从没看过这样的沈清。
他三叔从来都是和煦秀雅的。便是小时他做错了事。也是阴笑着,让知武第二天把他一顿好揍。
他从不知,沈清生气的时候会是这个样子。
可沈潘却不知道,到底自己做了什么,能让他恼怒如斯?
第32章 风吹()
“没有?”沈清气极反笑。点点头。冷冷看了眼沈潘。“孙连是谁?”
沈潘乍一听到孙连,愕然抬头。这才明白过来。想必他三叔已然猜出了凤连的身份。
“表弟。”沈潘叹口气。颓然低头。膝盖弯下,噗通一声,跪在了地板上。“这件事,与您,与靖国公府没关系。沈潘在的一日,定会护你们周全。”
“拿什么护,拿什么护?”沈清气急,一脚踹在沈潘身上。“你个没脑子不管不顾的东西。”
这一脚可是用了劲儿的。沈潘动也不动,由着他踢。
“拿命护。”沈潘直勾勾盯着沈清,眼睛瞪得圆圆的。“我答应让他回去。”
“你有几条命?”沈清咬着牙,恨恨道。“这是株连九族的罪。”
“三叔。”沈潘一动不动。“您莫拿株连九族来压我。咱们姓沈的,株连九族的罪做的少吗?我当初让他信我。我便不能负他。侄儿心意已决。您若是想未雨绸缪,为三婶尽早除掉他。尽管踏着潘儿的尸体来。若果,三叔你也信我。我必不叫你们刀剑相向。”
沈潘身姿挺拔。一动不动跪在淌着茶水的地板上。面『色』不改。没了往日里不羁,唯剩俊透的肃然。
再没有人比他更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宁国和烈国,大怨深仇,已成定局。此刻凤连暴『露』了,无论如何,也没有放过他的理由。
可那又如何?当年他们国不成国,家没了家。他认国,国可认得他?他爹被那利欲熏心的人害死,他娘,他三叔。他们靖国公府,在勾心斗角里沦为政治的牺牲品。
他恨,他怒,他怨。他后悔,他觉得不值。
为了个世家横行无忌的国,为了那些不把百姓当人看的畜生们。为了山河万里,留下的却是满目疮痍。为了帮他们吸干百姓的最后一块血皮?
不是他不要他的国,是他的国,早已经被蛀空,成了渣滓们的安乐窝。
那年他匆忙奔逃,看到的是什么?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是世家狗羹值千金,是贱民一文不名,只得惨死街头。
他从不是烈国人。可于理,凤连仁者仁,他是苍生的希望。于情,上一世凤连用他,信他,让他能戎马生涯,让他能手刃仇家,让他死得还算有那么点价值。
便是让他如今用自己的命『逼』的是他三叔。
“三叔,我求你。我用这条命换他。”他说。“侄儿不能让他死。”
长头重重磕在地上。咚地一声,震得地板震颤。沈清的脸『色』褪了方才的红,又染上没了血『色』的苍白。
他一言不发,抿着嘴角。一双明冽的眼睛死死盯着固执的侄儿。静静地听沈潘说完。
“我若是不杀他,放虎归山。他日他死灰复燃。第一个要取的项上人头就该是明琛。”沈清喃喃。一双拳头握了松,松了握。
“你当真以为。你这条命,三叔有多稀罕?养你十几载,只有你欠我的,哪里有我欠你的!”沈清讽刺笑笑。苍白如纸的脸上,艳红的眼角格外的引人怜惜。“你却还想『逼』我?”
“不想『逼』三叔。”沈潘缓缓闭上眼睛。“要么我和他一块死,要么我和他一块活。”
“黄泉路上,也能容我对他说一句,对不住。”
………………
没有太阳的阴沉酿雪天里。泠泠的风刮过静安院的常青树叶,留下沙沙作响的声音。天燥风冷。吹得人脸生疼。
沈潘紧了紧衣服,出了静安院的院门。
“我未曾想过。你能为我做到如此。”跟着他的少年有些虚弱。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拢着随意披出来的披风,另一只拽住了步履如飞的沈潘。
“无妨。”沈潘顿了顿。转身来抓住他的手。回手一拉,把他放在了自己背上。沉声道。“这事情怪我。”
“抱歉。”凤连被放在背上时身子僵硬一瞬,随即才松了背脊。
沈潘正背着他往僻静处躲。这里毕竟是靖国公府。若是被人发现了,也不好听。
“你三叔,是如何看出我的身份的?”凤连低声道。情绪有些低落。
“怕是你身上的毒。”沈潘慢慢解释。“他近来对这毒有些研究。”
他今日里的事情做的不地道。到底是拿了自己『逼』三叔换了凤连一条命。
“对不住。”凤连轻轻喃一声,像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
“凤连。”沈潘低低叫一声。
“听着呢。”凤连将头放在他背上,两只手扶在他肩膀上,柔顺道一声。
“你好好活。”沈潘嘴张着。一步一步往前走。
“哥。我知道。”凤连眼里晶亮。忍着鼻子里的酸意。郑重回他。
孙子锐将他送来靖国公府的时候他尚有意识。
沈潘不知道,他尚未回来时,甫睁开眼,就是沈清困『惑』的神『色』。
“我知道你是谁。我却不知,我那侄儿的胆子有那么大。”沈清坐在他床边。对着他清泠一笑。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