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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一生遭遇,两度蒙难,亲人无辜遭戮,心中涌起无尽愤恨!“苍天!你无眼!”
声嘶力竭的呐喊之后,星光璀璨的天空忽然毫无预兆的划过一道闪电!惊雷声起,伴随着“轰隆”一声巨响,关押着十恶不赦大罪人的极字监戊号房轰然倒塌!荣锦瑜被埋在一堆砖墙瓦砾之下!
刑老爹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狱卒当了三十多年什么样的惨事没见过?可这天打雷劈的事还是头一遭!难道真的是举头三尺有神明?!这些年所作所为飞快的在脑海中闪过,不知不觉间冷汗已湿透了背脊!
此时此刻,牢房中落针可闻如死般寂静。王二最先回过神来,小跑着赶到那已成断壁残垣的极字间戊号房,哆哆嗦嗦的搬着堆成小山的砖块。他脑中一片混沌,只有一个模糊的念头,他要救人!
刑老爹茫然的看着王二动作,浑浊的双眼忽然涌起了一丝疯狂,急步冲到王二身边,一把将他拽了起来!
他虽年近六旬生的又干又瘦力气却大的出奇,王二被他拽的一个趔趄还未等他站稳脸上又挨了刑老头一个耳光。王二被打懵了,也不知道生气只捂着火辣辣的脸颊怔怔的望着刑老头。
“一个死囚罢了!迟早是个死你救个屁!”刑老头扭曲着脸朝那瓦砾堆中狠狠啐了一口,也不知是要说服王二还是要说服自己,“她罪大恶极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要劈死她,你救她就是跟老天爷作对也不怕一起遭了天谴!”说到“天谴”二字,刑老头灰暗的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如逆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般,癔症似的叫嚷起来:“对!是天谴!天谴!老天爷要劈死这个女的,不关我的事!”
叫嚷声还未止歇,阻隔着极字监与旁边冥字监的那扇大铁门被人一脚踹开,“砰”的一声巨响,将怔愣中的王二和状似疯魔的刑老头都给震醒了,两人几乎同时扭头朝铁门的方向望过去。五六个人影已闯了进来,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紫衣金冠的年轻人,狱中幽暗的烛火没能照亮他的面容却依稀可分辨他此时铁青的脸色。他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一个佝偻的人影,其余几人自动分成两列,虽然个个身材挺拔高壮腰间还悬着一把朴刀却皆垂着头,不知是不是王二和刑老头的错觉,总觉得那几人连呼吸都显得有些小心翼翼。
待那紫袍男子走到近前,二人才瞧清跟在他身后那个弯腰驼背的佝偻人影正是这东厂的掌狱使太监王蔚,慌忙下跪行礼,“小的拜见大人!”这东厂之中除了狱卒和粗使差役但凡有品级的皆是太监,由于身体的残缺这些太监大多对身为正常男人的狱卒和差役们不太友善,动辄打骂,所以要在这里生存瞧见个太监都得装孙子,尤其是掌狱使王蔚更是不能得罪,否则下场会非常凄惨。
若是平日里,王蔚必然要摆足了架子等着他们战战兢兢磕足了头才慢悠悠的开口叫他们免礼,不过今日俩人刚跪下头还未磕,王蔚就吓的脸都白了,尖着嗓子叫道:“没长眼的东西陛下在此还不快拜见!”他的声音原就尖厉,说到最后声音都颤抖了,听在人耳朵里犹如夜枭啼鸣般刺耳。
不知是被他的声音骇到了还是被他的话给吓着了,王二和刑老头僵着身子跪在地上一时间没了反应。倒是那紫袍男子一挥衣袖,不耐烦道:“罢了!朕只要见锦瑜,她在哪?”
声音中有一种透彻骨髓的冰冷,即使是盛夏闷热的牢房也让人惊出了一身的冷汗。王二和刑老头的身子都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陛下问你们话,还不快回答!”王蔚见二人只顾着抖竟没一人回话不由焦急起来,“前日送进来的那个女”“囚”字还未出口就被他生生吞了下去,觑着紫袍男子的脸色慌忙改口道:“那位姑娘关在哪里?”
王二此时脑子已是一片空白听见他问话,想也不想指着身后那堆断壁残瓦磕磕巴巴的道:“回大人,方才天上打下一道天雷,正打在牢房壁上,墙塌了,人还埋在里面。”他话音未落只觉眼前一道紫色人影闪过,身后已响起了砖瓦碎裂的声音。
“陛下!”随行的两个年轻男子连忙过去拉他,身为太监总管的小允子都快哭了,“您万金之躯哪能干这个呀!让奴才们来!”不待他说话那几个带着朴刀的侍卫早扑过来跟对付刺客似的搬起了砖头。
第一百八十五章 胶着()
“吃饭了!”刑老头冰冷机械的一声招呼,身后的王二麻利的将一个粗瓷大碗从木栅栏的缝隙中塞了进去。目光不由自主的瞥向墙角那个血肉模糊的人影,两条卧蚕般的眉毛拧在一起,再不忍心多瞧一眼放下碗便赶着给隔壁的号子送饭。
“刑老爹,你说前天进来的的那个女人一动不动的,该不会是死了吧?”王二心不在焉的送着饭,想起牢房里那人头皮一阵发麻。
刑老头瞪了他一眼,一双三角眼中尽是冰冷麻木。直瞧的王二浑身一哆嗦。
“若能死了那是她的福分!否则,哼哼!明日还有得她受!”
“刑老爹”王二四周张望了一圈压低了声音,“那女的挨了足足十八道酷刑都没认罪,该不会真是冤枉的吧?”
“哼!冤枉?”刑老头瞧不惯王二那副畏畏缩缩的模样尖着嗓子道:“进了东厂还管你冤枉不冤枉!流水似的刑法一道道试过来大罗神仙也受不住!那女的也是想不开反正是个死早些认了还能少受些折磨,如今受了这么些刑哪还有人个形!别说咱们这里有进无出,就是出去了也是废人一个倒不如死了干净!”
“唉!”王二重重的叹了口气也不再说话了。
阴暗潮湿的牢房里丝丝缕缕的霉味夹杂着浓重的血腥气,弥漫在空气中使得原本就压抑沉重的牢房更添了一重死亡气息。
荣锦瑜麻木的躺在西北角的阴影里,她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块儿好肉了,每一寸肌肤每一根神经都尝过锥心刺骨的滋味。
痛到了极致她已没了感觉。可是她知道自己是活不过今夜了。死有何惧?可义父的大仇未报,昭弟生死不明,她就是死也闭不上眼睛!
想起一生遭遇,两度蒙难,亲人无辜遭戮,心中涌起无尽愤恨!“苍天!你无眼!”
声嘶力竭的呐喊之后,星光璀璨的天空忽然毫无预兆的划过一道闪电!惊雷声起,伴随着“轰隆”一声巨响,关押着十恶不赦大罪人的极字监戊号房轰然倒塌!荣锦瑜被埋在一堆砖墙瓦砾之下!
刑老爹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狱卒当了三十多年什么样的惨事没见过?可这天打雷劈的事还是头一遭!难道真的是举头三尺有神明?!这些年所作所为飞快的在脑海中闪过,不知不觉间冷汗已湿透了背脊!
此时此刻,牢房中落针可闻如死般寂静。王二最先回过神来,小跑着赶到那已成断壁残垣的极字间戊号房,哆哆嗦嗦的搬着堆成小山的砖块。他脑中一片混沌,只有一个模糊的念头,他要救人!
刑老爹茫然的看着王二动作,浑浊的双眼忽然涌起了一丝疯狂,急步冲到王二身边,一把将他拽了起来!
他虽年近六旬生的又干又瘦力气却大的出奇,王二被他拽的一个趔趄还未等他站稳脸上又挨了刑老头一个耳光。王二被打懵了,也不知道生气只捂着火辣辣的脸颊怔怔的望着刑老头。
“一个死囚罢了!迟早是个死你救个屁!”刑老头扭曲着脸朝那瓦砾堆中狠狠啐了一口,也不知是要说服王二还是要说服自己,“她罪大恶极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要劈死她,你救她就是跟老天爷作对也不怕一起遭了天谴!”说到“天谴”二字,刑老头灰暗的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如逆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般,癔症似的叫嚷起来:“对!是天谴!天谴!老天爷要劈死这个女的,不关我的事!”
叫嚷声还未止歇,阻隔着极字监与旁边冥字监的那扇大铁门被人一脚踹开,“砰”的一声巨响,将怔愣中的王二和状似疯魔的刑老头都给震醒了,两人几乎同时扭头朝铁门的方向望过去。五六个人影已闯了进来,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紫衣金冠的年轻人,狱中幽暗的烛火没能照亮他的面容却依稀可分辨他此时铁青的脸色。他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一个佝偻的人影,其余几人自动分成两列,虽然个个身材挺拔高壮腰间还悬着一把朴刀却皆垂着头,不知是不是王二和刑老头的错觉,总觉得那几人连呼吸都显得有些小心翼翼。
待那紫袍男子走到近前,二人才瞧清跟在他身后那个弯腰驼背的佝偻人影正是这东厂的掌狱使太监王蔚,慌忙下跪行礼,“小的拜见大人!”这东厂之中除了狱卒和粗使差役但凡有品级的皆是太监,由于身体的残缺这些太监大多对身为正常男人的狱卒和差役们不太友善,动辄打骂,所以要在这里生存瞧见个太监都得装孙子,尤其是掌狱使王蔚更是不能得罪,否则下场会非常凄惨。
若是平日里,王蔚必然要摆足了架子等着他们战战兢兢磕足了头才慢悠悠的开口叫他们免礼,不过今日俩人刚跪下头还未磕,王蔚就吓的脸都白了,尖着嗓子叫道:“没长眼的东西陛下在此还不快拜见!”他的声音原就尖厉,说到最后声音都颤抖了,听在人耳朵里犹如夜枭啼鸣般刺耳。
不知是被他的声音骇到了还是被他的话给吓着了,王二和刑老头僵着身子跪在地上一时间没了反应。倒是那紫袍男子一挥衣袖,不耐烦道:“罢了!朕只要见锦瑜,她在哪?”
声音中有一种透彻骨髓的冰冷,即使是盛夏闷热的牢房也让人惊出了一身的冷汗。王二和刑老头的身子都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陛下问你们话,还不快回答!”王蔚见二人只顾着抖竟没一人回话不由焦急起来,“前日送进来的那个女”“囚”字还未出口就被他生生吞了下去,觑着紫袍男子的脸色慌忙改口道:“那位姑娘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