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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司徒勇见他还笑得出来,急的直跺脚,“我是为你担心!我不信你瞧不出来司徒通这一出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他这是要对付咱们司徒氏呀!先煽动族人逼着你替他平定叛乱,然后再一步步的解除你的兵权,到时候你就跟那没牙的老虎还不是任人宰割?没了你,司徒氏还能支撑多久,不过是沦为帝王的鱼肉罢了!”
司徒信拍着司徒勇的肩膀,笑道:“三弟,咱们家除了我那鬼丫头之外就你瞧得最清楚。”他这弟弟虽无心仕途,可天生就有一种能看穿帝王心思的本事,对龙椅上坐着的那一位的打算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司徒勇品了品司徒信话里的意思,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大哥,你是不是已经有对策了?”要不然怎么这么淡定?
司徒信神秘兮兮的笑道:“当年汉武帝想攻打匈奴,封窦婴为大将军,结果呢?”
司徒勇脸色古怪的瞧着司徒信,“大哥,其实咱们可以选择解甲归田,不用这么牺牲。”一把年纪了,摔断腿万一治不好就瘸了!
司徒信不屑的哼了一声,对弟弟小瞧自己十分不满,“我是那拾人牙慧的人么!新帝这是在给我下套,我不但要把这套解了,还要反套回去,这才叫本事。窦婴那顶多算自残,我能干那事儿么!”
“大哥你究竟想怎么干?”司徒通狐疑的瞧着司徒信,似乎不相信他能算计的过杨烨。虽然自己还未同这位名分上的内侄打过交道,但光凭他从一个不受宠的皇子一路看似“好运气”的登上的皇位,就知道这是个可怕的角色,心机城府之深怕是难逢敌手。不是他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自家大哥纵然文武全才、聪慧过人,可要论起玩儿阴谋诡计来,面对这位新君能自保就算不错了,还指望什么反击?
这是司徒勇原本的想法,但在听了司徒信附在他耳边小声说出的计划之后,司徒勇对自己这大哥简直是刮目相看。他这是吃什么了?还是千年狐狸精附身了?怎么忽然变得这么阴险?!这么损的招都能想得出来?他同独孤氏是有多大仇?!
第一百九十八章()
延康坊,往日煊赫的护国大将军府,因着门前的一片白帆和写着丧字的白灯笼,衬得高大的门庭格外的肃穆凄惶。
平常待客的正厅里,如今正端端正正的摆着一口金丝楠木棺材,里头安静的躺着脸罩白纱,一品诰命夫人穿戴的老妇人——正是司徒信与司徒勇的母亲独孤氏。
“娘!”服齐衰大孝的司徒勇哭得双目红肿,“您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儿子还未好好尽孝,承欢膝下”一边哭一边不住的以头抢地,若非六七个壮汉拉着,他这架势任谁见了都要怀疑一个没看住就得触棺而亡,跟着老夫人一起去了。
“六弟节哀,大伯母在天有灵也不愿见你自伤至此,何况如今大哥还重伤在床,出了这么大的事,这卫国公府还需要你来主持,你千万要保重自己!”虽说前几天刚问候对方祖宗十八代,打架又吃了不少暗亏,可到底是自家兄弟,人家又死了娘,司徒通早把两人之间的不快抛到了九霄云外,情真意切拦着不住以头抢地的司徒勇。
“四哥!”司徒勇抱着司徒通号啕大哭,趁机将头搁他肩膀上歇一会儿。
早知道扮孝子这么累,他就跟大哥一样装遇刺受伤得了。想他一个“文弱书生”哪干的了这样的力气活?嚎的嗓子都疼了,还出了一身的臭汗。眼角余光瞥见对面同样服齐衰大孝的司徒霁华和司徒启明,心中顿时一阵不平,凭什么自己在这儿使出吃奶的力气表演,这俩臭小子一个面无表情的只知道给客人鞠躬行礼,另一个只盯着面前的火盆烧纸!就不知道过来帮三叔一把!这一家子从老子到儿子尽会欺负他!
大概是接收到了自家三叔的怨念,司徒霁华趁没人瞧见偷偷戳了自己弟弟一下,朝着司徒通的方向努了努嘴。司徒启明接到自家大哥的暗示,瞬间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按照事先演练的那样肃着一张脸站起来,朝正不住的劝着司徒勇的司徒通走去,下一刻就跪在了司徒通面前,“四叔!”
司徒通被这突如其来且莫名其妙的一跪唬的心里一咯噔,满脸警戒的瞧着司徒启明,暗自猜测:“这小子想干嘛?该不会让我领着人去砸了蜀国公府,弄死独孤文罢?”其实私心里他更想弄死独孤通,不过这事儿他只敢在梦里干。眼见着大好的前程就在眼前,女儿的后位也有了希望,他才不会那么傻这时候闹出事儿来,要教训独孤氏等上了战场,让他们全军覆没还不是易如反掌?
司徒通正思考着一会儿司徒启明真让自己带人去找独孤文打群架该怎么冠冕堂皇的推了,司徒启明就哑着嗓子开了口:“求您带我一起出征罢!”
“启明呐,咱们应当以大局为重,不能为了一己私你说什么?!”司徒通好半晌才转过弯来,重复了一遍司徒启明的请求,“你要同我一起出征?!那这国公府怎么办?你祖母的丧事还有你爹”
“家里有我!”不待司徒通说完,司徒霁华也站了起来,大步流星的走到司徒通面前,眼中闪烁着坚定不移的光芒,一身重孝更衬得他刚毅的面容更添三分威严已隐隐有了一家之主的气势。司徒通瞧着他,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出现两张相似的面孔重叠在一起,让他本能的对面前年轻的侄儿生出一丝敬畏。
“四叔”司徒霁华郑重的向司徒通行了一礼,然后才以一种听着像恳求其实没商量的语气说道:“请让二弟跟随您去罢,此次出征原该是由父亲亲自领兵去洛阳迎回先帝梓宫,方不负先帝多年恩宠,奈何天不从人愿,若由二弟随四叔同去,一来替父尽忠,二来对父亲也是一种安慰,请四叔成全。”
话说到这个份上,司徒通就是想不成全也说不过去,何况自己之所以能代替司徒信领军出征皆是因为司徒信举荐之故,若连这点小小的要求都不答应,未免有过河拆桥之嫌。再说,他这个堂侄,武艺高强在军中还小有声望,将他带在身边也是一份助力,顺便还还了大哥的人情,何乐不为?
于是乎,司徒通很爽快的答应了司徒霁华的要求。司徒霁华与司徒启明齐齐道谢,司徒通正想趁着这个机会,将司徒勇的脑袋从自己肩上扒拉下来的时候,只听耳边一声暴喝:“独孤文你个卑鄙恶毒的无耻小人!居然还有脸来!”未等司徒通反应过来,原本抱着他痛哭流涕的司徒勇已经一把推开他,撸袖子准备同前来吊唁的独孤文及若干独孤氏族人拼个你死我活了。
别瞧司徒勇气势汹汹,瞪着独孤文一干人等的眼睛都红了,好似真跟这帮人有杀母之仇一般,其实他心里虚的很,毕竟为了保住自己一族让独孤氏背了那么大个黑锅,委实有些不地道,尤其两家还是几代的姻亲。他这会儿总算明白为什么大哥将计划告诉自己的时候,表情为何那般郑重,还说什么此事只有他能胜任,陷害自己家亲戚然后还理直气壮的反咬一口这种事情全家也就他干的最顺溜了!
尽管司徒勇良心在滴血,但面上还是一副要找独孤文拼命的样子。他唱黑脸,司徒启明就唱白脸,死死拦着不让他动手。司徒启明毕竟脸皮没司徒勇厚,心也没他黑,这样做倒并非全是做戏,只是觉得有些对不住表兄,总不能叫他既背黑锅还挨打罢?
这种时候就显出他与他哥的差距来了,只见同样知晓内情的司徒霁华客气而疏离的对满面冤屈,有理说不清的独孤文道:“表弟是来给祖母上香的罢?你也瞧见了,今日委实不方便招待你们,还请你上完香尽快离开,怠慢之处请表弟见谅。”
“难道表哥也信了外头的传言”独孤文难掩气愤的质问司徒霁华,“以为府上遇刺是我在背后指使?!”
第一百九十九章()
“我只相信证据。”司徒霁华冷冷的吐出这句话,然后便似不愿再与独孤文说话一般,侧身对着灵堂做了个请的姿势,示意独孤文赶紧磕头上香。
独孤文苦笑一声,也不再为自己辩白,只是领着身后的族人各拿了三炷香,齐齐跪在独孤氏的棺椁前,神色凄凉的说道:“姑祖母,这世上大概也唯有您知道侄孙是冤枉的,您若在天有灵就请保佑侄孙早日查出害您性命,陷害我独孤氏一族的幕后黑手,既还您自己一个公道,也给我独孤氏一个清白!”说罢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
“清什么白!”司徒勇发挥自己书生的毒舌本色,兢兢业业的要把戏做到底,“我母亲若是在天有灵,一定爬起来掐死你!”估计他娘要知道这事儿会先掐死他!
“表叔认定了是我,我说再多也是无用。”独孤文将手中的清香插进灵台上的三脚紫铜香炉中,已再无方才的激愤之情,只瞧着司徒通淡淡的道:“终有一日,我会证明自己的清白。”
司徒通原就心虚,这会儿更是被独孤文眼中的坦荡所慑,再说不出讥讽的话来,只得扭过头冷哼了一声。他想,这大概就是他不热衷仕途的原因罢?就算他再了解帝王的心思,再如何皮厚心黑,他打心底里是不喜欢这样的自己的。不喜欢这样的虚伪,不喜欢睁着眼睛说瞎话,更不喜欢为了一己之私害人
“六弟不要难过,”司徒通见司徒勇闭着眼睛神情痛苦,以为他是在为无法对独孤文做什么而难过,拍着他的肩膀低声安慰道:“我一定会给大伯母,还有大哥报这个仇的!”后位只有一个,若不扳倒独孤氏,他怎么成为皇帝名正言顺的岳父?所以,无论是为了自家的前程,还是为了与独孤氏的恩怨,司徒通都不会放过独孤文。
司徒凝冰正是早料到这一点,故而安排了这么一出戏。杨炎可以利用后位让司徒通怂恿族人逼迫她父亲主动请战解洛阳之危,她就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利用洛阳平叛的功勋使司徒通与独孤文互相掣肘。司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