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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你说的,成仙了那还回来干嘛?”
“你们别神神叨叨的,大小姐那是去治病,病好了自然要回来的。”
“不是说整张脸都给烤坏了么?这也能治?”
“你傻呀,神仙什么治不好!”
“……”
且不说这几个碎嘴的婆子们越扯越离谱,明珠苑里也有几个好事的小丫头正围着薛嬷嬷打听即将归家的主子的事情。
“嬷嬷,小姐长得什么模样?是不是跟夫人一样好看?”
“小姐的性子好不好,难不难伺候?”
“小姐什么时候回来?”
“……”
薛嬷嬷给问的有些头疼,只得板起脸道:“这么多话做什么?小姐回来你们自然就知道了,都干活去!”
小丫头们在明珠苑里久了也知道薛嬷嬷的性子虽好却也容不得她们放肆,便缩了缩脖子不敢再问,各自散开干活去了。
明珠苑的两个大丫鬟碧鸳、红鸾见小丫头们都各自埋头打扫,便互相使了个眼色,碧鸳去盯着小丫头们干活,红鸾则悄悄凑到薛嬷嬷身边小声道:“既然小姐要回来了,旁人也就罢了我跟碧鸳是近身伺候的怎么也该先知道知道小姐的脾性喜好也好有个准备不是?”
薛嬷嬷笑着戳着她的额头,嗔骂道:“你个鬼灵精!”
红鸾也不躲只赔笑道:“好嬷嬷你就提点提点我罢。”
薛嬷嬷在屋子里环顾了一圈,见小丫头们虽然面上一副埋头苦干的模样其实却是竖起了耳朵注意听着自己跟红鸾的话,索性提高了声音说道:“小姐的性子是极好的,又温婉又柔顺从不打骂下人,就算你真做错了什么她也不会罚的太过,是个再好不过的主子。”
丫鬟们闻言都不由得松了口气,毕竟她们多数都是从小姐走后才进府当差的,连小姐的面都没见过,骤然听闻主子要回来既欣喜又紧张,生怕一个不小心没伺候好惹了主子的厌,如今听薛嬷嬷这样说都放了心。
“只是有一点,你们都要牢牢记住了!”薛嬷嬷话锋一转突然严肃起来,“小姐性子是好,可却是极精明的,最容不得背主欺主的奴才,谁要是以为小姐待下宽仁就忘了自己的身份做出有违本分的事情,惹得小姐动了气凭谁也救不了你!”
见几个小丫头都怔怔的点头,薛嬷嬷语声缓和了下来,“不是我故意敲打你们,当年小姐身边有个叫黄莺的大丫头,打从小姐懂事起就在身边伺候的,算来也有几年的情分,又是个聪明伶俐办事稳妥的,夫人和小姐都很喜欢她。可是这丫头恃宠生娇仗着主子的宠偷了小姐一只羊脂白玉镯子放到了另一个大丫鬟喜鹊屋里,诬陷她偷东西。喜鹊是个木讷的丫头不会说话倒是有一双巧手,针线好、头梳的也好、还会做小点心,小姐待她虽不如黄莺亲近却也没听信一面之词冤枉了她,对外只说镯子是自己赏的,私下里却叫我悄悄打探黄莺和喜鹊有什么过节,这一打听还真打听出一件事儿来……”
薛嬷嬷顿了顿,瞧了眼听得聚精会神的小丫头们,轻轻叹了口气,“黄莺跟喜鹊都到了婚配的年纪,黄莺的父母相中了外院账房刘管事的小儿子便上门提亲,不想却被回绝了。没几天那刘管事的媳妇就求到了夫人跟前讨了喜鹊给小儿子做媳妇。黄莺长得好在府里的丫鬟里也算出挑的,在主子跟前又得宠竟输给了相貌平平性子木讷不懂得讨主子欢心的喜鹊,哪里咽得下这口气?一时想不开便做了这等糊涂事。小姐知道了以后二话没说直接吩咐管家把黄莺拖出去卖了,黄莺拼命求饶哭得死去活来最后连夫人也惊动了,派身边的嬷嬷过来传话说是丫头犯了错打一顿就是了也不必卖了出去叫外头瞧咱们府里的笑话。不想一向温顺听话的小姐这次却一反常态,铁了心要卖了黄莺谁也拦不住。”
薛嬷嬷眯着眼睛望着屋外的一棵高大的香樟树,感慨道:“当初我也劝过小姐,不过一个丫头罢了不喜欢打发去洗衣房干粗活也就是了,何必驳了夫人的面子?可是小姐却一脸严肃的对我说,她要发卖了黄莺不是恼她陷害喜鹊,她恼的是黄莺以为她年幼好糊弄将她当作了铲除异己的刀!做奴才的轻视主子便会卖主求荣,这样的人放到军队里小则贻误军机大则全军覆没,放到庙堂上轻了是以权谋私重了就是祸国殃民,根本留不得!若非念着多年伺候的情分上早拖出去乱棍打死了!”想起小姐当年那稚嫩的小脸上坚定决绝的神情,薛嬷嬷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脖子,仿佛是瞧见了温顺的猫咪突然变成了凶猛的狮子。
“你们不用害怕。”见小丫头们都被吓着了,薛嬷嬷柔声安慰道:“只要谨守本分小姐是很好伺候的。”话是这么说可小丫头们心里还是留下了阴影。
没过几天,这位即将归来的大小姐在下人们心目中就形成了一副精明狠辣的形象。日子就在他们的热烈讨论中悄然逝去……
第三章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既已到了长安城,你也可以走了。”朴实却宽敞的马车在延平门前排着队等候检查进城,马车里司徒凝冰斜斜倚靠在厚厚的软榻上,一壁喝着见怜递过来的庐山云雾一壁斜睨着对面板着脸的美人。
杨熠一路上受尽了她的捉弄不知多少次气得要跟这个“失心疯”的女子分道扬镳,可顾忌着自己的性命只得忍气吞声一路忍到长安。此刻见对方毫不客气的赶人,气愤的同时却又隐隐生出几分不舍,但碍着面子只得冷冷道:“你放心进了城我就走绝不会赖着你的。”话刚出口他又有些后悔不自禁的朝对面的女子瞧去,谜一样的女子他没见过她的容貌,也不知道她的姓名,离别在即他终是放柔了语气忍不住问道:“不管怎么说你也救了我一命,虽然你不图回报我却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你若不方便透露姓名至少告诉我家住何方,也好叫我报答你。”
他自出身以来何曾这般低声下气的跟人说过话,满以为对方总该有几分动容,没想到对面那女子听完之后只望着他嘲讽的笑了笑,“你想太多了,我根本没想过要救你,打架才是重点你不过是顺便,如果你硬要报答的话…”女子笑容又深了些,语气也愈发的温柔,说出来的话也更难听,“麻烦你以后见到我有多远滚多远。”
杨熠怔怔的盯着她气得说不出话来,他很想问一问自己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了她惹得她这般厌恶?一路行来她对旁人都是和和气气的,唯独对自己处处刁难恶语相向,虽然脸上总是挂着笑可眼里却流露出毫不掩饰的鄙视,被人用这样的目光看着真比刀割还难受!可话到嘴边终是忍住了,或许是为了面子或许是怕听到她的答案,杨熠咬了咬牙恨恨地道了一声,“告辞!”便头也不回的下了马车。
“就这样让他走了?”等人走远了,见怜嘟着嘴一脸的不高兴。
司徒凝冰挑眉瞧着她,“不走难道你还想留他在府上吃饭?”
“我们把他从江南带到长安一路上吃穿住行可花了不少银子,怎么着也得收回点儿成本罢?”见怜说得理所当然一脸的财迷相。
司徒凝冰抬手就赏了她一个暴栗,笑骂道:“你这个死丫头这些年我是短你吃了?还是短你穿了?就这点银子也能把你心疼成这样?”
见怜揉了揉额头扁着小嘴委屈道:“小姐话不能这样说,我们是不缺银子可这也得看用在谁身上,与其便宜那姓杨的混蛋还不如丢河里听个响来得痛快!”
“呵呵…”司徒凝冰掩口轻笑,“你家小姐我像是会做亏本买卖的人么?瞧着罢,他从我这里拿走多少,以后都得给我百倍千倍的还回来!”
瞧着小姐嘴角越来越深的笑容不知怎么的见怜忽然就觉得杨熠不那么讨厌了,甚至还有些同情他。
司徒凝冰透过车窗望着城门惋惜道:“真是可惜,也不知皇城的守卫看见一身女装的太子殿下会是什么表情?”想象着杨熠出丑的情景司徒凝冰心情大好忍不住开怀大笑起来,爽朗的笑声穿过厚厚的车壁四散开来。
紧挨着她们后面排队的一辆马车上,一个青衣小厮皱着眉头道:“公子,这姑娘不知道死到临头了,还笑得那么欢咱们是不是提醒她一声?”想起那姑娘身边的俊俏小丫鬟他就有些于心不忍。
被他称作公子的李嘉懿正闭目养神,闻言眼皮都懒得抬,只淡淡道:“你怎知她死到临头了?说不定她福星高照呢?”
小厮瞪大了眼睛,“她把太子扮成个女人还拿他当侍女使唤,太子会放过她那太阳都得打西边出来了!”
“照你这样说我们岂不是也很危险?”李嘉懿缓缓睁开眼睛,“这一路上我们可没少奚落他。”
“那怎么一样?”小厮一脸憨厚的笑道:“我们不是‘不知道’他是太子嘛,这不知者不为罪。”说完他自己好像想起了什么,拍着大腿道:“对呀!她们也不知道!谁叫他自己没表明身份,人家救了他一命又好心收留,白吃白住的欺负一下解个闷怎么了!”
李嘉懿笑了笑,摇头道:“你真当她是闲的没事欺负个落难之人消遣着玩儿?”
小厮挠了挠头,憨笑道:“是有点儿奇怪,要是照戏文里演的,太子生的那么俊俏,一般的姑娘要是救了他那还恨不得以身相许?可是这位姑娘一路上可着劲折腾他,好像有什么深仇大恨似得。”
“何止是她?”李嘉懿补充道:“她身边的侍女看太子的眼神简直就像有灭门之仇。”
“公子?她们不会是跟刺客一伙的的罢?”
“说不准。”这一点李嘉懿早就猜测过,只是线索太少实在理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他打算试她一试!
过了延平门李嘉懿吩咐车夫赶上前面的马车与其并驾而行,在宽阔的长安街道上倒也不显得拥挤。
司徒凝冰正靠在车厢上小憩冷不防听见一阵“咚咚…”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