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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情人,一字一句的郑重道:“我要与你做个了断!从今往后,你做你的突厥可汗,我伴我的青灯古佛,各不相干!”
“玉儿……”始毕如一个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惹得大人生气的孩子一般,几分怯怯几分茫然的望着无忧,“你这是怎么了?”
无忧撇过头去,不去瞧他,也不说话。
始毕只得不知所措的猜测道:“是不是王家的那些人逼你?你不要怕……”话还未说完,便被无忧打断了,“我早就被除族了,王家与我何干!”
始毕眼神一黯,又心疼又愧疚的道:“对不起。”他虽然是突厥人,但除族,尤其是对一个女子来说代表了什么,这点常识他还是有的。心中暗暗发誓,有朝一日征服中原,必定叫玉儿的名字重新回到王氏一族的族谱上!
无忧不知他心思,依旧冷着脸道:“可汗不必觉得对不起我,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不怨任何人。”
“可我怨我自己!”始毕再受不了无忧正眼都不瞧自己的冷淡,双手抓着她的肩膀掰过她的身子面对自己,“是我无能!不能护住你,叫你众叛亲离孤苦无依了二十年,受尽了苦楚!你怨我恨我,打我骂我都随你,只求你不要……不要待我这般冷淡,不要与我分道扬镳!”他幽深的眼睛里有一种直达人心的痛。无忧下意识的不去瞧他的眼睛,心却在始毕瞧不见的地方滴血,他从来没有对不起自己什么,怨只怨他们生在异族,身不由己!他不曾负她,而她,为了保护女儿却不得不负他!
眼泪无需酝酿已自无忧目中汹涌而出,浸湿了始毕的肩头。始毕将心上人紧紧地拥在怀中,一厢情愿的让她发泄着委屈,殊不知这眼泪是为他而流。
两人久别重逢的谈话以无忧哭乏了而暂歇,充满愧疚的始毕亲自扶着她在铺着兽皮的榻上躺下,守着她闭上眼呼吸均匀的睡去,再细细叮嘱了侍女一番之后,才恋恋不舍的回了王帐,丝毫没有察觉到无忧的不同寻常。
倒是身为可敦的靖成长公主,对于无忧……这个名义上的情敌的到来心生警觉。尽管对始毕这个从前的继子,如今的丈夫没有什么感情可言,但靖成跟天下所有的妻子一样,讨厌着那个自己丈夫放在心尖尖上,却不是自己的女人。无关情爱,只因这个女人威胁到了她的地位和利益!
靖成十分清楚自己如今的处境,她没有儿子,在这草原上就没有依靠,而自己最大的靠山中原皇室大权旁落,眼见着自己不知道哪一天就会从公主变成前朝公主,靖成明白她正室的地位已经岌岌可危!为了自己的后半辈子,靖成只能趁着自己手中还握有权势的时候,利用突厥帮助旧情人韩素成就一番大业,等始毕彻底厌弃了自己,便离开突厥投奔韩素。就算韩素不念旧情,两人到底有一个女儿,男人靠不住,自己亲生女儿总是靠得住的。
无忧的到来,使得靖成原就不多的时间变得愈发紧迫。她跟始毕不过表面夫妻,算不上多了解,靖成实在吃不准,始毕会不会一时头脑发热,直接废了自己给无忧腾位子?更不知道,这个素未谋面的女人,会不会因为嫉妒而加害自己?
第二百九十八章 男人心()
草原天高云阔,一望无际的碧草连成一片绿浪,成群的牛羊在这一片片绿浪间悠闲的吃着草,待到吃出一身肥美的膘,就可以剥了皮架在火上烤的滋滋冒油,然后端上桌,那味道……她大爷的快吃吐了!!!
“玉荷”面无表情,内心带着对中原各色蔬果的万分想念,陪着将“食不知味”四个字写脑门上的靖成用着膳。一桌子的牛羊肉,让当初为了取得梁中元信任,连跳粪池都面不改色的“玉荷”都忍不住默默叫起了苦。
所以她十分不能理解,自己冒认的娘——靖成长公主,为了突然冒出来的情敌食不下咽,难道没有无忧她就能愉快的吃下这些让饥民都觉得肥腻的玩意儿?
当然,作为一个训练有素的细作,玉荷是绝不会将心里的想法轻易摆在脸上的。像这种时候,她这个被母亲抛弃,心中有怨但又渴望亲情的女儿,就该对靖成展现出冷淡又适当的关心。
于是玉荷抬头瞧了靖成片刻,嘴唇微微嚅动了几下,终于下定决心一般状似不经意的问道:“饭菜不合可敦胃口?”
靖成从对无忧的各种揣测中回过神,望向玉荷的笑容里带了几分受宠若惊,“见天的牛羊肉,我只是有些腻了。”
玉荷淡淡的“哦”了一声便不再言语。
倒是帐中伺候的侍女,巴兰提着银壶给靖成倒了一杯马奶酒,带着少女特有的娇憨说道:“敬爱的可敦,我听可汗帐前的侍卫阿叻普说,可汗派人去搜罗了好些蔬果,专供西帐的那位夫人享用,可敦何不派人问她要一些,换换口味?”
玉荷忍不住瞧了一眼十六七岁,一派天真模样的侍女,这要是在中原的皇宫,不死也得脱层皮罢?
不管靖成长公主对自己的丈夫,甚至突厥这个破地方怀有怎样的恶意,在王庭的侍从奴隶们眼中,他们的可敦是慈悲和善的。这一点,对于来王庭不久,成日想着如何取得韩素和靖成这对便宜父母信任,尽快展开工作的玉荷是感觉不到的。就算是以侍女的身份待在靖成身边,玉荷依旧被保护的很好,所见之人只有有限的那么几个,自然不曾见识过始毕的其他几位阏氏三天两头将人砍头挖眼,剖心剜腹的暴戾凶悍。所以她理解不了,巴兰的说话不过脑,倒是轻易读懂了靖成眼神中压抑的不快。
可靖成口中说出的话却又叫她费解,“嗯,也好。我记得我妆奁中有一只冰种翡翠玉镯,一会儿去找你阿姆,捡出来给西帐那位夫人送去,就说我一点心意,咱们也不能白要人家东西。”既然猜不透王氏的跑来草原的目的,与其在这儿惴惴不安的瞎猜,倒不如主动出击,探探王氏的态度,再做定夺。
巴兰自觉出了个好主意,轻快的“嗳”了一声,明媚的眸子愈发闪亮。
玉荷皱了皱眉,一半是好奇一半是角色需要的提醒靖成,“这好像不太妥当。”站在她的立场,自然是巴不得靖成主动给无忧找些事儿,这样才好进行后面的计划,可靖成如此合作,倒叫她有些看不懂。
靖成已经有些习惯玉荷这种关键时刻的冷淡关心,心中慰贴,便笑着对玉荷解释道:“不妨事的,若她不好相与,大不了可汗数落我两句贪嘴,若是她是个好说话的,我也能与她来往,否则这后帐里多了个人,我身为可敦一点儿表示都没有,岂不失职?”
玉荷顿时就明白了,靖成这招是投石问路,她忌惮无忧,却又不敢贸然出手,甚至还要防着无忧对自己不利。索性借讨要蔬果之名试探无忧的态度,虽然有些掉价儿,却握住了先机,不管无忧什么态度,她都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可是靖成千算万算,始终算漏了一样,那就是男人的心。
长在深宫,见识过各种争宠陷害的手段,靖成以为一个在寺庙里待了二十年只会念经的女人绝不是自己的对手。
可偏偏,在巴兰取回一篮蔬果,玉荷内心暗暗雀跃今晚终于可以吃顿清淡的没多久,巴兰和她以及所有后帐伺候的人就被闯进后帐的可汗亲卫粗暴的拖走了,连带着贵为可敦的靖成也不能幸免,不同的是,如狼似虎的亲卫们不敢对她动手,只是客气的请她去王帐一趟。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靖成可以肯定此事跟王氏决脱不了关系,只是她想不通,为了不给王氏陷害自己的机会,她除了一个玉镯子什么东西都没敢往西帐送,难道王氏在玉镯上还能做出什么文章?
靖成百思不得其解,在亲卫口中又探不出一丝口风,提着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到了王帐,还没来得及说话,已挨了暴跳如雷的始毕不分青红皂白的一鞭子。
在草原上,男人气急了,对妻子动手也不算新鲜事,始毕的几个阏氏不乏挨过他鞭子的。然而靖成身份特殊,不管是老可汗还是始毕顾忌她的身份都不曾对她动过粗。这会儿,骤然挨了一鞭子的靖成除了身上火辣辣的痛,就连心里也燃起了一股冲天的怒火!
“大汗这是做什么!”靖成气得发抖,忍着疼痛撑起被抽倒在地的身子,与暴怒的始毕对视,“我是您的可敦,是中原的和亲公主,您怎可当我是奴隶一般随意打骂!”
话音刚落,始毕照着她的脸又是一鞭子。始毕在气头上,没有控制力道,这一鞭子若是抽实了,靖成的脸就毁了。千钧一发之际,玉荷挺身而出,挡在靖成身前,始毕的鞭子落到了她的肩头。
“你大爷的,臭蛮子!”玉荷肩膀疼得在心里直骂娘,面上却瞧着一脸惊吓错愕心疼愤怒,表情矛盾的靖成使眼色,示意她不要冲动。
始毕的暴怒彻底吓怕了靖成,她不敢再凭着一腔怒火与他顶撞,推开拦在自己身前的玉荷,忍着屈辱跪在始毕跟前,哀声道:“我们中原有句话,叫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大汗要我的命,我也只能引颈待戮,只求大汗让我死个明白!”
第二百九十九章 恶之欲其死()
靖成的容貌随了父亲圣文帝,肤白如玉,杏眼桃腮,浓眉朱唇,是个十足的美人胚子。虽说如今有了些年纪,但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真论起来,靖成远比无忧美貌。
可惜这世上有句话叫“情人眼里出西施”,始毕就是瞧清秀的无忧顺眼,对靖成的美貌视而不见。所以,在无忧面前乖顺的像小猫咪一样的始毕,面对哀声乞求的靖成时却如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猛虎,除了吃肉,激不起半分怜香惜玉之情。
“你还想死!”始毕的大手捏着她的下颔,力道大得叫靖成忍不住落泪,“若是玉儿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生不如死!”
虽然心里早有猜测,可这会儿听始毕说出来,靖成终于有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