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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的眼线何止宫中,就是咱们府里也没落下。”
“真是岂有此理!”司徒信一掌拍在书案上,他并没有怀疑女儿的话,经过东宫一事,他也怀疑自己府里有德妃的人。
“父亲息怒,明日儿子就命人将府中彻查一遍定要将那可疑之人都给揪出来!”司徒霁华也是心中有气,素来温和的面容此刻也透出了几分凌厉。
“何必如此麻烦?大哥莫要忘了当年赤壁之战蒋干和二蔡这几个细作可是功不可没。”相较于父兄她可是平静多了,不就是几个细作么?别人的棋子她用起来更顺手。
司徒信瞧着站在自己面前笑得有些俏皮的少女一时间有些恍惚,这丫头在外十年究竟学了些什么回来?!他早不指望她入主后宫母仪天下,只求唯一的女儿这辈子能平安康健。圣旨没下来之前他已相中了自己军中一个年轻上进的校尉,小子长相端正人品又好,家世虽然差了些但胜在人口简单,自家闺女嫁过去便是当家主母,有娘家撑腰夫家前程性命都捏在岳家手中,女儿纵然容貌有损也没哪个不长眼的敢给她委屈受,一世的富贵安乐还是保得了的。原本打算的好好的,谁知一道圣旨下来打乱了他的全盘计划,最要命的是他如今才发现自家的死丫头根本就当不了贤妻良母!不但心思敏锐玩起阴谋诡计来更是一把好手,偏她还能装出一副柔弱无害的样子,这要是娶回家,婆家好也就罢了若是一个不好,家宅不宁是小怕就怕……
司徒信不敢往下想了,他现在倒觉着有些对不起原本瞧不上的亲家了,李家内宅原就有些不太平,自家闺女若再插上一脚,也不知李家表弟招不招架得住?忽又感慨天意弄人,若是小女儿跟小儿子掉个个该多好!长子老成持重袭爵持家他自是不用担心的,小儿子聪明机警又有家族帮衬着何愁挣不下一番家业!纵使美中不足小女儿容貌上有些缺陷,性子天真顽劣了些有两个得力的兄长在背后撑腰这辈子也没什么可担忧的了。偏偏天不遂人愿,女强子弱,小儿子不争气,小女儿却聪明太过,也不知是福是祸?
“爹爹以为如何?”小女儿清甜软糯的声音唤回了司徒信纷乱的思绪,他定了定神才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府里既然有细作总该查个清楚,此事既不能摆在明面上那就只有暗中进行。”说着瞧了瞧长子,“这事儿还是交给你去办。切记!不能打草惊蛇!”
司徒霁华郑重的颔首,“是!父亲放心。”
司徒凝冰觉得话既说到这个份上了索性说个清楚也免得自家兄长白费功夫,便好心提醒道:“旁人我不知道,不过我身边倒有一个德妃的细作,兄长要查不妨从她下手。”
“是谁!”司徒霁华闻言有些激动,小妹回府才多久德妃竟然这么快就将手伸到她身边去了,那这司徒府岂非都在她掌控之下?!
“玉荷。”司徒凝冰直截了当。
骤然听到这个名字,司徒霁华有些怔愣,细细思量过后不由赞叹,“德妃果然厉害,不但手腕了得更深谙攻心之术!”当年司徒凝冰重伤离家之后司徒夫人便食不知味、睡不安寝整日思念担忧女儿,这个时候恰巧在去慈光寺上香祈福的路上遇到了饿昏在路边的小孤女,思及女儿司徒夫人没有细想就将那小孤女带回了府中,不止悉心照料还取名玉荷将她留在了身边。这十年来,玉荷名为奴婢实际上却是半个小姐,府中上下的奴才对她都恭敬有加。更兼她入府之时司徒霁华年纪尚幼没那么多心思,司徒信又恰巧去了漠北军中,司徒府上下竟无一人怀疑过玉荷的来历!
“岂有此理!我父子竟然被人愚弄至此!”司徒信也是知道玉荷的,妻子身边第一得力的大丫鬟天天在他眼皮底下晃悠他居然没发现她是德妃的细作!这事儿要传出去,还不叫人笑掉大牙!
“爹爹别生气了,若是觉着不甘心加倍愚弄回去就是了。”司徒凝冰实在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儿,世上聪明人那么多,难免一个不小心便着了道,只要没丢了性命又不是蠢得无药可救,早晚会有翻盘的时候,何必计较一时的得失?
司徒信原本心中恼火听了她这轻描淡写的语气,不由笑了,“你倒是说说看如何愚弄回去?”
司徒凝冰弯唇一笑,嘴角边现出两个浅浅的酒窝显得俏皮又可爱,“东宫出了这种事儿太子是铁定没戏唱了,魏王自以为胜券在握难免要得意忘形的,我猜过不了多久他便会要求爹爹站队,到时候爹爹一味装傻也叫他急上一急。”
司徒信捋着颔下一把美须,仔细思考着女儿的话,小丫头的话听似儿戏却说中了他的心意。如今的局势瞧着是魏王一派占了上风,可司徒氏历经三朝亲历过数十次皇位之争,血与泪的教训中总结出一个结论:皇家的事儿不到最后关头谁也说不清楚,司徒氏不可能在权利斗争中永远保持中立,所以但凡遇上这种事儿要么索性解甲归田蛰伏一段时日再一步步的回归朝堂,要么就擦亮眼睛择明主而事建不世之功!从前他瞧不上骄矜自傲又没大脑的太子,可好歹人家是名正言顺的皇储,“嫡长”里头总算占了个“长”字,虽然资质不怎样性子固执了些但也勉强说得上宽厚仁和,加上母族又没什么势力,纵然登基了他司徒氏大不了低调些受点儿气,日子还不照样过!可魏王不一样,年纪轻轻就有这样深的城府,菩萨面孔屠夫心肠,这样的主子你不跟没有好下场,跟了下场可能会更惨!他可不想司徒氏千百年的基业断送在自己手上!
司徒信沉吟了半晌忽然抬头瞧着司徒凝冰,“你看齐王此人如何?”东宫之事太子遭了秧但齐王却奇迹般的立了大功,原本不起眼的皇子一夜之间成为了忠孝节义的典范,他一时也瞧不清这究竟是天意还是人为?
第三十九章 冒出来的证人()
杨熠被打懵了,捂着脸有些不敢置信的瞧着淑妃。淑妃可以说是压了身家性命在杨熠这个儿子身上的,虽说不上溺爱但自小也是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从来都没舍得动过他一根头发,今儿个实在是气急了这才一时冲动打了他,她心里也是有些后悔的。于是在冷静下来之后,她便放缓了语气,柔声道:“娘知道你委屈,知道你这些年忍得很辛苦,娘又何尝不是?李贵妃仗着自己的出身和你父皇的宠爱从来没给我瞧过好脸色!德妃倒是见面三分笑,可是笑里藏刀,时刻都想着怎么把你从太子之位上拉下来让自己的儿子取而代之,将我们母子赶尽杀绝!娘还要日日对着她们笑,你可知晓娘面上在笑心里却在滴血?”
一番话悲中带痛,杨熠还来不及愤怒便被心底涌上来的愧疚给淹没了,他瞧着淑妃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什么,最后一言不发的垂下了头。
“熠儿”淑妃见他似乎平静了下来,赶紧趁热打铁晓以大义,语气愈加的柔和,“娘出身不好比不得李贵妃和陈德妃,她们一个是世家千金,一个是陈国公主。世人都是讲究血统的,你虽贵为太子也免不了因为娘的出身而受人轻贱,娘处处隐忍步步退让不是娘怕,而是娘在等!”淑妃伸手轻抚着杨熠的脸颊,用最温柔的语气如同呓语般轻轻的说道:“等着我的儿子成为这天底下最尊贵的人!”
淑妃这边正打着温情牌劝说杨熠以大局为重,李贵妃这边也热闹的很。
芙蓉殿的正殿里,皇帝端坐在紫檀如意云纹座椅上,神色不明的听着修竹讲述司徒凝冰与崔氏相遇的经过。贵妃坐在他的下首一脸的平静,倒是挨着贵妃坐着的司徒夫人满脸的愤愤之色。司徒凝冰垂首坐在母亲身旁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其实却一直偷偷注意着坐在上首德妃的动静。
“你可瞧清楚了?”皇帝居高临下的望着修竹淡淡的问道,声调不高却自有一股叫人害怕的威严。
修竹却并不见慌张只恭恭敬敬的磕了一个头,然后才回禀道:“回陛下,奴婢当时就站在司徒小姐身侧,催承徽确实是自己摔倒的,奴婢不敢有虚言。”
皇帝“嗯”了一声听不出什么情绪。德妃望了他一眼悠然开口:“陛下何不招当时崔氏身边的两个宫人问问?”
皇帝瞧了瞧司徒凝冰母女又瞧了瞧身旁的李贵妃,沉吟了片刻终于点了点头。也不用他吩咐侍立在侧的王公公早就给一旁的小内监使了个眼色,小内监转身匆匆走了出去,一会儿便引着两个宫女走了进来。
“你们将崔承徽摔倒的经过再细细说一遍,不可漏了一个字,也不许添油加醋,若有半句虚言立刻拖出去打死!”待那两个宫女行完礼,德妃居高临下的望着她们一改往日的温柔娴静难得的正颜厉色起来。审问这种事自然不必劳动皇帝,原本李贵妃在这里,还轮不上她替皇上问话,不过今日情形有些特殊,算起来李贵妃也是半个当事人,倒不好开口了审问了。德妃既然是来做好人的自然要好人做到底。
那两个宫女闻言忙战战兢兢的又跪了下去,齐声道:“奴婢不敢!”
德妃淡淡的“嗯”了一声,似乎对她们的反应很满意,瞧了皇帝和李贵妃一眼见他们并无不悦之色才继续道:“说说罢,崔氏是怎么摔倒的?”
“回娘娘话。”跪在左边的宫女抢着答道:“我们夫人是被司徒小姐推倒的,求皇上和娘娘为我们夫人做主!”
司徒夫人闻言面色立即就沉了下来,呵斥的话还没出口,已经有人先她一步。“胡说八道!”一个清脆稚嫩的声音在芙蓉殿响起,众人循声朝门口望去,只见一个小女孩儿身后跟着两个宫人正气冲冲的走进来。
李贵妃好看的秀眉微微蹙了起来,板着脸道:“怎么这么没规矩,不经传召就闯了进来!”
小女孩儿上一刻还怒气冲冲的小脸上立刻写满了委屈,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蕴满了水汽,扁着小嘴可怜兮兮的望着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