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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赶紧冲身后的众人大喊,“大家快往上爬,大水要来了。”
陆连长本来还在忙着跟人抢铁锹,一听这话,赶紧回身对着士兵喊道,“都给我往上爬,别含糊,淹死在渠里也封不了烈士。”
当兵的最听号令,长官发话之后,他们不再恋战,抄起家伙事儿扭身就往回跑。
当兵的身体素质好,三步两步就蹿上了三米来高的大沟,但庄稼人速度慢一点,自己这边的村民,士兵都又返回去连拉带拽,甚至顶着屁股往上拥,终于把人都给弄到了上面。
可老村长这边的村民,一听说要发水,首先就慌了,再往沟上一望,发现老村长早就见势不妙跑了,渠里的村民没了主心骨,立马乱了阵营,心也慌了,腿也软了,再加上雨后沟渠两壁湿滑,他们爬了半天,也没爬上去多高,眼瞅着河水已经漫过了被隔壁村挖开的大口子,他们吓得更是不知所措,甚至有人当场嚎起来了。
见此情形,顾朝晖看向陆连长,陆连长气得一跺脚,骂道,“草他妈的,这个老货,关键时刻自己他妈的跑了,留下这烂摊子让咱们收拾!”
但他们是人民的子弟兵,这时候不上也不行,他一声令下,当兵的又都冲下沟里,帮着对面的村民往上爬,顾朝晖也没含糊,跟着下了沟。
看他下沟,把孙炳胜和顾朝来给急的直跳脚,“朝晖!”“三哥!”
情急之下,这两人也跟着下去了。
毕竟人多力量大,再加上对面村民看到解x军到了关键时刻没放弃他们,也都来了精神,腿也不软了,赶紧配合着往上爬。
顾朝晖顶着一个村民的肩膀,孙炳胜则上去一脚踹到那村民屁股上大骂,“你他妈快点,今天要是连累老子死在这儿,我他妈变成鬼也饶不了你!”
那村民吓得三步两步就蹿了上去。
等他们双方都爬上沟的时候,大水也终于冲开了泄洪口,以万马奔腾的气势,轰鸣着瞬间灌满了沟渠,顺着顾朝晖他们给它规划的路线流向了七里地之外的西拉沐伦河,到了那里,这条看起来凶猛的水龙就会变成乖顺的小溪流,变得不值一提。
看着眼前的一幕,众人都是松了一口气,隔壁村的村民也终于知道害怕了,后知后觉的抱着亲人哭了起来。
这时候就听有人喊道,“都怪老村长,要不是他鼓动,咱们能差点丢了命?走,找他算账去!”
听大家要找老村长算账,顾朝晖赶紧一步跨上旁边的大石,拦住他们说道,“乡亲们,大家别冲动,老村长其实也是为了你们的利益着想,他不是为了多给大家争取点么?就像这石头山,当初我说五万买,他不卖,争取到了十万块钱,这钱肯定也得给乡亲们平分的,毕竟石头山是村里的财产!”
顾朝晖说完,村民们都惊得掉了下巴,“啥,十万?!他可不是这么说的,他说才卖了一万啊!”
“不行,咱得找他去!这老东西,真他妈不是个玩意儿,用咱们的性命给他搏富贵!”
“就是,找他去!”
顾朝晖看着人流都涌向了老村长家里,他才从大石头上下来,然后掸了掸身上的土,这时候陆连长凑到他跟前说,“我现在算是看出来了,你净他妈玩阴的,这做买卖的人就是奸啊。”
闻言,顾朝晖拱手对他笑道,“不敢当,不敢当!”
引得周围人也哈哈大笑起来。
后续老村长到底是怎么被村里人围攻的,顾朝晖他们也没详细打听,但据后来那位给顾朝晖赶车的大爷说,老村长的村官算是当不下去了,还有村会计,他俩犯了众怒,肯定得不到什么好果子吃就对了。
且不管隔壁村的乱事儿,单说顾朝晖他们这次修坝固堤、通渠的效果非常显著。
虽然这次的中雨下了一整个白天,到了晚间才又转成小雨,河里的水位也是节节上涨,一度到达了临界线,但幸运的是,并没有出现溃堤的情况,这也多赖泄洪渠的功劳,如果没有泄洪渠分流,这次的洪水肯定要比上次造成更大面积的损伤。
不过即使是这样,顾朝晖他们也不敢放松警惕,陆连长和干部们把村民与士兵混编,分成了三组,没组值班8个小时,每一组再分成若干小队,分布于堤坝的各个节点,一是盯防,而是不断用石头和土块固坝。
就这样,大家不知疲倦的,顶着风雨,在抗洪抢险又战斗了将近一天一夜,直到小雨停歇,天边的云彩缝隙里透出晨光,大家才瘫倒在堤坝上。
而这时候,顾朝晖却已经连续超过24个小时没合眼了,他没有参与分组,一直在跟着是三个组轮流转,后来大家心疼他,不让他干活,可他也不下前线,一直在堤坝前面盯着,生怕出了闪失应对不及。
孙炳胜比他大七、八岁,体力上不如他,实在跟不动,到堤坝旁边的草棚里坐着休息的时候,一闭眼的功夫就睡过去了,旁边的村民看他着实太辛苦,也不敢惊动他,在他身上盖了衣服,便悄悄躲开了。
只有老四顾朝来一直跟在三哥身边,给他披衣,打伞,递水,要是碰到堤坝上有险情,发现涌洞,兄弟两个就赶紧抄起家伙事儿,跟着大家一起干起来。
这样的工作强度和劳累程度,一般的人真的是难以承受,饶是顾朝晖从来没有间断过日常的锻炼,这几天劳心劳累下来,待风停雨歇的那天早上,他也瘫坐在大坝上走不动了。
还是顾朝来把他给背回的呼格家里。
到了家,顾朝晖就发起了低烧,老四也不比他好多少,他也是强撑着一口气,等到了家,他也倒在炕上起不来了。
呼格和乡亲们看了心疼,都一窝蜂的跑来看他,但塔娜把大伙都拦在了门外,悄声说道,“军医给看过了,说是没什么大事儿,就是累着了,喝了热奶茶出点汗,睡一大觉就好了,咱们别去打扰了,恩人太累了,让他们睡吧。”
众人一听,心里更不是滋味,有的赶紧跑回家,将家里养的能下单的母鸡杀了,给顾朝晖他们炖鸡汤,还有的则留在呼格家,帮着塔娜给这群城里来的恩人们洗衣服,做饭。
更多地村民发现实在帮不上什么忙,便回到家里之后,按照自己的信仰,给顾朝晖他们念经祈福。
陆连长他们这边也是受到了当地群众的热烈拥护,当他们还没缓过一口气儿来,就又接到了上级的命令,说是刚结束的大雨造成前方六十里处的一个村子严重受灾,要求他们前往支援。
官兵们刚刚睡了个囫囵觉,饱饭才吃了一半,就又得奔赴前线去救灾。
陆连长看着自己手下的弟兄们累得眼眶子都是青得,给他心疼的差点没哭出来。
这时候顾朝晖他们兄弟也刚醒,听孙炳胜说陆连长还要赶着去救灾,他坐不住了。
赶紧过去找人,陆连长看他来送行,握着他的手说,“兄弟,这次得亏有你,不说我们辛不辛苦,至少老百姓没死没伤,这事儿,要是让上级知道了,我们连也能得个表彰。”
顾朝晖赶紧摆手,说,“要是没有你们子弟兵,靠我们这些城里人和庄稼汉,能干成啥啊?还的说你们战斗力强,只不过你这还没休息过来,又要去救灾,弟兄们能不能顶住啊?”
“顶不住也得顶,谁让咱是军人呢!”陆连长拍了下胸脯,很是豪气的说道,但脸上的笑意里却透出一丝儿苦味儿。
顾朝晖看出他也是强撑着,人困马乏,这样过去,也不知道能不能行,这是他们急需一剂强心针。
于是,他便说道,“陆连长,去别的村,我能力有限,可能帮不上忙,这样吧,我手头这几台设备,你带走一半,我昨天就跟那些司机谈好了,已经都买下来了,但人嘛,你看着吧,司机要是愿意跟你去,我不拦着,要是不去,你们只能自己想办法把车开走了。”
陆连长一听这话,立即来了精神,他高兴地一拍顾朝晖肩膀,道,“我们连里就有会开大设备的,司机我们不要,但是车,我们就不客气了!”
顾朝晖看他愁眉舒展,也跟着笑了起来,继续说道,“不用客气,我们现在还余下一车半的物资,你可以带走半车,怎么样?”
闻言,陆连长大笑起来,说道,“兄弟,你太够意思了,你真是一位当代豪侠了,佩服,佩服。行了,多了我也不说了,军令在身,你也知道我的部队番号,等过了这段,想着去找我,咱们哥俩好好喝点!”
顾朝晖笑着称好,然后一直将陆连长他们的部队送到村口,才折返回来。
赶走了大洪水,送走了子弟兵,剩下留给村里人的难题就是重建家园了。
这方面,顾朝晖这几天利用闲暇也想了一些。
可等真的把这事儿提上日程的时候,他才发现,真的不是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但再难的事情,总要先迈出一步,万事开头难,有了开头,后面也许就能水到渠成了呢。
于是,顾朝晖先组织剩下的大型机械设备帮着村民修缮房屋,平整道路。
而村里受损最严重的小学,他和呼格商量之后,打算直接推平,换到对面的上坡上重建,那里地势更高,可以有效的避免一些自然灾害的侵袭。
至于重建学校的费用,顾朝晖表示,他也一手包办了。
这个消息传出来,村民们更是对他感激万分,要知道,如果村里没了小学,孩子们就得每天走将近十公里的路,去更远的另一个村子里的小学借读,那艰苦程度简直不敢想,现在还好说,要是到了冬天,刮起白毛风,下起大暴雪,孩子们就算不听课,也很有可能在去上学的路上遇到意外,而且草原上常有狐狸和狼群出没,到了傍晚时分,他们就会出来活动,成年人他们不敢攻击,但孩子的话,它们可不会嘴下留情。
之前还一直为此担心的父母们,听到顾朝晖要支援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