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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安沉秋对他们的窘境视而不见,手负长|枪,那枪浑身上下,若舞梨花;遍体纷纷,如飘瑞雪。
没有任何一个将士敢直面他的锋芒。
安沉秋手中长|枪从左至右迅速划过,如风驰电掣,惊破天际。
乍见眼前银光一闪,他脚下一踢,身形就顿出一丈,整个人一低,潜入包围圈,手下长|枪只一瞬就利落的斩下数人。
围着他的将士见此都是不由瞳孔微缩,倒步而退。
只安沉秋一人身陷囹圄,身后披风飒飒作响,举枪指向云邵京,“故,夺其封位,贬为庶民,赐缨枪一柄,引决自戮!”
他说着,反手一□□入最后一个近在自己身侧的将士,将他手中的长|枪踢出,直至哐当一声重重地撞在岩壁上,他才又朗声重复道,“赐缨枪一柄,引决自戮!”
他的声音就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一圈涟漪,将士们附声高喝道:“赐缨枪一柄,引决自戮!”
云邵京面色平静地与安沉秋对视了一眼。
他们一人明丽黄衣,长身玉立;一人银甲履身,却浑身血垢,只一双眼睛明亮的出其,紧握手中的长|枪负立于他的俯视之下,纵然是皑皑霜雪覆不住他的铮铮傲骨。
迟墨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唯恐他有所闪失,心中那种莫名的惶恐却越积越深。
她给自己存了个档。
才一存好档,眼前局势突变。
云邵京只轻轻一挥手,箭雨漫天就掷向下方。
安沉秋面色一沉,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真的能将自己的将士弃之不顾。
他手中长|枪挥动,缀着红缨的枪影几乎连成一片血红的残影。
将士们一步一步向他围靠过来,以他为中心,将他护在了其中。
迟墨瞳孔一缩,手指下意识的收紧,就感到有人握住了她的手,偏头看时才发现是束歌。
他对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将目光投向前方。
迟墨只好也强迫自己将眼神安在安沉秋的身上。
□□向天刀戟戮地。
纵然安沉秋有通天的本事,却也只能在如天宫水一般倾泻而下的箭雨节节败退。
蓦地,他眼神一沉,手中长|枪拔起,身形微变,足下一点登时腾空而起,长|枪如亮起的白昼锋芒毕露,出手时如雷轰电击般锐不可当,那迎面射|来的弓箭此时已在他的枪下化作须臾。
云邵京表情不变,身边的弓箭手也是面无表情地搭箭再射。
这样的情形下,就算安沉秋内劲再过深厚也只能是被慢慢拖耗至死,因此他们根本无所畏惧。
安沉秋显然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眉头微蹙,手上的动作虽然依旧凌厉,却也不再不管不顾。
他身后的将士同是用手中的刀剑枪戟抵御,却还是免不了被遗落的弓箭所射|中。
一时间血流浮成河,身边的将士一个接着一个地倒下。
安沉秋心中怒火奔涌,却知此时不是恋战之时,手中长|枪一抖,击出一道雷霆厉芒,脚步回旋,又替已是力不从心的将士挡下身后的箭雨,喊道:“全员听令——撤退!”
云邵京却是不愿他走的,“安将军如何走的这么匆忙,可是我手下的人怠慢了?”
说着,他抬起手,闪烁的阳光几能穿透他如瓷玉般苍白的手指。
身边有人立即在他的手上放上一把弓|弩。
云邵京将这□□拿在手中,对准了安沉秋的身影,食指一扣,那利箭便冲霄而出,化作一道寒芒,毫不犹豫的划开了阳光投入的曲线。
这一箭的射|出就在电光火石之间。
等安沉秋在那如天幕般的箭雨中辩出这一道破宵之声时,已是退避不得。
就在他打算力承下这一箭时,腰间却被熟悉的温度圈住,有人靠在了他的后背之上。
随即是一声闷哼声。
几乎是同时,安沉秋回过身,看到的就是依偎在自己怀里茫然地看着自己的迟墨。
“流萤。”他的手抚上她的面容。
就算是执对百死一生也显从容的人此时却连握枪的手都在隐隐颤抖。
他是当真怕了——
然而迟墨却目无焦距地看着他,涣散的眼神凝了许久这才焦距在他的脸上,涌出了眼泪。
他用拇指揩去她眼角的眼泪,已是顾不得八方受敌的现状,“莫怕,流萤,明摇这就带你回去。”
迟墨却是用手指揪紧了他的衣角,眼泪不住地流下,许久才吐出一个破碎的名字,“束歌——”
安沉秋一怔,这才注意到他的流萤是毫发无伤地站在他面前。
真正命悬一线替他乘下那一箭的——是束歌。
她是看见安沉秋要受伤才拼命跑去。
而束歌却是想到她可能会受伤才拼命跟着她一起跑。
——那被弓|弩所击中的人,不是她。
安沉秋正想说些什么,浑身的气势陡然一凝,抱起迟墨单手挥动手中长|枪,打落了那接连不断的弓箭。
迟墨只觉得脑海一片混沌,耳边飒飒的风声都渐渐扭曲成他曾与她说过的每一句话。
——你可是觉得有几分累了。不如我弹琴给你听可好?
——迟墨姑娘可以坐在我的膝上。
——迟墨姑娘,我们去私奔可好?
——听到了迟墨姑娘在皇宫的消息,所以便赶了过来。
——你不是我妹妹!你是我tm这辈子唯一也是最爱的女人!
最后,是他宛如哀求的——只要让我陪着你,我说了,我的全部家当都充国库也没问题。
那些久埋的回忆开始在她身体里簌簌发抖。
她在想,他那么处心积虑的去喜欢她,她却终究是欠了他与过去那么一点慷慨。
安沉秋垂下眸子默不作声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不动声色的松开了怀抱,只身挡在他们身前替他们挡去漫天的箭雨。
她就像个与现实脱节的无助者,消耗了浑身的气力,无力地跪了下来。
束歌从口中呕出一口鲜血,眼睛有些湿漉漉的。
他说:“迟墨姑娘,我疼。”
挫败的眼泪像一团固体塞在了她的喉咙里,让她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有眼泪不住地掉了下来,落在他的脸上,然后被她伸手擦去。
她一直自以为是的觉得自己看得通透,但是却没想到,只要是人,就都会做错事。
只是有些错事可以挽回,有些错事却已经挽回不了了。
就好比花时暮,又好比束歌。
束歌眼中的焦距已经开始涣散了,唇角却带着几分笑意。沾染着鲜血的手指颤抖着要抬起,却因为血液流失的缘故怎么都无法触碰到他想要触碰的人。
迟墨握住他的手,声音喑哑的近乎歇斯底里,“……为什么呢。”
束歌咳了两声,鲜血被咳嗽声带出。
他被她握住的手指痉挛抽动了一下,即便是还想再陪着他喜欢的姑娘,却好像也无能为力了,就连想要安抚的笑容也好像在濒死之际肌肉的松动下显得难看非常。
“那么那么喜欢你,哪有为什么啊。”
他小声的嘟囔着这句话。
还是那么孩子气的话,也还是那么孩子气的表情,却让迟墨觉得椎心饮泣。
袭来的疼痛如滔天巨浪,一阵高过一阵。
束歌只觉得想睡,却又舍不得闭上眼。
睡着的话,就真的是死了吧——
他迷迷糊糊地这么想道。
然后就再也看不到迟墨姑娘了。
真不甘心啊。
可是再不甘心又能怎么样呢,他的迟墨姑娘不喜欢他啊,可他偏偏不想放弃,可能只有他死了才不会给迟墨姑娘添麻烦吧。
这么想着,原本强撑着的意识不由开始分崩离析。
束歌慢慢地想着她曾经言辞凿凿说过的一句话。
——哥哥,这不是喜欢。
这怎么可能不是喜欢呢?
他喜欢那个只需一本医书,就能呆在屋里一整天的迟墨姑娘;他喜欢那个安静地坐在他身边听他弹琴的迟墨姑娘;他喜欢那个在他百般撒娇之下面露无奈却还是顺着他意的迟墨姑娘……
他喜欢那个告诉他不必装做别人,又说他这个样子就很好的迟墨姑娘,他喜欢那个嘴硬心软的迟墨姑娘——
他喜欢那个与以前截然不同的迟墨姑娘。
到底有多喜欢呢?
他不知道啊。
只是觉得很喜欢很喜欢,喜欢的不得了。
可是那又如何呢,他喜欢的迟墨姑娘不喜欢他啊。
那么那么喜欢,却是本不应该——
束歌失笑,眼睫轻颤了两下,终是没忍住地慢慢阖上了。
看着他紧阖着的眼睛,迟墨所有的惊慌失措都凝成了茫然空洞。
她抱着他的手一紧,而后近乎机械地抬起头,看着面容淋血的安沉秋,带着哭腔的声音中近乎无措,“明摇——”
作者有话要说: 12/10
该章节未替换
12/11
该章节已替换
好了小少爷便当拿好,下章可能就是游戏里的大结局了,大家马上要去现实中搞事了,然后到时候可能会出现这个场景
哥哥:宝儿,你醒了,太好了
众:……卧槽!这货不是死了吗!?
第115章 【115】()
而就是她抬起头的刹那,一直作壁上观的云邵京却像是猛然惊醒似的,一把推动身旁搭箭还想继续的黑衣侍卫,“不许射|了!通通不许射|了!给我停下!”
安沉秋对他的回应虽是狐疑,但却仍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迟墨的身上。
她仰着脸愣愣地看着他,念着他名字的声线喑哑而颤抖,像是被暴雨扑落的摇摇欲坠的花朵,下一秒就会折落在他眼前。
【警告,您的脑电**动起伏度已超过30,系统已启动强制下线功能,您将有三个法令时进行缓冲。】
【一。】
“明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