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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久卿的唇角隐隐抽动了两下。他暗诫自己师妹比较重要,这才强按下心头涌动的不快,装作没听见的样子对着迟墨无辜的眨了下眼,“既然那个娘亲不喜欢那个国师,那个国师又不喜欢娘亲——那为什么娘亲要嫁给他?”
都说解铃还须系铃人,他们却直接略过了正主想着其他异想天开的方法。
小皇帝细细想了想,觉得可行:“我曾听说穆临寒对妻子的要求甚为苛刻。”
所以说只要装的蠢一点就完全会被他讨厌,继而理想化的被解除婚约。
他们却也不想,穆临寒是亲口提出要求娶迟墨,又怎会如此简单的就善罢甘休呢?这比他们方才想的几个方法更加的天方夜谭。
为这婚约折腾了半天,小皇帝的奏章都还没有大半没批完。
安沉秋本是单独留下来向他汇报军务的,不成想却被拉来当了个壮丁瞎出主意,现在总算是能说正事了,这让他还是暗自松了口气。
毕竟他只是个将军,行军打仗可以,拆人姻缘的损事真是从来没做过。
于是小皇帝手一挥,让迟墨自己去折腾去,出了什么事他担着。
迟墨只好自己去了。
只是前头带路的小太监再将她引入观鱼台后就将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
“呼,随手做的面具果然憋的难受。”
他伸手在脸上揉了两下,这才回过头对着迟墨一笑,“小丫头,见到我开心不?”
这有什么好开心的。
迟墨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就想走开。
穆梵立刻挡在了她的身前,“你不会还想去找穆临寒吧?”
他的表情看起来很不可思议,尤其是在迟墨点下头后。
“不行!你怎么能去找他呢!”
在穆梵眼里,迟墨就是躺在他手心中的小姑娘,这全天下最好最美的东西都理所当然应该捧给她,而她去见穆临寒绝对无过于入虎口的小绵羊。
迟墨低头看了一眼他拦在自己身前的手臂,向右拐,穆梵也将手臂右放。接着她向左,穆梵也跟着向左。
迟墨往后退了一步,他就向前逼近一步,脸上还带着笑,“小丫头,别想啦,有我在你就死心吧。”
“……我没想跟他成亲。”
“这个我知道啊。”
穆梵笑得眉眼弯弯的。
他一副风流公子的长相,笑起来却带着虎牙和酒窝,笑容认真又稚气,真诚的几乎能直接戳到人的心底。
“你都要对我负责了,怎么能他成亲呢。”
那笑的便完完全全就是个孩子,“你怎么舍得呢——”
迟墨有些无语。
她就算没想嫁给穆临寒,可也没想对你负责啊?
亲一下就叫她负责。到底她是女方,还是他是?
穆梵不知道她的想法,只是笑意盈盈地继续顺着自己的思维说道:“我当然知道你不舍得啦。小丫头这次去见穆临寒肯定是想办法解除婚约去的吧?”
“你知道?”迟墨狐疑地看他。
既然知道还不让她去?
穆梵点头,又说:“知道是知道,但是你去见他实在太危险了。”
他一顿,然后将那句说了无数遍的话语又一次对着她道,“小丫头,我们果然还是私奔吧——”
“穆护卫是在说笑吗?”
这话一出,穆梵身形就不由一僵。
看着一身白衣,遥遥走来的穆临寒,迟墨颔首:“国师。”
穆临寒看了她一眼,足下突然轻轻一点,整个人便如扶柳一般逾越于水上。
两座漆红的拱桥相望,他遥遥一闪身,一如惊鸿游龙,悄无声息地立在水间白莲之上。
澄清的湖水随着长风在他的脚下缓缓曳开,一圈一圈,从他足下白莲慢慢漾开。
他不言不语,亦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隔着遥遥的水面与雾霭静静地看着她。
只用发带系起的银发如流泻的水银一般静静地落在他的身后,与身上的胜雪白衣相称,竟显得他尤为的格格不入,宛如昆仑雪,高高在上,触之不及。
穆梵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穆临寒。
按理说他不应该在这里才对——
早已摸清了他作息的穆梵很是生硬地扯出一个笑容,“族长大人,这么巧,你也来赏鱼?”
穆临寒这才将眼神移到了他身上。
“不是巧合。”他说,“我算了一卦,然后过来了。”
娶老婆用这话搪塞,现在还用这借口。
穆梵:……你这卦真万能啊。
被人抓了个正着,穆梵也没办法带着迟墨去私奔了,毕竟穆临寒的武功摆在那里呢。
打又打不过,跑又舍不得迟墨,穆梵只好硬着头皮跟着他们走向醉花荫。
醉花荫是先皇赐给穆临寒的居所。
大概是怕穆临寒这么个人才出了宫就跑得无影无踪了,先皇开了大臣居在皇宫的先例,就是迟墨先前见到穆梵喝酒的地方。
只是醉花荫平日里设着八卦阵,不说是没人带着就团团转,完全不知所向,就是有人带着了,那繁复的脚步也是让人看着一阵头疼。
“走这里。”
穆临寒抬手正想握住迟墨的手腕,却不想穆梵却将他截了下来,弯着眸子笑眯眯的说道:“就不劳烦族长大人了,我来就好。”
穆临寒看了他一眼,倒也没说什么,竟真的没再管顾迟墨向着自己的竹屋走去——真的,是竹屋。
见她表情有意,穆梵一面扶着她的手,让她跟上自己的脚步,一面对她道:“琳琅天上都是竹屋,这是住惯了的。”
听到他的话,不知怎么的,迟墨想到了自家师父,又想到了神医谷那重重竹屋。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没什么好说的了,真的对不起
第72章 【72】()
穆梵是师父的暗卫,却认识穆临寒,两者同姓穆,还叫他族长大人——难道师父和穆梵也都是琳琅天上的人吗?可是师父明明姓唐啊。
正这么想着,就觉穆梵停下了脚步。
“到了。”
原本那处隐在花荫垂柳间显得镜花水月一般梦幻的竹屋此时像是突然从云端直落,褪去了那可望而不可即的渺远,静静地伫立在眼前伸手可触的范围内。
这就是八卦阵的其中一个功效。
传闻说穆临寒琴棋书画,占星卦卜,五行八卦,奇门遁甲,天文地理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现在看来果然是名副其实。
只是令迟墨觉得奇怪的是,穆临寒将她带到这里后就把她扔在了一边自己回房了。
不是他把她带过来的吗?
迟墨一头雾水。
穆梵倒是显得很开心,“小丫头,我带你逛逛这里怎么样?”
他将原本握在她手腕上的手往下一滑,手指挤入她指间的罅隙,顺利成当地就与她双手交握。
他的脸上洋溢着孩子那样恶作剧成功,却又藏掖着暗自得意的笑容,“这里的风景倒还是能入眼。”
何止是能入眼——当初先皇完全是把御花园最美的一隅派赐给了穆临寒,目的就是为了留下这个国师。
迟墨的手被穆梵紧紧地扣着,她试着往外抽了两下,没抽动,只好由着他了。
倒是穆梵被她的小动作折腾的脸一红,微微偏过了浮上红晕的侧脸轻声道:“小丫头,青天白日的,你就不能别勾|引我吗?”
手指一僵,迟墨表示:……exo me?
对着神一般脑回路的穆梵,迟墨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而诚如穆梵所说,曲径小路通幽处,廊腰曲着,庭院阒然,离离疏影。
空中百云,林间飞鸟,春花秋月,劲竹隐菊。多方胜境,旖旎如画。
等把这里看完的时候,也已经是午时了。
穆梵把她带回了前院,问她:“想吃什么?我去做给你吃。”
“你做?”
“是啊。”穆梵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的时候总是给人一种他不及弱冠的错觉,“我可是练过的,别人可都说好吃。”他自夸道。
身为暗卫总免不了会经历几个必须在野外渡过的任务,穆梵的手艺也就是在那时候练出来的。
毕竟荒郊野外,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如果不自己煮东西吃还能等谁来救济?
至于君子远庖厨那一套对他而言根本如同虚设。
有唐淮墨这么一个视礼教为无物的主子,他的暗卫自然也不会寻常到哪里去。
迟墨虽然是对穆梵的这句话将信将疑,随口报了几个简单的菜式。
穆梵只说了一句“小丫头在这儿等着,我马上回来。”就跑开了。
应该是去做饭了。
她猜测,然后又挑了一个石凳坐下了。
这里一共有四个石凳,围供着一个摆着棋盘的石桌。
石凳上刻着鱼戏莲叶的纹样,石桌的图样被棋盘遮住了,倒是被磨砺得文外光滑的四边上雕出了几道宛如水纹一样的图案。
那纹路倒是好看,摆头摆尾像是一道曼丽的弧光,只是东一雕,西一琢的,让人难免有些猜不出这到底刻的是什么。
这上头到底刻的是什么呢……?
趁着穆梵还没来,迟墨也有些无聊地将手指覆上石桌边缘,猜测了起来。
“是火焰。”
就在她略略思考的时候,一道声音蓦地在身后响起。
迟墨回头,一身雪衣的穆临寒负手静立。
“穆国师。”
穆临寒像是不曾听到一般走到了她的身前,继续道:“这是琳琅天上的族徽。”
“琳琅天上……?”她已许多次听到这个名字了。
穆临寒轻轻地应了一声,“上以明珠宝石为日月星尘,以黄金玉石为山川,以水银为湖海,以南海鲛炼油成灯千年不灭——这就是琳琅天上。” 只存在于幻想中的美丽旖旎到奢华的梦境。
他的声音如玉石敲击,慢慢地说着,每一个字音都如雨打荷叶,清澈透亮的水珠又顺着叶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