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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如今你不是一个人,身体本就虚弱,如果再有什么问题,痛的不光是你。
就当做是我自私,就当做是我不想心痛难忍,不想承受那剖心的疼痛,希望你能够爱惜自己的身体,将这些嘱咐听进去。
“知道啦,知道啦。”君沫抱着君臣整个人窝在他怀里蹭来蹭去“我知道错了,不会再有下一次啦。”
君臣无奈勾唇,这样的下一次还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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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浓,属于夜晚的宁静在时间的推移下悄然而至,风透过半开的窗户将桌上的文件吹得哗哗作响,
男人一袭墨色长身玉立,站在窗户旁边,骨节分明的长指扣紧耳畔的手机,低淳的嗓音在昏暗的空间里缓缓响起“手术日子订好了?”
电话那头的男人拿起腿上的病历表扫了一眼,眸色微顿“一定要这么紧吗?君沫目前的身体状况还不是太好,如果手术安排在一个月后可能会好一点。”
一周时间用来调养,也只是质变不治本而已,将所有数据控制在正常范围内,进行手术,如果期间有什么意外后果不堪设想。
垂在身侧的手指骤然收紧,青色的血管暴露出来“唐睿。”君臣收回落在窗外的目光“如今,还有别的选择吗?”
那边的唐睿微微一怔,这才想到君臣的顾虑是什么,一个月后胎儿初见雏形,虽然不会显怀,但是君沫无论如何都会知道,毕竟自己的身体能瞒得了一时却满不了一世。
若是到了那个时候君沫又怎么可能愿意将这个孩子拿掉?更何况随着妊娠时间越长,君沫身体出现危险的概率越大,君臣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又怎么会将这样一个隐患留给她长达一个月?
“君臣。”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他非常想问君臣这样一个问题,纵然前面曾经提到过,如今他还是想再问一次“如果君沫身体没问题,这个孩子你会留下吗?”
他知道,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君臣的犹疑不觉,直到得知君沫病情之后才下定的决心,仿佛就是在那么一刻便做出了如此这般去留的抉择。
话音微落,君臣习惯性的看向平时搁置存放香烟的地方,却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烟已经远离了他的生活。
半晌才缓缓出口“会。”
一个字足以震颤唐睿的心脏,为什么?难道就为了赌那么十分之一的可能?冒着天下之大不为?
“因为,她想要。”
果然,依旧还是这样的回答,想留下因为君沫想要,君沫喜欢。动手术拿掉,也是因为君沫身体原因,无论如何这个孩子的去留到最后都是因为君沫一个人的情况而已。
君臣,你到底爱到了什么程度,爱到了何种地步,才会将这样的事情决定全然放在君沫身上,只关注她一个人?
此刻唐睿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他的爱太偏执,太执着,甚至爱的让人害怕,几乎所有的事情都会因为一个君沫而轻易逆转,决定。
“君臣,你的软肋太明显。”明显到旁人轻易便会发现,若是有一天发生什么,借君沫之力来伤害君臣,恐怕轻而易举。
“呵。”君臣淡淡的轻笑出声,软肋吗?人无完人,软肋总归是要有的,他现在要做的只是尽力去护她周全,在他的世界不让她受半点伤害,可惜如今却要因为他的关系将她伤的彻底。
“这个手术做起来,君沫不可能察觉不到,如果到时候知道了,你不怕她怨你吗?”唐睿一句话将整件事情推到最终的善后问题上,也是最关键的地方。
既然君臣不愿意让君沫得知两人之间的血缘关系,也不愿意让她知道这次手术的原因,那么后果就要由他一人承担,君沫那里恐怕到最后瞒不住。
137。137风轻云淡:打掉吧,我们不要孩子。【6000+】()
“手术前绝不可以让她知道。”
至于手术之后,君沫会如何去想,如何去做,那是他该受的,只要保她身体发肤不受一丝一毫损伤便好,其他的,他来解决。
怨他也好,怪他也罢,只要她依旧完整陪在身侧,只要有时间让他来渐渐抚平这道伤便好。
“你想好了?”唐睿忍不住再度确认。
可是还没等来君臣的回答,电话那边便传来君沫软糯的声音,带着朦胧的睡意“哥,很晚了。偿”
君臣反手将手里的电话挂断,抬眸唇角钳着一丝柔和的宠溺笑意朝门口的小人儿走去,微弯腰身将她抱入怀中朝卧室走去“怎么了?”看起来刚睡醒的样子,梦里不安宁了吗?
怀里的人儿摇摇头,只是睡梦里突然醒来,发现身旁没有人,心里空落落的而已,忍不住跑出来找他撄。
如今看到他熟悉的眼眸又夹杂着刚刚睡醒的朦胧睡意,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问出了口“哥,如果我真的怀孕了,你会喜欢孩子吗?”会同意将它留下吗?
君臣将她放在床上,身体微僵,没想到她会突然这么问,抬手揉揉她的发丝,眸色微暗“喜欢。”
只要是她的孩子,他又怎么可能不喜欢?可是,如今他却要充当刽子手的角色亲自这个孩子抛弃。
心的位置除却痛苦,还泛着淡淡的苦涩,无奈。
他做的孽,如今就要亲食恶果了。
君沫笑着勾住他修长的脖颈,淡淡的吻印上他的唇“我也喜欢。”只不过,可惜这次是一场乌龙,可惜她还小还没有能力去做一位合格的母亲“哥,等我大学毕业,我们就结婚吧?”
第一次,君沫这样表达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这么坦诚,没有丝毫保留。
第一次,提到结婚这样的字眼,却是经由君沫之口,淡淡的愧疚弥漫开来。
“怕吗?”君臣抚上她细软的头发,黑色的眸子里目光灼灼,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所有的一切都要去面对,包括父母包括这个社会。
“怕。”当然会怕“可是有你,我就不怕了。”因为有你在我身边,一直一直保护着我,这些又有什么好怕的?
“好。”等你大学毕业我们就结婚,我会处置妥当好一切等你嫁给我,名正言顺。
现在的一切都不再是羁绊,你所顾忌的一切我都会将它扫平,孩子,到那时我们也会有。如果注定血缘会成为阻隔,如果你喜欢孩子,我们可以领养,正常人所拥有的一切,我们都会拥有,不再是奢望,不再是空想。
一切都只为你,我的沫沫,我爱的沫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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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少,小姐不见了”接到习谦电话听到的第一句话便是这样,平日里处理事情井井有条,哪怕遇到麻烦事也不会这般,可是现在听口气很不好。
今天是唐睿安排好的手术时间,本来是以复查为理由亲自陪君沫去医院的,可是公司临时发生了点事,君臣便吩咐习谦先送君沫去医院,他随后便到,可是如今习谦这通电话像是点燃了炸药上的引线一样。
他的心开始惴惴不安,猛地起身将手里的文件扔到一边发出嘭的一声巨响,抬脚朝门外走去“什么时候。”
“刚才我去拿化验单的功夫,小姐就不见了,医院里里外外都找了还是没看到。”
刚才带着君沫来医院,临时接到电话让他去取化验答案,便安顿她先坐在走廊的座位上,可是就三分钟不到的时间,出门就看不到君沫了。
“派人守住医院各个出口,我马上就到。”隐约间,君臣竟感觉君沫知道了什么,一颗心从来都没有像现在一样揪在半空。
引擎声响起,黑色的流线型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急速汇入车流。
与此同时,医院六楼的医用器材室里,一抹白色的身影还抱着自己的身子蜷缩在门后,仔细看来微微颤抖着,一双水眸里积聚着一层雾气,可是怎么都不落下,让人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冰冷的空气透过单薄的秋装渗进皮肤,消毒水的味道无时无刻不钻进鼻腔,提醒着她现在身处的环境。
所有的思绪放空,脑海里仅剩刚刚在护士站无意间看到的化验报告和那些对话。
“君家小姐才十八岁吧,这么小的年龄就怀孕了?”
“谁知道呢,富家女平日里的生活都不见得有多干净吧。”
“听说君总替她安排了手术时间。”
“巧了,两个小时之后开始,我要跟手术的。我要是有这样的妹妹啊,我也会跟君总一样,那孩子生出来不就是败坏名声吗?”
那天,君臣不是说她没有怀孕吗?不是告诉她学校的体检存在失误吗?不是说今天来医院只是做复查吗?可是为什么,现在所面对的和他说的统统都不一样?甚至截然相反
君沫脚下踉跄着退后几步,右手不自觉覆上小腹的位置,孩子,如果她真的怀孕了,这孩子为什么要打掉?
——君总替她安排了手术时间。
——那孩子生出来不就是败坏名声吗?
这些话又作何解释?如果是真的,那么为什么,为什么君臣要打掉孩子为什么又对她说,今天只是复查而已?
又或者说,君臣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有想过留下这个孩子,甚至不告诉她,瞒着她,可是为什么?不是说好了如果有了孩子就留下的吗?可是现在为什么留给她的是这样一个场面?
如果不是她偶然听到护士间的对话,是不是他就要打算一直瞒着她,根本就不打算告诉她真相?
直到打掉这个孩子,直到她日后察觉?
突然,君沫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没有一丝一毫的放松,直到她窒息难受都不放开
那一刻,脑海中闪现的只有一个念头,逃开,就这样携着淡淡的恐惧害怕跑进了六楼的医疗器材室,环抱着自己蜷缩在门后,仿佛只有这样才不会被别人发现,才不会伤害到她和孩子。
此时,医院五楼早已乱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