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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君沫慌乱间,哭喊着拉住秦馥若不让她继续说下去。
“做什么?”秦馥若转头看了一眼阻拦她的君沫,只一眼却已然心知肚明“我以为你和你爸爸只隐瞒了我一个人,原来你们连他也瞒着!”
君臣看着拼命抓着秦馥若阻拦她继续说下去的小人儿,心口破损的伤口一寸一寸蔓延扩大,一时间痛不可遏!
原来,是这样,原来张医生说君沫身上三处撞击伤源于一场车祸,可是他却不知道。
本以为这已是重点,却不曾想秦馥若接下来的话才是将他打落深渊最大的助力器!
“为什么我的女儿就要遭受车祸后的各种痛苦,为什么我的女儿就要独自一人忍受流产的痛苦!可你却什么都不知道!”
君臣如同被雷击中,整个人僵在原地,眸子看过去,全然是惊诧和疑问。
“妈!”君沫抱着秦馥若闭上眼眸,她不想听,不想看。
她受了那么久的秘密,那么痛苦的记忆就这样被秦馥若悉数翻了出来。
在君臣面前本就残破不堪,狼狈不堪的她,如今连最后一丝一缕都不肯给她留下了吗?
“是真的吗?”沙哑的声音响起,带着迟疑,带着不惑。
君沫却无论如何都不知道该怎样开口,她真的不想回答,不想在面对这件事情。
好不容易痊愈的伤口,为什么还要这样狠心的将它撕裂开来,在狠狠地撒上一把盐?
“沫沫!”君臣猛地走了过来,穿过雨幕,钳制着她瘦弱的肩胛“我问你,是真的吗?”
半晌,君沫抬眸看着君臣,眼睛里湿润的程度超乎想象,唇角扯开一丝笑意,苦涩到心坎的力道,她缓缓出声“是。”
轻飘飘的一个字,没有任何力道,却像是千万把利剑插在他的心上,鲜血淋淋!
“那个孩子不是……”
君臣尚未说完,君沫猛地挥手将他推开“是!那个孩子不该存在,那个孩子就应该死在医院,死在你的手里!”
若不是当时那个主刀医生念在她身体尚不适合做流产手术,若不是她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留下那个孩子,它本来应该就那样死在手术室里的。
可是,一切都已经发生了,它活下来了,她用尽了心思把它护了下来,可是到最后却没能保住它到出生。
如果可以的话,她宁肯那个孩子一开始就死在手术室里!
不!如果可以的话,她宁肯从来都没有过那个孩子,从来都没有过这段荒唐的感情,生命力从来都不曾出现过眼前这个叫做君臣的男人!
让她爱而不得,恨而不舍!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我舍不得它,我没有你那么狠心!我没有办法看着我的孩子就那样消失在我的生命力。”
君沫痛苦不堪,泪水含混着雨水打落,她的心冰封千里,无法融化半点!
“我失败了,它终究是消失了,多少次我都梦到它哭着喊着问我,为什么不要它!我能怎么说,我能怎么说……我没有不要它,可是我确实失去了它……”
逝去的永远都追不回来,哪怕现在尽力弥补也再也无法拥有了。
“小沫!”
“沫沫!”
君臣想要上前抱住失去意识,几近晕厥的人儿,却被冲出房门的君文初推开,抱着君沫回了家里。
“君臣,就当是我们夫妻两个求你,离开小沫吧,她再也受不了任何刺激了,如果你真的爱过她,那么现在就给她自由吧,行吗?”
秦馥若无奈之间对君臣开口,如今这样的局面,除了这样的解决办法,还有其他吗?
半晌君臣都没有回应,秦馥若知道等不来他的回答,也知道让君臣就这样放弃君沫恐怕是不可能,倒也没再多说什么,返回房子关了房门。
“君少!”习谦不知何时赶了过来,看着那抹修长的身影全身湿透,堪堪摇晃连忙上前扶住。
君臣抬手推开习谦,朝停在路边的车子走去,平时稳健的步伐变得踉跄起来,轻飘飘的模样让习谦觉得一不小心君臣就会摔倒一样。
看起来脆弱的不堪一击,这般强大的男人竟然也会有如此脆弱的一面。
车子发动的引擎声骤然响起,巨大的轰鸣声打破雨夜的沉寂,黑色的车打了一个转弯之后朝一旁的公路极速逝去。
习谦站在原地看得心惊胆战,顺着那条公路上去是一条事故多发路段,不断起伏绵延的上下坡急转弯数不胜数,最后直到盘山公路!
更可况如今这样的天气,君臣现在的情绪,恐怕凶多吉少。
习谦连忙上了车追随君臣的车子而去,可惜因为君臣的时速太高,他根本就看不到车子的影子在哪里,只能顺着公路开始寻找。
黑色的车身像是暗夜里的一道黑色闪电一样,快速滑过,又迅速消失,溅起路边水坑里的积水,满目都是黑暗的夜色。
淋湿的碎发,残存的水珠顺着侧颊向下滑落,冷硬的下巴凌厉的弧度,薄唇轻抿带着森森冷意。
周边景物快速向后退,抓不住,看不清。
太慢,太慢,还太慢!
抓不住,他终究是抓不住曾经逝去的时间!抓不住早已失去的一切,可是分明一切就在眼前!他就是握不住!
如果说这个世上的所有错误都可以弥补,可是如果这样的错误发生在许久以前,他没办法挽回,他抓不住时间的流逝,跟不上时间奔跑的速度,可怎么办?
“砰!”巨大的撞击声在寂静无比的盘山公路上响起,黑色的车子撞到一旁的安全护栏上,车头因为强大的冲击力凹陷下来。
前面的挡风玻璃也瞬间震碎,鲜红色的血迹顺着浓密的黑色发根处缓缓流下,蔓延开来,几乎布满了半张脸颊。
君臣颤抖着推开车门,踉跄着走了下去,从兜里摸出来一支烟却无论如何都无法点燃。
他的沫沫经受了那么多的苦痛,可是他却一无所知,如今又这样以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和身份逼迫她。
他甚至在想,为什么当初那场车祸撞到的不是他,而是君沫!
如果可以,将所有的痛都加注到他一人身上,让他来承受,可是不能!只可惜不能!
如果说今晚之前的他尚且还可以说出那种不让君沫离开的话,可是今晚之后的他还能有什么资格说出那种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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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躺在床上,体温逐渐回暖的君沫拉住守在床边的君文初“我想离开了……”
站在门口的秦馥若抹了抹眼泪也走了进来“小沫想去哪?爸爸妈妈陪你。”
君沫缓缓闭上眼眸“我想出国。”
“好。”秦馥若应下一声“妈妈这就安排,等你身体好一些了,就带你去美国。”
“可以尽快吗?”
“不可以!”适时,刚到的孙医生断然拒绝了君沫的要求“这是你最新的检查报告,我今天下午刚从医院提出来的。”
君文初拿过去看了一眼,沉默着没有说话。
“怎么了?”秦馥若有些诧异走过去拿起检查报告看了两眼,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君沫。
君沫睁开眼睛,缓缓笑出了声,苦涩的感觉让人心头一紧“果然……”
178 178没让我偿命吗?那五年前那一枪是怎么回事?()
“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适合长途飞行,这样会对孩子造成一定伤害,索性这段时间没有吃太多药。”
总是造化弄人,也总是世事弄人,这个孩子来的真够巧的,怎么办,她已经准备离开君臣了。
“小沫。”秦馥若开口唤了一声,剩下的话还没有说,君沫就已经打断了她撄。
“我不会因为这个孩子回到他身边。”毕竟上一个孩子是怎么没有的她记忆犹新,君臣不喜欢孩子,不要她的孩子,难道她还要带着孩子去自寻死路吗偿?
君文初握着君沫冰冷的手“这一次你做什么决定,爸爸都支持你。”
“如果想要留下便留下吧。”秦馥若知道孩子对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就算是一个意外,可是她也深知此刻这个孩子的到来对君沫而言意味着什么。
多了一个精神支柱,总比一个人孤独的活在世上,整日摇摇欲坠惹人担心好的多。
弥补曾经的缺憾,她不会阻拦。
“谢谢。”君沫湿润了眼眶,抱着一旁的君文初和秦馥若“谢谢。”
原来,家人的怀抱才是最温暖的归宿,无论外面的风景有多美,多么具有诱惑性,都抵不过家人一个温暖窒息的拥抱。
没有伤害,只有浓浓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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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医院走廊里安静的可怕,手术室里的灯一直亮着,足足有三个小时都没有熄灭,齐宣有些坐不住了。
“这几天君少总是半夜守在小姐家门口,也不进去。夜里雨太大了,淋了三天了,白天到公司都有些发烧,我准备了退烧药也没见他吃,昨晚我实在放心不下就去看了,可是到的时候,没见到其他人的踪迹,君少他开着车就上了盘山公路,追都追不上。”
习谦简单的陈述了这几天君臣的状态,齐宣站起身来拍拍他的肩膀“成了,你回去休息吧,我们哥几个在这儿守着,出不了事。”
“君臣这势头,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是下不了床了,你收拾收拾,公司那边的事这些天别来打扰他。”坐在一边的楚江适时开口“君沫那里怎么样了?”
没等习谦回答,齐宣就率先把话抢了过去“君沫那边要是能好一点,君臣现在至于躺在手术室里半死不活吗?”
楚江啧了啧舌,好像是这个道理。
真搞不懂他的这帮兄弟是怎么了,一个个的都为情所伤,先是莫异后是君臣,没一个能让人消停的,最近齐宣好像也不怎么好过。
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在一旁沉默良久的莫异率先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