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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等崔氏入睡以后,秦守念才忧心忡忡地回到苍梧院。他没有理会周嬷嬷,一句话不说,拉着凤舞就走了出去,还不让任何人近身跟着。
到了园子里,秦守念确信附近都没有人,不会有人听到他们谈话,这才低着头小声问凤舞:“妹妹,我娘事情,是你做吗?”
凤舞本来想说不是,但看着秦守念清澈眼神,想着他如此小心翼翼生怕人听到,明显一副维护自己样子,谎话便说不出口了。她低下头,小声道:“看你面子上,我以后不捉弄她就是了……”
秦守念静静地看着凤舞,沉默了一下才开口问道:“她做了什么?”
凤舞撇撇嘴,故作轻松道:“也没什么大不了,你不用管。你越帮我出头,只怕周嬷嬷越讨厌我。反正她不敢明着打我,大不了就是不给我吃饭罢了,你也知道她是饿不着我。”
秦守念听了,面色越发严肃起来。他伸手扶着凤舞双肩,低头盯着她眼睛,慎重地又问了一遍:“她做了什么?”
凤舞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摇头道:“都说了没什么了,你不要问了。”
其实这个时候凤舞一点都不像个孩子,可惜凤舞骗秦守念关于小仙女话对他还有很大影响,让他没有仔细去想这其中问题。他只是固执地问:“她到底做了什么?”
秦守念知道,之前母亲将凤舞关柴房不给饭吃,后来又让她当了丫头,还让周嬷嬷故意为难她,时常不给她饭吃,可是凤舞都忍了,一直没有对母亲动手。由此可知,这一次母亲一定做了比之前这两件事情严重事。
凤舞抬头,看着秦守念那一脸执着样子,想了想才开口道:“告诉你也没有用。她就算表面上答应了你,背后还是……你答应我别去找她,也别去给我求情,这不但没有用,反而会让她愤怒……我也答应你,以后不会再捉弄她了。”
至于她想离开话,还是没有告诉他。
她想也知道,秦守念肯定是不会答应。可是,她要不要寻求老爹帮助呢?比如郊外给她买个庄子什么。只是这也容易让崔氏查出来,这一次只怕她就逃不掉了。算了,还是一切靠自己吧!
秦守念心中越发肯定自己猜测,却什么都没有说,只固执地问道:“她做了什么?”
凤舞被他逼得没办法,只好小声道:“她,她给了周嬷嬷一瓶药……”
秦守念瞬间变了脸色,刹那间血色全失。虽然他已经有所预料,但真正听到凤舞这么说,他还是难以接受。他母亲,真是那样恶毒人吗?她为什么就容不下一个小羽呢?小羽那么聪明那么可爱,小羽也是爹爹女儿,是他妹妹呀!
秦守念低着头伤心难过了一阵,这才抬起头来,牵着凤舞手往回走。到了内室门口,他忽然对凤舞道:“以后,你试吃过给你你才能吃。别人给你,你什么都别吃!”
凤舞难掩心中感动,轻轻“嗯”了一声,又小声说了一句:“谢谢哥哥!”她拥有成年人灵魂,虽然恨崔氏,却一点不会迁怒秦守念,毕竟这个孩子对她是真好。
秦守念因为凤舞那声哥哥,心里越发难受起来。他握紧了凤舞手,忽然慎重地看着她道:“对不起,小羽……以后若有什么事,你一定要告诉我……”
“好!”凤舞抬头对着秦守念甜甜地笑着,又点了点头。
回房以后,秦守念又特意让其他人都下去,单独留下周嬷嬷,沉着脸道:“奶娘,母亲给你药呢?把它给我!”
周嬷嬷震惊地看着秦守念,随即便故作疑惑道:“六少爷您说什么?什么药?是那瓶治伤圣药雪玉髓吗?”
秦守念不跟她兜圈子,直截了当道:“母亲昨晚给你那瓶,让你谋害小羽那瓶药。”
“您,您说什么?哪有这回事?夫人何曾给过奶娘什么药?六少爷,您不要听人胡说。夫人是仁慈不过人了……”周嬷嬷心中震惊,虽然不知道这事是怎么让六少爷知道,却很明智地矢口否认。
“奶娘,是我娘告诉我。”秦守念糊弄道,“娘还说要请护国寺僧人到府里做一场法事呢!说这事她做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伤害小羽了。让你把药给我,免得让我爹知道了。”
“我好少爷,真没有!您不要误会夫人,夫人可是您亲娘啊!”夫人要请护国寺僧人到府里做一场法事事情周嬷嬷已经知道了。但夫人想把药要回去,派个人知会她一声就行,又怎么会通过六少爷手呢?这绝不可能!
秦守念怒了:“你要是现不给,我这就让人找我爹去!叫我爹带人过来搜!”
“六少爷!您怎么能这样?”周嬷嬷震惊地看着秦守念,不知道自家少爷为什么对那个野丫头那么上心,甚至连自己生母都不顾了。
“现给我,没有人会知道这件事。那是我母亲,我不会胡来!”秦守念面无表情,但语气却温和了不少。
周嬷嬷实没有办法,只好从自己胸前取出那只小瓶子来。这小瓶子,她一直带身上,也是想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机会了呢?
秦守念接过瓶子,紧握手指微微颤抖,他暗自咬了自己下唇一口,这才能镇定地对周嬷嬷吩咐道:“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不许再对第三个人说。就是我母亲那里,也不用去回!”
到现,周嬷嬷哪里还有不明白。她现明哲保身还来不及,自然是满口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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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2章 邂逅九皇子()
章节名:第12章 邂逅九皇子
秦守念将这个瓶子小心地放好,谁也没告诉,直到等了一个沐休日,求了大哥带他出门,自己再偷跑去了一个药店,将那瓶子递上去,找人验看究竟是什么药。
就一个多月前,秦守念虽然聪明,但也还是个带着几分天真单纯孩子,但认识凤舞以来,他忽然之间看到了很多自己以前从未见过或者是从未注意过事情,这些事情也促使他迅速长大,他那些小聪明也迅速转为了智慧……
秦守念是半个月后才得到确切消息。据药店人说,这是一种很难得毒药,毒素来自于一种飞蚁,据说只有南疆越族人密林里才有。人服用后会出现出痘症状,但却不是真出痘,按照出痘来治疗,中毒者必死无疑。
秦守念接连几天脸色都很不好看,因为他三岁七弟就是出痘死,就去年。当时他还无意中听下人议论说,他四哥也是出痘死……
秦守念他不敢去想四哥和七弟死跟自己母亲有没有关系,他只能加小心地看顾着凤,也带着凤舞一起去,他吃什么,就给凤舞吃什么。
崔氏自从绣帐变老鼠窝以后,就大病一场,其间请了相国寺高僧到府里做了一场法事,又喝了半个月汤药,这才慢慢好了。
这半个月来,她自然是顾不上几个孩子,不过每天问问他们奶娘,知道两个小吃得好睡得好,也就放心了。至于大两个,自然是不用她担心。
等崔氏彻底康复,重将家事掌起来,这才听说儿子竟然和那个贱种同吃同行,府里已经有了一些流言了。当然,猜到凤舞身份人不多,大部分下人只是羡慕凤舞好运气,怎么就得了六少爷好呢?看这样子,以后至少也是个姨娘吧?
崔氏立即让人将周嬷嬷找来,详细过问凤舞事情。周嬷嬷自然不会提自己将药给了秦守念,只说自己害怕,第二天就悄悄把药处理了。
崔氏知道周氏做事谨慎,胆子却并不大,倒也没有怀疑,反而奖励了周嬷嬷一根玉簪子,而后一副慈母心肠道:“既然六少爷喜欢,就随他去吧!不过一个孩子,又能吃得了多少?以后让厨房给六少爷饭食准备丰盛些也就是了。”
等周嬷嬷面上欢喜,心里其实战战兢兢地告退离去,崔氏却气红了眼睛。
当然,她丝毫没想过这是儿子自己意思,她只以为这是秦羿交代。这是老爷还不放心她呢!
罢了,她不着急,那贱种还小呢,离成年还早,她就不信赵氏阴魂永远不去投胎。以后每年都花点钱相国寺做一场法事超度赵氏好了。若这世上真有鬼,她也活不到现……
一晃又是一个月过去了。进入五月,阳光越来越灿烂了,天气自然也是越来越热了。
这天,是五月初四,明天就是端午节了。书房里放假,听说三皇子妃回娘家,连太子殿下、三皇子和九皇子都来了。秦守念被叫去陪九皇子,凤舞这个丫头自然是没有资格,便被留房里绣花。
现周嬷嬷也不怎么为难凤舞了,反倒是凤舞自己勤奋起来。她已经考虑离开事情了,所以趁着现有机会,能学些本事,就量多学些吧!
五月,天气已经很炎热了。凤舞绣了几针,手上便全是汗水。秦守念不,她是没有资格用冰,而下人房里通风不好,自然是闷热。她想睡觉吧,又热得睡不着,不由暗自感叹,这个社会要是没有钱,这日子可真不好过啊!关于离开秦府事情,她要不要再考虑一下呢?既然崔氏没有再对她出手打算,要不然她暂时还是留秦府?
对于自己这个拖拖拉拉迟疑不决性子,凤舞自己也很是无奈。可是,由俭入奢易易,由奢入俭难啊!
凤舞躺窗前一张竹椅上,正眯着眼睛假寐,忽然听到外面两只麻雀呼救——
“叽叽喳喳!叽叽喳喳!”——凤舞,救救我孩子!有条蛇爬过去了!
“啊?好,我这就去!”麻雀没事叫几声是常事,没人意,但是凤舞却不同,她是能听懂这些小动物说话。凤舞感念麻雀妈妈一番爱子之情,赶紧开了窗户爬出去。
时值午后,阳光正烈,不当值丫头婆子都去午睡去了,凤舞熟练地翻出窗户,顺着抄手游廊没有惊动任何人便摸到了后花园池塘边假山后。两只麻雀家就假山旁边一棵高大香樟树上。
那是一棵七八丈高香樟树,枝叶繁茂,将假山和池塘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