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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简皇后急了:“既已花了这许多精力,不弄个水落石出,怎可轻言退却?这可不象我简素云的儿子!”
“怪了,”慕容铎一脸深思:“怎么这事母后比儿臣还上心?”
“你二十七岁才娶妃,刚一成亲妻子就离家出走,以后谁还敢把好好的闺女嫁给你?”简皇后一指戳上他的额:“母后想要抱孙子,可不就得把她找回来?”
慕容铎不以为然,随口反驳:“太子不是生了两个孙子,也没见你抱一次。”
孙子?若庄然不原谅他,别说这辈子,下辈子都不可能有!
所以,最好不要对他有太大的期待。
“你别提那个杵逆子!”简皇后拉下了脸,冷冷地道:“另外,听说你还在查锫儿的自缢案!有那闲功夫,不如多做几件实事出来,让朝臣闭嘴,让你父皇看看你的实力!”
“太子的死因可疑,莫说他是儿臣的亲哥哥,就算是旁人,儿子也会倾力追捕真凶!”慕容铎不悦:“别人说什么,儿臣不在乎!”
“你傻呀?”简皇后恨铁不成钢:“死揪着这事对你有什么好处?”
“母后,”慕容铎目光锐利:“他是儿臣的亲大哥!难道你希望儿子真的成个冷血动物,只问利益,不顾亲情吗?”
简皇后默了片刻,淡淡地道:“做大事的人,要不拘小节。”
“母后是要求儿子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吗?”慕容铎冷声质问。
“有何不可?”简皇后反击:“你不是也为了找到庄然,最大限度地动用了手中的权利吗?”
“那不一样!”慕容铎一窒,大声反驳。
他找庄然是因为爱,不是为了利益。
“一样。”简皇后冷冰冰地道:“都是以权利来满足私欲,从结果看,并没有什么不同。事实上,母后并不反对你合理地运用手中的权力做你想做的事。”
“母后”慕容铎试图辩解。
“但,”简皇后打断他,继续道:“前提是你手中先得有权可用。只有拥有绝对的权力,才会有服从,有亲情,有爱情,才可为所欲为。否则,你就什么也没有,一辈子受制于人。”
慕容铎一时哽住,愣愣地看进简皇后的眼底。
平静无波的纯黑色的眸子,象一口深不见底的井,没有一点光彩,于是看不出一点情绪。
只有,无尽的寒意,迫人而来。
二十七年来,他沉溺于自己的世界,从来不曾关心过任何人。
更不知道,父皇对母后的伤害竟然已达如此之深。
“制人还是受制,端看你自己的选择。”简皇后凝着他,简洁地为自己的辩论做下结语。
慕容铎没有吭声,只一径盯着她瞧。
简皇后包裹在华丽的凤裙之中,精美的凤翅上垂下的流苏随着她的行走,摇拽着,闪闪发光。
她高傲地昂首挺胸,薄薄的嘴唇紧抿,有非常锋利的气势。
可,这一刻,他只觉眼前刚强凌厉,气势十足的母后很可怜,很可悲。
她的一生都被父皇冷落,虽居深宫,犹处牢笼。
他忽然冲动起来,伸开臂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这才蓦然惊觉,她的肩膀竟然如此单薄瘦小。
“你干什么?”简皇后不习惯他突如其来的亲密,挣扎着推开他:“快放开,母后要喘不过气来了!”
慕容铎轻道:“母后,你放心。”
孩儿长大了,以后由我来保护你,不受任何人的伤害!所以,从现在开始,你可以试着放下戒备,敞开心扉,过你自己想要的人生。
所谓的皇权,并不能给你带来快乐,不是吗?
“你如此妄为,母后如何放心?”简皇嗔怪,心中滑过一丝温暖。
“以后不会了。”慕容铎低语。
“对了,”简皇后又道:“母后想过了,有一个人应该知道庄然的下落。”
第155章 巧断褡裢案1()
“谁?”慕容铎摒息。
“悲苦大师。”
“他?”慕容铎讶然:“他一个方外之人,如何得知?”
“休得胡言!”简皇后训道:“悲苦大师乃有德高僧,若非他的指点,母后亦不会知道有庄然其人,你的腿伤也就不会复原!”
说到这里,她缓了语气:“过几日是斋戒,母后替你去问问,请大师卜上一卦,问问吉凶。”
慕容铎先是一愣,继而恍然,失声惊嚷:“解铃还需系铃人,指的是悲苦大师?”
可,庄然为何突然提到悲苦?
莫非,她是在暗示他,她已看破红尘,要抛却俗世,削发为尼?
所以,任他把京城翻个底朝天,也找不到她的踪迹?
一念及此,他心一凉,彻底傻了
柳溪县衙。
大清早,庄然刚到衙门,门外就来了两个告状的,一个白胖,一个黑瘦,两人在大街上拉拉扯扯,相互指责,吵得脸红耳赤。
庄然把两人叫进去,一问,原来白胖那个叫赵大,黑瘦的是城里福满楼的伙计李二。
赵大昨晚在福满楼吃酒,结果走的时候把装钱的褡裢给拉在福满楼,李二收拾桌子的时候发现了,便帮他保管起来。
赵大一夜宿醉,今天早上醒来才记起,匆匆找到福满楼,李二还他褡裢,这事本来就了。
可赵大打开褡裢一瞧,说是少了几百文。李二喊冤,说褡裢里本来就只有七十文,两人争吵起来,又无旁证,便闹到衙里。
这二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看热闹的围了一群,都在等年轻的县尉如何判这无头公案。
庄然想了想,问:“赵大,你的褡裢放在何处?”
赵大说:“回大人,就放在桌子下的横档上。”
“两位看清楚了,”庄然衙役搬来一张方桌,摆在公堂之上:“福满楼的饭桌,是这种吗?”
“正是。”两人齐齐点头。
“赵大,你说褡裢中原本有多少钱?”庄然再问。
“五百文。”赵大言之凿凿。
五百文足可抵李二半个月的工钱,李二凭白蒙受损失哪里肯依?
“大人,”李二喊冤:“小人冤枉!小人若是想偷他的钱,只需把褡裢藏起,不承认拾到就好,何必还他?”
他说得有理,街坊中有认识李二的,开始替他说话:“就是,李二为人忠厚老实,应该不会做这种缺德事。”
“知人知面不知心,这种事谁说得清?”
人群分成两派,开始出现骚动。
“肃静!”衙役敲着手中杖棍,齐声喝叱。
这时曹瑛出来,悄悄站在人群之后,示意庄然继续断案。
“何忠,取四百三十文铜钱来。”庄然吩咐。
何忠取了铜钱过来,按她的吩咐为数了四百三十文铜钱,全部装进褡裢之中,把褡裢装得满满当当,鼓鼓囊囊。
庄然微微一笑,拿了褡链,走到方桌之前,做势欲往横档上放,但横档只有拳头宽,哪里塞得进去?
“赵大,”庄然看着他,淡然问:“你现在还坚持褡裢之中,原本有五百文铜钱吗?”
赵大吓得扑通一跤跪倒在地:“小人知罪”
“赵大恩将仇报,诬陷好人,当庭责打十板,科罚金五十文”庄然判道:“李二拾金不了,赏金五十文。”
话落,街坊齐声鼓掌。
李二千恩万谢,拿了五十文钱,高高兴兴地回去。
曹瑛捋着长须,越众而出,对庄然翘起了大了指:“青玉果在聪明机智,此案断得极为巧妙”
“曹大人”庄然急忙上前见礼:“既然来了,缘何不上堂?晚辈越趄代疱,还请恕罪。”
“呵呵”曹瑛笑着摇手:“老夫落得轻闲,何乐不为?只怕青玉胸怀大志,柳溪庙小,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阻了你的前程。终归还是要到刑部,才能发挥你的实力。”
“大人过奖了。”庄然面上一红:“案子虽小却与百姓的生活息息相关,没有命案,证明大人治下有方,政绩斐然,晚辈佩服。”
“哈哈”曹瑛开怀大笑:“咱们也不必相互吹捧,省得让人笑话。”
“大人今日似乎特别开心?”庄然见他眉飞色舞的模样,不禁感染了他的好心情:“可是有何喜事?”
“嗯”曹瑛侧头想了想,撇嘴:“有个目中无人的小子今天要来问我讨酒吃,老夫要破财,你看是喜还是祸?”
庄然很是配合,一脸同情地道:“听起来象是祸事,要不要晚辈出面,替大人消去此灾?”
“此子骄横,青玉如此斯文,恐怕不是对手。”曹瑛摇头。
“是吗?”庄然被激起好胜心:“有机会晚辈倒要瞧瞧,看他是不是有三头六臂?”
“三头六臂倒不说,但眼睛长在头顶上确是事实。”谈起得意弟,曹瑛弯眉笑言,其词若憾,其心实喜。
“恩师”庄然正要答话,忽听一道极其耳熟的声音横空响起:“你又在向谁编排我的不是?”
她下意识回头一瞧,一名身材颀长的男子大步流星而来,俊颜上挂着微笑,不是白云遏是谁?
这一惊非同小可,脑中嗡嗡做响。
他不是在伊州嘛,没事跑到这里来乱晃做什么?
“臭小子”曹瑛笑容一敛,板起脸来骂:“你一去五年,音讯全无,难道不该被骂?”
白云遏往他身边一站,比他高了半个头,笑嘻嘻地揽着他的肩,一溜烟地道:“这都是恩师教的呀:男儿志在四方,要为民除害,要不畏强权,更不可贪恋富贵”
他说着话,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庄然,心中怦然一动,视线停在她脸上,若有所思。
咦,这小子的感觉,怎么那么象庄然呢?
庄然坦然回望,大方地展了个笑脸,点头示意。
心,在怦怦乱跳。
拼命安慰自己:不要怕,不要怕,你现在是男装,脸上也没有胎记,他认不出你。
“臭小子!”曹瑛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