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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嫂骇得返身就跑:“鬼,鬼,鬼啊”
“抱歉,吓到你们了”庄然叹了口气,弯腰去拾地上的面巾。
斜刺里忽地伸出一只手,抢先一步把面巾拿到手。
庄然抬头,惊愕地道:“白,白捕头,你怎么来了?”
第32章 朋友,下来吧!1()
白云遏定定地凝着她,目光柔和而深沉:“你还好吗?”
没想到面巾底下遮着的,会是如此丑陋的容颜。
奇怪的是,除了替她惋惜,他并没有生出厌恶之情,反而有一种想要呵护她的冲动象她这么温婉的女子,不应该承受这种苦难。
庄然坦然地从他手里接过面巾系上:“白捕头不会是专程来看我的吧?”
换做以前,遇到这种事,她的确会自卑地躲地角落卑微地哭泣。
容貌是与生俱来的,她无法改变,但这并不是人生的全部。她仍然有权利拥有梦想和幸福这,是慕容铎在十年前教会她的道理。
“我来,是想要庄小姐兑现承诺的。”白云遏激赏地笑了。
“承诺?”“
“什么呀,这么快就忘了?”白云遏故做失望,惊讶地扬起眉毛:“若有需要可随时联系,必倾力相助的话是谁说的?”
“说吧,要如何帮你?”庄然笑了。
“上次朗三掉沟的地方,除了尸体外,尚遗有许多白骨。我回衙门组织人下去清理了一下,因为数额巨大,不方便悉数带入庄内,只好请庄小姐屈尊前往勘验,查明死因。”
“我没有问题”庄然想了想:“不过,如果数额巨大,勘验起来所需时间必然不会短。王爷那边不知道会不会同意?”
“同意,”清冷的声音慢悠悠地传来:“这也算是为朝廷出力,本王为什么不同意?”
庄然吓了一跳,转头一看,慕容铎不知何时已到了门外。
她心中忐忑,下意识地垂下眼帘,避开他咄咄的视线:“王爷”
慕容铎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眼里,是不容错辩的轻蔑:“你要自讨苦吃,本王怎会拦你?”
勘验岂是谁都能做的?
她以为手里拿把刀,懂一点骨科常识,就可以当一名出色的杵作了?
笑话!
白云遏抱拳一揖:“卑职参见王爷”
慕容铎嘴角噙着一抹冷笑:“不过”
“王爷有何条件?”白云遏急忙道:“卑职愿效犬马之劳。”
慕容铎看都不看他一眼,格外亲切地道:“你手里的活,打算怎么办呢?总不会要全庄的人都饿着肚子吧?”
庄然一愣。
白云遏赶紧抢着表态:“卑职这就找人来顶替庄小姐”
“你当我紫竹山庄是什么地方,岂是闲杂人等想来便来的?”慕容铎面容一沉,语气忽然变得森冷。
“可是,”白云遏急了:“勘验之地离此二十多里地,往返一次便需个把时辰。王爷提此要求,不是强人所难吗?”
“别说本王不近人情”慕容铎倏地勾唇一笑,傲慢地道:“庄里空房子多得是,本王不介意腾出一所院落,专供勘验之用。”
“真的?”庄然眼睛一亮,闪着欣喜的光芒。
“那也不成啊!”白云遏大声反驳:“厨房的事本就辛苦沉重,此次发现的尸骸更是有数十具之多,勘验工作浩大繁琐,她一个弱女子如何兼顾?”
第33章 朋友,下来吧!2()
慕容铎眉毛一挑,挑出一抹毛骨悚然的阴冷:“那是她的事!”
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
“不要紧,”庄然没有丝毫退缩之意:“我可以做到,白捕头尽快着人把尸骸送到山庄来吧。”
她很想知道,当她面对那些沉睡的尸骸时,血液里奔涌的莫名的亢奋之情,究竟从何而来?
为什么当她站在含冤的尸骨前,整个身心都涨满了一种浓浓的类似于乡愁的情感?
所以,即使条件再苛刻,她也要试一试!
“庄小姐!”白云遏提高了声音:“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庄然打断他,温柔地微笑:“所以,白捕头一定要记得多派几个有经验的好手协助我。”
白云遏再一次动容了。
其实不止是他,在场的人都不自禁地动容了,小小的厨房静得针落可闻。
慕容铎扬起好看的眉毛,久久地凝视着她之后,突然笑了,是那种山雨欲来的笑:“本王拭目以待。”
他转动轮椅,如来时一般突然地消失了。
是她自己找死,怪不得他!
天刚亮,庄然来到厨房,木嫂已经生起了炉火。
“木嫂,早啊”庄然如常同她打了声招呼,就要去拖满筐的青菜。
木嫂一惊,连忙大声喝止:“快放下!”
“怎么了?”庄然不解。
“要死了!”木嫂手里抓着一柄菜刀,远远地站在灶台边:“摸了死人的手,想往哪里摆?”
“我还没开始呢”庄然脸一红,低声解释:“而且,尸检完后,我会用酒醋消毒,洗得干干净净”
“放屁!”富婶刚好进门,听了这话,破口大骂:“这可是要放到嘴里的东西,哪由得你胡来?你说实话:是不是恨不得全庄的人都中尸毒,全变成你这副德性?”
“我”庄然一窒。
“我什么我?”富婶把眼睛一瞪:“还不快去劈柴?”
“劈柴不是大力的事嘛?”木嫂有些不忍。
她那双手,怕是连斧头都拿不起吧?
“今天起,由大力挑水,洗菜。你负责劈柴,烧火!”富婶黑着脸,派完了任务,又去吩咐木嫂:“你可给我看紧了,不许让她那脏手碰到任何吃的东西!”
“是”庄然心知多说无益,穿过后院天井到了柴房。
“木嫂,烧香,敬师爷!免得给厉鬼缠住”厨房里,富婶高亢的声音穿过墙壁钻入耳中。
庄然叹了口气,从墙角找出雪亮的斧头,拿在手里倏地往下一沉,差点砸到脚背。
光是这把斧头,怕是就有几十斤。
她拖着斧头到院子里,看着堆成小山的圆木,发了好一阵呆。
“庄然,事情还刚刚开始,千万不能气馁!要想说服慕容铎,就绝不能在此刻认输!”
做足了心理建设之后,她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握斧,用力全身的力气把斧头高高地举过了头顶。
雪亮的刀锋映着积雪,划出一道炫丽的光环,“嚓”锋利的斧口擦着圆木的边缘滑过。
第34章 朋友,下来吧!3()
庄然猝不及防,被强大的重力弹开数尺,木头拌住裙边,摔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
屋顶上的白云遏想要跳下去,却被喻守成拽住,只得愤怒地捏紧了拳头:“折磨女人,算什么男人?”
喻守成微微一笑:“急什么?”
说话间,庄然已重新站了起来,额头上磕开一道口子,正往外渗着鲜血。
她只抬起袖子抹了一把,重新握起了斧头。
这一次,她汲取了教训,斧头落下时没有砍偏,却因用力过猛,斧身嵌在木头里,任凭她怎么用力也拔不出来。
庄然只好弃了斧头,拾起一根木棍把斧头敲了出来。
一个上午过去,她摔了无数跤,却只劈了寥寥数段圆木。
她始终没有放弃,也没有哭泣,跌倒了又爬起来,倔强地一斧一斧地劈着那堆成小山,仿佛永远也劈不完的木头
“笃、笃、笃!”斧劈木头,单调沉闷的声音一直持续到深夜。
目睹着她不断受伤,不断跌倒的白云遏终于抑制不住,冲向了墨韵居:“究竟要折磨她到什么程度,王爷才会满意?”
慕容铎漫不经心地答:“你不是都听到了吗?一切都是她自愿的,本王并未逼她。”
白云遏怒目而视:“王爷没看到她已遍体鳞伤了吗?”
慕容铎不冷不热地道:“她不是骨科大夫吗?这点小伤都不能处理,还谈什么悬壶济世?”
“王爷身份尊崇,却从未以势压人,骚扰地方百姓。白某一向对王爷敬重有加,没想到,你竟是个只知恃强凌弱的小人!”
“这是她咎由自取!”慕容铎斜睨着他,冷冷地道:“你要是心疼,大可撤销前议,本王乐观其成。”
“你!”白云遏气结。
他明明知道,眼下蒙巴身负重伤,整个巴里坤再也找不第二个人堪当此任。偏出此言,岂非是无理取闹?
“本王悃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慕容铎不再理他,打了个呵欠,慢条斯理地推动轮椅回了房。
“王爷!”白云遏再要上前理论,却被喻守业挡住,硬梆梆地道:“请回。”
“喻老大!”白云遏气得跳脚:“你这是在助纣为虐!”
“喂!”喻守成搭上他的肩膀:“我还没死呢!”
“滚!”白云遏推开他,气冲冲地回了住所。
院墙外,一抹纤细的身影在小径上徘徊。
白云遏掩不住惊讶,加快了步伐:“夜深了,庄小姐为何还不去休息?”
“白捕头”庄然回头见了他,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睡了。”
“有事吗?”
灯光下,她额上的淤痕如此明显,令他很不是滋味。
“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庄然略有些腼腆地道:“最近厨房事多,白天好象抽不出空。可不可以把勘验改在晚上进行?”
白云遏心一紧,象被什么突然扼住了咽喉,万语千言集在心头,却吐不出半个字。
杵作不是什么风光的行业,当年蒙巴是他连吓带骗不得已才应允。
第35章 朋友,下来吧!4()
她娇滴滴一个女子,本不该沾染如此血腥恐怖的事情,被破案心切的他无端拖下水。
可是,既使受到富婶如此粗暴的对待,她也没有丝毫怨言。
让他如何不惭愧?
“要你们配合我的时间,真是抱歉”庄然见他不说话,越发不安,鼓起勇气游说:“可我,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