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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守成偷觑一眼他的脸色,问道:“这么说,可以排除他杀了?”
“若无意外,应该”曹瑛点了点头,正要做结论。
“慢着”庄然分开人丛,从后面挤了进来:“拿酒来。”
喻守信欲言又止,还是送了一坛酒过来。
庄然把酒倒在碗中,当着众人的面慢慢把姜梅额上的伤口里的淤血清洗干净,露出森森白骨。
她把酒碗放下,指着伤口道:“大家看,伤口深陷入内,几达二寸深。”
“那又怎样?”喻守信问。
“头骨的抗冲击力是极强的,二夫人只是一介女流之辈,就算有心寻死,撞击的力道也不会如此大。”白云遏接过话头。
这些论点,当日在紫竹山庄的时候,庄然曾经向他解说过。
“另外,妆台只齐腰高,这就意味着她必须要躬着身子,低着头去撞。”她一边说,一边模仿:“这种姿势非但怪异,且不易找准方位,极易失误。不如直接撞廊上立柱来得直接痛快。”
“但,”喻守成就事论事:“她若心怀恶意,定要死在王妃卧室,给人添堵呢?”
“那也还有悬梁和撞墙多种选择,不必硬去撞妆台。”庄然摇头。
“你的意思,这是他杀?”曹瑛问。
“虽没有直接的证据显示是他杀,但也不排除这个可能。”庄然客观地道:“我个人,更偏向他杀。”
庄然一言即出,满室寂静。
沉默了许久,朗四问:“二夫人是独自来的,房里也再没有第二个人,她也没跟人争吵,谁会杀她?”
“等等”白云遏扬起手:“这么一说,除了二夫人之外,现场确实还有第二个人的。”
“谁?”喻守成眨了眨眼睛,诧异地问:“你说秀儿?”
“她?”喻守信想起那个自救醒后一直在瑟瑟发抖的纤弱少女,不自觉地摇头:“不会吧,她哪有这么大的力气?再说了,她跟二夫人无冤无仇的,有什么理由非杀她不可?”
“慢着”庄然忽地快步走回尸身旁,伸手在她的脸部搓了几搓,竟然剥下一张薄如蝉翼的面具来!
若非隔了这许久,面具边缘被酒和醋泡得微微起了褶皱,她差点就要错过这么重要的一条线索!
看着躺在门板上那张陌生的面容,众人不禁面面相觑。
“这下好了”喻守信吹了声口哨:“先不说是自杀还是他杀,现在连死的是谁都不知道了”
第189章 姜梅之死1()
究竟是姜梅金蝉脱壳,假死遁逃;还是她本来就戴着面具,现在看到的才是她的本来面目,已然无从考证了!
曹瑛从庄然的手里接过那张薄薄的面具,细细地研究了许久,抬起头来:“云遏,你看,这跟苏丁荃的那张面具,是否出自一人之手?”
“梁亦风?”大家精神一振,异口同声。
“来,大家都过来看看”
白云遏极小心地从怀里摸出一张油纸,打开,把“苏丁荃”和“姜梅”并排放到桌上。
经过细心比对,大家一致认定,这两张面具,不论从做工,材质,以及绘画,雕刻的手法等等,都惊人相似,基本可以断定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原本毫无联系的两桩案子,被一张面具串连到了一起,再往纵深一想,自然而然地将伊州百人失踪案也串了起来!
“好家伙!”想通其中关窍,喻守成惊得跳了起来,义愤填膺地骂道:“谁这么卑鄙无耻,为了弄个假姜梅来接近王爷,竟不惜用百条人命做试验”
甚至处心积虑,早在五年前就把苏丁荃用重金诱出京师,骗到伊州指导姜梅勘验,解剖之术!
朗四阻止不及,只好曲肘,轻轻撞了他一下。
只要稍稍用点脑子,就能推出以上结论,何必硬要点破?
意识到失言,喻守成尴尬地闭上了嘴巴,讪讪地踱到一旁。
慕容铎面色黑青,默立了半晌,霍地转身,风一般卷到院外,翻身跃上坐骑,“驾”一声轻叱,绝尘而去。
“王爷”朗四愣了片刻,急急追了上去。
“朗四”百里晗伸手,按上他的肩头:“随他去吧,这种时候,谁劝也没用,让他静一静也好。”
朗四顿住,忧心冲冲地瞪着慕容铎消失的方向,小声嘀咕:“这可怎么得了,王爷的病还没大好呢”
庄然幽幽一叹,转身默默地出了倒座房。
事情怎么会弄成这样?
白云遏不放心,跟上来:“青玉,你去哪?”
“屋里空气太臭,我出来透透气。”庄然随口敷衍,走出东院,看着满园的繁花,心中隐隐做痛。
姜梅,这个一度曾经扮演她,代替她安慰慕容铎的女子;这个曾经一度令她痛恨憎恶,厌弃轻视的女子,就这么突然消失了。
跟苏丁荃一样,生死未卜,下落不明,又成一桩悬案。
不管她多么可恨,如今落到这样的下场,连名字都不曾为人记住,甚至脸都模凌两可
究竟受了多大的利益驱使,才会策划出这场惊心动魄的阴谋?
而身处在阴谋中心,成为别人追逐争夺的对象的慕容铎,他所承受的压力和伤害,又该有多深?
这一刻,她再一次深刻地感受到出生在帝王之家的无奈和可悲!
白云遏慢慢踱到她身边,四下打量后,感叹:“王府就是王府,气派果然不凡。”
“你第一次来吗?”庄然质疑。
“王府倒来过几趟,每次来去匆匆,也不曾静下心欣赏。”白云遏伸手摘了一朵粉色山茶在手中胡乱搓捻着枝梗。
“相府应该不会比这里差到哪里去吧?”庄然随口调侃。
白云遏窒了一下,苦笑:“五年未曾回去,记忆早淡了。”
庄然转过头来看他,柔声道:“既然知道淡忘了,就该回去看看。一去五年不联系,哪个做父母不揪心?”
说着话,她不禁想起了和墨染之间爱的结晶那个生下来不曾亲手抚养,醒来后,已长得比她还要高大俊美,酷似墨染的孩子。
她眼眶微红,声音也渐渐哽咽。
“没有我这个不肖子在跟前碍眼,可能他们更舒心。”白云遏未察觉她的异样,调开视线,避开她的目光。
“胡说!”庄然斥道:“家永远是家,平时也许不觉得它重要。但在你真正需要的时候,给你温暖,给你呵护,为你遮风敝雨的,永远只有家。”
白云遏弯唇,逸出淡淡的嘲讽:“可,那是在你能恪守家族的规矩,按长辈的意愿一步一个脚印走向朝堂,为家族带来荣誉和富贵的前提之下。反之,你就会成为罪人,被永远驱逐出家门。”
庄然心中微讶,轻声劝解:“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气头上难免做些过激的行为,但事过境迁,情绪平静之后,他们会原谅你的。”
听他的意思,他竟然是被白启贤从相府赶出来的?
白云遏说得云淡风轻,眼里却掩不去伤痛:“他们有能干的二哥,而我,有自己的人生,彼此早已是井水不犯河水,互不需要,也互不干涉了。”
“你错了”庄然摇头,意味深长地道:“世上什么都可以切断,唯有亲情,是血脉相连,打断筋骨连着皮,永远割舍不了的。”
“我说不过你”白云遏低眸,温柔地看着她。
从庄静对她的态度就可以知道,她在庄家的处境并不好。可是,她竟然丝毫也未抱怨,始终抱着如此积极乐观的态度。
这种胸襟和气度,让身为须眉的他,深感汗颜,并自愧不如。
“霍兄,白兄,你们在这里呢,叫我好找”喻守信隔着一片花海,提高了声音道。
“有事吗?”庄然问。
“曹大人正在找秀儿问话,让我找霍兄过去帮忙录口供。”喻守信说着话,眼睛不住往二人身上兜圈。
这两人神态亲密,并肩在园中赏花谈心的画面还真是刺眼,得想个法子把这二人拆开。
“是吗?”庄然掉头往回走:“我们这就过去。”
“白兄”喻守信也不吭声,等白云遏路过时,忽地伸手拽住他的胳膊:“有件事要麻烦你帮个忙。”
“去吧,”庄然见白云遏瞧着自己,忙挥手:“我认得路。”
“青玉”白云遏无奈,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去。
“别看了”庄然一走,喻守信脸上的笑容也隐了下去,放开他的手臂,冷声道:“还有,我劝你不要打她的主意,那不是你可以招惹的主。”
“你说什么呢?”白云遏蹙眉。
四虎将应该不知道庄然的身份,喻五的怒气从何而来?
“说什么你心里明白。”喻守成不肯示弱,冷笑着反击回去。
真是讨厌,以前在山庄的时候就象只苍蝇似地叮在庄然身边。
这会子更嚣张,明知道霍青玉的身份,不但代为隐瞒,还借故接近,意图夺取芳心?
庄然可是王爷的女人!是王爷明媒正娶,八人大轿抬进门的!谁想横插一杠都不允许!
白云遏心生狐疑,眯起眼睛将他细细打量一遍。
不对啊,他这话里有话,莫非竟已识穿庄然的身份?
若真是这样,慕容铎干嘛一声不吭,装着什么都不知道赖在他家别院?
难不成是想扮猪吃老虎?
“看什么看?”喻守信心中咯噔一响,面上不动声色,恶狠狠地瞪回去,把话硬拗回来:“我承认,霍青玉长得确实不赖!不过再好看,也是个男人!你这么粘着他,瞎子都知道你喜欢他呢!你就算了,本来就是个风流种,他可不一样,是个斯文人呢!”
白云遏听他噼里啪啦地数落了自己一大串,反而放心了,笑:“喜欢谁是我的自由,别人怎么想,我管不着。”
秀儿头紧紧地勾在胸前,两手抱着自己,身蜷成小小一团,缩在墙角似乎,恨不能把自己挤到墙里去。
显然还未从冲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