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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姑娘怎会这样想?”庄然讶然道:“我只是替你感到惋惜而已,并无他意。”
她本来以为自己自幼丧母,又天生貌丑,已是天下最可怜之人。
没想到姜梅不但父母双亡,还被伯父迫婚,环境比她艰难百倍。
“惋惜?”姜梅尖声道:“你有什么资格来为我惋惜?”
眼下胜负已分,自己马上就要当上王妃,何惧之有?
喻守成似笑非笑地睇她一眼:“姜姑娘,小心隔墙有耳。”
姜梅一惊,气势立刻弱了下去。
禅房中,慕容铎追着皇后要结论:“母后,如今姜梅的身世也了解了,她并不是个来历不明之人。你看,她是不是有资格当你的儿媳了?”
简皇后嗔道:“只不过见了一面,母后怎知她够不够格?”
“母后这是信不过儿臣了?”慕容铎很不高兴,崩着脸反问。
“你先回去,”简皇后道:“这么大的事,也不是母后一个人说了就可以决定的。你得容母后一点时间,跟你父皇商量呀。”
“还商量什么?”慕容铎不以为然:“父皇哪次不是听皇后的?”
简皇后淡淡地道:“你不会连几天都不能等吧?”
“那好吧,”慕容铎无奈之下,只得起身:“儿臣告退。”
说完,转向悲苦,眸光瞬间转为冷厉:“大师这次不会又对本王的婚事有意见,想要指手划脚吧?”
“铎儿!”
悲苦大师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请王爷放心,老衲跳出五行外,不在红尘中,早已不问世俗之事。”
“最好是这样,若给本王知道,你再次横加干涉,小心你的舌头!”慕容铎厉声警告。
“阿弥陀佛”
“哼!”慕容铎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简皇后歉然道:“铎儿向来蛮横,嘴利如刀,失礼之处还望大师海涵。”
“靖王生性率直,”悲苦含笑:“乃性情中人,比之那些口腹密剑之人实在强了太多。”
“依大师所见,姜姑娘如何?”简皇后看着他,声音里有淡淡的期待。
“恕老衲直言,”悲苦大师无悲无喜地道:“此女狼行虎吻,不宜掌实权,勉强可以为妾。”
简皇后拧起秀眉:“何为狼行虎吻?还望大师指点迷津。”
“所谓狼行,就是在行走时回头那一瞬,劲部转动而身体不动;所谓虎吻,是习惯随时咬牙,远看笑容可掬,近看似怒非怒。笑容不够真挚,虚假成份居多。”
“是吗?”简皇后凝眉细思,若有所觉:“大师不提倒还未觉,这一提,还似乎真是这么回事。”
“拥有狼行虎吻形态的人,往往心机深沉,难以揣测,凶恶狠毒,个性凶狠,绝情薄义。”
简皇后想了想,随口问:“那么庄然呢?”
心机不深,心性不狠,又如何统领后宫?这点虽不讨人喜欢,倒也不算是很大的缺陷。
只要,她的心机不是用在铎儿身上,而她的绝情寡义又不会针对铎儿,又有何妨?
“当日皇后送来王妃八字,若老衲没有记错,她是紫微坐命加禄存在宫。”
“娘娘也看到了,王妃个性平和沉静,温柔而有韧性、聪明而擅于思考。紫微星是十四主曜中的帝王星。命宫紫微坐守的人气质高雅,性傲王侯。紫微遇禄存同宫,主权力,而面相更佳,有母仪天下之相。”
简皇后听到“紫微遇禄存同宫,主权力”这句话,已经怦然心动。再听到“有母仪天下之相”几句,已然下了决心。
一直以来她都在为铎儿登上帝位而努力,但这些布署进行得都极为隐秘,除几名心腹,鲜有人知。
悲苦大师是方外之人,自然更不可能知道她深藏在心中,长达二十几年的秘密。
“多谢大师指点,本宫就此告辞。”简皇后一身轻松,满意地离开了报国寺。
慕容铎没有等到废庄然,立姜梅为妃的圣旨,却于三天后收到了太子入狱的消息。
“不过写了几封抱怨时运不济的书信,怎会弄到进惩戒院的地步?”慕容铎与其说是愤怒,还不如说是惊讶。
太子这些年到底在做些什么?这么小的事情,怎会闹得这么大?
“内卫接到密报,带了人在太子官砥的卧房密室里找到了私制私藏的龙袍。皇上龙颜大怒,下令将他抓进内惩监。”朗四叹一口气,低低地道。
“不对,”慕容铎狐疑地道:“太子向来谨小慎微,规行矩步,怎会做出这种蠢事?”
“可是,他这储君做得实在太久。”朗四神色平淡。
人生有多少个二十五年?
关键是皇上仍然健朗,且无丝毫禅位的迹象,也许他还要再等一个二十五年才可以登基。
试问,在这种情形下,有几个人还能沉得住气?
“糊涂!”慕容铎气得在房里来回走:“太子怎会如此糊涂?父皇年事已高,只要不出差错,皇位迟早是他的!那身龙袍,以后要穿数十年,何必急于一时?”
喻守成几人不敢搭腔。
内惩监是独立于各机构的,专门办理皇室内部事务的官衙,直接受命于皇上,也只为皇权服务。
第135章 三天三年1()
它不受任何衙门的操控,也不屈服于任何势力,是皇室子弟人人谈之色变的地方。
进了内惩监可不是小事,别说挽回颓势,就算想保住性命都难。
“备轿,本王要入宫。”慕容铎冷声吩咐。
“王爷请三思”朗四劝阻:“皇上正在气头上,已下了严令,在太子招供之前,任何前往探视之人,皆以同罪论处。”
“小四说得对!王爷与太子素无来往,何必做此招皇上猜忌,易遭人垢病之举?”喻守成一改吊儿郎当之态,冷静建言。
“就是!”就连向来莽直的朗三都直言不讳:“这种事,人都避之不及,王爷何必没事惹来一身腥?”
“放屁!”慕容铎喝道:“太子与我一母同胞,如今他遭灭顶之灾,我岂能袖手旁观?”
“不袖手又能如何?”朗四叹道:“内惩监接到严令,不许任何人探视。”
“所以,”慕容铎端起杯子,啜了一口茶,淡淡地道:“本王要去见皇上,求得特旨。”
“王爷!”侍卫急匆匆而来,神色慌张:“大事不好了!”
“慌什么?”慕容铎没好气地喝叱。
“太子,太子受不住酷刑,在内惩临”说到这里,侍卫面色惨白,住口不语。
“在内惩监怎样?”几人异口同声追问。
“悬梁自尽了!”侍卫悲声泣道。
“咣当!”慕容铎手一松,茶杯掉地,碎成数片,他目眦欲裂,嘶声怒吼:“你说什么?”
“太子他,悬梁自尽了!”
“不,这不可能!”慕容铎眉峰一扬:“太子的性格我还不知道?谨小慎微,惜命如金!他怎么可能自尽?若连死都不怕,何不索性招了?凭白受那许多酷刑?”
“也许,”朗四一脸沉痛地道:“他是想一死保全世子及太子妃。”
招了,那便是铁证如山,谋反罪名成立,阖家获罪,诛连同坐。
没有供词,内惩监却也不敢草率定案。
太子手中没有兵权,想造反谈何容易?他只是实在等不及,才私制龙袍过个干瘾。
其行可恨,其情却可悯。
皇上并不昏聩,这些事,不可能心中无数。
可是既然查出来,不治却不行。
如今太子自尽,看在死人的面子上,皇上亦不能对长子嫡孙痛下杀手,这事说不定也就这么过了。
这个道理,慕容铎当然明白,却无法接受。
“去请姜梅,我要带她入宫,进惩戒监。”慕容铎冷声道。
除非姜梅亲口证实,太子确实是自缢而亡,否则他不会相信,必然要彻查到底。
“事已至此,追查还有何益?”喻守成委婉规劝。
他犯的本就是死罪,惩戒监亦有权对太子行刑。
就算是刑讯逼供而死又如何?查下去,只会使事情越来越复杂。而牵连出更多的人,只会竖敌更多,对王爷又有何好处?
“我意已决,无需再劝。”
惩戒监,重犯室。
慕容锫的尸身已被人解下来,送入净堂。
牢房里还保持着自缢的原状,横梁上一条白绫垂下来,绫上有斑斑血迹,床头和地上也分别遗下了一滩血迹,望之触目惊人。
“不是自缢而死?”慕容铎大怒:“房中何以如此多的血迹?”
太子毕竟是一国之储君,就算犯再大的错,依然是万金之躯,岂容他们如此任意做践?
牢头李益不慌不忙地上前禀报:“太子先是割腕,然后再悬的梁,故尔现场看来才如此可怖,并非卑职用刑所至。”
“割腕?”慕容铎拧起眉头喝道:“按规矩,入监之后,不是应该没收了所有利器吗?是谁给太子爷送的刀?”
“回王爷,”李益对答如流:“昨晚太子爷失手打碎了一只碗,想必是那时偷偷藏了一片碎瓷。”
“杵作怎么说?”慕容铎默了一会,黑着脸问。
“启禀王爷,”李益恭谦地回道:“太皇定下的规矩,惩戒监只问刑,并不负责勘验。因此未曾配备杵作,王爷若有疑虑,可奏请圣上,将太子尸身发往刑部监房验查。”
“不必了,”慕容铎冷声道:“本王带了杵作前来,你只需准备一间房子即可。”
李益狐疑地望了他一眼,倒也不敢违拗,即刻命人准备。
“梅子,”慕容铎转而望向姜梅,柔声道:“太子究竟是含冤而死,还是确实受刑不住,投环自尽,这个迷团就要靠你解开了!”
“阿郁,”姜梅信心满满地道:“你放心吧,绝不会令你失望。”
说着话,她已步入囚室,开始丈量囚室大小,并且纪录从床铺边沿到悬梁处的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