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虎毒尚且不食子,皇上又怎会真的要太子的命?
朗四看她一眼,笑道:“大小姐倒是宅心仁厚,常怀悲天悯人之心。”
执政之人最忌讳的便是有人窥视自己手中的权力,古往今来,为了一把龙椅,不知上演了多少父子相残,天伦泯灭的人间惨剧。
“四爷取笑了。”庄然也知自己想法太过天真,窘迫地垂下眼。
朗四笑了笑:“王爷去宫中探望皇后,恐怕很晚才会回来。”
若然情况不乐观,留宿宫中也有可能。
“哦。”庄然微感失望。
朗四见她一脸落寞,心中不忍,看一眼手中的案卷,灵机一动:“大小姐若是无事,可否帮忙整理一下勘验纪录?”
庄然欣然接受:“四爷若信得过,就交给我吧。”
“岂敢不信,求之不得!”朗四把案卷递过去:“当时姜姑娘连验边说,我胡乱记下,写得乱无章法,大小姐不要笑话我才是。”
“我拿回去,今晚整理一遍,明天早上交给你,没问题吧?”庄然郑重地抱着案卷,问。
“不用这么急,迟几天也无碍的。”朗四笑道。
事实上,太子死因已经查出,这份纪录已不需要了。
天刚朦朦亮,慕容铎便起了床,抓了外袍披上,缓缓步到窗边,推开,远处几声鸟叫,清脆而欢快。
他几乎一夜未眠,既不想放弃姜梅,也不愿意让庄然带着伤痕,怀着对他的怨恨,永远走出他的生活。
考虑了整整一晚,也没找到使三个人从困境中解脱出来的方法。
怎么想,娶庄然都是势在必行。
否则,他用什么理由留下她在身边照顾她,偿还欠下的债?
当然,他娶她不是为了爱,而是基于一个男人最起码应该具备的责任感。所以,他决不会碰她。
除了王府,她已无家可归,偏偏她又不肯接受他的帮助。
既然是他使她有家不能回,那么道义上,他就应该给她一个家。
即使,这个家对她而言不那么温馨甜蜜,最少可以遮风蔽雨。
当她遇到真正心动的男人,确定那个人会令她幸福,到那时,他会放手,还她自由。
可,这样做,毫无疑问会引起姜梅的强烈反弹。
他不知道要如何说服他,暂时接受这个事实?
别说姜梅,就是庄然那里,他也不知该如何启齿?
说他为了娶到姜梅,逼不得以才会娶她,举行这场早在四个月前就该举行的成亲仪式?
说,婚后她可以拥有王妃的头衔,皇室的尊崇,世人的艳羡,却独独没有他的爱?
说,他们的婚姻其实只是一个假象,他娶她,只是想要报恩?
“王爷,王爷”朗四步覆匆匆,打断了他的冥想。
“什么事?”他抹一把脸,试图把满心的烦燥和无奈也一并抹去。
“福公公来了。”朗四惊疑不定。
昨天在宫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慕容铎一怔:“他来做什么?”
“他送来一些贺礼,说是皇后给王妃的。”朗四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慕容铎怒了:“谁让他送?让他带回去!”
他还没做最终决定,母后凭什么自作主张?
“他已经走了,”朗四冷静地看着他:“他还说”
不对,王爷似乎知道些什么,或者说这母子二人似乎达成了某种协议?
“说什么?”慕容铎余怒未息。
“他说:三天时间很短,怕你来不及准备,所以先把成亲所需的东西送来,让你多些时间考虑。”朗四一字一句,慢慢地转告。
他看过礼单,很明显,那是为婚礼准备的。
娘娘的大手笔,令见惯世面的他都有些吃惊。
对于这个只见过一面的未来儿媳,她未免太过热情了一些。
尤其,在太子新丧的非常时期,她的这种热切显得更加诡异。
慕容铎愣了一下,怒:“我的事,不需要她操心!”
“王爷,”朗四心中暗喜,语气笃定地道:“娘娘跟你,说什么了吧?”
显然娘娘中意的王妃人选并不是姜梅,否则他的脸色不该如此难看。
第137章 嫁或不嫁1()
慕容铎心烦意乱,一言不发,负着手在窗前站定。
“娘娘是不是择定了三日后为王爷的婚期?”朗四继续追问,语气还是那么笃定:“王爷成亲是大事,总不好太过仓促,卑职是不是该通知管家预先做些准备?”
怎么说也是王府办喜事,就算不能大肆铺张,也不能太过简陋。
只有三天时间?
想想看,写请柬,布置婚房,置办酒席,赶制喜服还有什么?
他素来精明能干,可婚事还是第一次操办,再加上毫无准备,当场有些手忙脚乱了。
庄然的娘家远在锦州,总不能让她从偏院嫁到主屋,得给她找间临时的住所。
嗯,城外的别院到是可以利用,得找几个人过去收拾一下。
另外,她身边一个丫头都没有,还得让管家挑两个伶俐些的送来。
还有,她也没有象样的衣服首饰,虽说娘娘有送,名义上是王爷成亲,怎么也得送上七八套吧?
这么一想,他哪里还站得住?车转身匆匆往外走。
“站住!”慕容铎喝道:“我话还说完,你干什么去?”
“当然是筹备王爷大婚”朗四没有回头,甚至连脚步都未曾停下。
要做的事堆成了山,已没有时间可浪费。
从现在开始,他得马不停蹄,一天到晚连轴转了!
“谁说要成亲了?本王还没做决定!”慕容铎怒吼。
“还有三天,王爷慢慢考虑,卑职只是预做准备。”朗四头也不回,随意地摇了摇手,大步流星地走了。
早知这样,当初带小五来就好了,这种时候,小五最能派上用场。
“你!”慕容铎咬牙切齿地瞪着他格外轻快的背影。
“小妹,小妹”喻守成语调轻快,风一般地掠了过来,见房门紧闭,绕到窗前:“快点起来,二哥带你逛京城去!”
庄然伏在桌上,听到喊声,茫茫然地抬起头来:“天亮了?”
“你不是吧?”喻守成见她两眼通红,又见桌上那对蜡烛还未熄灭,不禁嚷:“晚上不睡觉,搞什么?”
庄然揉揉眼睛,坐直身体:“我在整理纪录呢。”
“什么纪录?”
“就是太子爷自缢的勘验纪录呀,四爷交给我整理呢。”庄然解释。
“小四真是,这种事交给你干什么?”大喜的日子,晦气!
“你来得正好,”庄然把纪录翻开:“有一个疑点,我看了数十遍,想了一晚上也没想通。”
“你又不是大理寺的,想那么多干啥?”喻守成曲指敲她一个爆栗:“赶紧梳洗一下,跟二哥上街去。”
案子都结了,还提它做什么?浪费时间!
“不是啊,”庄然很着急:“这点真的很重要,我怀疑太子根本不是自缢,是被人谋害的!”
喻守成一怔:“何以见得?”
“你看这里,伤口长有一寸有余,深达一分,这几乎已能将手腕整个切下来了,这么重的伤,岂会是一块碎瓷片造成的?”
“那说明他求死的决心大。”不然,也不会切了腕之后,又去上吊。
“如果他确实决心自戗,下手极重,在剧烈疼痛和大量失血的情况下,应该不太可能还有机会去自缢。”庄然反驳。
“那也许他意志较常人坚定呢?”
庄然摇头:“如果创口如此大,割开的瞬间,血必然会喷溅出来,那么在墙上,床上,被上,地面,衣服肯定会遗留下飞溅的血迹。而纪录上却只有床上和地面两处大面积的积血,无一处飞溅的痕迹。”
喻守成没有吭声,微微蹙起眉头。
“还有,悬吊处离床沿约摸有一尺半”
“我亲自试过,踮起脚尖,完全可以够到吊索。”喻守成截断她。
“你说的是正常情况。”庄然微笑,淡淡地道:“但我看过纪录,太子中年发福,体形宠大,而且左手严重受伤,已不可能使力。试想,他单凭一只手,如何把自己宠大的身体吊起来?当然,如果他武功高强,就当我没说。”
喻守成默然。
太子性格与王爷截然不同,喜文不好武,自小身体羸弱,手无缚鸡之力。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庄然郑重地道:“做为割腕所用的碎瓷,是本案中的关键证物,但不论是现场还是纪录上,根本没有提及。这不是很奇怪吗?”
“了!”喻守成抢过她手中案卷,随手一扔:“管他自杀也好,他杀也行,都与咱们无关。”
还有两天她就要嫁进王府了,这个节骨眼上可千万不能出岔子,否则这亲事可就毁了!
“你怎么这样?”庄然不高兴了:“普通人冤死了,还得帮着申冤,太子是王爷的亲哥哥,怎么可以袖手旁观?”
“那你想怎样?”喻守成反问:“把真相告诉王爷,然后鼓动他去闹得满城风雨,成为众矢之的?”
“呃,”庄然窒了一下:“难不成就这样算了?”
“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喻守成微微一笑:“但也不必急在一时,等风声过了,再找机会慢慢查。”
“再等下去,什么证据都没有了”
“你有绝对把握?”喻守成沉吟片刻,问。
“呃,那倒不是。”庄然摇了摇头:“只是有疑虑,如果可以重新勘验,或许可以解惑。”
“那就没办法了,勘验是姜姑娘做的,若然推翻重来,必然闹得天翻地覆。”喻守成慢条斯理地道:“你也不想让人误会你与她争宠吧?”
庄然沉默了。
“再说了,”喻守成耐心分析:“敢谋害太子,势力必然不可小觑。王爷是火爆脾气,事关重大,没有十足的把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