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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然沉默了。
“再说了,”喻守成耐心分析:“敢谋害太子,势力必然不可小觑。王爷是火爆脾气,事关重大,没有十足的把握,不可轻举妄动。”
“那好,我听二哥的。”
“丑八怪!”一声尖叫,伴着香风凄厉而来。
庄然骇了一跳,抬眼一看,姜梅披头散发,面目狰狞地冲了过来。
“姜姑娘,出什么事了?”她讶然。
认识姜梅这么久,即便是在病中,亦是浓妆艳抹,到哪都是盛装出行,从来也没试过象今天这么狼狈。
“出了什么事?”姜梅在门口站住,恶狠狠地瞪着她:“你这贱人,明明使妖术,抢走了王妃的位置,竟然还装得一脸无辜地问我出了什么事?”
庄然一脸莫名,下意识地望向喻守成。
她说的什么话,你听懂了吗?
喻守成耸了耸肩:谁知道她发什么疯?
姜梅越发生气,怒冲冲地喝:“你们不用眉来眼去!丑八怪,你不要得意,我死也不会同意让你嫁进门,哼!”
说完,她又象来时一样突然,风卷残云地走了。
“二哥,”庄然一脸担忧:“她是不是跟王爷吵架了?”
“管它呢,”喻守成微微一笑,搭着她的肩:“走,二哥带你逛京城。”
她心肠软,若提前知道真相,搞不好这婚事就黄了。
何况,王爷也没下定决心,万一到时他选择等三年,岂不是害她空欢喜一场?
所以,跟朗四商量之后,打算一直瞒到大婚前一天晚上再告诉她实情。
庄然不疑有他,欣然跟着他出门。
姜梅从庄然住处跑出来,直奔书房,把慕容铎堵在房里,大闹了起来:“你说过,这辈子只爱我一人,现在却娶那丑八怪为妃,那我算什么?”
慕容铎又生气又心虚,黑着脸问:“没有的事,你听谁在胡说八道?”
姜梅更气了,揪着他的衣服一顿乱揉:“皇后娘娘连聘礼都送过来了,你还想瞒我?”
铁证如山,慕容铎也狡辩不得。
他窒了一下,强横地道:“那是母后的意思,我并没有同意。”
“她长得那么丑,娘娘会喜欢她?”姜梅说什么也不相信:“一定是昨天进宫,支开我之后,你又说了什么,对不对?”
那天在报国寺,庄然揭开面纱之后,娘娘虽然神情不变,语气也未露嫌恶之意,但眼神却变了。
表情可以掩饰,好话谁都会说,但眼神却骗不了人。
她敢用性命打赌,在庄然和她之间,娘娘是中意自己的,为什么突然改了主意?
“梅子,”慕容铎又是委屈又是无奈:“发生那种事,我哪还有心思想这些?再说,我一直站在你这边,哪会向着她?”
否则,他也不会挖空心思,编造理由把她跟唐意扯到一起。
姜梅象头困兽,在房中走来走去:“不可能,一定是那丑鬼使了妖术,否则不可能是这个结果。”
慕容铎听得直皱眉头:“梅子,这事跟庄然没有关系,你能不能别把她扯进来?还有,京城不比塞外,你说话注意点”
庄然也不喜欢姜梅,但他可从没听她说过一句梅子的不是。
姜梅心思敏捷,领会到他的,立刻拔尖了嗓子,尖刻地道:“还没娶进门,就开始心疼了,说两句都不可以?叫一句丑鬼就不高兴,你以前骂得不是比我更凶?”
慕容铎不愿意争吵,苦笑:“我说不过你”
“我说错了吗?”姜梅理直气壮地嚷:“你慕容铎什么时候在乎过别人的言论?”
第138章 嫁或不嫁2()
现在,却为了个丑女跟她讲京城不比塞外,说话要注意分寸?笑死人!
慕容铎被她戳到痛处,索性闭口不言。
“慕容铎,”姜梅板着脸,冷冷地道:“我告诉你,这个王府有她没我,有我没她,你自己看着办!”
“那么,”慕容铎无奈地道:“你可以再等我三年吗?”
姜梅愣住:“为什么?”
“太子新丧,若不在热孝内成亲,需得再等三年。”慕容铎慢慢地道。
“开什么玩笑?”姜梅惊怒之下,口不择言:“只是死了个太子,又不是死了皇帝,凭什么要你为他守孝三年?”
“梅子!”慕容铎厉声喝叱。
兄弟俩相差十二岁,七岁之前一直追在太子身后跑,两人关系十分亲密。加上父皇性子冷厉,不易亲近,太子对他来说,其实比父皇更象父亲。
后来长大了,两人志趣不同,反而越来越疏远,最终形同陌路。
他一直以为,这个兄长对自己而言,早已可有可无。
乍闻噩耗的那一瞬,他才知道,血浓于水,骨肉亲情是永远割不断的!
姜梅自知失言,讪讪地道:“好,算我说错话。可是,娘娘的要求没道理呀!你不是一向特立独行,为什么婚姻大事却要受她的摆布?”
“她是我娘。”慕容铎淡淡地道。
也许在所有人的眼里,她是高高在上的皇后,但在他的眼里,却是温柔慈祥,对他百般溺爱和包容的娘。
诚如姜梅所言,他向来是不畏世俗,为所欲为惯了的!假如他豁出去,非要坚持己见,也并不是完全不可行。
但,他不得不考虑母后的立场和感受。
不论是昨天父皇与母后的那场冲突;还是他在母后头上偶然瞥到的那几丝白发,都让他心生感慨。
母后,是真的容颜不在,年华老去了。
他,又如何忍心在她刚刚经历了丧子之痛的时刻,往她心上再插一刀?
想到这里,他禁不住再次苦笑。
其实老了的又何止是母后?
换了五年前的自己,早已一言不合,掉头就走,谁还耐烦跟她罗嗦?
“阿郁”姜梅的心一沉:“你真打算娶那丑鬼进门,让她骑在我头上作威作福?”
“庄然不是那种人。”慕容铎淡淡地道:“我也不会看着你受欺侮不管。”
姜梅失望透顶:“你对她,还真有信心。”
慕容铎不语。
真是奇怪,说到了解,梅子本来应该是他最了解的人。
可他却越来越看不透她,她已变得面目全非,远不是当初他爱的那个清澈如水,纯净通透的女子。
可是庄然,这个曾经是他最憎恶的女人,却离他越来越近。
近到,她的一举手一投足,他都了若指掌,仿佛随时可以触到她的灵魂
“也可以不娶,”慕容铎看着她,幽暗的眸子里有隐隐的期待:“只要,你答应再等我三年。”
姜梅拂袖而去:“凭什么要我等?”
慕容铎没有吭声,眸光却在瞬间黯淡下去。
六月二十五,靖王大婚。
因为慕容铎很不情愿,也因为太子猝死,婚礼办得很低调。
但,他毕竟皇后仅剩的,唯一的亲生儿子,手里还握着五十万的重兵,是储君之位最有力的竞争者之一。
今夜,王府门前车水马龙,满城贵胄云集于此,共贺靖王四喜临门归来,康复,大婚,娶侧妃。
王府里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笑语喧哗,奴婢仆妇,厨工杂役,穿梭往来,忙得脚不点地。
满院的大红灯笼,令整个王府都蒙上了一层红云,透着浓浓的喜气,象极了它的主人,张扬,霸道,放肆。
一根大红彩绸,牵着三个人,缓步走向大厅。
三个人,三种心情。
慕容铎喜愧掺半,毕竟前世今生的愿意一夕之间达成,不由得他不喜。
但,没能实现誓言,给姜梅今生唯一的爱,还让她不得不忍受与庄然同一天进门的羞辱,令他深感愧疚。
姜梅又气又呕,她一直以为王妃之位十拿九稳,唾手可得,偏偏失之交臂。
她必需在三天之内做出决定:嫁或者不嫁。
而她,别无选择。
女人的青春有限,她耗不起。
庄然则是一脸的不敢置信,踩在厚厚在地毡上,如踏在云端。
她直到昨夜凤冠霞帔送到别院,喜娘进来给她梳洗打扮,才知道今日与慕容铎大婚!
从那一刻开始,她就象掉进了一个五彩缤纷的梦里。
醒来时,已然身在喜堂,手握红绸,而红绸的那一端,站着玉树临风,魂牵梦萦的他!
“三叩首,夫妻交拜,送入洞房!”司仪的高唱,伴着如雷的欢呼,两位新娘被喜娘扶着分别送进了东西跨院。
慕容铎独自坐在书房里,阴沉着脸,衬着那身大红的蟒袍,极具讽刺的意味。
夜,渐渐的深了。晚风隐隐传来丝竹器乐和觥酬交错之声,中间还不时夹杂着阵阵的轰笑打闹之声。
“夜深了”朗四站在书房门外,悄声提醒。
慕容铎冷着脸,恍如未闻。
“还在生气呢?”朗四觑着他的侧影,小心地道:“大喜的日子,别为了些小人,坏了心情。”
“庄然,”慕容铎艰难地涩声开口:“事先不知跟梅子同一天进门?”
礼成,送新娘入洞房的时候,喜婆也不知怎么搞的,竟然踩到了庄然的裙摆,她一个趔趄,盖头飘然落下。
乍然见到她的模样,满堂宾客哗然。
残废了五年,避世隐居的靖王携神秘女子归来,满城贵胄竟无一人见过靖王妃的庐山真貌。
所有人都在猜测:究竟要怎样倾城倾国的容貌,才能打动靖王那颗冰冷残酷的心?
谁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是个貌比无盐更丑的女子!
庄然抬头,与慕容铎四目相对。
他清楚地看到,那一瞬,她的眼中含着娇羞,脸上带着红晕,眉梢上都透着喜悦整个人就象一颗透明的宝石,闪闪发光。
可是,当她的视线落在一身大红嫁衣的姜梅身上,经历了短暂的惊讶和慌乱之后,她漠然地移开视线,黯淡了周身的光华,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