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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着男子服饰,容貌清俊,虽是布衣,却自有一股凛然的威仪。
衙役甲看了她的气势,倒也不敢轻视:“你是什么人?”
“在下只是一名读书人,”庄然淡淡地道:“这位老伯姓名,住址皆说得清楚明白,又有旁证,更有紧急病患等着他去救治。你扣了他,万一耽搁了病情,至人死伤,责任由谁来负?”
“嘿!”衙役甲怒了:“你这酸丁,又不关你的事,哪来这许多罗嗦?”
“天下人管天下事,”庄然冷冷地道:“你做得不对,还不许人说吗?”
“对,”这时人群出现骚动,开始有人附和:“要给个说法!”
“有本事,你上靖王府说去!”衙役乙搬出慕容铎来压她。
庄然冷笑道:“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天子脚下,靖王府的人难道就可以无理横行了?”
“说得对,放人!放人!”
正闹成一团,吵得不可开交之时,朗三带着人骑着马过来了:“干什么,要造反哪,啊?”
“三将军!”衙役如获救星,迎上去诉苦:“小的们奉命盘查出城的百姓,这酸儒硬说不合北越律令,领着人闹事!”
“是谁吃了豹子胆,”朗三骑在马上,鸷猛地目光缓缓地扫视众人:“给老子站出来!”
庄然看到朗三,心早就砰砰地狂跳起来。
此时逃也来不及,只好硬着头皮站出来,指着被强行扣在一旁的几名女子和老者,压低了嗓子,淡淡地道:“敢问将军,这些人究竟犯了北越哪条法律,要被无端扣押和羞辱?”
朗三顺着她指的方向一一看过去,皱眉:“怎么扣了这许多人?”
衙役神色尴尬:“将军命令含糊,只说王府失窃,窃贼脸有胎记,手提木箱,小的,也很为难呀”
“胡闹!”朗三把手一挥:“赶紧把人放了!”
“是!”衙役甲乙跑去放人,百姓欢声雷动。
“林大牛,海捕文书贴上!”朗三又下令。
庄然暗吃一惊:不会吧,这么短的时间,竟然连通辑令都发下来了,太狠了吧?真打算要赶尽杀绝吗?
林大牛应声下马,拿了一张绘影图形的告示贴在墙上,训道:“看到没有?以后就照这个样子抓人!”
庄然见朗三并未认出自己,心下略安,挤到告示下面,饶有兴致地看了起来。
内中有识字的,已在大声念着告示。
庄然,女,二十一岁,北越锦州人氏,鹅蛋脸,大眼睛,右脸有块巴掌大的青色胎记,故常蒙面而行。此女口齿伶俐,巧舌如簧,且性格狡诈,精通医术。
惯以游医身份骗人,日前流蹿入京,诈骗了大量世家子弟钱财后逃之夭夭,随身携带一只二尺见方的楠木医箱,如有见到报官者赏银五千,捉拿归案者赏一万两。
告示旁边贴了一张她的标准画像,偏头回眸,巧笑嫣然,眼部以下,蒙着一张面巾,竟是惟妙惟肖,神情逼真之极。
庄然吃了一惊,感觉就是在照镜子,立刻心虚地垂头掩面,低头之间忽地瞧见脚上一双男式布鞋,这才省起自己此刻只是个落魄的秀才。
“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年纪轻轻,不好好在家学着做针黹女红,将来相夫教子,偏要做那江洋大盗,坑蒙拐骗的活着,真是不知羞”
“就是!害得咱们受其连累,凭白受这翻折腾!”
人群中啧啧叹息声,怒骂声,不断。
庄然不屑地撇撇嘴,慕容铎,你也就只有这点本事了!想用这种烂招术逼得我走投无路,自投罗网?
呸,你想得倒美!
本姑娘胎记已除,大不了,从此以后易钗而弁!
她心中冷笑,慢慢退出人墙之外,象是一条回到大海的鱼,顺利地出了城。
站在高高的城墙下,她抬起头望着湛蓝的天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自由的感觉,真好!
茂名客栈,天字第七号房。
慕容铎腰杆坐在桌前,腰杆挺得笔直,一枝羊毫被他拿在手里翻过来倒过去地,不知道转了多少个圈。
朗四和喻守成象两个门神,杵在门口。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房内的气压也一点一点地降,到天黑时分,已完全降至冰点。
“还没有消息?”终于,慕容铎放下手中羊毫。
朗四和喻守成对看一眼,一时竟谁也不敢答话。
但此时不需要语言,沉默,已是最好的回答。
“岂有此理!”慕容铎一掌拍下去,杯盘乱跳:“全是废物!出动这么多人,连个女人都找不到!”
喻守成苦笑。
他也没有想到,平时性子温和,看起来完全没有什么心机的庄然,竟然这么会躲?
咚咚咚,木质楼梯震天价地响了起来。
朗四如释重负:“老三来了!快快快,赶紧跟王爷说一下,有什么进展?”
朗三满头汗地蹿进去,不管三七二十一,抄起桌上的茶壶咕嘟咕嘟灌了起来。
几个人眼巴巴地看着他张着大嘴,象鲸吸长虹一样,把一壶茶没头没脑地往嘴里倒,似乎永远也没个头一样。
“哎,”终于,喻守成急了:“你有完没完?”
朗三总算喝完,拿袖子在嘴上一抹:“四个城门全转了一遍,抓了一堆不相干的人,可就是没有大小姐。卑职想,会不会封城之前,大小姐已经出去了?”
慕容铎眸光一冷:“立刻加派人手,整个京畿之地全部纳入搜索范围!我就不信了,她还能飞天遁地不成?”
脸上顶着那么大的一个目标,她能逃到哪里去?
“王爷,”朗四凝眉想了一下,小心地道:“夫人也有可能还滞留在城中。”
整个京畿之地全部纳入搜索范围?
说得倒是容易,那得动用多少人力?
今天封城这一出,还是好不容易才给压下来,再闹这一出,被御史弹赅一下,一本奏到皇上跟前,指定吃不了兜着走!
“对,”喻守成附和:“她脚程慢,这里距最近的西门也有十多里地。也许她刚到城门,发现有人盘查,见势不对,又折返了呢?”
朗三横了他一眼,大声反驳:“咱们这么早就来堵都没堵得她到,肯定是昨天半夜里偷偷溜出去的!天一亮,城门刚开就走了!”
“我相信大牛,他说一晚没眨眼睛,绝不会是谎话。”喻守成摇头否认:“我有预感,她应该还在城里某家偏僻的客栈躲着,等风声一过,再出城。”
“不可能!”朗三坚持:“我四个城门都问过了,今天早上没有一个脸戴面纱的人出城!这种人不多,守城的兵丁见了不可能不记得!”
“他们哪瞧得这么仔细?”朗四根本不信:“再说了,你凶巴巴地追着人问,大家怕担责任,就算看见了,也不会承认。”
朗三瘪着嘴,气呼呼地走到一旁去,掀起衣摆猛扇风:“得,我说不过你们。反正,我认为她早走了!”
“行了!”慕容铎面色铁青,冷声喝道:“都别争了,城里城外,都派人搜!一间客栈都不许落下!”
朗四苦笑着看了喻守成一眼。
得,本想劝他放弃搜寻京畿之地,结果把城里所有的客栈都连累了!
“王爷,”喻守成叹了口气,婉转地道:“她身上没带多少银子,应该不会在太豪华的客栈落脚。”
慕容铎没有吭声,心痛得揪起来。
离家千里,人地生疏,又无钱傍身,就算是这样,她也宁可孤身在外飘泊,而不愿意接受他的照顾?
她,就这么恨他?
恨到连面都不愿意见,道歉的机会都不给他?
“呆在这里也不是事,”朗四小心地劝道:“不如先回王府,再从长计议?”
“你说,”朗三气不过,对着床底一脚踢了过去:“大小姐看起来温温柔柔,跑起路来咋这么顺溜呢?”
第148章 兵分三路1()
他也是个经验丰富的猎人,就算再狡猾的猎物,也绝逃不过他的追捕!
偏偏在让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流之辈从容逸走,不是笑话是什么?
哪知这一脚踢下去,竟然传出咣当一声响。
“什么声音?”朗三一怔,立刻弯下腰,竟从床底下拖出一只木箱出来!
床底下琳琅满目,药材,药膏,银针洒了一地。
“夫人的药箱!”朗四失声嚷了出来。
“小妹把药箱都扔在客栈了?”喻守成一惊。
庄然自幼学医,药箱是从不离身的,每天不知要擦多少遍,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
可是,为了逃离京城,她竟然连这个都舍弃了?
慕容铎双目发赤,怔怔地看着那只药箱,撕裂般的疼痛一波袭来,一口气憋在胸口,横冲直撞,无隙可钻,热辣辣地袭上喉间。
他只觉嗓子一甜,张嘴,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而他颀长的身躯一晃,催金山,倒玉柱,轰然倒了下去!
庄然啊庄然,你的心真狠!
你走得这么绝决,这么洒脱,让我怎么办?
“王爷!”朗四骇了一跳,立刻冲上去扶着他。
这一扶,只觉触手冰冷,慕容铎冷得象是冰块,整个人都在发颤,朗四又惊又气又着急,失了冷静,厉声吼道:“快,宣太医!”
“啊?哦,好!”朗三张大了嘴,傻傻地愣了好一会,才如梦初醒,掉转头慌慌张张地走了。
“不用了”慕容铎闭着眼,强忍着眼中辛辣的液体,缓缓地漠然地道:“回府”
喻守成看着突然间变得了无生气的慕容铎,不觉倏然鼻酸,咬着牙根低咒:“死丫头!等你回来,看二哥不好好揍你一顿?”
朗三一只脚在门外,一只脚在门内:“小四,太医还要不要宣了?”
朗四冲他使了个眼色,抱着慕容铎下楼,送进软轿,急匆匆往王府赶。
回到王府,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