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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于龙离潜邸,此时最害怕的就是都城有什么意外,那就是被戳中心肝了。赵匡义忙命那人进来。
志高得令大步走进赵光义的营中,单膝跪地抱拳行了一礼,直截了当地禀告着:“少将,开封府来了一位女子,说是与您相识。她还带来了这个。”说着志高从腰里把玉扣拿出递给了赵匡义。
赵匡义接过玉扣,就像被一记木棍敲上了脑袋似的就是一闷。紧接着,心扑通狂跳起来,他一把扯过志高,揪着胸口问道:“她在哪儿?”
志高还从没见过这么激动的赵匡义,一时也有些慌张,少将这是高兴还是震怒?忙答着:“在镇守营里等着回信。”
赵匡义的眉梢眼角都扬了起来:“快走!”说着大步向外走去。志高一愣,这点眼力价他还是有的,少将这是狂喜。
门口的士兵低头禀告着:“左将军马上到了。”左将军比赵匡义的军衔还高一级,又年长赵匡义许多。平日里赵匡义极尊敬左将军。
可赵匡义此刻哪里还管得了左将军,大手一挥:“让他先回去吧。”说着抬腿跨上了一匹枣红色的马,向着开封城里飞驰而去。
快马加鞭,本来一个时辰多的路程,硬是被赵匡义用了大半个时辰就赶了回来。到了镇守营,赵匡义顾不得把马拴好,大步冲了进去。可来到营里,只有空空的桌凳,和一杯剩了一半的茶。
“人呢?”赵匡义的心缓了半拍,声音也凉的彻骨。
紧跟上来的志高愣了一下,随即走到营帐外把看守的士兵找过来问着:“那位姑娘呢?”
士兵吭哧着:“她走了。”
“走了?”志高的嗓门不觉大了,“你怎么看人的?怎么让走了呢?”
“本来聊着好好的,她突然要走。她是来找少将的,又不找了,你………你也没说不许她走啊…………我哪能拦着不让她走。”那士兵结结巴巴地解释着。他不明白了,不就是一个比乞丐略好点的黄毛丫头,怎么少将还亲自来了。
赵匡义突然发声:“你们聊什么了?”
士兵答得有些忐忑:“就很平常地聊了聊,聊到少将大婚,她就走了。”
赵匡义的心,忽然丝丝缕缕地扯疼起来。这个丫头,是生他的气了吗?他有点酸楚,却又有一点说不出的欢喜,她是在意的?这一冷一热,纠扯得他胸口闷闷地疼。
赵匡义冷声下令:“出去找,翻遍整个开封府,也要把她找回来。”说完又补了句,“不得对她无礼。”说着快步走了出去。
赵匡义带着志高出了镇守营的门口,志高问着守门的士兵有没有看到上午来的那个姑娘去哪了。军营里很少来女人,士兵倒也记得清楚,指着东南的方向禀告着。
赵匡义向着那里疾步而去,沿着路,一边走,一边打听着。志高这才知道不善言辞的少将原来话也可以真么多,走一路,问一路,大有不放过任何一个路人的架势。可他又不知道那姑娘的衣着打扮,路上那么姑娘来来往往,人家也不知道他说的是哪个。好在还有志高给他补充着:“就一个穿得有点破旧的姑娘,浅绿色的衣裙,额头破了,半边脸肿着…………”
赵匡义听着志高的描述,心疼得忽然要滴出血来,她怎么了?怎么会这么狼狈?脚下的步子更加发了狠似的飞快,脸上的坚冰青。
一路问,一路找,终于在傍晚时分,在一条人迹罕至的巷子里,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小桃。志高指着小桃的身影说道:“少将,好像就是那个姑娘,绿衣裙。”
赵匡义大步奔到小桃的身边,是她!他蹲在地上,微颤着手把小桃扶了起来。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俏丽动人的女孩子,是他怀里现在的这个女子,额上的伤,血痕,身上破旧的衣服………无一不像一道沉重的鞭子,狠狠抽在了他的心上。所有对她的懊恼,对她的刻意忘记,此刻都跑到了爪哇国,只剩下心口的锥疼。祁正修这个混蛋,他不是带走她了吗?带走她,为什么不好好待她?为什么?
第八十二章 静守眠长()
赵匡义轻轻拍着小桃的脸唤着:“桃宜,醒醒。”小桃没有反应,他的心就跟着一疼,一疼。他甚至莫名地有些害怕,她不会醒不过来吧?便又加重了手里的力度。
半晌,小桃有气无力地睁开了眼睛,看着赵匡义的脸,用力眨了眨眼睛,又咬了咬自己的嘴唇,不是做梦啊?小桃长长喘了一口气,用力挣着坐了起来,看着眼前熟悉的脸孔,小桃忽然很想哭,可又没力气哭,只是眼圈泛着红,无力地轻轻摆了摆头。
赵匡义心里一酸,把小桃打横抱了起来。脸上清冷地像凝固的冰刀。小桃微微动了一下想挣扎,却反而被他抱得更紧。这算什么?小桃心里好扭捏,可她没气力想太多,挣扎不动也只好在他怀里听之任之了。
志高忙跑出巷子,吩咐着不远处的士兵不用再找了,又赶忙命人从镇守营把马牵来。不多时,士兵很快把马牵了过来,赵匡义抱着小桃上马。小桃强挣扎着从嗓子眼里蹦出两个字:“去哪?”
“回家。”赵匡义沉沉地说了两个字,声音却很柔和。
家?是他那个挂着红灯笼红绸子的家吗?小桃只觉得一股莫名的恐惧袭了过来,不觉微微颤了颤,轻轻摇了摇头。
“回我的旧宅。”赵匡义体察到小桃的不安,补了一句。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补这句,他也不知道自己担心的,是不是小桃的不安。不过他的话音落了之后,怀里的女子安宁了许多。
赵匡义拍了拍马背,缓缓地向着旧宅的方向走去。旧宅是他以前住的地方,也是他和贞婉婚后独立出来的门户。本来依着他的意思,是打算继续在旧宅住下去的,倒不是惦记着什么,只是他住习惯了。可是他二次大婚的对象,是皇后的亲妹妹,皇上钦赐了一处大院子,方才配得上符雪婵的尊贵。
旧宅离巷子倒不是很远,不一会儿便到了。赵匡义把小桃抱进院子里,直走到后院的卧房。后院还有几个守着的旧仆,看到赵匡义回来,都有点喜出望外。没想到公子还会回来,忙跟着跑前跑后地服侍着。
赵匡义把小桃抱进卧房,轻轻地放到床上,命人立即去请郎中。又吩咐下人烧些热水过来,给小桃擦拭着脸和脖子。小桃伸手去接蘸了水的巾子,喘气说着:“我自己来吧。”
赵匡义眉头紧锁着,冷冷吐出两个字:“我来!”手里的动作却是十分轻柔。小桃看挣不过他,也就作罢,静静任他把脸和脖子、手、手腕都擦了擦。
小桃额上的伤口,又是血痂又是脓,赵匡义觉得自己的手都有些颤。真他妈怪了,自己打仗的时候,上次胳膊都被祁正修的流箭射中了,也一咬牙就拔了,不过就是疼得麻嗖嗖的,疼一阵子就好了。也不像现在这样,倒像疼在自己身上,还是一丝一丝抽着疼,疼得坐立不安,直想骂人。
小桃“咝咝”地轻声喘着,赵匡义手下的动作就更轻了一些,不禁问着:“怎么弄的?”
叶广那晚发疯似的扯着她的头往墙上撞,小桃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全身疼得喘不上气,她闭着眼睛微微抖了抖,没有吭声。半晌说了句:“没什么,别问了。”
赵匡义却是不肯罢休,手里的动作停住,抓起了小桃的胳膊:“告诉我!”声音有一丝执着的狠戾。
小桃忽然心烦起来,告诉你有什么用?难道你能追回去打叶广一顿?索性咬着唇不说话。
赵匡义抓着小桃胳膊的手不觉加了几分力度:“嗯?谁做的?”
疼!小桃本来就全身是伤,被他一捏更痛得要命,声音也不由大了起来:“疼啊。”赵匡义一愣,顺着把小桃的袖子抡了起来,胳膊上一大块一大块的青,小桃被他看得有些懊恼,把袖子扯了下来说道:“被人拎起来摔在墙上撞的,好了吧,别问了,别问了,我不想再去想…………不想……………”那夜的疼痛,她不想回忆。只是眼圈有些潮,想起来就委屈地想哭。
撞的?是什么样的畜生,撞了她多少次才能撞成这样?一股锥心的疼,像洪水一样,从胸口猛地溢了上来,让赵匡义有些窒息。他呼吸不上,喘息不来,突然猛地把小桃揽进了怀里,用力地几乎要把她嵌进自己的身体里。他不能允许有人这么伤她,任何人,都不能。
小桃微微挣扎着:“你做什么?”
赵匡义没有说话,只是继续紧紧地抱着她,半晌,下巴抵着她的肩沉声道:“我不会再让人伤你。”
小桃怔了一下,那时的情形,那句话,突然就触得她心里潮潮的。第一次,她觉得他说的话钻进了她的心里。而不像以前,总觉得他说话阴阳怪气,不爱听也不在意。可这句话,她记得了。小桃没有再挣扎,任由他用力地抱着。
下人在门外轻轻扣了两下门,赵匡义把小桃松开,侧过了头,下人禀告着:“郎中来了。”
赵匡义抬手挥了挥,一个胡子花白的老郎中进来,行过礼之后,给小桃号脉诊断。仔细望闻问切了一番,又查看了番额头和胳膊上的伤,开了剂止血消肿的方子,又佐以去火补气,还有些外敷的药,一并交给了赵匡义。
赵匡义看了看,命人照方抓药,亲自送郎中出了宅子的大门。
小桃把外敷的药擦上,吃过晚饭又把熬好的汤药喝了,静静地睡了过去。她太累了,只想不停地睡,睡,睡。
赵匡义看着熟睡的小桃,天色也已经晚了,他吩咐着下人:“回去告诉夫人,今晚我有要事在军营,不回去了。”
下人是服侍赵匡义多年的,和他的情分也比常人深厚些,不禁问着:“公子新婚才几天,不回去,夫人会不会怪罪?”后面的话,下人没好意思说出来。夫人怪罪倒是不怕,可是怕夫人背后那些个人怪罪,魏王,皇后,皇上………符家的女儿,岂是能冷落的。
“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