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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里为了通风,一般都是开着的,但每天晚上我都会去把门窗关好,临睡前再去检查一遍,昨天下雨,老早我就把门窗关了,所以早上看到门开着我还很奇怪,心想着兴许是我昨天没关好风给刮开,还有窗户。”王平如实的回答。
李峰记得他刚才去看的时候,楼上的窗户确实是关着的,而且是从外面打不开的那种窗户,余平安坐在的位置他也看了,正好放着几个坐垫,头上就是吊灯,到底需要怎样的精准计算能够判断孩子正好会坐在坐垫上,而吊灯就是在坐在坐垫上的时候掉下来呢?
遥控?
李峰的脑子里突然就迸出了这两个字,吓得他自己也是一哆嗦,吊灯已经碎了一大部分了,但从形状上来看,这是要那个孩子的命啊!
究竟是谁,这么的残忍?
“平日里这后院几个人负责?”李峰又问。
秦海回道:“一般是十一个人,五男六女,王平是组长。”
十一个?李峰有些头疼,这有钱人就是作,看一个后院就需要十一个人,这秦宅到底有多少个佣人?
抬眸望去,他粗略地估计了一下,没有一百个,也差不多了。
这时候李峰安排的人抬过来几块板子,并排平铺在地上。
李峰扫了一眼齐刷刷的一群人,心里其实是有些感慨的,果真是百年大户,佣人都有如此高的素质,“一会儿所有的人都上来双脚站在这板子上,站好后就不要动,记住,如果动了说明你心里有鬼,如果故意不站好说明你心里也有鬼,如果不敢站上来说明你心里更有鬼,当然如果你站上来也站得很好可能你的心里也有鬼,总之,不管你心里有没有鬼,都在这上面留一双脚印,然后你们就可以散去各干什么去干什么了。”
所有的人都站在了板子上,旁边几个人分区域个人开始记下对应位置的每个人的名字,年龄,身高,体重。
整个过程不过十多分钟就完成了,然后拍了几张照,就让人群散去。
李峰大概的扫了一眼记录和留下的脚印,交代人守好船房,又询问了在余平安出事前后是否有佣人请假离开,之后他就离开了秦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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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下午,余平安都没醒过来,余生跟秦崇聿一直都站在监护室的窗户外,未曾离开半步,他们要等儿子醒来,等他醒来第一眼就能看到他们。
秦念的烧退了,要找哥哥,赵兰只好带着他过来,见到余生,秦念跑过去,抱着她“呜呜”地哭了起来。
“妈妈,哥哥会不会死?”小小的年纪,他还没有见过那么多的血,第一反应就是,哥哥要死了!
余生笑着将他抱在怀里,摇了摇头,“念念不哭,哥哥没事的。”
“哥哥流了好多血。”一想起余平安的头上和地上的血,秦念都浑身直颤抖。
余生将他紧抱在怀里,轻声安慰:“念念别担心,爸爸已经给哥哥输了血,哥哥已经没事了。”
秦念有些怀疑,眼泪豆还挂在脸上,“真的吗?”
“真的,妈妈没有骗你。”
“嗯!哥哥一会儿就会睁开眼睛了!”
“对,哥哥一会儿就会醒过来。”
扭脸看着*上孤零零地躺着的小人儿,余生的眼睛一酸,泪又要涌来。
秦崇聿低头看她,将她跟秦念一起揽在怀里,“安安没事的,别多想。”
停了一会儿,他问儿子,“念念,你跟爸爸说你当时看到了什么?”
秦念抹了把眼泪,想了下说:“我看到有东西从哥哥的上面掉下来,我叫哥哥了,可哥哥还没站起来,东西就砸到哥哥头上了。”
“那念念当时在哪儿呢?”
“我在窗户边。”
“念念为什么在窗户边而不是跟哥哥在一起呢?”
秦念低下头,又抬头看了看旁边的赵兰,声音很小地说:“我看到奶奶了。”
余生和秦崇聿都看向赵兰,其实两人本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听到孩子提到奶奶他们本能的一个反应,可赵兰却一下子跟炸毛了一样,“干什么呢你们两个?你们该不会怀疑是我做的手脚吧?”
余生没说话,但冷却的双眼却表明了她的意思,她还真怀疑了。
秦崇聿的眉微蹙,“妈,没人怀疑你,但你如此激烈的反应却让人不得不怀疑。”
“你--”赵兰的脸顿时涨红,“秦崇聿,我是你妈!虽然我不喜欢余平安,但我也知道那只是个孩子!”
“妈,既然你没做,为什么还要此地无银三百两呢?没事你先回去吧。”秦崇聿的神情和语调都是淡漠和疏离,这一下子伤了赵兰的心,哭了起来。
秦立本是一直在旁边坐着没出声的,只是这哭声实在是惹人心烦,就吼了一声,“我还没死呢,哭哭哭!滚回家去!”
赵兰瞪着他,夫妻几十年,如胶似漆了那么多年,到老了却跟个仇人一样,“你要是死了,我放鞭炮庆祝!”
“……”秦立的嘴刚张开,就听秦崇聿十分不耐烦地喊了一声,“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吵了!还嫌不够乱吗?”
一时,无人再说话。
秦念趴在余生的肩膀上,小脸绷着,很不开心。
秦崇聿轻叹一声,将他从余生怀里接过来,继续又问,“那念念又是怎么看到有东西从哥哥头上掉下来了呢?”
“我听到楼上有人在走路。”孩子的一句话使得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一震!
余生的拳头倏地就攥紧,苍白的小脸上瞬间犹如结了一层薄冰,尤其是那眼神,阴冷得令人恐惧!
秦崇聿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示意她先放松,他又问秦念:“那后来呢?后来你看到楼上的人了吗?”
秦念摇了摇头,“我看到哥哥躺在地上流了好多血……”
事情跟李峰猜测的相差不远,到底是谁竟然敢在秦宅里对他的儿子下如此的毒手,抓到他,他一定让他生不如死!
一件事接连一件事,从阿盛到他,再到安安,到底是谁在处心积虑的拆散他们一家?
这个问题秦崇聿想过不止一次两次,可怎么也猜不出来。
上一次他被人戳的那一刀,那人很明显没想让他死,所以刀的位置不是要害。
可这一次,却是想一下子要了安安的命!
头部受到重创,严重的会致人死亡,会让人成为植物人,会让人脑瘫,轻一点也会让人脑子出问题,这么残忍的手段,究竟是谁?
秦崇聿仰起头深吸了一口气又吐出,他一定要查出来!
蓦地,他记起了一件事,看向秦立,“爸,我不是让人在整个宅院都安装上监控了吗?把视频调出来,我要看看在出事前后到底谁去过船房。”
秦立一愣,又是方才记起,“我让阿海--”
“不用,还是让李峰去。”秦崇聿也忽略了这件事,将秦念交给余生,他拿着手机离开。
不一会儿,电话里传出了李峰的声音--
“秦先生,我能告诉你秦宅负责监控录像的设备在我去之前已经中病毒了吗?我试图恢复,但无济于事,里面的信息已全部被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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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备中病毒,信息被破坏。
秦崇聿的心一下子冷到了极点,如此来说,必是处心积虑的阴谋!
重新回到监护室外,余生扭头看他,“怎么样?”
“已经交代李峰了。”不能让她再担心,有些事情他一个人处理就好。
“嗯。”
余生点头后就重新看向监护室,这时候她看到了儿子长长的睫毛动了动,以为自己看错了,她使劲眨了眨眼,惊叫:“安安醒了!”
秦崇聿定睛去看的时候,余平安已经缓缓睁开了眼睛,原本是隔音效果很好的房间,可许是母子连心的缘故,在眼睛睁开的同时,余平安已经望向了窗户。
“妈妈……”他虚弱无力地发出细若蚊蝇般的声音,苍白的嘴唇微微地扯动,最后变成了一朵花儿。
余生笑了,泪却跟着落下,隔着一道玻璃,她挥着手,“安安,妈妈在……”
护士出来去叫医生,医生来给余平安重新做了一个全身的检查,确定没什么异样,这才允许一个家属进去。
无疑这个人只能是余生。
换了医院的隔离服,余生走进监护室,一跨进监护室的门,她的眼泪又要出来,心揪着一阵阵的疼痛。
她的儿子,从出生就在保温箱里呆了那么久,如今还要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这监护室内,他还是个孩子,他那么小就要经历伤痛,经历无助,如果可以让这一切都让她这个做母亲的来承受。
“妈妈……”余平安虚弱地叫她。
余生迅速撇过脸将堆积在眼眶里的泪努力的逼回去,快速走到病*边,蹲在地上,大手握住他冰凉的小手,“安安,是妈妈,妈妈在你身边,安安不怕。”
“想妈妈……”余平安感觉他好久好久都没见到妈妈了,他好想好想妈妈,刚才他做梦梦到妈妈,他在妈妈的怀里睡觉,妈妈给他讲他最喜欢听的故事,他好开心,然后一下子就醒来了,果然就看到妈妈了。
原本已经擦去的泪再次袭来,如雨落下,妈妈也想安安,每天都想,很想很想,想得心都是疼的。
俯身,隔着口罩,她微凉的唇落在孩子苍白的脸上,许久都舍不得移开,“安安,妈妈也想你。”
余平安笑了,也想亲一亲妈妈,可他动不了。
余生明白,低头凑近。
亲了妈妈,是妈妈的味道,余平安再次笑了,“是妈妈。”
余生使劲的点头,“嗯,是妈妈,安安的妈妈。”
“安安想睡妈妈怀里,安安还想……”孩子苍白的脸蛋上蓦地就染了颜色,淡淡的,像一抹胭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