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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生轻声说:“算了,小存,你去洗手间洗一下,让她再端上一份便是”
“真的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服务生吓得变了脸色,仍旧连连道歉
“重上一份,量是刚才的一倍,快点去,这次别再毛手毛脚了”
服务生偷偷看了秦崇聿一眼,连连点头,“是,是,小姐您这边请,洗手间在这边”
余存不乐意地站起身,嘟囔着去了洗手间
余存离开后,余生看了秦崇聿一眼,“你故意的”刚才那服务员的眼神很明显,也只有小存只顾生气没看出来
秦崇聿没说什么,这时候身后的座位上,一个男人扭过头,秦崇聿将余存的手机交给他,“你只有三分钟的时间”
“是,秦先生”
余生蹙眉,“你要干什么?”
“为了找到余建勇,我必须在她的手机里装点东西”
余生有些不愿意,“那你也不能这样做啊,如果有热汤之类的岂不要烫伤小存了?”
秦崇聿捏了捏她的脸蛋,又亲了一下,笑着道:“不是没有嘛,好了,别生气了,你去看看她,尽量时间拖长一些最好”
余生脸一甩,“不去”每次都不跟她商量,她都像个傻子
秦崇聿从侧面圈住她,“对不起啦,以后跟你商量商量还不成?别生气了,快去看看她”
“你--”余生生气地瞪着他,不解气抬起手又拧了拧他的脸,“看一会儿回去我怎么收拾你”说完气呼呼地站起身,走向洗手间
秦崇聿示意两保镖跟着,这又问:“几分钟能好?”
“两分钟之内”
“好”
洗手间里,余存十分的狼狈,头发弄湿了也没能将奶油弄掉,而且身上也湿漉漉的,虽是四月的天,可还是有些凉,余生心疼得不行,“你等一下,我去车里拿条毛巾”
“姐,不用,也洗不掉,回家再洗”
余生看了眼自己,里面是个薄t恤,外面是薄风衣外套,她脱掉外套递给余存,“去里面把衣服脱了换上我的”
“姐,不用”
“感冒了怎么办?快去”
余存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接过来,一脸的愧疚之色,“姐,做我了那么多对不起你的事,你不恨我吗?”
余生睨她一眼,“这是两码事,快去把衣服换了”
“好”
站在洗手台前,余生深吸一口气,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觉得有些陌生,她想说,这还是曾经的阿盛吗?
这双手,拿着一把刀戳进了她最爱的人的身体里,那时候他一定是痛的,很痛
这双手,杀过人,虽然是个未成形的孩子,可也是一条生命
曾经她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的,现如今这双手沾着鲜血
生活啊,总是会让一个人改变,变得面目全非,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
“姐,我换好了”余存局促地走出来,余生笑笑,“走,出去接着吃,想吃些什么主食?”
“已经,已经差不多了”
“胡说,才吃了一个鸭腿就饱了?”
“姐,你对我真好”
“我是你姐”一句话将余存堵得说不出话,低着头跟着余生出了洗手间
门口的保镖见两人出来,先是一愣,因为他们没能认出来哪个是太太哪个不是,后来看到一个头发上沾着奶油,这才知道那个不是
两人出现在视线里,秦崇聿眉头皱了下,倒不是因为他没分出来哪个是阿盛,而是这么凉的天她把外套给余存,她不冷吗?
他当即站起身,将西服外套脱掉朝她大步走去,到跟前给她穿上,太大,他就把衣袖给她卷起来,“自己不冷吗?”
余生嘟了下嘴,“要你管”
秦崇聿俯身凑在她耳边,“晚上回去任你处置”
“没正行”
秦崇聿笑了两声搂着她回到座位上,余存看看两人,又低下头,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她想儿子,很想很想
服务生这时候重端上来点心,余生说:“小存吃,再给你要一份饺子怎么样?”
“不,不用了姐,这都吃不完”
“要份稀粥,配着吃”余生看了看菜谱,点了两碗银耳粥,她一碗,余存一碗,她知道,余存一个人吃着太局促
吃饭的时候一直都是姐妹俩在说话,秦崇聿就一直靠在座位上,仔细的打量着这孪生姐妹,其实她们长得也不是一模一样,虽然是孪生的,可大概是生长环境不一样,单单是皮肤,余存看起来要比阿盛粗糙很多
还有眼睛,余存的眼睛没有阿盛的有光,而且看人就是一闪而过的那种,好像不敢跟人对视,阿盛不一样,她会看着每一个跟她说话的人,这是一种尊重人的表现
两人的个头,刚才据他目测,应该是阿盛要比余存高出2 ̄3厘米的样子
走路的姿势,余存有些外八字,阿盛从小学过礼仪课,无论是站姿还是坐姿走路的姿势都是很优雅的
两人的声音仔细听去也是有些不一样的,余存的声音很脆,阿盛的声音尾音带着些沙哑,这跟她小时候学音乐有关,拉伤了声带后她的声音就带着些沙哑
将两人区分后,秦崇聿在心里有一个想法,他要将这些他发现的不一样告诉手下,这样以防万一以后再遇到什么事他们也能区分开
晚上送余存回到家,秦崇聿跟余生返回医院,路上余生问:“崇聿,如果见到我叔叔,你会对他怎样?”
秦崇聿看她一眼,“能怎样,怎么说他也是你的亲生父亲,我总不能将他弄死”
“那就好,不管怎样,他都生养了我”
“狗屁他那也要叫养你?”一想起余建勇对她做的那些事情,秦崇聿都恨不得抓到他之后一刀一刀将他身上的肉割下来喂狗吃
“当然养一天也叫养,况且没有三岁以前,我怎么可能见到你”
秦崇聿连连点头,“是是是,你说的很对”转脸,一脸的坏笑,“那我养了你那么久,你要怎么报答我?”
余生给了他一个大白眼,又“哼”了一声,“我以身相许难道还不够吗?那你说我还能怎样报答你?”
“明儿个去把证扯了”绕了那么大一个圈子,他就为了说这句话
谁料,余生却说:“不去”
“为什么呀?”秦崇聿靠路边停了车子,看着她,“你说为什么你不愿跟我把证扯了?”
余生淡淡地看他一眼,手支着脸靠在窗户边上,好一阵子才来了句,“证一扯你又来一切从简,我都没穿过婚纱带过婚戒走过红毯”
原来是因为这个
“这次绝对不从简,不过……”秦崇聿将她身上的安全带解开,抱她坐在自己腿上,“我知道,我欠你太多太多等过段时间,等一切都安定下来我一定给你个婚礼现在我就是想先把证扯了,你知道的,一天不扯证人家的心里一天都不安生,你说你这么年轻漂亮,万一被哪个坏男人给三言两语哄骗走了怎么办?”
余生睨着他,“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的水性杨花?”
秦崇聿急了,“不是我不是这样个意思我是知道我自己又老又丑没法跟现在的小鲜肉比,我是自己信心不足”
“崇聿……”余生扭头看着车窗外,霓虹闪烁的城市散发着浓郁的现代化气息,在这个充满了各种*的年代,能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是那么的难得与珍贵,她不敢奢望跟这个男人白首不分离,只是想能跟他在一起的日子,她一定要好好的珍惜
秦崇聿等她向下说,可一阵子也不见她吭声,就伏在她的肩头,“嗯?”
余生侧脸,微笑着看他,认真而又缓慢地说了三个字:“我爱你”
秦崇聿笑了,脸笑成了一朵花儿,在她脸颊上啵了一口,“我知道”
“难道你不应该对我也说点什么吗?”她索要
他故意,“说什么?”
“讨厌”余生从他怀里下来,重做回副驾驶座,系好安全带,“赶紧回去了,安安肯定在唠叨了”
秦崇聿拉住她的手,按在心口,“阿盛,我也爱你”
余生的眼中有晶莹的东西在闪烁,她抽回手,“肉麻”扭脸看着车窗外,笑了,眼泪却也流出,我爱你他不是第一次说,也不是第二次,可每一次听着都想哭,她知道,这是感动,亦是激动
“崇聿……”
“嗯?”
“如果有一天我看不到了,你还会……”明知道这样问出口会让他生气,可是一想到有一天自己什么都看不到了,心里都会忍不住抽泣
她想过离开他,躲在一个无人认识的地方可她做不到,她舍不得离开他,舍不得他给的安全与温暖
秦崇聿俯身抱着她,她的心思他何尝不懂,“傻丫头,我已经做过太多的错事了,自以为是的想要保护你,到头来不但没能保护得了你,还一次次的伤害你,让你伤心难过,以后我再也不会了,不管以后做什么,我都跟你说,跟你商量,你是知道的,我这个人太死心眼,认定了一个人,就再也不会改变,不管你以后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是我唯一爱的阿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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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存回到家后先去洗了个澡,然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呆,脑子里乱哄哄的
在告诉了余生康康的事情后她就在后悔,她不知道父亲会不会知道了这件事,如果他知道他会不会对康康做什么
她坐立不安,不时地看一眼桌上的手机,可它仍旧安静得像是熟睡了一样,这么多天了,爸不曾给她打过一个电话,他在哪儿?
这么多年,对于这个她每日叫着爸的男人,她发现她对他几乎是一无所知
“啊”
手机突然响起,吓得她尖叫一声,定睛一看是一串陌生的号码,她想也许就父亲,就慌忙拿起手机,紧张地咽了下唾液,接通
“你今天去见谁了?”电话里果真传出了余建勇的声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