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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要调查我，那么，不妨可以开问了不是？”，王羽笑咪咪的说道。
“咳咳！”，王芳突然咳嗽了两声，对孔升说道：“孔队长！这并不符合规矩吧？毕竟……”。
“例行问话，配合执法，唔！我貌似还是非现役文职军官呢！这是义务！”，王羽微笑着打断了王芳的话。
“既然如此，那我就问了！”。
林刚伸手打开了面前的皮箱子，拿出了笔和纸，他的动作很有意思，始终是那种很平和、平缓的节奏，不差一丝一毫似的。
做完这一切，也不管褚静静以及王芳多有不满的眼神儿，林刚问道：“王医生，我知道你。并且查看了一些资料，我想问——你跟韩阳的关系如何？”。
王羽砸了咂嘴，道：“私交甚笃！这一点，从他最后一面是见我，而不是其他人，就可以看得出来吧？”。
说完话，王羽在兜儿里掏出一盒烟，自己慢悠悠的点了一根，抽了一口。
韩阳走的时候对王羽说过，他去之后。自己就是他的联系人。而且还是单线的那种。
且在整个军事系统中，知道韩阳并非叛变，而是去卧底的人，即便是在高层。也绝不会超出三个。
也就是说。这件事情是非常保密的。一旦有风吹草动，很有可能害了韩阳。
王羽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他有个习惯，一旦压力大或是紧张的情况下，他习惯性的会抽烟。
林刚扶了一下自己的眼镜，自顾的说道：“现在已经知道的事情是——韩阳在行动中，枪杀执法人员，私藏毒品，更涉嫌贩毒，那么，这也就是说，他需要钱！”。
顿了顿，也不管其他人阴沉的脸色，这位调查员说道：“据我所知，他每年的工资补贴并不少，他的家人也不需要那么多钱，他又为什么……铤而走险？”。
王羽笑了笑，回答道：“这个问题有必要问我？好吧！我觉得……贪婪，是人类的本性！一失足成千古恨嘛！呵呵！”。
林刚微微蹙眉，又问道：“我的意思是，他在临走的时候，有没有什么东西留给你？”。
王羽很爽快的掏出钱夹里的一张卡，道：“有！他的工资卡在我这里！他说，这是留给嫂子的，我查了下，大概十万左右！需要拿走吗？”。
“不用！那是他应得的一部分！嗨……就这些？最重要的是，他的确没跟你说过其他的？”。
林刚先是问，随后是自问自答般的叹息道：“我查看过他的资料，他是个正义感极强的军人，这些年来出生入死……他最恨的就是贩毒，可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事儿呢？真是不敢让人相信啊！”。
的确，不光是他不信，谁信？整个“东北虎特种部队”，包括下辖的“火凤凰特种部队”，谁信？
可事实就在眼前，由不得他们不信呐！
王羽抿着嘴唇儿，幽幽的说道：“这种事情，谁能说的清楚呢？他走的时候，只是要我照看一下他的家人！不管他怎么样，至少他曾经救过我的性命，做人嘛！就要知恩图报！其他的与我何干？”。
调查员林刚摇了摇头，看着手中记录的一些东西，微微蹙眉，摘下眼镜，擦拭一番眼镜片，放在了眼镜盒里。
这是一个对工作、对生活都一丝不苟、从容不迫的人，看似文弱，实则别有一番威慑。
收拾好了公文包，林刚站起身，肃然道：“整件事情的调查仍在继续，也许，我有机会还会找王医生讨教一番！孔队长，王队长！各位！先走一步了！”
王羽站起身，与他伸出来的手握了一下，笑道：“配合你的调查，也是我的义务！有时间尽管来！”
林刚此前已经询问过了很多人，包括正在厨房给王羽下面条的韩阳老婆，可结果都是——一无所获！
没错，韩阳这件事情办得很谨慎、也很隐秘，就连他的家人也全都瞒着，不可谓心不狠！
陡然间，王羽出现了，似乎……林刚看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那是一种直觉，直觉不是证据，一向理性的他不会贸然的做一些出格的事情，当然，这并不保证今后不会！
望着楼下林刚消失的背影，站在窗子前的王羽揉了下眉心，他隐约的感觉到，这个男人——不简单！
。。。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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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四章 人心不能散（）
艳阳当空，微风徐徐。
坐在阳台边上，王羽“呼呼”的吃面条。
早晨没吃饭，加上昨天晚上没吃多少，现在都上午十点多钟了，王羽怎会不饿？
连汤带水儿的吃了好大一碗，王羽才长呼一口气，点了根儿烟，趴在窗台上抽。
王羽身后，依旧是韩大队的这些老部下，看起来，神色都不是很好看。
至少……三四天都过去了，他们仍然不肯相信，韩阳居然会叛变出逃！
韩阳的老婆坐在一边，她实在是个恬静，近乎于木讷的女人，不爱说话，也不怎么喜欢说话。
良久，王羽转过身来，面容上满是肃然，道：“孔升！王芳！”。
孔升与王芳全都抬起头，看向王羽，聆听着王羽准备说些什么。
王羽的脸上挂着一丝莫名的笑容，道：“是不是觉得自己内心中的信念，有一种崩溃的感觉？‘忠于祖国，忠于人民’之口号，震耳发聩，宛如昨日，而喊出这个口号的男人——却并没有做到！失望吗？”。
说不失望那是假的！
尤其是孔升这个鄂伦春的汉子，这几乎是韩阳一手带大的兵，韩阳教给他如何开枪、如何搏斗，如何作战……让他变成熟，让他变得更强，让他成为了接班人！
抿着宽厚的嘴唇儿，孔升默默不语，这个近乎两米高的巨汗，如今看起来是如此的颓败！
王羽慢慢的走了过来。站在孔升的面前，在孔升不明所以的抬起头时——
“啪啪——！”。
没错！王羽挥手就给了孔升一耳光。反身又给了王芳一个耳光！
坦白地说，王羽很不喜欢打人，尤其是打别人的脸，更别说是女人的脸，可他必须要让这些人振奋起来。
所谓：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
人心不能散！
“王医生！你在做什么？”。
一直都没有说话的“笑面虎”周伟霍然站起身，对着王羽怒目而视！
孔升现在是他的上级，是整个“东北虎特种部队”的“虎头”！他的脸。代表的是所有人的面子！
就算他跟王羽的关系，非同一般，此时此刻，亦有动手的念头。
王羽眯着眼睛，对视周伟，看的周伟很不舒服。
良久，王羽坐在一边。在众人愕然的神情中，缓缓的说道：“在坐的各位！论关系，假如不算上嫂子，那么，周伟、周大哥跟韩大队的关系，应该算是最好吧？”。
这句话。没有人能够反驳。
“笑面虎”周伟，那是韩阳的副手，也是现在孔升的副手。
想当年，韩阳那时候还只是特战部队的狙击手的时候，周伟就是他身边的观察手。相互之间，那可是数次过命的交情！
无头无脑的问了这句话之后。王羽深吸了口气，看向了表情愕然的孔升，又看了看捂着脸不吱声的王芳。
他问道：“知道为什么打你们吗？”。
哪有打了别人，又问别人为啥打你的道理？偏偏王羽就是这样问了！
气氛一再的沉默，王芳慢慢地放下捂着脸的手，脸上是清晰的五指红印，缓缓的说道：“让我们清醒！”。
“没错！你们现在必须清醒！看看周伟！他跟韩大队是何等的关系？他都没怎么样，你们呢？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就像是没断奶的猫崽子！幼稚！”。
王羽的目光变的很严厉，语气也很严厉，与以往的样子大相径庭。
王羽的手指几乎是戳在孔升的脑门上，低吼道：“你！你现在是‘东北虎’的老大！你的手下，有几十个弟兄的性命安危，需要你去考虑！韩阳难道没教过你怎么做一军之长吗？啊？都他喵的喂狗吃了？”。
顿了顿，王某人的唾沫星子都喷了人家一脸：“你还有心情在这里唉声叹气？知不知道现在一天有多少的人需要你们去解救？狗屎！韩阳有句话我认为说的没错——‘忠于祖国、忠于人民’，这不是口号！是需要行动的！”。
“还有你！”，王羽的目标转而指向了王芳：“你一向引以为傲的头脑呢？你的冷静呢？你的睿智呢？嗯？我知道你们都想知道，韩阳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那为什么不——抓他回来问？”。
也许王某人这一番话说的并不激动人心，也并没有说的很条理清晰，但他有五个字儿说得非常好——抓他回来问！
没错！这才是最关键、最振奋人心的一句话！
简单地说，韩阳几乎是“东北虎特种部队”的核心，他是信仰、是旗帜！
现在，孔升、王芳这些人之所以如此迷茫、愤怒，就是因为……旗帜倒了、信仰崩塌了，他们倚为依靠的人，不见了！
王羽用了一个最简单的方式，也是最危险的一个方式，帮他们树立起了目标与信仰！
韩阳做不到的事儿，让他们去完成！
为什么韩阳会如此逃掉，与其问别人，不如你们把他捉回来自己问！
挨了一巴掌的孔升，叹了口气，晃了晃脑袋，黝黑的脸上重现了往日的风采，彪悍、冰冷！
很好！王羽心中暗道。
孔升站起身，揉了揉脸颊，好半天，道：“谢谢你了！王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