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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川要来送二人回去。薛起连忙拦着说:“你刚喝过酒,你就别闹了。我们走路回去就好,离得又不远,没一会儿就到了。”冷川闻言也就只好答应。
薛起和相焕出门之后,也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坐公交车,而是徒步回家。两人走在那条亮着点点路灯的人行道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车流,都没有多说一句。
昏黄的路灯把树的枝丫印在地上,地面就仿佛被黑暗撕裂一般隐隐作痛。两人虽然穿着羽绒服,但是X市的气温还是让人有够难受的。
两人又顺着那条路走了很久,相焕突然拿出一个精美的小盒子来,转身双手放在薛起面前。薛起见状也停下脚步,轻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相焕的脸红的已经快渗出血来,但是在路灯的照射下显得苍白无力。用很小的声音说:“这是我给你的礼物。”
薛起感觉奇怪,接着问道:“为什么要给我礼物?”
虽然看不出来,但是相焕的脸色确实缓和了很多。接着说:“今天是你的生日呀。”
薛起一脸惊讶的说:“我的生日?我居然都给忘了,谢谢你还记得。”
“其实不光我记得,大家都记得,只不过是大壮的事情,把你生日的惊喜都给抢光了。”说完相焕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因为相焕从今天早上到现在,都拉长着脸,谁跟她说话也都是随口应付着。薛起看到相焕笑了起来,脸上也挂着微笑。
两人又往前走了很久,相焕突然问道:“有件事情我得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薛起问道:“什么事情?”
“刚才在警局的时候,罗莉塔让我明天去录她的新节目。说是让我从心理学角度给分析一下案情,你看怎么样?”
薛起觉得理所当然,所以说:“当然好啦,一方面你能展示一下自己的个人价值,另一方面也算是帮塔姐的忙了。”
相焕笑着点点头,接着说:“你为什么叫她塔姐不叫罗姐、丽姐?你不会是觉得她身上有两座高耸的塔吧。”
薛起并没有听懂相焕的隐喻,反问:“什么塔不塔的?”
相焕也并不继续说下去,只是笑着摇头。
薛起看着面前的相焕,然后又想到了罗莉塔,马上就明白了相焕刚才是什么意思。连忙辩解道:“不是那样的,我就觉得塔姐比较顺口罢了,并没有你想的那个意思。”
相焕本来也是逗逗他,并没有那样的意思。但是看着薛起认真解释的样子,随口说道:“你不用紧张,就算是也没关系,你不用跟我解释。”
但是薛起就跟上了发条一样,非得给解释清楚:“我怎么跟你说呢,就是我并没有关注过塔姐的身材。哦不,是罗姐。再说我也并不会想要关注她,毕竟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做。叫她姐也就是对她的尊重而已。”薛起越说越远,也越来越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
本来走在前面笑着的相焕突然转过头来,认真的问:“那你为什么不给我叫姐呢?我还大你两岁呢。”
薛起被这个问题问的有点懵了,支支吾吾的说:“我…我也不知道,反正就觉得叫你相焕就很合适。”相焕的暗示其实已经很明显了,但是薛起始终不还口。就算是暗示不明显,今天早上的事情也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薛起到底为什么还没有任何反应?相焕很是疑惑。
薛起其实当然知道相焕的情感,甚至是乔乔的情感也都能够感觉的到。所以他对乔乔的态度一直就是很冷静,也并不接乔乔的茬。但是对于相焕,薛起是很力不从心的。因为对于他来说,自己并没有真正拥有什么东西。除了这个刀尖舔血的工作,自己还真的没有一个值得骄傲的地方。薛起觉得自己没有资格跟相焕提交往的事情,因为他并不把这段感情当儿戏。
他一直明白,没有经济基础的爱情,就如同气球漂流屋。虽然还有父亲留下的那个房子,但是现在姐姐的情况是这个样子,还有母亲在,薛起觉得自己目前根本没有办法给相焕一个家。因此薛起一直没法接受就这样轻易地和相焕在一起。
对于薛起来说,相焕要比自己大两岁。相焕今年已经二十四岁了,到了三十岁的时候,再想嫁给一个条件不错的就很难了。六年也就是一眨眼的时间,薛起害怕给自己的这个承诺,也更怕把相焕给绑住。
对于薛起这样的想法,无疑是现实的、可笑的、甚至可以说是极其幼稚的。但是薛起确实以这样的原因,逃避着对于相焕的感情。在感情里,薛起无疑是一个认真的人。但是这份认真在当今社会却显得异常奇葩和格格不入。
两人并没有多说什么,就到了薛起家门口。到门口之后,薛起并没有回家,而是先送相焕上了楼。
相焕在楼梯间的窗户爽看着薛起离开的背影,心里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薛起回到家里之后,薛母、薛兰兰连同薛乐一起送上了生日礼物。薛起虽然已经吃过晚饭了,但是还是陪着家人吃完了这顿。
大家各自休息,一夜无话。
罗莉塔在大壮的呼吸声中清醒过来,拍着大壮圆圆的脸蛋,嘴里说道:“壮壮,起床了。”
大壮依然死死的睡着。昨天晚上薛起走了之后,冷川、秦冲和大壮喝的是一塌糊涂。简直是把前半生所有的酒量都搬了出来,直到三个人最后都喝多了。
薛起起床以后,就看到床头那个相焕昨天晚上送给他的小礼盒。小心的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只,通身黑色的音乐播放器。在盒子的底部,放着一张小卡片。本来应该是顶部的,薛起拆盒子的时候给拆反了。
卡片上写着几行字:薛起,生日快乐。这是我陪你过的第一个生日,没什么好送的,就送一个你最喜欢的东西吧。你说你转魔方只是喜欢听魔方的声音,我就找人给你录了一段转魔方的声音,以后你随时想听就能听。
薛起之前被绑架的时候,魔方被那个歹徒当窃听器给丢掉了,后来找了几遍也都没找到。又因为警局一直很忙,就没有机会再去买一个。
薛起插着耳机听了一耳朵,那个声音果然很棒。薛起收拾完,吃过早饭以后。刚出门,就看见相焕又在原来的老地方等他。看见薛起出来了,相焕也笑脸相迎。
薛起跟相焕说:“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相焕并没有回答,只是低头笑着。
两人到警局之后,只有乔乔一人到了。乔乔拿着一个可爱的盒子走到薛起面前,小声说道:“小起哥,这时给你的生日礼物。”
薛起笑着接了过来,手臂搭在乔乔的肩膀上说:“好兄弟,还记得哥的生日。”薛起做出这样的举动,自己都被吓了一跳。在场的乔乔和相焕也都给吓着了。
两人都默契的觉得,自从之前脑袋被砸过之后,薛起就有些异常。相焕也觉还得带这个傻子再去看一次医生。
特案组的其他三人,如约翘班。还好局长今天没有来过特案组,不然还真有他们三个受的。
罗莉塔的节目今天下午就要录影了,特案组的全体成员也都到齐了。大家对于这个案件都各自发表了自己的一些看法,然后又说了一些个人体会之类的东西。最后又说了一些破案技巧之类的东西,然后几个人就杀青了。就连丝毫没有参与过案情的冷川,也都说了几句有的没的,不过最后播出的时候都给剪掉了。
此时相焕作为心理学专家的身份正式出场了,一阵滔滔不绝的侃侃而谈,说的罗莉塔都拍案叫绝。最后罗莉塔用主持人的语气结尾收工。
除了相焕这个心理学专家以外,所有的警员都被隐藏了身份,是以马赛克的形式出境的。
节目播出之后,因为事件本身的新闻属性,以及大家的努力,取得了很大的成功。大家都很高兴,特别是罗莉塔。
罗莉塔又准备请大家吃了一顿,这次是以答谢的名义。大家并不敢接受,因为组织有要求。上次是因为求婚宴,这次就不能去了。
罗莉塔多机灵的人物,眼珠一转连忙说:“上次是订婚宴,那这次就当是给小起补办生日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众人也就不再推脱。
在相焕进行专访的时候,薛起找到乔乔,请她帮自己一个忙。
“乔乔,你帮我找一个人呗。”
乔乔好奇道:“谁呀?”
“我也不知道是谁,就是戴个眼镜,身材瘦瘦的。”
乔乔白了他一眼道:“大哥,就你这样的描述,在X市能找到几十万个人。有什么图像或者身份信息没有?”
薛起撇撇嘴说:“大家都说你厉害,我才来找你的,没想到你也就是这样嘛。”
乔乔被呛得说不出话来,心想这人一定得再去医院看看了。
第31章 蚀骨()
薛起打开大家送给自己的礼物,瞬间就傻眼了。大家居然不约而同的全都送的是魔方,薛起也就冷笑一声。你们还真是默契的不行。
薛起在病床上已经躺了大半个月了,薛母并不让他玩手机,无聊的时候就只能转手里的魔方。因为实在过于无聊,薛起居然把魔方给参透了。参透之后的薛起就不再需要魔方来提升自己的刑侦能力,就开始寻找着其他东西,不过一时半会也没能找到。
在薛起住院的时候,大家也都回家过年去了。相焕也都回到了H市,和家人团聚。其余的人大家也都各自回家了。相焕在H市一直很关心薛起的身体情况,经常和薛兰兰通电话。但是薛兰兰是很少去医院看学期,因为还有薛乐需要照顾,所以对于薛起的情况也只是听薛母口述。
今晚就是除夕夜,薛起就央着薛母跟医院请辞回家过节。因为时值春节,又加之薛起的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医院也就同意了,并送他们回家。
一到家,薛起赶忙回到自己卧室。拿起久违的手机,里面的信箱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