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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珺再来时,阴璃称病不见。并叫莲儿告诉她,她还是她,变不成另外一个人。
自此,阴璃如变了一个人。上宽下和,对待其他妃子如姐妹一般,对待宫人也再不苛责。将宫里治理得一团和气,竟真的让刘肇宽了心。
过完了正月。阴纲联络一些官员,请皇上立皇后,刘肇对阴璃在宫中的表现极为满意,自是没有任何的意见,更何况自己以前就答应了的,于是下旨,册封阴孝和为皇后,册封大典定于三月初六举行。
阴璃看着册书,薄薄一卷黄色的丝帛,用湖蓝色和浅金丝线绣着双龙捧珠的图案。一爪一鳞,莫不栩栩如生,赫赫生威,满是皇家威仪。短短几行字是正楷书写,为显郑重,字字都是刘肇亲笔。她的指尖拂过丝帛,微微颤抖,短短几个字,已定了她的终身,这是她自幼时就梦寐以求的东西啊。
一会便是册封大典,她将坐着轿仪到太庙拜祭,莲儿将凤冠戴在她的头顶。扶着她起来,刘肇已在殿外待候。见她出来,笑道:“璃儿,今儿起,我便不能称你璃儿了,只得称你皇后,今天你最美。”
两个人手拉着手,上了轿辇,向太庙而去。先由宗正宣读策文,策文长而华丽,差不由宗正读了有半个时辰,直到阴孝和的双膝跪得麻木了,才听他喊一声,“毕”!
阴璃拜过之后,称臣妾谢恩。又由太尉近授予象征着后宫权利地位的玺绶,之后中常侍,大长秋,太仆,高乡候跪受玺绶奏于殿前,又由女官长史授予采女,又由采女授予宫人,再由宫人授予美人,袁氏姐妹虽然一百个不愿意,也只得双手捧着奉到了阴孝和面前。
阴孝和志得意满,她用目光笑盈盈地看着跪在地上的袁氏姐妹,想起了三年来的风风雨雨,想起了战战兢兢,处处谨慎的日子,想起了自己违背本性的生活,想起了窦太后,此刻她知道了又做何想呢?
她接过了玺绶,再次对着刘肇拜倒,称臣妾谢恩。刘肇拉起了她,一同回宫,自此,皇后的册封仪式结束。
回宫后,妃嫔和宫中百官要到长秋宫拜皇后,阴孝和正式迁到了长秋宫,成为后宫之主。
大殿里众妃子见她忙行礼问候:“皇后千岁,皇后吉祥!”阴孝和淡淡一笑的,抬起了手道:“都免礼吧,大家都是伺候皇上之人,都是姐妹,不必如此拘礼。”众妃子忙回道:“臣妾不敢!”都十分的谨言慎行。
阴璃道:“都坐吧!”莲儿领了众侍女端上了新的茶水糕点。阴璃见众人都不说话,便道:“本宫已管理后宫多日,我的脾气,各位想必也是熟知的。我不动你,便是你没有惹到我的地方,本宫向来对人宽善,但是宽善不是娇纵,所以有些事还是小心为上。”
她顿了顿,觉得气氛太压抑了,自己的威风也摆得差不多了。见各位妃嫔都有疲态,心中又有些不阅,便道:“都回去吧,你们每天也来请个安吧,这是宫里的规矩,自古来的成例,也别怪我狠些,敬着皇后,便是敬着皇上,以前窦太后时你们去不去也就罢了,我这里可是不行。我看各位姐妹也累了,就都退了罢,以后不管什么天,过了辰时,你若不到,我这里也不一定说得过去。”
她优雅的站了起来,目送着一个个没精打采的嫔妃退出长秋宫,心里却得意得似飞上天了一般。
。。。
第一百二十章 小轩窗;正梳妆()
过了八月十五,邓绥搬回了府中,小院中依旧整洁,就一如父亲还在时一样。母亲照样打理着一切,只是已略见苍老,眉目间带着一缕哀愁,神色间露出疲倦。
见到邓绥后,上下打量着她,见她形容憔悴,面色枯黄,两颊带着一些病态的红润,只身量更高,似有七尺,纤细的腰身,似一阵大风就能吹倒似的。只一双清亮的眸子还是晶莹闪亮,灿若繁星。
想起女儿之前的倾城之姿,心里不由一酸,落下泪来,抱住邓绥大哭,“孩子啊,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娘亲都快不认得你了。”
邓绥却笑道:“母亲别急,没事的,绥儿只是这三年吃住得不好,养一段日子就好了。不知母亲对孩儿的守孝还满意吗?快擦干了泪水,我回来是好事啊。祖母可好,绥儿想死她了。”
阴氏擦了泪,笑道:“这样怎么能还不满意,你祖母好得很,昨天还念着,你该回来了。快去看看吧,她天天想你,眼睛越的不好了。”
绥儿心里一紧,对阴氏道:“母亲,我们一起去看祖母!”她自小被祖母溺爱长大,与祖母的感情比之对母亲还深,虽是微笑着,心里却似长了草,恨不得飞到祖母身边。
阴氏知道她的心思,止了哭,带着她一起向后院走去。“绥儿啊,娘当时就不同意你去守孝,那个苦不是一个女孩能吃的,你却不听,硬是要去,如今变成这个样子,娘真是心疼啊!”
“母亲。当年绥儿立志守孝是因为绥儿与父亲之情难舍,如今绥儿已尽了孝,虽吃些苦,绥儿年轻,却也愉快,赵玉和李夏大哥,一直守护着我。无风无浪。安然度过,这便是福份,如今绥儿都回来了。母亲还愁什么,该开心才是!母亲若是心疼绥儿,便天天给绥儿做些好吃的,让绥儿胖起来哦!”邓绥安慰着母亲。
阴氏又擦了擦泪水。“你一片心,母亲知道。我在这府里,就如同呆在一个活棺材里,活在这里,也是行尸走肉。但盼着早些与你父亲团聚,又想你,唉。这三年来就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
绥儿听她说得伤感,热泪也夺眶而出。哽着嗓子道:“母亲,父亲过世了,活着的还得好好的活着,我这三年的守孝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世上没有什么是比死更容易的了,唯其活着,便要活得精彩。绥儿记得再过一个月,便又是选秀了吧,这一个月,绥儿便好好的恢复,到时候还是母亲陪着我去。”
阴氏听她这样说,才笑了道:“好好,我的小绥儿这次一定是秀女中最美的。”
后庭中桂花依旧,在秋天开得最盛,满园的香气,让人有流连望返之感。绥儿用手采了一朵,那种平淡而难忘的质感,让她想起小时候的情景,陶醉在这后庭的暗香之中。阴氏道:“这桂花今年开得好,桂主贵,是不是说绥儿今年的好兆头?”
邓绥一笑,“但愿如此!”
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老祖母的正堂,见满府的侍从,侍女都聚在门口,个个又哭又笑的,邓绥被他们逗笑了道:“怎么我回来了,这么多人这是做什么啊?”
星儿走过来,哭着道:“小姐,你终于回来了,这三年,太夫人说什么也不许我们去看你,我偷偷哭了不知道多少回了,左右数着日子,盼着小姐回来,真真是度日如年呢!”
绥儿拉了她手笑道:“回来了就好,都别伤感了,都笑呵呵,让老祖母也高兴高兴!”
听到声音,太夫人也从内室走了出来,绥儿一见,忙跪倒在地,声音哽咽道:“祖母,你的小绥儿回来了,给祖母请安,祖母可安好?”
太夫人将邓绥扶了起来,哭道:“我的乖孙女,可想死我了,怎么瘦成了这个样子,快进屋,好好的歇歇!”
如此的嘘寒问暖,无微不至,绥儿更是动容,扶着老祖母,一同进了室内。
太夫人握着她的手一直不放,“这指尖冰冷,是不是在外面站得久了,祖母为你捂一捂,这些日子,你是怎么熬过来的,我的心肝宝贝,你可受苦了。”
绥儿回到祖母身边,恍如隔世之感,也便在祖母怀里撒娇,不肯起身。众人见了都笑着,退了出去。阴氏道:“绥儿,明儿开始,母亲便叫厨房日日为你做好吃的,好好的调养,这脸色如此之差,怎么也得调养月余才行。”
太夫人道:“你这话我爱听,一定要把我的小绥儿调养回来,一定要美如仙子!”
绥儿听得她们谈话,却恍惚间觉得回到了童年,老祖母扶摸着她的头,轻轻梳理,母亲用小勺喂她吃饭,仿佛又见到在书房中,与父亲一起读书,听他一句一句讲解,依稀间又见兄长们围绕着自己,嬉笑打闹,久远的回忆如潮般涌来,如一幅幅图画,在脑中闪过,清晰又温暖。
绥儿的归来,让邓府一下子如注入了清水的死湖,变得更加多姿多彩起来。先最忙的便是阴氏,除了给绥儿一日三餐的搭配,又给绥儿添置了不少的衣物,绥儿又长大了,以前的衣服都小了,需要重新做过。还有教习师傅又请了回来,但是不再像以前一样,日日呵责,只让绥儿尽力而矣,聪明的绥儿,几天就又弹瑟鼓琴,舞姿曼妙,甚至更好。
绥儿对府里的长随,侍女都如亲人一般,众人更是尽心服侍,期待小姐恢复到以前的美丽。日子如水一般的流过,又快到了选秀的日子,绥儿因为有档在册,不需初选,由于上次便是第一,这次仍是第一位。
经过了一段的调养,绥儿的脸色又恢复了红润,皮肤更是好得可以捏出水来。她也不刻意打扮,只穿着一件月白青葱的云天水漾留仙裙。用细碎的米珠织成一朵朵曼妙的水仙,在日光下莹透的软罗绡纱一丝一丝折出冰晶般的光色,头上戴着一枝青玉的莲花步摇,越显得她娇美的身量,如云霞般灿然生光。
就连眼神不好,久不出屋的老祖母都看得惊喜莫名,直道:“好好。。真好,真是美丽!”
虽日子快到了,绥儿却并不着急。依然每天去祖母,母亲处请安,燃香读书,也偶尔弹琴为戏。或采花作香茶,看着窗外的秋高气爽。也会常常地和玉儿谈起守孝的日子,那些日子虽久,却也并不平静,刘庆的突然成婚。吕青樱的绝代之姿,似乎都在心头涌动。
皇上,她看过了。那天,她在轿车中。掀起了一个小小的缝隙,便看到了他。他身材很高,虽当时布衣打扮,却仍带着王子般的矜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