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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郃道:“皇上。臣觉得当要之急,是派得力之人筹募粮款,以救急难。”
刘肇道:“少府。我国库内可还充赢?”
少府柳承出班奏道:“禀陛下,国库存银倒是不少。只是受灾面积太大,而且涉及到其他三季的粮食问题,今年定要绝收,如此大灾,这些存银怕也是不够啊。”
刘肇看向李郃问道:“李大人有什么建议?”
李郃道:“皇上,臣觉得只是拿钱只是救急之法,却非长远之计,臣以为先救急再图后计才是正道。臣有一个法子,却不知可行不可行,皇上可让大司农派人去求证考查,如果可行,夏秋冬三季,还可以有挽救之法!”
刘肇问道:“什么法子?”
李郃道:“冀州,青州,徐州,豫州都不是缺水之地,自苦河脉纵横,今春开河之时还曾有过水灾,所以如果救济之后,开渠引水入田,还可以补种一茬生长期短的庄稼,秋天也不会颗粒无收。”
刘肇大喜,“这办法十分好,大司农,你派人到各地去考察,做好测定,如果可行,可一边赈灾一边进行。”
刘庆道:“皇上,现在就差派什么人去赈灾了,臣推荐郎中令邓骘,他老成持重,有乃父的家风,不仅能干,而且公正不阿!”
太仆莫祥道:“皇上,邓骘虽为中郎中令,但是他为人太过迂腐,臣倒是觉得吴房候阴纲去比较合适,一来他是皇后的父亲,不会做对朝中不利之事。二来他为朝廷立了汗马功劳,又从不居功。再者他礼贤下士,待人亲切。他做过各级的宫员,对农业,税务,财政都有所了解。这样的人不去,谁还能去?”
刘肇被他又说得心活了起来,他穿着一件黑底绣红边的朝服,脚步橐橐踩在清砖地上,见莫祥还跪在地上,略一迟疑,想说什么又住了口,径自还是走来走去。
“你起来吧。”又指着众臣道:“你们都说说,朕听着。”他将的目光看向殿外的空阔处,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臣们商量了一下,却没有人再开口,刘肇见没有人说话,不冷不热的说道:“朕想,你们这些天比朕累。天一天天转暖,旱地里却种不了庄稼,告急的奏报一份接着一份,你们却有心思,互相‘走动走动’,串串生气,是不是已经早就想好了选谁?”
刘庆忙道:“皇上,臣这些日子忙着料理各地钱粮人库,解京的事,如今过了春涝又有了春旱,臣都调度着各地的赈灾粮食,如今还差着五十万石粮,因此心里发急,已是几夜没睡着觉了。”
刘肇看着只比自己大两岁的哥哥,自己在朝中多亏了他上下周旋,虽说他本来应该是在家里养尊处优的逍遥王爷,可是就因为当年对自己的承若,如今也熬得有了病色。他道:“兄长辛苦了,臣知道皇兄从不与朝中之人有什么瓜葛。朕也实不希望如此。来人,给清河王爷赐坐!”他把目光看向了众臣,脸色拉了下来,“据朕所知,你们已分成了两派,一派支持阴皇后的家人,一派支持邓贵人的家人,朕没有说错吧!”
莫祥道:“臣以为皇上必是在二人中选择一个,而其他人并没有合适的人选。实没有偏私之嫌!”
“你以为!”刘肇哼了一声,“朕几曾说过一定要在他们二人之人选择来着?”一句话问得众人目瞪口呆,仿佛把空气都压得紧紧的,人人都透不过气来。里里外外的侍卫太监见皇帝又发了脾气,人人股栗变色,连刘庆也机灵地打了一个寒颤,不安地挪动了一下,有点不知道自己是该坐还是该跪下了。
莫祥咽了一口唾沫,说道:“皇上,这是臣等的疏忽。既然皇上想要在百官中选,那臣等这就商量!”
“你疏忽得好!你精明着呢!不然为什么在笏板上写着一个阴字,让各人看?周荣!”
周荣就侍候在门口,忙进来垂手而立,问道:“皇上有什么旨意?”
第二百四十章 提醒()
第二百四十章 提醒
“将这个莫祥扒了官服,拉到太阳底下晒晒,让他也知道百姓在烈日下,看着春苗枯死的感受,也知道少结常派,专心做事的好处。”刘肇挥了挥手,莫祥早已吓得面无人色,只得灰着脸让人扒下官服,只穿着中衣,跪到了太阳下面。
刘肇道“事君惟诚,你们位极人臣,连这点子道理都不懂?朕最恨的就是结党之事,你们不懂?皇后是朕的发妻,邓贵人是朕的宠妃,但是这都不能说明朕就希望你们又要结成党派,互相吹捧,互相攻击,再回到以前窦家把持朝政的年代。你们不懂吗?”
众臣听着,已知刘肇变了心,顿时头上浸出汗来。刘庆道:“皇上息怒。吴房候和郎中令都有过人之处,忠信平和,宽仁大度,且学识颇佳,儒雅端庄。众臣何荐,不为无因。至于串连,也是偶尔不谨。臣等处在这个位置也实在是难,求皇上圣鉴。这种百年不遇到的大灾,一定要皇上满意,百官满意,天下百姓也满意。既不能一蹴而就,臣以为重新推举也是良法。”
阴纲出班道:“皇上,清河王所说的话让臣汗颜,臣何德何能当此重任,天下人都满意的事臣实在做不来,只能是尽力而为。但是臣一惟公意是从,扪心自问,决无自外万岁之心。”
邓骘道:“皇上,臣是邓贵人之兄,对皇上本就是家人,从无自外之心,更无结党之意。臣只望天下太平,百姓能脱离苦海,臣请命去灾情最重之处,便是身死他乡也决不悔。”
刘肇看着他们两人,沉默了许久道:“邓骘,你拜章明奏,载于邸报。朕知你心意,你便是真正公忠体国之人,并非为已私利。也决无退缩之意,但是此事现在让朕痛心疾首。这样吧,四处受灾,面积之在,实属罕见,朕本就担心一个人担不得这么大的差事。你和吴房候都是朕的股肱之臣。朕想四处派四人前去,互通音信有无。你既然要去灾情最重之地,朕就派你去冀州吧!”
他扫视了一下众人,方才叹道:“你们下去吧,另外三人,你们可据表上奏推荐,朕今天累了,退朝吧!”
车青伺候着刘肇躺在榻上,见他面色不好,便忙前忙后的打着温热的布盖上他的头上。嘴里头道:“皇上。蔡常侍的纸听说造了不少,正在切割成张,听说那机器好着呢,奴才还想着让皇上也去瞧瞧,有意思着呢!”
小福子悄悄进来探头看了一眼,见刘肇闭着眼睛,便冲车青使个眼色。车青没理他,只听刘肇说道:“朕还说造好了纸,要找人来抄写那部《女则》,绥儿费了好大的力气写的书。朕得要成全她。再说这样的事,也是好事,改天朕闲下来,你陪着朕去看看。”
车青为刘肇按着头。又轻揉着肩道:“皇上,今儿在朝堂上发了脾气吧,奴才到是不敢妄议朝政,不过倒是觉得邓大人,十分有气慨呢!”
“哦,你为什么这么理解?”刘肇闭着眼。享受着他手指的按摩,问道。
“皇上,邓大人不是请求到最艰苦的地方吗?皇上发了脾气,阴大人打了退堂鼓,他却还顶着还要去,这就是大英雄所为!”
刘肇笑道:“朕也就是因为这一点,才只派了他去,让众臣再举荐三人。看来你这个人还有些脑子!”
车青看着在门口还在使眼色的小福子,仍旧不理,道:“皇上,奴才就是说说自己的看法。不过那位阴大人做事却有些不光明磊落了。皇上一发了脾气,怕惹祸上身,马上就推三阻四了,皇上的这个办法也是高明,一下子就试出谁是可用之人了。”
刘肇又笑道:“朕当时确是看出他们结了党,但是不是邓骘,而是阴纲,而他也在这时暴露了他的本质。有些时候,真正的生死关头才能看出一个人的好坏。你说的对,朕虽不是有意,却也是有意!”
这时小福子实在等得不耐烦了,在外间轻咳了一声,刘肇问道:“是小福子吧,是不是皇后又来了?”
车青道:“皇上若是不想见皇后,奴才就去说一声,就说皇上在朝上生了气,不舒服,在里间躺着呢!”
刘肇道:“你问问他什么事再定。”
车青一使眼色,小福子才小跑两步进来跪下磕头道:“皇上,才前面来报说,莫大人被太阳晒得昏了过去,大臣们都在外头没走,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只有邓大人兄弟几个上前将莫大人抬到了阴凉处。才有人过来问皇上的意思,是放莫大人回府呢,还是让她接着跪着。”
刘肇边听边想,冷笑道:“这莫祥串联别人倒是有鼻子有眼,却这么不济事。传朕的旨意,降两级任议郎,罚俸半年。让他回家反醒,没朕的旨意不必上朝议事。”他又想了想道:“传朕的意思,邓家兄弟因不听朕的旨意,各罚俸半年以示惩罚!”
小福子跑出去后,刘肇坐起来想了一会问车青道:“你觉得朕做对还是不对?”
车青笑道:“皇上这罚俸只是做个样子给皇后看的吧,皇上随便赏个什么也当得那半年的俸禄了。”
刘肇没有回答,只看着窗外满园已谢了桃树道:“朕不是做给她看的,是做给绥儿看的。她应该知道朕不想让她干预政务,虽说朕心里只喜欢她,但是母后干政之事,决不能有第二个,这是为了大汉的天下,也是为了刘家的后代子孙。”
车青当然不理解这其中的意思,却知道皇上在皇后和邓贵人之间两难,又在亲情与国家之间为难。这样的皇帝当得好辛苦。但是他还是喜欢邓贵人,毕竟她不仅美丽,而且温柔体贴。刘肇又道:“绥儿好好的,是朕的福气,但是朕却不希望绥儿成为第二个窦太后。母后开心吗?朕记得她最后死时都没有见上朕一眼。她一生算尽,只落得凄凉的下场。朕也不希望绥儿是梁贵人,她一定要比任何人活得坚强。皇后算计了一生,希望她不要再算计到绥儿的头上,否则朕决不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