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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片竹林,原来就绿林滴翠,泉溪遍流,依山傍水,沟壑起伏,就如一个天然的大盆景,只建了几座亭台楼阁点缀,省时省工,田园风光与亭台楼阁相溶,别致美丽。
但是窦宪来到这里,觉得这里风景优美,说什么要强买强卖,并且给出了一个低价。沁水公主十分生气,但她生性软弱,窦家权势熏天,也没有特别的争执,直接搬了出去。在京中建了一个别院,事后也没有向皇兄说明。
后来,章帝刘炟来到沁园,却没有看到姐姐沁水公主,只见窦宪在里面,细问之下,才知道沁水公主被赶出沁园之事,勃然大怒,但是因为窦太后苦苦求情,便命窦宪交还沁园,从此也不再重用窦宪。
沁水公主搬回沁园后,在京中修建的府邸便空置了下来,如今正好利用起来,作了清河王的府第。此事当年传得沸沸扬扬,尽人皆知。
崔元基点头道:“不错,此事我知道,如今清河王可到府中居住了吗?”
鲭越道:“清河王早就来到京城,陛下一直让他住在袁司徒府中,如今府已修葺完毕,他昨日便已搬进去了。”
这一系列的好消息,让崔元基极为满意,他谢过了鲭越,告辞返回,见到李郃,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一讲来。李郃笑道,“如此,甚好,明早,我们便入城,直接去见河清王。”
第二十九章 治病()
第二十九章治病
赵玉自入府后,也学会了给邓绥梳理头发。邓绥极重修饰,却不肯戴多余的饰物,每每都在发型上下功夫。她自己便发明了流云髻,便是将头发一重重的堆叠起来,再向下垂落,如流云飞于天际,再坠上几枝步摇,更显得婀娜多姿,我见犹怜。
赵玉最开始总为梳理不好头发而发愁,她也不气馁,总是虚心向星儿学习。星儿自小服侍邓绥,自然知道如何为小姐打扮。
这半年下来,赵玉竟也能为邓绥梳理得十分妥帖,让邓绥也略感惊讶,直说她聪明好学呢!
自从小月氏人归降之后,烧当羌的迷唐抢劫无果,已无心再战,退回了本部。小月氏人也回归了本土。这样一来,城中便安静了下来。
呼兰查查来人传信说,想念邓绥,让她去到小月氏人处暂住几日。赵玉听了,坚决不同意,她的理由很简单,同是胡人,小月氏人靠不住。
邓绥和父亲商量了一番,觉得胡人中大部分都是好的,只是边境战事不胜其苦,故而为了生计,才不已对抗朝廷。此时若不去,反而会引得他们的猜忌。
李夏对邓绥道:“小姐,不用害怕,我随你前去,若是出现危险,我拼死也要保着小姐回来。”
邓绥却笑道:“兄长,呼兰查查为人忠厚,必无害我之心,但是必要的准备还是要做的。父亲!”她转头看着邓训道。
“嗯,绥儿,想得没有错,你是想让为父为你准备一些礼物吧,我们笑脸去拜他们,怎么也不会为难绥儿的。”邓训明白邓绥的意思,父女二人相对而笑。
李夏道:“义父,我担心的倒不是这个,小月氏人即使再胆子大,也绝不会对大人和小姐怎么样,我担心的倒是迷唐。此人一直对我们虎视眈眈,若是小姐出去,被他们知道了,那可能会有被他们劫持的危险。到时候,我们就被动了。”
邓绥点点头,“兄长说的有些道理,父亲我看让小月氏人的三百勇士护送我去,他们也可借此机会与家长团聚,正昭告我大汉朝体恤下属之心。”
邓训点头,“不错,绥儿想的有道理,这些人有此恩遇,更加会对我们尽心效忠。而且他们对迷唐的队伍比较了解,作战也必英勇无比。”
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不过在带什么礼物方面,邓绥却与父亲产生的分歧。
邓训认为,胡人缺少的是帐篷,牛马,以及衣物。邓绥却觉得带去种子,药物和书籍比较好一些,她的理由很简单,教会他们种植土地,让他们有粮食吃,带给他们药物,帮助治愈疾病,再让他们了解儒家经典比较重要。
最终李夏调和一下,书籍不是短时间内可学到的,帐篷也可有可无。于是备了十个马车的物资,由李夏带领三百月氏骑兵,护送邓绥去小月氏。为了教小月氏人种植和治病,邓绥还带去了家中的医士和胡大叔,他早年便常在家里的园中种植各种菜蔬,邓绥便把他也带上了。
一行车马拖着长长的队伍,在草原上迤逦而行,冬季的草场显出了一种清丽之美。广阔的天空望不到尽头,似乎脚步有了起点便不会有终点。河水在冰层下依然向远方流动,卵石冻得发白,像一枚枚成熟的月亮。
偶尔的出现的白杨树丫上停着几只喜鹊,她们时而歌唱,时而跳到树下觅食,见了他们,远远便飞走了。大地出奇的静,心无阻隔,一片开阔。积雪下的草场,在清冷的阳光照耀下,别有一番韵致,似乎由白光充盈了大地万物,分不清哪是地,哪是天!
邓绥时而兴奋地从车中探出头去,四下观望,第一次离开家人的身边,既兴奋又有些牵挂。小脸上一直挂着甜甜的笑,惹得在身边的赵玉也心情大好,轻声的哼着自己家乡的小调。
李夏前后的照应着,时而来问问邓绥冷不冷,邓绥抱着金丝暖炉,炉身分成三层,第一层由金丝穿缀而成,第二层的细丝与第一层隔了薄薄的一层空间,再里面有一个铜质雕花的小圆桶,花纹细密,炭火便可放置其中,随着人的移动而来回滚动。炉内的炭火不会掉出来,来回滚动也不会烫到人。她的脚边放着的炉火点燃起来,烘得车内如春天一般温暖。李夏每次问,她都会扬起小脸答道:“不冷!”
这样行进了一天,已到达了小月氏人的领地之内,三三两两已能看到月氏人的帐篷四散在各处。他们见到邓绥的队伍便兴奋的欢呼起来,扶老携幼的跟随着,一齐向呼兰查查的幕帐前进。
呼兰查查经过一段的努力,与各个部众靠联姻,结盟,基本上已统一了小月氏,俨然已成为小月氏部落的首领了。
他早听到回报,已穿好了盛装,准备来接邓绥。他的儿子呼兰扎賁二十一岁,相貌清秀,脸色苍白的跟在他的身后,每走两步路,都要抚着胸口喘息一会。呼兰查查也发现了他的异状,但是他一直没有出声。
小月氏族,乌桓族等胡人以及羌人的风俗都以病死为羞耻,每当病重到了危及关头,就用刀自杀。他们自己没有什么救治的方法,族中的祭师和法师就是医生,但是多是念一些咒语,喝一些符水来治病。由于常年征战,他们治疗外伤的法子很多,但是对于内病,多是束手无策。
呼兰扎賁前日开始就咳嗽呕吐,发着高烧,族中的法师,已经来念过几次咒语了,可是依然没有效果。呼兰查查共有十一个儿子,十四个女儿,死一个儿子倒不是大事。但是呼兰扎賁却是长子,他在他的身上花费的心血最多,这多少让他心里不舒服起来。
此时干女儿邓绥的来访,让他无暇顾及儿子的病情,只是叹了一口气道:“你若是难过,就呆在帐中,不必出来迎接了!”
呼兰扎賁却倔强的一咬牙,“不,父亲,我是呼兰族的长子,也是您的继承人,我不能不去。”
“好吧,你觉得可以,我便带着你去。”呼兰查查不置可否,吩咐人给儿子穿上厚厚的袍服,让两人个扶着他,可是呼兰扎賁还是拒绝了,他推开了他们,自己亦步亦趋的跟在父亲的后面。
当邓绥的队伍到过营地时,已点起了无数堆的篝火,全月氏族都笼罩在一片欢乐的气氛中。逐渐跟在邓绥后面而来的月氏人发出一声又一声的欢呼,三百武士受到了族人的感染,也高声呼喝起来。邓绥在车中已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但是她必竟还是稳重的,决不能让人觉得大汉朝的轻俘。因此她一直稳坐车中,反而不探头张望了。
直到车停了下来,邓绥才由赵玉扶着从车中走出,对着迎上来的呼兰查查轻施一礼,笑着道:“义父,女儿邓绥有礼了。”
呼兰查查十分高兴,走上来扶起了她,又将她抱起,举过头顶,大声说道:“这是邓使君的女儿,也是我呼兰查查的女儿,你们都受过使君的大恩,快来拜过。”
“吼吼吼!”武士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声,众月氏人一起拜倒。
呼兰查查将邓绥放下,拉了她的小手道:“来,跟我进帐中,今晚我要用篝火和宴会来召待你。”
正说着,却见身后一人突然倒地,人群中有人发出了几声惊呼,却见呼兰查查的正妻贵孀氏从人群人奔出,扑到了倒地之人的身上,哭泣起来。
呼兰查查看去,正是自己的儿子呼兰扎賁,心中着急,却也只能冷冷地说:“带下去吧,如果明天还不好转,就由我亲手结束他的生命吧!决不能让他病死,成为呼兰家的耻辱!”
邓绥好奇地看着这一切,明白倒地之人是生病了,却不明白,为什么不好转就要杀死,因此她抬起一双水晶一般明亮的眼睛注视着呼兰查查道:“义父,为什么要杀死他呢?”
呼兰查查将他们的风俗给邓绥解释了一遍,邓绥皱起了眉头,对身后的医士道:“李大人,你去看看他的病怎么样了。”说着拉起了呼兰查查笑首说:“义父,你听绥儿给你说。”一边向帐中走去。
邓绥详细的给呼兰查查解释了人生病的原因,并且还告诉他带来药品和种子的事,她说:“人生病了,要用正确的方法医治,医治不了的死亡,是正常的,如果没有正确的医治,就判断此人必死,而强行结束他的生命,是不合天命的。人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是天地生成,不可以轻易终结,如果真是上天收去他的生命,才是他命已该决,不能人为的终结啊!”
呼兰查查听得连连点头,这时李医官从帐外进来,回禀邓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