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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郃目光一闪,如一把利剑般刺破了刘肇的肌肤,让他不寒而栗。只听他冷笑道:“陛下,天命攸关,陛下有疑虑,这是人之常情。什么是天命,陛下你就是天命,窦氏这棵大树,虽是树,陛下却是锯,是火,早晚会锯断它,烧毁它。我李郃虽不才,却于观星象,打八卦,看命理,猜字都略通一二。陛下登基之初,便现天下平之象,朝政虽乱,民间却风调雨顺,边关却屡战屡胜,这就是天象,这就是天命。陛下,你就该是这得天下之主,掌天下之人,只是目前尚有阻障,前却是清晰无比,何忧之有?”
刘庆这时推门而入道:“陛下,先生说的是,你不可急!”
刘肇看了一眼刘庆,笑了笑,“是我急了?只是接下来之事,先生如何看?”
李郃接过刘庆拿过来的茶水,喝了一口,赞道:“王爷,此茶清香,实是可口。”
刘庆一笑道:“这是甘英前几日出门办事带回来的,饮茶一道,我却是不通,要不是陛下来了,我还不拿出来呢!”
李郃大笑道:“我还是借陛下得来的口福。”
刘肇也笑道:“如此甚好,我也来喝些解渴。”他喝了一口,只觉清香入口,十分受用,便问道:“甘英是谁?”
“甘英是小人的徒弟,自小和我习武,聪明干练,我却让他跟着王爷,比跟着我这世外之人要好得多。”李郃解释过,却看向刘肇。
刘肇早听得明白,想了想道:“过几天窦宪回来,班固必会跟回,听说他正在招募与他一起前往西域的勇士,朕可以推荐甘英效力于他。”
李郃点头谢道:“多谢陛下成全,小人一生就这一个徒弟,陛下让他跟着班固,我也就放心了,以后的功过与否,就看他自己的能力了。”
刘肇看着李郃,又把话题拉了回来,“先生,窦宪即将到京,到时朕该如何呢?”
李郃用手指蘸了一点茶水,在案上写了一个字,“纵”。
刘肇如堕五里雾中,完全不明白李郃写出这个字是何意,问道:“此字何解?”
李郃沉着道:“纵,便是纵容之意。任何人,任何事,都会在纵容中露出马脚。陛下可试等等看,窦宪现在只是位重权大,却没有任何谋逆之罪,陛下若是处理,后必会阻拦,母同处宫中,于陛下实在难为。不如让他更加骄横跋扈起来,陛下再稍稍露点怯,到时候,我们想要的一切,自会到掌中来。”
刘庆笑道:“不错,到时候,后便是说情,只怕,也只得咽回去了吧!”
窗外檐角的风铃叮叮做响,蓝天下几只雁儿飞过,刘肇心中一片清爽,又喝了一口茶水,让那清香的味道在口中慢慢地变淡,变淡。
五月二十日清晨,一辆马车自城外而入,几名带甲武士骑自高头大马护在车旁,马蹄敲打在石上的清脆声音,在空荡的街头回响。几个欲开门经商的商户,探出头,看了这个阵势,便缩了回去,心中暗暗嘀咕,不知道又要发生什么事了。
马车穿过中东门往西,穿过南宫与北宫之间,转入一条巷道,停在了窦宪的府门前。一名武士下马敲打铜制的门环,良久,中门大开。
窦家的管家窦成,因刘畅一案被处斩首之刑,现在新换了管家窦库,此人尖嘴猴腮,一脸的诡诈。他见马车到了门口,便招呼了一声,从院内快跑冲出了十几名女婢仆妇来到了车旁。放好了脚凳,两名仆妇上了车,打开了车帘。
一只纤纤玉手,自车中伸出,随即一名女从车中被牵出。她穿着匈奴人的服色,圆圆的脸上,双目顾盼间流露出灵动之色,眉角略脯显得妩媚而凌厉。体态纤秾合,粉面红唇,系一条粉霞锦绶藕丝缎裙,绣了繁密的花纹,衣襟上皆镶真珠翠领,外罩金边小袄,整个人恰如一枝笑迎春风的艳艳碧桃,十分娇艳。迎春髻上一支金丝八形容词攒珠钗闪耀夺目,另点缀珠翠无数,一团珠光宝气。
她约十七八岁的年纪,只是肤色略黑,虽如明珠一般皎洁,却总少了一些书卷的清气。
女傲然的四下观看,才在众仆妇的搀扶下进了府门。她是南匈奴送给窦宪的一份大礼,南匈奴王的弟弟右谷蠡王于除的女儿,锦思郡主。
锦思并不在乎窦宪是多大年纪,到底有多少姬妾,她在乎的是窦宪是否拥有至高的权势。当她听说窦宪的一切之后,她答应了父亲的请求,由使者护送着来到了东都洛阳。
窦宪得到消息后十分高兴,他早听说锦思是草原上的第一美人,而此时他也在赶往洛阳与锦思相会的途中,只是这时有一件事耽误了他的行程。
窦宪收到的礼物数不胜数,而收礼了自然要办事,作为回报,那些巴结他的人得到了高官厚禄。然而当刘肇一举处理了四十几名官员之后,消息自然如风一般传到了窦宪的耳中,那些送了礼却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人,当然要来找他。这让窦宪十分为难起来,小皇帝的所作所为,也让窦宪十分怨恨。
他当然不敢直接针对皇上,而袁安、任隗等人又行为高尚,没有任何可以让他抓到把柄的地方,因此,他就将怒火发泄到了一些地位声望不高的官员头上。
尚书乐恢将河南尹、洛阳令为非作歹的事上奏了皇上,而此二人正是窦宪的好友,于是当窦宪到达河南境内之时,就把矛头指向了乐恢。
乐恢,字伯奇,京兆长陵人。小时候,他的父亲做县吏的时候不知道做了什么事情得罪了县令,县令一怒之下竟然要杀他。
乐恢得到这个消息,悲伤至,立刻跑到衙门面前,放声大哭,哀恸至,嘴里念念有词:“青天大老爷,放过我的父亲吧!青天大老爷,放过我的父亲吧!”
县令一开始也是不当回事,但是乐恢越哭越悲伤,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县令急了,这又不是哭丧,你为什么哭得如此悲伤,却是为什么?
结果问清情况后,也只得放过了他的父亲。
后来他就于焦永之下习经。焦永做河东守的时候被查考,他的其他生们都替他打通关节,当时正是明帝执政时期,上面查得很严,很快,焦永的生们都被抓,只有乐恢清白,没有被捕。
阴就听说乐恢的名气,便多次送礼他。乐恢对这位皇帝国戚一点也不感兴趣,他多次拒绝了,连答复也没有。
后来,乐恢回到本郡。当地守犯法被杀,他的亲朋好友没有一个人去看望死者家人,只有乐恢身穿丧服,表示哀悼之情。
以后做功曹的时候,他公正不阿,那些想贿赂他的人都被他一一拒绝。同郡有个叫杨政的人多次当中诋毁乐恢,搞得乐恢下不了台,但是乐恢还是因为才能举荐了杨政的儿做孝廉。
乐恢孝顺而且为官公正,很快就得到了提拔。建初年间,乐恢被提升到司空府当官,但是司空变成了第五伦。第五伦和乐恢是同乡,按说乐恢可以在第五伦手下混个好前程。但是乐恢知道第五伦买官卖官之后,对他下分不屑,齿于与此人为伍,坚决不肯留任,推荐了颖川的杜安之后就离开了司空府。
回到家乡之后,朝廷的官员几次征召乐恢,都被他婉拒了。
后来在袁安和任隗两人的举荐下,乐恢又重新做官,最后做到了尚书仆射。
按说在官场上混迹了这么多年,他应该变得圆滑通达了,但是正直的乐恢并没有,他多次上奏弹劾窦宪和他的同党,终于,窦宪忍无可忍,决定拿乐恢来开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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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乐恢之死()
更多第四十章乐恢之死
乐恢不知道是自己多少次上书了,对于朝中的乱象,他已不能再忍,可是书达天听,皇帝不管事,后不放权,他只能是干着急,起不到一点作用。于是他决定这次上书后,如果再没有结果,他便称病回乡,再不回到官场。
实际上,他病得十分严重,连日的咳嗽,常让他整夜难以入睡,辗转反侧间,对于国家的失望,常啃噬着他的灵魂。
他把灯火拔得更亮了些,提笔写道:“臣闻王之失,皆由权移于下。大臣持国,常以势盛为咎。伏念先帝,圣德未永,早弃万国。陛下富于春秋,纂承大业,诸舅不宜干正王室,以示天下之私。经曰:‘天地乖互,众物夭伤。君臣失序,万人受殃。‘政失不救,其不测。方今之宜,上以义自割,下以谦自引。四舅可长保爵土之荣,皇后永无惭负宗庙之忧,诚策之上者也。”简言之,乐恢的意思是说,为了自己的家族能够长久保持荣宠,窦家人还是尽量把朝政交给刘肇。
乐恢将竹策放入囊中,看着已发白的东方。全身的骨肉都痛入骨髓,他长叹了一声,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心中却对岌岌可危的皇室念念不忘。
不出所料,乐恢的上书,再次石沉大海,没有一点消息。他苦笑无语,命家人打理行装还乡。
刘肇早就收到了乐恢的奏书,只是此时还没有到发难的时候,是以只是把奏折放好,以备不时之需。他听说乐恢要告病还乡,一大早,便带着袁赏和任屯来看望乐恢。
人快马奔来,却见人去屋空,一座老屋,一个小庭院,透着清贫自守,不由得十分感动,见院中海棠花开,便采了一朵在手,叹道:“想那窦家家资万,却对朝廷虎视眈眈,而如此忠心耿耿的老臣却清贫如此,朕心中实在是觉得对不住人。”
袁赏道:“臣知道乐恢必从哪条赚我们可以追上去。”
刘肇一挥手道,“不必了,回宫吧,着医院派人去乐恢家乡,给他延医治病。还有,赐乐恢千金,在家乡为他建一所宅第,就说是朕赐的。任屯你去拟旨,我们回宫。”说完,刘肇出门上马而去。
乐恢一行走走停停,不几日已入长陵境内。安顿好后,却见有人传旨,着他去县府有事。乐恢无奈,拖着沉重的步,来到县府,却见县令,一脸笑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