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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但是这宫里谁都可以将这东西放入兰台,所以不足取信,还是让大长秋徐徐图之,慢慢调查,操之过急,反会坏事。”
窦太后点头道:“不错,皇帝,宋贵人说的是,你也当了这么久的皇帝了,做事还是过于莽撞!”
“母后教训的是,儿臣知错了。”刘肇低着头答道。
“罢了,宫也搜了,人也抓了,哀家快累死了,银儿,我们回嘉德殿吧!
窦太后离开后,梨花阁中只剩下了宋珺和刘肇,刘肇坐在软榻上,觉得全身的骨头都要断裂一般,疲乏得厉害。宋珺早命人收拾了西暖阁,扶着刘肇躺在榻上,自己则轻轻地为皇上捶着腿,揉着肩,也不出声,只柔柔地做着。
刘肇被她揉搓得舒服,便闭了眼养神,心里却翻腾得厉害,郑众已经来自己处商量了一日,宫里发生的事,都一件件的传到了他们的耳中。
郑众跪在织着艳丽花朵的地毯上,磕了个头说:“皇上,内廷司是陛下为了调查李美人被害一案而设置的,臣本不该说什么。但是这既然设了,臣便觉得要完善起来,首先,太医院,尚宫局、尚仪局、尚服局、御膳房、尚寝局和尚功局都应各派能手来加入内廷司。这样无论宫中出现何种情况,内廷司都可以应付。其二,内廷司既然是为了查宫中弊病,宫女们也应派出相应的内官来管事,臣的意思,可单独设一局,叫内官令,可以在宫女中选派聪明有才学和资历的人来担任,这样,宫女和后妃的管理,也就恢复了正常。”他抬头看刘肇听得认真,便笑了笑道,“皇上,这是臣一己的想法,若皇上觉得不妥,可是提出来。”
刘肇摇了摇头,“朕想再听听,你接着说。”
“喏!李美人一案,虽说就是两天之内发生的变化,却牵涉极广,所以臣的意思,既然皇上已通知了各位新主,不如就从搜宫开始。这样做有两个好处,第一,新主们都年幼,并不一定是她们所为,但难保底下人撺掇使坏,各宫都搜一搜,可以起到震慑作用,让他们以后不敢再存了坏心眼。第二,如果有人真的在李美人的宫里下毒,也不知我们会突然搜宫,可以来个措手不及,证据也好掌握。如果没有搜出来东西,也好证明各位新主都是无罪,陛下也就放了心。”
刘肇点头,“好,这就么办!”
“不过,臣总觉得此事极怪,所以臣还要同各位太医商量一下,陛下,可以等臣的消息。”
郑众直到下午才回来,宫内的消息已如排山倒海般涌来,除了阴贵人处没去搜检,竟然在五个人的宫中都有魇镇之物,奇怪的是,竟然做工相似,显然是一个人所为。这也说明,有人故意在妃子之间挑起一场轩然大波。
刘肇听到最先搜到证据的袁氏美人被窦太后叫到了梨花阁,知道不好,便小跑着来救人,还好,总算是赶到,平安无事。
不过,郑众却严肃的告诉刘肇,此事不可宣扬,以免打草惊蛇。太医们正在李美人宫中各处查验,一有不妥,马上回报。(……)
第八十一章魇镇:
。。。
第八十二章 薏仁饼()
尽管宋珺十分用心,但是此时刘肇的心里却没有一丝想要她侍寝的念头,他亲了亲宋珺还在忙着的小手,坐了起来。踏着夜色,向郑众的长秋寺走去。
皇宫内的各个宫室冷月疏影,还在凉凉地在原地守望着,一任风吹雨打,年轮更迭,不肯透露一点一滴的心事。御花园里暮色深深,风透过深衣缓缓吹来,让人冷得不住打着颤,丝丝寒意掠过心头。刘肇不肯坐轿,接过蔡伦递过来的斗篷,披在身上,慢慢地在宫中静寂的巷道中踱着脚步。
蔡伦问道:“陛下,天凉了,可否坐轿?”
“不必了,朕心里烦,想走一走。常侍,朕一直不升你的官,你心中是否有怨?”
蔡伦忠厚的笑了,“皇上,老臣能在陛下身边就是福气了。只要陛下开心,老臣就满足了。过两天老臣还会给陛下一个惊喜呢!”
刘肇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脸上已长出皱纹的蔡伦,“什么惊喜?”
“都说了是惊喜了,皇上要是现在知道了,就不会惊喜了。”蔡伦笑着答道。
“哼,你这几天有时候鬼鬼祟祟的,不在朕的身边侍候,就是为了这个惊喜?”刘肇对蔡伦有着深厚的情谊,就如同对父亲一样,是以半开玩笑的问道。
“呵呵,老臣这点事还瞒不了陛下的。陛下小的时候就瞒不了,这大了就更瞒不了了。”
刘肇被他逗笑了,“朕记得小时候,朕犯了错,受了母后的责罚,跪在大殿里一个时辰。却没有感到膝盖疼痛,原来是常侍在朕每条裤中的膝盖部分都缝了一块软垫。后来我好奇就将裤子剪破,才现了这个秘密。呵呵,那时朕也是淘气,常常被为罚跪,却没有受到多少苦,想来就是常侍之功。”
“呵呵。陛下那时小。太后苛责太严,老臣看着心疼,就想了这个办法。虽说笨一些。也能管用。”蔡伦憨厚的笑着。
刘肇抬头看了看,已经满天的星斗,指着北斗七星道:“那是北斗星吧,看起来真的很大。想来必是离我们很远吧!”
“是啊,陛下。星星在遥远的天际,够不到,摸不着的。古时纣王建了摘星楼,却摘不到星星。可见离我们之远。”
“朕觉得现在这个迷,就如星星一般,怎么也摸不着头脑。唉。也不知道大长秋调查得怎么样了?小娥和夭折的皇子已入了棺,朕却觉得愧对他们!”刘肇忧郁的说。
“皇上。你好久未去看你的皇兄刘庆了吧,说起那件事,老臣心中一直有愧,当年就是老臣听了太后的话,陷害了刘庆的母亲,宋贵人!要说有愧,老臣心中的愧疚更深。在这宫中,哪里会有什么真情实意,即便是母子都各怀心事,何况说妃嫔。妃子们的得宠与否,关系着家族的兴衰荣辱。自是无所不用其极,什么手段都会用上的。臣虽当年被利用,想想也在情理之中,那争夺之中的胜者才会成就今天的皇上啊!”
刘肇心中一紧,眼泪顺着面颊流了下来,拍了拍蔡伦的手,“朕想她们还是十四五岁的女子,初经人事,怎么会有如此的想法,听来让人心寒啊!”
蔡伦点头,“陛下,不要想得太多,也许并不是他们所为!”
“那么还有谁?这宫中除了他们就只有太后,难道我要怀疑自己的母后?谁是利益的拥有者,谁就是凶手!”刘肇咬着牙,恨恨地说。“我不能容忍这样的女人呆在朕的后宫,我怕有一天,死在她手里的是朕!”
他一步步的走到今天,权利,天下,一切都在他的手中,就连一直控制着他的太后都被他摒弃于权利之外,他可算是成功了。可是,他又陷入了宫中的另一种争夺之中,而这种夺,更加切实的伤害了他,刺痛了他!
郑众与几位太医正在秉烛夜谈,贾太医粗重的透了一口气,说道:“大长秋,这事已定准了,我们几个都是这个想法。”
郑众看着九曲莲枝形状的灯盏,眼睛闪着绿幽幽的光,“事关体大,你等可有把握?若有个一差二错,不用说你等,就是我郑众头上的脑袋也不保!”
贾太医目光霍地一跳,垂下眼睑沉思了一会,咬牙说道:“大长秋,我们可以肯定,若有差错,拿我们全家的性命做保!”
郑众从容的喝了一口茶水,两只细长苍白的手指交错握着,略一点头,说道:“既然如此,我郑众便与你们担着这个干系,向皇上奏报此事!”
“你们已有了结果了?”这时,门忽然吱呀呀的打开了,刘肇带着一身的寒气,出现在门口。
“皇上!”几个人互望了一眼,都起身跪拜,“臣等见过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罢了,平身吧!”刘肇解了斗篷,交给蔡伦,坐在主位上,喝了一口郑众奉上的茶水,皱眉道:“你这茶,就是茶叶沫子,朕明儿赏你一些好茶,这茶听说是好东西,清香干洌,明目清肝,朕十分喜欢,已下令大面积的种植,想来今后能品茶,便不止是我皇宫之中,或者是贵族大臣们的专利了。小民百姓也能享了这个口头福。”
郑众笑道:“皇上能赐臣好茶自是不错,只是我这粗劣的舌头,怕是也喝不出那茶的好来呢!”一句话说得众人都笑了起来。
刘肇忽然正色道:“我才在门口,听到你们似乎已有了结果,朕想听听,是怎么回事?也不要怕,如果查证是实,不管是谁,朕一定不饶。”
贾太医从刘肇琐碎的话中窥探揣摩圣意,生怕生出半点差错,听刘肇的话中已给了明确之意,便一咬牙,奏道:“臣等怀疑。此事是宋贵人所为无疑。”
刘肇听了一惊,他才从宋贵人处出来,似乎宋贵人的小手正在为自己按摩头部,却突然听到这样一个消息,惊得脸色苍白。灯火忽的一抖,贾太医的声音听来如同鬼魅,一字一句都如钉子一般刺入了刘肇的心里。
“臣等先检查了娘娘的药方。都是正常的保胎之物。并无损伤。又盘查了宫中各人,听说宋贵人之前一天曾来探望李美人,并带了食物来。于是便让他们将所带之物进行检查。多亏有一个奴才将当时李美人未吃完的糕点偷藏一块。于是便拿出来检测,我等十分吃惊,那糕点竟是由薏仁水浓熬而成,不知熬了几次。虽美味可口,却是易落胎之物。还有另外两块里面也现了马齿苋和甲鱼的味道。这些都是落胎之物,而且浓度之高,匪夷所思。臣等又听说当日,几位妃子来时。只宋贵人特别备办了食物,臣等在当日的物品中又现了桂圆。这些东西每一样虽无毒,却每样都于胎儿无益。想来如果当时无果。她还会继续送食物来,这食品甘美可口。李美人十分喜欢,如果再食,也是难逃一命。”
郑众又接口道,“太医们还检查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