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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明万万没想到从监狱长口中说出的竟是这句话。不过初听起来,又像是狱长的揶揄。
没曾想,狱长说到做到。他先是一角踢开了排气口下的桌子,伴着桌子在地面上发出刺耳的尖啸,他脚尖轻轻点地,像是一团氤氲一般,升腾进了排气口。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快地就像是闪电般。
好长时间过去了,排气口中没有出现狱长的身影,皇甫明像是想起什么似地,猛地冲向了玻璃一处,在环形走道中狂奔起来。
“我劝你不要这么做,没意义的。”胡文岚说道。
悠悠然地在他脑中回响的声音,完全被他心脏的狂跳声盖住了。他奔跑在环形的走道中,就好像在田径赛道上奋力冲锋一般。他甚至都没有注意分心看看两侧,那些同样在玻璃障壁之后的东西们,安静地就像是死了一样。
不多时,在奔跑中的他看到了一个人。狱长背对着他,纤瘦的身躯就像是芦苇一样弱不禁风,他只需要轻轻一碰,狱长就会像橱窗里穿着华服的人体模特一样,倒在地上摔地粉碎。实际上,他也是这么打算的。寻求自由的意志在他的血管中熊熊燃烧不止,连带着让他疾速的脚步像是烈火般烧了过去。
狱长兀自从袍子中掏出了一段泛着青色的长条状物体。当他跑近了时,才发现那是一把钱环剑。钱环剑上的铜钱被细若游丝的红线绑着,连一块胶带都比这更有用。就像是狱长弱不禁风的身躯一样,似乎只需要轻轻一碰,那些泛着古铜色的古代通宝就会稀里哗啦地掉落满地。
然而,狱长只是轻轻一挥,这把钱环剑就像是一块飞来的水泥板,把皇甫明打得悬空飞起,在空中旋转过几圈之后,重重地跌落在狱长脚边。
他抬头一眼,眼冒金星的视野中,狱长已经收起了钱环剑,半蹲在他的脚边,用手掌拍打着他还残着红色铜钱印的滚烫面庞,像是拨弄着路边的一坨粪便。
“我说,你这太慢了。我都到门口了,你才到这里?”狱长冷眼盯着他,“自己爬回去还是我把你打回去?”
面庞上的疼痛还在发挥余威期间,皇甫明心中也莫名地升腾起一团耻辱的悲愤。然而很快,耻辱便被惊恐所替代,逆着头顶的灯光,狱长的半身影子看起来和许符乙一样。
那个同样只用一招就将他险些杀死的,在岑思甲和尹凡口中丧心病狂的道家驱魔人。
他花了很长时间才爬回到原先应该呆着的地方。这期间,狱长就在后面一直跟着,像是遛狗一样用意味深长地眼神看着他。回到隔间时,狱长干脆收走了地上的铁片,留下一句:“我就算让你逃跑,你都逃不出去。”
他瘫倒在床边,呆滞的目光盯着同样僵在对面玻璃前的胡文岚。好半天了,他才想起什么似地,问对面道:“你逃出去过吗?”
“就像是呼吸那么简单。”
“那为什么不出去?”
“时机没到。”胡文岚双手一滩,大度地说道。
“什么时机?”
“公平谋杀的时机。”
“谋杀?”
“是的,一个绝对公平,大家都可以互相被杀死的时刻。我在等,他也在等。”胡文岚莞尔一笑:“在他眼里,我是不死魔。在我眼里,他是目标。我是杀手,是一个有追求的杀手。”她边说着用双手比划道:“我是杀手岚。”
第174章 大师姐()
关于杀手岚的身份,当皇甫明还想追问下去的时候,她却戛然而止,只是兀自盯了皇甫明一眼,懒洋洋地坐回到书桌旁,翻开书页,细细看了起来。皇甫明好生尴尬,叫了好几声胡文岚的名字,她却不为所动,就像是桌前的一尊塑像一样。
胡文岚的确是个怪人,这之后的好几天,她竟然再也不理会皇甫明,竟像是个陌生人般不在理会皇甫明的呼唤。这期间,林朝妃曾经越过了隔间的防弹玻璃——这对于一个幽魂来说就像是穿过一道道蒸汽——旋即回到皇甫明处,和他描述起周围的情况来。
林朝妃说,她数了下,这片区域内的有108个隔间,每一间都关着像是胡文岚这样的怪人。说起这些怪人时,甚至连作为鬼魂的林朝妃都有些害怕,她形容就好像是世界上最诡异而不可捉摸的人都被单独隔离起来。他们虽然是人类的,但是初看去却比鬼魔更加恐怖。
“相对来说吧。”林朝妃顿了顿,望着隔间还在看书的胡文岚,“她算是第二正常的人了,而你就是最正常的人了。”
伴着林朝妃的诉说,凝视着胡文岚岿然不动的背影,皇甫明倒更觉得她像是汉尼拔。那名在小说中出现的,以人的器官为烹饪料理素材的食人谋杀者。想到这里,皇甫明不由得有些好奇,指着胡文岚的背影问道,“她看的到底是什么书?”
说话时,林朝妃倏然一下飘去,在胡文岚的头顶盘旋了一番之后,兴趣索然地在皇甫明脑海中说道:“五禽戏。”
“啥?”皇甫明一时之间以为自己听错,口中呢喃着:“你说的是华佗写的那本《五禽戏》?”转念一想,联想到第一次见到胡文岚时看到他手中的《黄帝内经》,皇甫明忽然觉得这也合情合理,既然监狱里关的都是怪人,怪人看什么样的怪书也不足为奇了。
更何况……他一时之间想到了另一本更怪诞的书籍,下意识地将手伸向了枕头底下。原本皇甫明不报任何希望,然而那本书就像是他的影子般,无论他身处何地都不离不弃。右手手掌捏着书的硬质扉页缩在身前时,他莫名地发出一阵苦笑。
果不其然,这本书的扉页写着四个大字“无字天书”。
他不禁开始感慨师父的良苦用心,同时连关于岑思甲是如何把这本书巧妙地安排在他枕头底下的好奇心都消磨殆尽了。
“你这是一本好书啊,能方便我借阅一下吗?”
正在想着,沉默了数日的胡文岚的声音忽然响起。诧异的目光看向另一侧,却看到胡文岚已经站起身,伸着懒腰,亦在同时意味深长地盯着他的右手——那本尚未翻开的《无字天书》。
一阵没来由的爽快感在皇甫明的心中油然而其。他将书紧紧地抱在胸前,炫耀似地回瞪过去。那眼神似乎在说,“谁让你这几天不理我的?”
那边的胡文岚又笑了,她轻易地就看穿了皇甫明的小心思,一边来回踱步,一边教导般说道:“的确是一本好书,一般手段可找不到。要是我猜得没错,这上面全是幻家掌门岑思甲的毕生所学,对不对?”
这一句“对不对”被皇甫明记在脑中,忽然有种感觉,他平身最讨厌的就是那种高冷的人。这种厌恶还是在他追求林朝妃之前的女生中逐渐形成的。现在胡文岚在他的眼中,就属于那种我行我素,不在乎你感觉好坏的高冷女人,就算和他一样,被关在群魔包围的牢间中,这份不易近人的高傲不减反增。这几天,他一直想找一个机会好好挫挫她的冷漠。
于是,为了让她难受一些,皇甫明刻意没有接话,学着她那样,只是干笑着,什么话都不说。
然而这样做似乎一点用都没有,和林朝妃一样,胡文岚讥讽的话语几乎像是永久不休的回音般地在他脑子荡漾不止。
“你这点小心思以为我看不穿?你以为《无字天书》是什么绝无仅有的武功秘籍吗?”
这一段话中的每一字都开始交叠起来,脱离了顺序的束缚,同时响彻。那感觉对于皇甫明来说,就好像有数百人长着嘴在他的耳边大声呐喊起来。他显然受不了这样的折磨,跪倒在地面上,敲打着地板,向胡文岚认输。
“是的!是师父的!”他大喊着。
旋即,所有刺耳尖锐的声音消失无踪。皇甫明抬起头,就看到胡文岚一副嘴角上翘的表情,和岑思甲的神情十分相似。
“想当年,她也是我师父,这么说起来,你应该是师弟了。”胡文岚若有所思地说道。
这下皇甫明反倒不惊讶了,毕竟就光是她自诩的所谓“传音入密”的功夫,说到底还是幻家的幻音术。这个法门他之前有在无字天书上看过,印象深刻。
“不过说起来,你也不是我师弟。幻家的招数太文弱,不如道家的来的刚猛。”她一边说着一边比划道。
皇甫明从中听出了一丝不屑,不过看胡文岚的表情,倒是就事论事的模样。继而,他暂时忘记了刚才的不快,追问道:“你也是驱魔人?”
“曾经是。”胡文岚解释道,随后娓娓道来,约莫是40年前还是50年前,总之时间太久远她已经记不清了。她曾经拜在幻家门下,学了十八年的幻家法术。对于天资愚钝的徒弟来说,岑思甲是一个喜怒无常的人。你甚至不能从她表情上揣摩出内心哪怕是丁点的想法。有时,她严厉无比,内心却是无法描述的吸血。有时,她满脸堆笑,竖起大拇指赞叹连连,内心想的却是“你这蠢货已经无药可救!”当然,岑思甲表里不一的发现,还是在她拜入幻家门下十八年后,当她终于学会了幻家的“探心法”的招数后学会的。
“然后那个雨天,岑思甲把我赶出了门派,说我不是学幻家法门的材料,学了十八年才会一个知人知心的小法术,简直前所未闻。幻家只收聪明人,不收蠢人。”胡文岚尴尬地苦笑一番,“不过你师父有一点错了,我不是笨,只是不适合幻家法术。”
“她好像……很少对我说过这些事,也没有这样表现过……”
“因为你是她眼中的聪明人,她觉得你就是她的影子。”胡文岚说道,“这很合情合理。不过我说句实话,幻家的驱魔术其实原本就不是我想要的。且不论这种法术入门难,深造易。相比较驱魔术,杀人术才更适合我。驱魔和杀人是殊途同归的。也正因为如此,道家法门更适合我。”她边说着,扬了扬手中的《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