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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平王妃闻言倒也没有惊讶,反而笑着说:“当初林姑娘与我说起你的事儿,便直说你一定不肯再寄人篱下的。她倒是与你相知甚深,看你看得极准。倒是我,平白欠了你一份人情。这可怎么办才好!”
说着,东平王妃便招手将柳五儿叫到身前,递了一个匣子给她,说:“不要谢我,这是你林姑娘托我给你的。”
柳五儿略略打开了那匣子一看,大吃了一惊,只见里头都是金碧辉煌的首饰,若是全当了去,在京里换个院子也尽够了。她想起黛玉,一时感动得微微红了眼圈。
东平王妃又叹了口气,道:“别的事,我就不过问了,想必你自己也不愿意多说。”她指的便是柳五儿当初狼狈万状地扎进自家车队的事情。“今儿个小世子欠了你一个人情,若是你日后在京里有什么难处,可以来找我。我会尽自己所能,帮你一次。不过,仅只一次,下不为例。”她看着柳五儿的双眼,又添了一句,“人生在世,过好自己的日子,才是最紧要的,这点你须好好记住!”
柳五儿好生感激,东平王妃肯这样说她,自然没有见外的意思。当下柳五儿便谢过东平王妃,临了顺祝王妃第二天生辰快乐。接下来,柳五儿便由薄荷陪着,送出了王府去。
直到此时,她还穿着薄荷借她的衣服。
柳五儿微窘,她眼下没钱,虽然有黛玉那只匣子,可是里头都是黛玉赠她之物,她不想拿来送人,因此,只好极尴尬地对薄荷笑了笑。
第270章 姑嫂不和闹纷纷()
薄荷也未曾将这些衣裳东西放在心上,反而很是好奇地问:“柳……姐姐,你为何没有应下王妃,留在府中当差呢?”
柳五儿摇头苦笑道:“一朝被蛇咬……”刚说出口,才觉得这话不对,连忙改口,说:“一旦得了自由身,再回头看以前的日子,便觉得怎么也回不去了。薄荷妹妹,你若以后有机会,多看了看外头的世界,你便也会有这种感悟的。”
薄荷似懂非懂,深深看了看柳五儿,然后挥手作别。
柳五儿忽悠完薄荷,看她转回东平王府的角门,这才长长地叹出一口气。她实在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如今的她,已经再也不想和任何王府搭上关系了啊!甭管它是义忠亲王府,还是忠顺王府,还是东平王府。
*
于是柳五儿便自行回家,刚一进门,便听见陈氏舅母在院儿里大放厥词,说是这两天与西宁王府负责的采买的仆妇打得火热。
柳母见到柳五儿回来,自然要过问柳五儿从那月明轩出来以后,这两天一夜都去哪里了。柳五儿瞒了绝大部分,只说,在路上遇见了林姑娘,所以顺带帮人跑了个腿,办了件差事。
柳母的脸又垮了下来。
柳五儿早有准备,她拿出了东平王妃代为转交的那个匣子,当然,里头就只剩了一件成色最为寻常的首饰,交给了柳母,说:“林姑娘说了,如今咱们已经不是府里的人了,自然不能白跑腿的。这是姑娘给我的谢仪!”
柳母一看登时乐开了花,屁颠屁颠地抱了那匣子回到自己房里,放好,出门,还特地上了锁,然后过来,得意地抛了一个眼色给舅母。
舅母见自己的小姑子这样,忍不住也翻了个白眼。
柳五儿开始皱眉头了。没想到,才从贾府中出来这几天,这母亲与舅母就开始出现不和的迹象,这令柳五儿很是头疼。
因为柳母与陈氏舅母从贾府出来并不那么光彩,柳母等人又不愿面对那些闲言碎语,干脆眼不见为净,一起从贾府后街搬了出来,赶走了租客,然后挪到了以陈岩的名义在外城买下来的那个小院子里住下。
院子本来并不大,但是因为陈柳两家的男人们平时都在铺子里住,所以这院子供两家人挤挤,也尽够了。
然而院子里来来回回就这么几个女人,平时里也难免有龃龉口角。如今柳母与陈氏舅母一言不合,便吵了起来。
柳母话里话外就指责起陈氏舅母来,说她平时吃柳家的住柳家的,可是偏偏手里捂得紧得很,一个子儿都不朝外拿。
陈氏舅母便不服气,只说,这院子姓陈,她住进来,到底怎么了?
柳五儿被两个女人这么一吵,头疼无比。她本来是考虑到院子挂在陈岩名下要方便一点,于是才这么处理的。她和陈岩两个早就将这事情都说得明白,当时半点问题都没有,怎么到了两个长辈这里,为了这事儿竟能吵得乌眼鸡似的。
柳五儿无奈之下,只好拉着陈氏舅母到灶间来聊天,避开柳母,顺便给自己做点吃食。
陈氏舅母便得意洋洋地讲起她最近在市井之间,所打听到的京里达官贵人家中的各种八卦。说了一会儿,陈氏舅母神秘兮兮地凑到柳五儿耳边,说:“听说了吗?如今西宁郡王府卯足了劲儿,想要打史侯府的主意呢!”
西宁郡王府,史侯府?这什么情况?
柳五儿一愣,手底下登时慢了两拍。
陈氏舅母见柳五儿吃惊,更是得意了几分,更是压低了声音,说:“听说西宁王妃在到处找人,看有没有能弹劾史侯的渠道。”
柳五儿揉揉眉心,说:“这简直胡闹了吧!”
是呀,西宁郡王府要欺负史侯府,这事儿叫陈氏舅母这样的仆妇知道了也就算了,竟然还是西宁王妃在背后操持这事儿。柳五儿不大相信,然而好像又想明白了点什么。
陈氏舅母凑上来,说:“其实啊,说起来,那史侯府还是咱们府的亲戚呢……”陈氏舅母即使是从贾府出来,还是改不了老习惯,所以提起荣国府的时候还是“咱们府”“咱们府”的。
“……这西宁郡主想要打史家那位姑爷的主意,也不是一两天了。眼看着卫史两家已经开始筹备亲事了,西宁王府怎么能不急?听说,那位西宁郡主如今正在绝食,而西宁王妃到处找人,也是被逼上梁山了啊!”
只因西宁王府这事闹得实在有些不堪,西宁郡王与世子等如今都在边关带兵,京中只留西宁王妃与郡主,郡主无人管束,偏偏王妃又爱女情切,关心则乱,屡出昏招,所以这等花边新闻才会越传越远,竟通过街谈巷议,通过陈氏舅母之口,传到柳五儿耳中来。
“胡说!”柳五儿不知如何,竟然出口斥道,“他们西宁王府就算是弹劾了史侯府,又如何,就算史侯府获罪,也罪不及他家的姑娘。卫家断不会为此事退亲的。”
陈氏舅母见柳五儿不信,登时扭过脸去,抱着双臂说:“你不信就算了。”
柳五儿也不知为何,心里就认定这卫府定然不会因为西宁王府的缘故,轻易退了史家的亲事。只是她一想到卫史联姻,确切地说,她只要一想到卫若兰的名字,立时就好像被人在心口狠狠扎了一刀,有什么东西破了,汩汩地流出血来。
她暗自叹了一口气,心想,就算她再相信卫若兰品性高洁,相信卫家不畏权势,可是如今这一切,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陈氏舅母突然拍拍她的肩膀,关切地问:“五儿,你怎么了?”
柳五儿赶紧伸指,将已经垂到眼眶外的一点点泪水拭去,说:“舅母放心,我没事儿!”
陈氏舅母却指着柳五儿身前的炉灶,说:“你怎么会没事儿?五儿啊,你将这菜炒糊了啊!”
柳五儿定睛一看,见国内一片焦黑,也是“哎哟”一声,心想完蛋,今儿个只能吃炒糊了的菜了。她身为一代名厨,能犯下这样的错误,实在是不应该。
第271章 锦衣军查抄史侯府(1)()
柳五儿正在郁闷,她生平头一回将菜炒成这样,糊得无法挽救。
难道真要这样吃烧糊了的菜?
恰在这时,有人从外头拍门,陈氏舅母听见了陈岩的声音,高兴之下,丢下柳五儿,就直奔门外。
来人果然是陈岩,还有陈氏舅父与柳父。陈岩手里提着两个盛得满满的食盒,兴高采烈地叫柳母与柳五儿也一起来。
陈氏舅母倒是不乐意自己的儿子那么大方,探头一看,说:“哎哟,这是松鹤楼的席面啊!说,你花了多少银子?”
陈岩很无辜地摸摸鼻子,心想,他往日在外头交际,花的银子比这多了去了,也不见母亲说自己,怎么弄了回家来,反而挨数落了呢?
舅父手里则提了一瓶上好的惠泉酒,笑着说:“蕙兰,你儿子今天总算进了聚宝斋了。咱们和妹夫一起凑钱买的席面,大家难得都在,好好聚一聚。”陈岩求这聚宝斋的职位,也不是一天了,求了那掌柜求了好几趟,送礼送得流水似的,后来又专程拜访了一次聚宝斋的东家,直到今日才将事情落定,自然是值得高兴的。
陈氏舅母听说柳家也出了钱,心口一团气才平了下来,却依旧要饶上两句气话,说:“现放着咱家两个厨艺了得的人物,还去外头订席面,真想得出!”
柳母因平日疼爱陈岩这个侄子,也颇为高兴,因此也没有理会陈氏舅母的酸话。
柳五儿却注意到陈岩给她使了个神色,便寻了个机会,凑到陈岩跟前来。
“她说,若是明日后空,辰时三刻,她出园子来找你!”陈岩口中的“她”,不是紫鹃,还能是谁?
柳五儿点点头,她得黛玉和紫鹃照拂,因此才有幸进了东平王府,将此前“月派”的事情抹过去,自然是要寻个机会,感谢一下黛玉与紫鹃的。
一转脸,柳五儿便冲陈岩笑:“哥,你的好消息人家也已经知道了吧!”
陈岩一脸骄傲的样子,说:“那是——”
刚说着,里头陈氏舅母已经过来叫两人入席。因陈柳两家都是小户人家,又是庶民,不讲究什么男女不同席的规矩,因此算是一家人聚在一起吃了一顿饭。陈氏舅父因儿子总算出息,不用一辈子在贾府做小厮跟班,一时高兴,便多喝了几口。陈岩与柳父作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