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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祝氏这性子,几乎是一个猛子扎进了钱眼里,哪有初次见面,嫂嫂管小姑子讨要见面礼的道理。
反正柳五儿什么都没准备,她干脆装愣!
然而平氏却似乎早有预料,从旁边给柳五儿塞了一个荷包,柳五儿掂了掂,还挺沉。
可是凭什么啊,凭什么她要让平氏出血,给眼前的这个女人钱啊!
柳五儿笑了笑,将平氏递过来的荷包给塞了回去,说:“爹娘兄嫂远道而来,先坐下歇歇脚,喝杯茶吧!”
祝氏见到了柳五儿的小动作,这时候一张脸就彻底拉了下来,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就躲在柳大后头不出声了。
而祝氏身后那位妖娆形貌的“丫鬟”,则更是不加掩饰地流露着对柳五儿的鄙视。
柳大却比较沉得住气,此刻自己先坐了下来,脸上不动声色。
柳父与柳母夫妇两个,互相看了一眼,也没说什么,都坐了下来。祝氏一肚子的不高兴,可是也无法,只能先坐下来喝茶。
几人都坐定了,柳五儿问起,才晓得了自己这位“嫂嫂”的家世来历——
原来这祝氏竟然是金陵一间当铺的大朝奉家的闺女。
难怪看什么东西都跟当铺朝奉给物品估价似的。
少时小荷出来奉茶。
祝氏故意说:“哎呀,五儿妹妹家这丫头眉清目秀的,手脚也看着麻利。你嫂嫂身边也没有个合意的人儿,不如将这丫头给了嫂嫂去使唤吧!”
柳五儿板着脸不说话,只用眼睛冷冷地盯着立在祝氏后头的那名妖娆丫鬟。
“哎呀,你是说小桃啊!”祝氏半是埋怨地道:“这是你哥哥心尖上宠着的人,嫂嫂我哪儿敢使唤啊!”
难怪看着是个丫头,却梳了头做妇人打扮。柳五儿心想,自己这个哥哥,倒也福气不小,消受这样一对妻妾。
然而柳大却依旧在椅上坐着,庄重得很,对妻子出言讨要小荷,丝毫不予过问;祝氏揶揄他与小桃,他也丝毫不理会。
柳五儿朝祝氏咧嘴一笑,说:“对不住,这小荷,是我心尖上宠着的人!”
一句话,将祝氏的话全挡了回去,锋芒毕露。
祝氏碰了个钉子,讪讪地不好再说什么。
倒是小荷是个年纪小不晓事儿的,她反正料定柳五儿不会拿她送人做人情,这会儿就朝柳五儿吐了吐舌头,径直跑到堂下去干别的活计去了。
这时候,柳父与柳母对望一眼,终于由柳母开口道:“五儿啊,你好久没有见你哥哥了,你怎么也不问问你哥哥在金陵过得怎么样了?唉,老头子,咱们两个进院子里转转去,让他们兄妹两个好好说说话,亲香亲香。”
说着柳母就要站起身来。
“别——”柳五儿赶紧拦着,说:“爹娘,这可不是我家,我只是客居。大家到此,还是坐着说说话,别触此间主人的霉头。”
真正命人盘下此处院子的人乃是卫若兰,名义上是挂在老张名下的,而柳五儿在堂中则坐着主位。然而这些,柳母哪里知道?
柳母只道是柳五儿故意这么说,防着自己和柳父。当下她便拉下了脸,不打算给柳五儿什么好脸色看,可是毕竟又被柳五儿的话吓住了,不敢随意走动,只给儿子丢了眼色,示意柳大发话。
柳大脸上立即浮出笑容:“妹妹这一年多,在扬州,过得可好?”
柳五儿心里舒了一口气,心想,毕竟还是有些兄妹之情在,哥哥见到了自己,终于想到问问自己的近况了。
谁知道,还未等柳五儿开口,柳大自己先笑笑,说:“爹娘与哥哥,在金陵,倒是遇见了很多事儿!”
柳五儿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不过她想,也是,人不能总想着自己,论理她也该问候问候父母兄长在金陵的情形的。
于是柳大就这样巴拉巴拉地说了下去,愣是没有给柳五儿说话的机会。
柳五儿越听越奇,只听着柳大一个劲儿地说着他在金陵的“奋斗史”,从一个国公祖宅看家的小厮,开始着手一点一点地做生意,赚来了第一桶金,第二桶金,第三桶金……
柳父柳母、祝氏小桃,全都用崇拜的眼光看着柳大。这令柳大谈性更足,口沫横飞,一不小心,更是说起了他结识祝氏的经过——
原来,这柳大,是祝氏父亲当铺的常客,而这祝老爹所在的当铺,竟然是薛家的。
这让柳五儿实在忍不住不去联想,柳大……一介给国公祖宅看家的小厮,手里可以拿什么东西出来去当当的呢?
说到这里,柳大突然停下来,喝了一口茶,然后盯着柳五儿,用他最诚挚的声音问道:“五儿妹妹啊,眼下有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可以让你一夜之间,身家百倍。哥哥惦记着妹妹还没出嫁,需要银子傍身,特地想把这个机会留给你,怎么样,来不来?”
柳五儿:“……”
第471章 至亲无情谋夺食轩(1)()
柳五儿听到这话的时候,正好一口茶喝在口中,这时候忍不住都喷了出来。
平氏见到,担心柳五儿臂上的伤口沾水,连忙上来给她擦拭。这下子叫柳母有些看不懂了——
她原以为老张平氏夫妇两个收留柳五儿,是想将她当个女儿来养着,而且柳母总觉得柳五儿在张家这院子里地位应该不高。
可是谁知道平氏竟像是个老妈子一样去照顾柳五儿,似乎柳五儿出个什么事儿,会令平氏疼到心里去似的。
“一定是因为这丫头能耐大,会赚钱!”柳母想到来扬州之后,打听到柳五儿名下的财产和食铺,心里越发地痒痒,“所以这家人才将五儿这个丫头当摇钱树似的供着。”
然而柳五儿却默默地在想着,这柳大莫不也是后来穿的吧,怎么说出来的话跟后世的骗子都是一个语气的?
她忍住吐槽的冲动,对柳大说:“到底是什么机会,大哥说来听听?”
柳大听柳五儿这么说,以为她已经意动,当即笑着说:“这实在是天赐良机呐!”
当下柳大一五一十和盘托出。原来,金陵薛家如今生意不济,人丁不旺,所以想将薛家名下的当铺典卖出来。而要典卖的这间当铺,大朝奉正是祝老爹。
“五儿妹妹,我保证你,这银子投进去,不出三年五载,就能回本。”柳大用极热切的眼神盯着柳五儿。
“哦,投当铺啊!”柳五儿冷冷地说,“说实话,在这上头,我不大懂,因此也没什么兴趣。”
柳大一急,就要开口,却被祝氏拦住了,说:“五儿妹妹不懂这行当没关系,你信不过谁,还信不过你哥哥嫂嫂么?不是你嫂嫂自夸,你嫂嫂自小就是在当铺柜台里头长大的,三岁就会看账本,十岁就能看货,什么古籍书画、珠宝珍玩,从来不曾看走过眼……”
“那,这生意,哥哥嫂嫂去做就好了啊!”柳五儿装作不懂,天真地眨着她那双大大的杏眼。
“吓,这不是没钱么?”祝氏快人快语,说,“薛家急着典卖,如今报的价格压根儿就是寻常时候的一半。所以,我在和你哥哥商量,这是入手最好的时机,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只是,这个,我们也刚成亲,父亲母亲又从京里过来,和我们住了一处。如今家里花销也大,没有这么多现银。否则,这么好的机会,你哥哥能错过?”
祝氏虽然看上去人品不咋地,好歹胜在快人快语,事情说的明白。
柳五儿倒也觉得祝氏有三分对了她的脾胃。
当下她放下手中的茶盏,慢条斯理地说:“哥哥刚才也说了,我是未嫁女,需要银子傍身,怎么一转眼就要从我这里讨钱走了呢?”
这话说的诛心,柳大听了,一张脸立刻紫涨起来,说:“妹妹,不是我夸口,我岳父是金陵城里当铺朝奉的头一家,有他老人家在,定能将妹妹的钱打理得好好的。钱,只有投在生意里,才能生钱!”他尚自保留了几分耐心,苦口婆心地劝着柳五儿。
“这个道理我明白!”凭良心讲,柳大这句话倒没有说错,而且柳五儿长久以来,其实也是这么运作的。
只是这兄妹两个,这么多年没有见过面了,见面头一件事儿,就是谈钱,而且还是要柳五儿将钱交给柳大的老丈人去打理,柳五儿登时觉得,自己那点小财,这会儿有点肉包子打狗的感觉。
“可是,我身边也没有现银啊?几两几十两银子的都好说,可是哥哥要盘当铺,这点应该杯水车薪,没什么用吧!”柳五儿淡淡地说,“其实呢,哥哥若是有恒产,倒是可以以恒产抵押,去钱庄借钱。若是钱庄还需要人担保,我倒是可以出面,请人替哥哥作保,钱的事情,我不觉得什么大问题。”
听到这里,柳大和祝氏夫妇两个对视一眼,都有些变了脸色。
柳母突然插了嘴,说:“五儿,你在扬州城里这么多的产业,你才是家中最大的财主。你哥哥要用钱,不找你借,找谁借?”
柳五儿一听,知道好戏就要登场,当下便笑着说:“好啊,要我借也行,冲哥哥嫂嫂的面子,我一年只收三厘的利钱,怎么样?要是哥哥没二话我们就签文书?”
听到这里,柳家人自然都不愿意了。但是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晓得应该谁站出来发作才是。
结果柳母用眼神威逼了柳父一通,再加上柳大从旁助威,柳父是老实人,这时候只好先站了起来,看看觉得没什么气势,只得捡了桌上的一只茶盅,抖抖索索地往地上一扔,然后大声说:“反了天了!”
茶盅掉在地上,自然“哐啷”一声摔了个粉碎。
柳五儿的脸,借势就冷了下来。
“我在这里说,要借银子给大哥,利钱也比外头钱庄的便宜不少。父亲对我这提议有什么不满意的,尽管说,丢人家家中的家什算是什么道理?您摔碎了的东西,回头我还得赔给这里的主家,这都该算谁